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快快帶路
眨眼間,又是三天時間過去了。</br> 隨著至暗教會之人被抓的八~九不離十,周辰的重心也從向外轉(zhuǎn)為了向內(nèi)。</br> 開始嚴加審訊確認身份的每一個至暗教會教徒。</br> 縱然這些教徒意志再如何堅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甘愿為至暗教會奉獻自己。</br> 于是乎,幾日時間下來,還真查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br> “只是這些消息卻大多已經(jīng)過時了。”</br> 周辰幽幽的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得以回返旭日帝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幾十年前離開的家園已經(jīng)被暗盟搞的烏煙瘴氣,他自是憤慨無比。</br> 可惜,縱然再如何憤怒……敵人藏的太深,他就是想找,也是無從找起。</br> “根據(jù)他們招供出來的信息,我們到那幾處地方細細搜尋了一番,確實是暗盟曾經(jīng)的根據(jù)地?zé)o疑。”</br> 周辰嘆道:“可那處基地已經(jīng)被放棄了,而且根據(jù)那里的痕跡來看,似乎被放棄沒有多久……也不過區(qū)區(qū)月余的時間而已。”</br> “他們遷去了哪里,不知道嗎?”</br> 周辰搖了搖頭,道:“這些至暗教會的教徒對暗盟而言,不過是利用的工具而已,一旦察覺到危險,他們可以立即作為上線掐斷與下線的所有聯(lián)系,就如現(xiàn)在,他們并沒有告知這些教徒自己遷徙到了何處。”</br> “沒有辦法了嗎?”</br> 旭軒然本來還滿心期待,要知道,讓他焦頭爛額的至暗教會,卻在周辰的手中被短短數(shù)日揪了個干凈,想來,暗盟覆滅之日不遠矣。</br> 可誰知道,暗盟竟然如此機警,早在月余前,便已經(jīng)掐斷了與至暗教會的聯(lián)系。</br> 如此一來,他們千辛萬苦拷問而來的信息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信息了,雖不致沒有作用,但作用毫無疑問已經(jīng)不大了。</br> “我等在明,敵人在暗,縱然我等的力量遠有勝之,奈何找不到敵人所在,暗盟與至暗教會的線已經(jīng)斷掉了,我們就是把至暗教會的人抓個精光,也找不到暗盟太多有用的信息了。”</br> 周辰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責(zé)怪的目光看向了旭軒然,道:“陛下,老臣不過離開數(shù)十年而已,你卻讓暗盟在我旭日帝國發(fā)展至此等地步……不得不說,這是你的失職。”</br> 當(dāng)面訓(xùn)斥一國之尊。</br> 旭軒然卻也只能訕訕的聽著……看著面前這位單看年齡,可能比自己都大不了多少的人,但事實上自己年輕時,面前這位可是自己的帝師來著。</br> 訓(xùn)自己還不跟訓(xùn)鵪鶉似的?</br> 他檢討道:“老師說的不錯,確實是朕的過錯,朕疏忽了,總覺得區(qū)區(qū)暗盟不過手足之癬,不必放在心上,誰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想到引誘那些人奸為其而戰(zhàn)……如今累得我旭日帝國國力大為削減,更是讓他國之人看了笑話。”</br> 他懊惱道:“唉,那方親王恐怕已經(jīng)知曉我們是打算自己自行對付暗盟,可到現(xiàn)在,我們卻連暗盟的邊都摸不到……他嘴上不說,心底里指不定怎么看我們笑話呢。”</br> “陛下不必太過沮喪,誰也想不到這些暗盟中人竟有如此手段,竟舍得壯士斷腕,將他們幾十年發(fā)展的下線全部一朝斬盡。”</br> 看到平日里沒心沒肺的陛下如此失落,墨清淵心頭莫名一軟,柔聲安慰道:“如今至暗教會已經(jīng)覆滅,暗盟幾十年的努力化為烏有,他們想要再發(fā)展到之前的規(guī)模,怕是至少也需要數(shù)十年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重創(chuàng)了敵人……”</br> “重創(chuàng)沒用,必須斬草除根才行!”</br> 周辰冷冷喝了一聲,隨即突然頓了頓,轉(zhuǎn)首看向了旭軒然,問道:“方親王?什么方親王?”</br> 旭軒然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事兒自己壓根就沒跟自己的老師提過。