第七百八十章 可惜
六丁神火熊熊燃燒,子母河水與那落胎泉水瞬息之間被蒸發(fā)殆盡。</br> 只留下一縷縷或紅或黑的氣體在鼎中匯聚成一團,彼此交融,很快便分化成了兩團涇渭分明的黑紅靈氣,這便是交合之氣。</br> 黑色表陰,紅色是陽,這陰陽二氣融匯在一起,便是交合之氣。</br> 肉眼可見的,在乾坤鼎內(nèi)灼熱的熱量逼迫下,那黑紅二團靈氣被逼著朝著一起聚集,而且乾坤鼎內(nèi)的諸般神紋齊齊綻放光華,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鼎內(nèi)升騰而起,可以看見那乾坤鼎內(nèi)的陰陽二氣在飛速縮小,這不是它們被煉化,而是其中的諸般雜質(zhì)俱都被析了出來。</br> 所謂后天之氣,一是稀薄無比,二嗎,則是融入了三界之中太多的雜質(zhì),遠不如先天靈氣來的純凈濃厚!</br> 可以看見,隨著陰陽二氣內(nèi)的雜質(zhì)被煉化,兩團氣體綻放出來的光華愈發(fā)的純凈,柔和的陰氣和熾熱的陽氣各自化作一條陰陽魚模樣,兩者環(huán)抱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太極,散發(fā)出極是玄奧的道韻。</br>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小太極還在不斷的縮小,旋轉(zhuǎn),彼此之間的涇渭愈發(fā)的淡薄,然而卻始終無法突破那一層小小的隔閡,彼此融匯在一起。</br> 老君見狀,笑道:“莫師侄,且借你太陽真火一用。”</br> 莫元微微一愣,這六丁神火的威能可是比他的太陽真火大的多,還要他的太陽真火做什么?!</br> 不過也只是微微一愣,圣人要做什么,自然有其道理,何須他來置喙?!</br> 他心念一動,一縷青極太陽真火已然脫手而出,朝著老君飛去。</br> 老君見著那火焰,屈指輕輕一彈,頓時,那一縷青極太陽真火便折轉(zhuǎn)方向,沒入了乾坤鼎下的六丁神火之內(nèi)!</br> 卻見得一剎那間,那六丁神火盡數(shù)被這一縷青極太陽真火所吞噬,隨后青極太陽真火飛速的壯大,在老君法力的灌注下,一下子便將整個乾坤鼎包圍住!</br> 恐怖灼熱的高溫自那青極太陽真火內(nèi)散發(fā)而出,這溫度之高,猶勝太陽星的最核心處,便是莫元和玄都二人面對,心里頭亦是升起了一陣害怕的感覺,那是只要一絲一縷,便足以輕易將他們焚燒至形神俱滅的威能。</br> 同樣的火焰,在不同人手里催發(fā)開來,便有不同的威力。六丁神火本沒什么了不得,只是因為老君以此煉丹,方才名揚三界,而太陽真火相比六丁神火,乃是自盤古大神左眼所化的太陽星中化成,威能之強,冠絕天下火焰,如今在老君手里施展開來,六丁神火自然不如。</br> 甚至可以說,在老君手里催發(fā)的太陽真火,便是連圣人亦要忌憚不已。天下神通的威能,一來取決于神通,一來取決于人。</br> 當然,如果莫元成圣的話,那太陽真火自他手里,必然能綻放出遠比今日老君手中還要厲害的威能,畢竟這是他得神通,與他契合無比,老君只是強行催發(fā)。</br> 卻見得在這種火焰之下,那小小的陰陽二氣匯聚成的太極圖,一剎那間轟然破碎,彼此突破了相互之間的隔閡,隨后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作了一道呈現(xiàn)淡淡紅色的交合之氣,而在這交合之氣中,還有一道意識在緩緩覺醒。</br> “陰陽逆轉(zhuǎn),乾坤倒巔,起!”</br> 老君手中突然打出一套極是深奧的法訣來,那乾坤鼎上億萬道神紋一下子盡數(shù)浮出,化成一套玄奧陣圖,熾盛的青色神光已然將天地間的一切盡數(shù)淹沒,兜率宮中,什么都看不見了。</br> 而等那青光逐漸黯淡消失,莫元和玄都大法師目能視物之際,兩人卻是齊齊愣在了當場。</br> 只見已然恢復了平靜的乾坤鼎上,那道淡紅色的交合之氣,已經(jīng)比先前不知道精純濃厚了多少,赫然已經(jīng)返本歸元,入了先天之屬,然而此刻它的狀態(tài)卻是有些奇怪。</br> 卻是這交合之氣,呈現(xiàn)出了人的形狀,化作了一名面目滄桑的老者,雙目之中,盡是迷茫之色。</br> 他的目光緩緩在殿內(nèi)眾人的面容間移動著,眉頭緊緊皺起,直到看見了老君頭上,雙眉這才放松下來。</br> 只聽他道:“是你,太上老君,是你喚醒了本座嗎?”</br> “前輩一別億萬載歲月,今日一見,卻任是風采依舊,太上見過前輩。”老君拂塵一揮,做了個揖,顯見這老者的輩分還在他之上。</br> 莫元和玄都大法師相互對視一眼,心中對這老者的身份已然有了數(shù)分的猜測。</br> 只聽著老者道:“這不是昆侖,你的道場何時搬到了這里,你師父鴻鈞呢,羅睺是否已然身死,嗯,不對,這靈氣,這不是洪荒……”</br> 說著說著,老者自己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看了看莫元和玄都大法師二人,又看了看附近的擺設,最終目光停在了老君身上良久良久,這才道:“連你都走出了那一步,億萬載歲月,當真是億萬載歲月啊,想必羅睺已然隕落,如今三界是你師父鴻鈞主宰一切吧?”</br> 然而還不待老君回答,那老者又是一聲苦笑,自語道:“本座還問這些干什么,已然死了這么些年,不過一縷執(zhí)念僥幸蘇醒,這洪荒浮沉又與本座何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