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糖衣吃下 炮彈丟回去
所有的條件都已經(jīng)滿足。</br> 有了文書……</br> 也就擁有了合法的身份。</br> 這里不是末法世界,而是有著通用于全世界的律法支持,之前對付黑榜那般隨意進入歐亞聯(lián)盟,完全是因為黑榜本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提起黑榜,無人不咬牙切齒,恨不得這個組織立即覆滅。</br> 但暗盟不同。</br> 他們隱于半明半暗之間,不乏身在高處機要位置的重要官員。</br> 想要對付他們,必須師出有名,不然的話,很容易被暗盟牽引從而與旭日帝國對上。</br> 以方正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云淺雪的輔佐,幾乎可以無敵于整個元星……雖然有云淺雪幫忙,就算是頭豬也能無敵于元星,但方正并沒有無腦到有了底牌,就張狂到四處拉仇恨的地步。</br> 他是去幫助旭日帝國的。</br> 這一趟過去,是以一個高高在上的恩人的姿態(tài)……所以必須走合法的程序。</br> 而夏亞帝國暗盟已被覆滅殆盡這件事情,聞名于三大帝國之間,夏亞提出讓消滅暗盟的專家前往暗盟最為肆虐的旭日帝國相助相扶,尤其是經(jīng)過內(nèi)域之亂之后,想來旭日帝國也已經(jīng)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br> 這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br> 三天后。</br> 方正踏上了去往旭日帝國的路途。</br> 這一次沒有御劍飛行,流曉夢雖然撒潑耍賴想要跟他一起,甚至不惜曲意奉承,連之前很多不愿意的花樣也愿意跟方正嘗試,想要利用糖衣炮彈來腐蝕方正。</br> 可惜,糖衣方正吃下去了。</br> 炮彈被他給直接強行塞了回去。</br> 開玩笑……我是那種會受人誘惑的人嗎?</br> 方正這次代表的可是夏亞帝國,是夏亞使者,帶著個小蜜過去算怎么回事?</br> 因此。</br> 方正孤身一人,加上帝清猗安排的二十余名隨從,以及一名副手。</br> 孫越!</br> 當(dāng)年第一批加入明宗的弟子,接觸修煉時年歲已大,修煉進度一度在眾弟子之中落后,但其神思靈敏,笨鳥先飛,得以修習(xí)《五轉(zhuǎn)玄想》之后,便開始突飛猛進,到得如今已是有著筑基中期的修為了。</br> 雖然是工部官員,但其靈舌巧辯,最主要的,畢竟是明宗弟子……方正使喚著也更順手些。</br> 而當(dāng)?shù)弥约嚎梢愿S宗主一同出使他國之時,孫越興奮的幾乎一夜都沒睡著。</br> 連夜把自己的諸多修煉不解之處匯總,捎帶手的還收了一大批好處,把那些同門的不解之處也匯入了其中。</br> 剛剛坐上了車。</br> 他便迫不及待的取出了書籍,向方正請教起來。</br> 方正也不以為意。</br> 雖然他才剛剛開始奔四而已,但隨著明宗的建立,隨著地位的提升……他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把自己放在了領(lǐng)導(dǎo)者的位置上,很難再跟以前一樣,只思慮自己,只專注自己了。</br> 給孫越解答指點疑惑。</br> 只是當(dāng)?shù)弥虚g還有其他弟子不解的問題之后,擔(dān)心交口相傳會有遺落,他干脆在火車上開起了直播,讓這些弟子們直白詢問,他則一個一個解答他們的疑惑。</br> 數(shù)日直播。</br> 方正不眠不休,精神全無半點困倦之處。</br> 倒是又收獲了幾百個火箭和游艇,直讓他感嘆,果然隨著地位的提升,錢這東西是真的越來越好賺了,當(dāng)年我可是累死累活也裹不住自己,如果不是流蘇幫忙,可能還需要租住地下室呢。</br> 現(xiàn)在短短一兩天的功夫,他就掙到了過去一年幾乎都掙不到的錢財,可惜,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錢也不像過去那么香了,在最需要錢的時候得不到錢,在最不需要錢的時候,錢反而不值錢了。</br> 想著,方正突然心有所感。</br> 似乎人這一生,都是在追尋一些東西,然后在追尋到之后,轉(zhuǎn)而將目標(biāo)放向了別處,那曾經(jīng)耗費大目標(biāo),大心血得到的東西就那么被棄若敝履了。</br> 好像曾經(jīng)做過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費一般。