</br> 他解釋道:“是夏亞帝國的攝政親王,前段時間里,夏亞方面給我傳來訊息,說他們已經(jīng)將夏亞本土暗盟乃至于至暗教會之人盡都驅(qū)逐斬殺殆盡,他們的攝政親王有獨特的對付暗盟的手段,他愿意親至我旭日帝國一行,助我等覆滅暗盟!”</br> 說著,旭軒然有些畏懼的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說道:“當(dāng)時朕確實是不知該如何對付至暗教會,沒辦法,只能點頭同意……可就在朕同意沒多久,老師您便回來了,朕便私心里想著,老師既至,暗盟自然手到擒來,我們何必又要去欠夏亞帝國一個人情呢?”</br> “然后你擔(dān)心我會因此事訓(xùn)斥你,所以壓根就沒跟我提這事兒?”</br> 周辰瞪大了眼睛,問道:“等等,那位方親王……姓方?”</br> 旭軒然點頭道:“不錯,方親王自然是姓方。”</br> 周辰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他追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br> 旭軒然答道:“在天賓殿里住著呢。”</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旭軒然總感覺老師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甚至……看著自己的眼神……等等……</br> 他驚叫起來,“老師,藤條可不能再用了,朕已是萬乘之尊,不是以前的那個學(xué)生了,您打我是大不敬,大不敬啊啊啊啊……滾出去,所有的人都給我滾出去,我們師徒談心,你們還要看你們的王挨揍嗎?”</br> 眾多臣子飛速魚貫而出,嗯嗯,為了防止陛下秋后算賬,帝師揍陛下這事兒還是不能看啊,心頭默默遙想到底是個怎樣的情形就行了。</br> 唯獨墨清淵,靜靜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看著旭軒然被揍的雞飛狗跳,臉上露出解恨神色。</br> 良久之后……</br> “老師,別打了,就算要打,好歹讓朕知曉自己到底為什么挨揍吧?”</br> 旭軒然連閃帶避加格擋,一藤條也沒避開,全部吃的結(jié)結(jié)實實,沒辦法,天人動手,他實力再強也頂不住。</br> 最后只能卑微求饒。</br> “對,眼下還不是打你的時候。”</br> 周辰定定的看著旭軒然,問道:“我問你,那方親王,是不是又叫方宗師,本名叫方正,有個父親叫方華中,最近剛剛被黑榜刺客暗殺過?對了,他還有個紅顏知己叫流蘇的?”</br> 旭軒然訝異道:“老師,您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br> “還真是他!”</br> 周辰頓時愕然,轉(zhuǎn)頭死死看著旭軒然,怒道:“他現(xiàn)在還在天賓殿?”</br> 旭軒然笑道:“不錯,他說我等既有手段,就不用管他了,他正巧心有所悟,感覺自己好像要突破了,所以就一直在那里修煉……放心吧老師,該盡的禮儀朕一點都未曾失了,老師教誨,朕還是記在心中的。”</br> 周辰冷冷道:“你沒有每日清晨前去覲見請安,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失禮了,快,隨我一起去拜見那位方宗師,他既有心助你覆滅暗盟,若是他出手,暗盟怕是早滅了,何至于讓老子費這么大功夫耗這么大心力,旭軒然,你是否覺得老子回來是搶了你的權(quán),所以你借機索性想累死老子?”</br> “老師這是什么話?朕只是覺得那方宗主實力再強,難道還能強過天人不成?老師既已出手,哪有他的閑暇余地……”</br> “強不過天人?”</br> 周辰冷笑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幾十名天人,包括元城之主在內(nèi)都被他嚇的動也不敢動的樣子……你可知曉,若他愿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元城之主了,他瞧不上元主之位,順勢推他的紅顏知己上位,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來當(dāng)元城之主,這簡直就是笑話,可縱然如此,我等卻連一句反駁之言也說不出來……旭軒然,你竟然晾了他好幾天,誰給你的膽子?”</br> 旭軒然眨眨眼睛,說道:“老師,我們說的是一個人嗎?”</br> “你得意思是說老子騙你?”</br> 周辰再度提起了先皇御賜的藤條。</br> 旭軒然急忙瘋狂點頭,“老師自不可能騙我的。”</br> 周辰怒道:“那還不快些帶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