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這又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昆侖派。</br> 千名昆侖弟子盡都出動。</br> 搜尋的面積之遼闊,覆蓋周邊何止三千里。</br> 可惜,卻一無所獲。</br> 那個偷偷潛入昆侖派內(nèi)門之人就那么離奇的失蹤了,就好像他離奇的出現(xiàn)在內(nèi)門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br> 而那小子狡猾無比,從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端倪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瘋狂逃跑,速度極快兼之滑不留手。</br> 縱然是三位煉真巔峰之境的大修士同時出手,兼之?dāng)?shù)百名弟子的合圍截堵,竟然也未能將他留下,反而還順勢被他把昆侖派給毀去大半。</br> 縱然對方若是有心殺人的話,恐怕整個昆侖派起碼要有百余名精銳弟子慘死在對方手中……但元極等人自然也沒打算承對方這個人情。</br> 只是可惜,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有看清那人長相。</br> 哪怕想將昆侖誅仙令傳遍整個修仙界,一時間,竟然也茫然無頭緒。</br> 直到最初發(fā)現(xiàn)那賊人的掃地人云天頂很是謙卑的表示,當(dāng)時那人疏忽,被自己看到了那張雖然俊俏但卻面目可憎的臉,而且他常年在這內(nèi)門外側(cè)清掃,閑暇之余喜愛描繪山水,還練就了一手不俗的畫畫技巧。</br> 元極等人大喜。</br> 立時讓云天頂將那人面容描繪出來。</br> 而當(dāng)云天頂帶著那副畫去尋元極的時候,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普通弟子。</br> “嗯?玄清,你來做什么?”</br> 元極看到與云天頂一起來到此地的弟子之后,皺眉道:“莫不是有什么修煉上的疑慮不解想要請教么?若是如此的話,眼下我等著實沒這功夫,你去尋你元天師伯吧。”</br> 姬玄清認(rèn)真道:“不是的,掌教,是云叔手中手中所繪之人,弟子認(rèn)得。”</br> “什么?!”</br> 元極、元稹和元清三人同時豁然起身。</br> 看著姬玄清的眼神里已滿是驚喜。</br> 元稹喝道:“小子,你甚少出山,怎會認(rèn)得此人?”</br> “這個,說來也是巧合了。”</br> 姬玄清說道:“之前云叔帶著繪畫來尋三位長老,結(jié)果卻無意中撞到了弟子,畫卷散落一地,弟子撿起畫卷,才發(fā)現(xiàn)這畫中之人弟子竟然見過,聽云叔說這人乃是潛入我昆侖內(nèi)門的人,所以弟子不敢耽擱,這才隨著云叔一起過來,將此事告知三位長老!”</br> “你從何處認(rèn)得他?”</br> “蜀山!”</br> 姬玄清認(rèn)真說道:“數(shù)年之前,蜀山掌教繼任兼大婚,弟子與柳師姐共同前往蜀山為其慶賀……而這畫中之人,分明就是那蜀山掌教的夫君,雖然已是多年之后,但云叔畫的實在太過逼真,再加上弟子當(dāng)時深感對方乃是一對璧人,珠聯(lián)璧合一般,所以印象深些,弟子絕不會認(rèn)錯。”</br> “蜀山?!”</br> 元極、元稹和元清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br> 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了然神色。</br> 嗬……</br> 原來是蜀山之人吶。</br> 聽聞蜀山玄機(jī)此時已經(jīng)被困在了那上古遺址之中不得逃脫,想不到蜀山派在失去了一位化神道人的情況下,竟然還敢招惹昆侖么?</br> 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br> 云天頂?shù)兔紨磕浚孟褓即蟮拇蟮罾飰焊鶝]他的存在一般……只是眼底,卻有深沉笑容浮現(xiàn)。</br> 方正,雖不知你為何要來這昆侖,但五梅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我聯(lián)系,恐怕也是因你而兇多吉少了。</br> 新仇舊怨,咱們又添了一筆。</br> 這回借刀殺人,雖不能親手?jǐn)貧⒂谀悖羰悄芙枥鲋指矞缡裆剑綍r候也算是一解我心頭之恨了。</br> 而此時。</br> 蜀山。</br> 玄天峰上。</br> 當(dāng)五梅昏昏沉沉中蘇醒過來。