</br> 就好像小的時候想要長大,為了快些長大荒廢了時光,長大后想要掙錢,為了掙錢損耗了身體,有錢后卻想要健康,為了健康又花費了金錢,最后回過頭發(fā)現(xiàn),最幸福開心的時候反而是小時候……</br> 一直循環(huán),卻永遠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人生,似乎很奇妙呀。</br> 方正盯著外面的風(fēng)雪,陷入了恍惚之中。</br> “宗主,我們該……”</br> 孫越話剛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看著靜靜坐在那里不動的方正。</br> 這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方正變了。</br> 他明明正坐在那里,但神識卻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好像他的存在已經(jīng)消失于這一空間,到了另外一個維度。</br> 他睜著眼睛,眨也不眨,瞳孔之內(nèi)泛著莫測光輝,仿佛整個宇宙,將世界都包裹其中。</br> 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而已。</br> 體內(nèi)真元竟然隨之而動,好似受到牽引,如彷徨的小溪匯入汪洋,被汪洋席卷帶著前進……非是本愿,但如果目的相同的話,那便是走了一段相當(dāng)輕松的捷徑。</br> 這一定坐。</br> 就是七天時間。</br> 第四天之時,窗外已經(jīng)飄起了鵝毛大雪,溫度空氣驟降,雖不及雪霄峽來的冰冷,但面積卻遼闊了何止千萬倍,好像整個世界都淹沒在這一片純白的世界之中。</br> 就在眼看就要到地方,孫越糾結(jié)著是否要叫醒方正的時候。</br> 方正已經(jīng)主動緩緩合上了眼睛。</br> 這七天里,他一次也未曾合眼,但眼睛半點酸澀的感覺也沒有。</br> 心神完全放空,好似陷入了一種頓悟般的狀態(tài),不住的回味人的一生,他所看到的每個人的一生,歷經(jīng)了每個人的一生。</br> 他問道:“我睡了多久?”</br> “回宗主,七天。”</br> 孫越暗自腹誹,心道睜著眼睛睡了七天么?</br> “這么久么?”</br> 方正心道感覺跟一瞬也差不得多少了。</br> 那時候的感覺,好像是心神牽引了天地,從而有了一種莫名的頓悟,這七天里,修為未修自動,運轉(zhuǎn)自如。</br> 短短七天,卻比苦修七個月效果似乎還要來的更佳。</br> 凝實初期巔峰。</br> 距離中期也僅僅只差一步之遙,真正一步……他有一種感覺,哪怕他現(xiàn)在立即閉關(guān),也許一月半月,便可自如突破凝實中期。</br> “這就是頓悟嗎?”</br> 方正能感覺到體內(nèi)世界樹的靈氣并未增長太多,但卻更為郁郁蔥蔥,生機濃郁,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給施了下肥,眼下看不出長勢,但將來,定然會有一次極大的飛躍。</br> “宗主,是否需要停下休息一下?”</br> 孫越似乎察覺出了方正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是識趣的問了一句。</br> 方正聞言,沉吟了一陣。</br> 要閉關(guān)嗎?</br> 是否等凝實中期了再去旭日帝國?</br> 方正并未遲疑太久,修為就在這里,不增不減,早些突破與晚些突破,并沒有太大得差別。</br> 眼下自己的修為,難道還應(yīng)對不得一個小小暗盟嗎?</br> “不,繼續(xù)前進吧。”</br> 他說道:“遲則生變,攘外必先安內(nèi),不能再讓暗盟在暗地里蹦跶了。”</br> “是。”</br> 孫越應(yīng)了一聲,出去吩咐,繼續(xù)前進,不必停留。</br> 一天后。</br> 火車駛進了旭日帝國的都城之內(nèi)。</br> 而此時,旭日帝國的專屬人員,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br> 該有的依仗、旗幟,官員等等一個不少……</br> 顯然,此來雖是方正,但帝清猗在正函上明文是夏亞攝政親王。</br> 地位之高,不下于帝清猗。</br> 自當(dāng)以國君之禮待之。</br> “參見親王殿下!”</br> 數(shù)百名旭日帝國官員,以及專屬接待人員,同時恭敬的向從火車上下來的方正行禮。</br> 而為首者更是帶著謙卑而不失自矜的笑容,道:“我王早已在正德殿外等候殿下多時,請殿下移駕隨下官前去!”</br> 方正頷首,嗯了一聲。</br> 心頭暗暗贊嘆果然走正統(tǒng)途徑就是方便,最起碼,自己代表夏亞帝國,等閑人等,是絕不敢找自己麻煩的了。</br> 省了多少麻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