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扭來扭去煩死了
再顧不上追擊了。</br> 哪怕這一路的追殺,元極早已經(jīng)摸清楚了賊人的手段。</br> 其真實實力不弱,但也絕對算不上強,甚至于連煉真境界都還遠遠不到……這等實力,若是平日里,莫說昆侖三老聯(lián)手,便是一人出手,也可輕松將其拿下。</br> 可誰料得這小子底牌多的竟好像用不完似的。</br> 愣是從他們昆侖派的重重包圍圈之下逃了出去……</br> 連護山陣法也來不及開啟。</br> 當那可怕的法寶在元極面前爆發(fā)開來時,縱然強如他也不得不第一時間狼狽的逃竄……那種可怕的威壓,若不逃離絕對難逃一死的本能預警。</br> 蘑菇云緩緩蒸騰而上,如一朵鮮花在天地之間盛開。</br> 當硝煙終于散去。</br> 敵人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br> 前方,一個偌大的深坑出現(xiàn)在昆侖山的正中央,就好像在那本來山清水秀的洞天福地之內(nèi)狠狠的打上了一個圓形的大補丁,看起來當真不要太丑。</br>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br>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br> “你說什么,我也聽不見。”</br> 那些意欲追擊的弟子們一個個東倒西歪,耳鳴目眩,好半天爬不起來,追?開玩笑,連他元極這會兒雙耳都嗡嗡嗡的聽不清東西。</br> 怎么追?</br> 而且敵人手下留情了,剛剛他與元稹師弟那全力一擊已是將眾弟子們掀飛了出去,若是他稍待片刻,等到這些人追到附近再釋放這可怕的法寶的話……</br> 恐怕在場的眾人一個也活不下來。</br> 元極臉色陰沉,冷冷的看著昆侖山上那丑陋的深坑。</br> 其內(nèi)猶還能看到流火爍金,灼熱的熔漿緩緩滴淌。</br> 就算你手下留情,潛伏我昆侖在先,又將我昆侖圣地毀至這般景象,你莫非還指望我跟你一笑泯恩仇么?</br> 他冷冷喝道:“傳下昆侖誅仙令,全力追殺今日膽敢潛伏我昆侖的賊人,無論正邪,不講生死,只要能將他抓回來,我昆侖可奉上三件上品靈器作為謝禮!”</br> “是!”</br> 元清飛奔而來,應了一聲。</br> “還有。”</br> 元極目光在那深邃的暗紅色深坑里看了一眼,深坑深邃不見底,但他心頭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好似在里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在醞釀一般。</br> “立即命陣法部弟子前來,以隔世靈陣將這深坑徹底封閉!”</br> 他沉吟了一陣,說道:“將陣法埋在這深坑之中,而后取我的息壤土來將此坑填平!”</br> 元清與元稹兩人飛馳而來,元清問道:“師兄,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br> “這深坑給我的感覺極其不詳,怕是別有什么毒禍在其中醞釀,必須如此做才能安心。”</br> 元極說道:“內(nèi)門已遭敵人入侵,外門若是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真正是百死難贖罪責了,去做吧,元稹師弟,你帶上八部子弟,去抓那賊人!”</br> “是!”</br> 眾人紛紛忙活開了。</br> 而元極已是轉頭看向了云天頂。</br> 云天頂心知,他定然是要找自己詢問這方正出現(xiàn)的緣由了。</br> 我該如何才能從這中間獲得最大的利益呢?</br> 云天頂一臉憨厚的走上前去,心頭卻已經(jīng)開始暗暗沉吟起來,這方正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如今就算能躲過在明的昆侖眾弟子追捕,但暗中五梅的伏殺他絕對躲不過。</br> 可憐的淺雪終于能得回來了。</br> 這大概可算是最好的一個消息吧……那么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如何在摘出自己的前提下,透露這方正乃是蜀山弟子的消息了。</br> 而此時。</br> 在將核彈釋放之后。</br> 是否會誤傷已經(jīng)不是方正所能關心的問題了,反正神識領域沒掃到內(nèi)里有什么人,昆侖派并未太過開罪自己,自己也不好闖入他們的宗門大殺特殺。