</br> 看到的,是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神。</br> 這雙眼睛他太熟悉了,分明便是道主日日念叨,恨不能殺之而后快的……</br> “玄機(jī)。”</br> 五梅豁然起身,本能便要運使體內(nèi)真元,卻發(fā)現(xiàn)身體空空蕩蕩的,全無半點真元波動。</br> 他剛剛站直,用力過度收不住……險些再度摔倒在地。</br> “五梅道兄,咱們可真正是許久不見了。”</br> 玄機(jī)嘴角猶還噙著些微笑意,嘆道:“想不到我們的再見,竟是以這種荒唐的方式……”</br> 可不是么?</br> 聽方正的描述,這小子壓根就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br> 而且生怕那方正捉不住自己,還特地的布置了一個生死陣,讓兩人皆無法從那陣法之中逃脫,然后就那么被活捉了。</br> “想笑就笑吧。”</br> 五梅冷冷看了玄機(jī)一眼,轉(zhuǎn)目四望,驚道:“這里是蜀山?你……你竟然能出荒界?那道主之前從童龍身上得到的消息……”</br> 他恍然大悟,驚道:“這又是你針對道主的陰謀,你想要玩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把戲,對不對?你這人當(dāng)真心機(jī)深沉陰險。”</br> “他云天頂還真不配我跟他玩這個。”</br> 玄機(jī)擺了擺手,說道:“眼下五梅道兄你已落入我手,我與五梅道兄到底已經(jīng)相識近百年,雖然如今是敵非友,我也不想太過羞辱于你,大刑搜魂什么的,我們就不用了,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老實答我,可好?”</br> 五梅感知了一下身體那空空蕩蕩的感覺,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br> “四象封禁。”</br> 玄機(jī)淡笑道:“自古以來陣法禁制不分家,想來五梅道兄也該聽說過這個禁制……這禁制很簡單,想解也容易,只要解禁之人的修為超過下禁之人就行了,順帶提一下,我如今的修為已是化神之境,不知昆侖派擁有這般修為之人是否愿意為你解禁呢?”</br> 五梅:“…………………………”</br> “時間有限,五梅道兄,我已經(jīng)邀了峨眉任壽,正元宗正義真人,還有流亭仙子他們來此了,算算腳程,他們應(yīng)該會在一天之后到達(dá)這里。”</br> 玄機(jī)說道:“我不讓你幫我去對付云天頂,他還不配讓我如此上心,我只問你一些問題,你老實回答我,答完了,我送你下山……之后是生是死,與我無關(guān),否則,我只能將你交給任壽他們了,對了,任壽性烈如火,性子火爆,當(dāng)年有一位邪宗修士招惹了他,據(jù)說被他殺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咽氣,唉,我是覺得這等行徑頗不符正道風(fēng)格,委實做不來,但他的話,想來是駕輕就熟了。”</br> 五梅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害怕這個嗎?玄機(jī),我是煉真修士,你若對我搜魂,我便能自爆神魂,與你同歸于盡,再不濟(jì),重傷你不成問題,我若不想說的話……”</br> “我還邀了五月真人。”</br> 玄機(jī)說道:“當(dāng)初你暗算五月,將他重傷……很奇怪,那五月對你定然信任非常,可你竟然未能一擊斬殺他,是你對他猶有兄弟之情,還是說你那一擊,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想要殺他,而是想要把他給摘出去呢?”</br> “你……”</br> “若我將此事解釋給五月聽,你猜依著五月真人那無腦莽撞的性子,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折磨,他又是會出手相救呢,還是會大呼痛快呢?而任壽等人知曉你還在意五靈仙宗,他們又是否會放過那五月真人和五靈仙宗呢?”</br> 玄機(jī)淡淡道:“到時你身死,五靈仙宗亦難逃一劫,我不知道你為何墮入魔道,但想來跟五靈仙宗不無聯(lián)系,若五靈仙宗傳承亦毀的話……”</br> 五梅問道:“是不是你問完之后,就會放過我?”</br> “區(qū)區(qū)煉真修士,我還不放眼里,說放你就放你,你還怕我言而無信么?”</br> “想問什么,問吧。”</br> 五梅閉上了眼睛,玄機(jī)這一擊,著實打在了他的痛處了。</br> 玄機(jī)淡淡一笑,果然……雖是入魔,但讓他入魔的執(zhí)念,終究是五靈仙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