</br> 以最快的速度,趁著陣法還未開啟,他身化流光,人與劍合,直接沖破了那守山弟子的防御,沖出了昆侖地界。</br> 剛剛沖出陣法,迎面便是一股冷意襲來。</br> 眼前所望,竟是一片純白之景。</br> 左右辨別了一下方向,方正向著遠離昆侖山的方向疾飛而去。</br> 直到確定身后并沒有昆侖弟子出現(xiàn)之后……</br> 他這才尋了一處安靜的雪窩,坐下休息了起來。</br> 太僥幸了。</br> 如果不是有云淺雪幫自己抵御攻擊,恐怕就算是有荒神圣骨之助,自己也難逃當年荒帝那被當成皮球打的命運。</br> 而且荒神圣骨能否抵御下那一擊還在兩說之間呢……太強了……</br> 連云淺雪都吃不住。</br> 方正招手,重新把云淺雪放了出來。</br> 此時的云淺雪衣衫凌亂,渾身上下盡的血痕,殷紅的鮮血順著身體流淌,幾乎將自己染成了一個血人。</br> 看起來,好像是剛剛被方正鞭撻過一般。</br> 若是讓師父看到她這樣的景象……實話實說恐怕讓她擔心,若不說實話,恐怕她會認為我對云淺雪做了什么吧?</br> 想著,他在自己的儲物空間里摸了一陣,摸出了一套男式蜀山弟子制服以及一些靈創(chuàng)膏。</br> 他說道:“你把衣服脫了,我?guī)湍隳ㄏ滤幹蝹?amp;rdquo;</br> 云淺雪聞言,依言乖乖的解開束腰。</br> 方正幫她全身上藥。</br> 而后,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沒辦法,之前的衣服滿是血污,已經(jīng)穿不得了。</br> 只能暫時將就了。</br> 尤其過程中,這云淺雪不時的抽風想要逃跑,不消說,定然是云天頂那邊一直在不死心的用手環(huán)遙控著她。</br> 可惜,縱然他的主權在方正之上,奈何云淺雪對方正的畏懼早已經(jīng)烙印本能。</br> 他索性拉著她不松……</br> 云淺雪就不敢動彈了。</br> 乖乖的縮在那里任方正折騰,讓她抬腿她抬腿,讓她挺胸她挺胸,全無半點反抗之意。</br> 等到穿好,方正直接把她收了起來。</br> 老是扭來扭去的,煩死了。</br> 盤膝恢復了一陣自己那被多次沖擊而有些激蕩的心神和修為……確定已經(jīng)恢復到萬全狀態(tài)之下后。</br> 方正這才離開了雪窩。</br> 而此時,眾昆侖弟子早已經(jīng)下山,從內(nèi)而外如地毯式般向前搜尋。</br> 但你們這樣干的話……可就是幫我引了路了。</br> 漫天風雪肆虐,就算神識領域再如何寬闊,也難以掃描整座巍峨雪山,不辯東南西北,就是想逃也不知該往何處逃起。</br> 倒不如跟著這些人的腳步!</br> 更容易逃離這昆侖山的地界。</br> 昆侖弟子們訓練很是有素,一名弟子負責一片地方,每一名弟子之間的神識都足可互相銜接,看似近千名弟子,卻將整座偌大的雪山盡都覆蓋在神識的范圍之下。</br> 這種搜尋的法門,幾乎連一只飛鳥也飛不出去。</br> 但他們卻不知道,世上竟有人連神識都能進化。</br> 神識領域的神奇之處,不僅較之神識更為入微,更可遮蔽神識的搜尋。</br> 這些弟子們縱然配合的再如何密集,卻始終未曾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個人悄然的混進了他們的神識范圍之內(nèi),卻好似隱形人一般,悄悄的跟著他們的腳步,往山下走去。</br> 兩個時辰之后。</br> 眾昆侖弟子們一無所獲,心知恐怕敵人已是逃出了昆侖派了。</br> 當下各自出山,向著各個方向搜尋……昆侖山久未有敵人入侵,這回丟了這么大的臉,他們自然不可能容忍敵人就那么輕松的散去。</br> 而待得這些人都消失之后。</br> 方正這才在昆侖山的山腳下顯出身形來。</br> 心頭猶還忍不住感嘆,這昆侖山果然九曲十八彎,主要到處都是一片純白,全無半點可定位之處,如果沒有這些昆侖弟子引路的話,恐怕自己還未必能那么輕易的逃出來呢。</br> “竟能想到利用這些昆侖弟子來幫自己引路,不得不提,方正,你真聰明,難怪道主對你另眼相待了!”</br> 方正耳邊,突的響起了一道陰惻惻得贊許聲。</br> 一道黑影,已是悄悄的出現(xiàn)在了方正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譏諷玩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