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我們是清白的
要去荒界!</br> 必須搞清楚真相……</br> 平行世界也好,同一個世界也好,總得搞清楚荒帝死而復(fù)生之迷才行。</br> 但性命只有一條,此番冒險,自然要做好十足的準(zhǔn)備。</br> 當(dāng)晚,方正是在流蘇的房間里休息的。</br> 流蘇心頭倒是頗為復(fù)雜,甚至還有些微忐忑。</br> 但沒想到,洗完澡換上睡衣,方正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br> 一時間,倒是讓流蘇無所適從起來。</br> “真是懶的跟頭曉夢一樣了。”</br> 流蘇幽幽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br> 他肯隨自己同去,這是天大的恩情……但也只是恩而已,嗯,他不過是看在曉夢的面子上。</br> 只是看在曉夢……</br> 雖然不停的這么告訴自己,但流蘇腦海里卻還是莫名的,有無法抑制的想法浮現(xiàn)。</br> 你愿隨我同去,有幾分是為曉夢,又有幾分是為我呢?</br> 流蘇敢肯定,若今日里提出要去荒界的是另外一個人,方正絕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這家伙惜命著呢。</br> 可惜,自己終究與他錯過,這樣糾~纏不清,對曉夢太不尊重了。</br> 這次欠了他的,也只能等到他和曉夢結(jié)婚的時候,幫曉夢把嫁妝備的豐厚一些,當(dāng)作還禮吧,除了這些,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么呢?</br> 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br> 流蘇幽幽嘆了口氣,起身進(jìn)到洗漱室里沐浴去了。</br> 雖然簡陋,房門幾乎連門閂都沒有,一股微風(fēng)便可以輕易吹開……但眼下這家伙睡著了,也就不用太過在意了。</br> 片刻之后。</br> 穿著睡衣,以真氣烘干了頭發(fā)的流蘇躺倒在床上,看著打地鋪正自呼呼大睡的方正,柔聲道:“晚安了。”</br> 說著,她緩緩閉上眼睛,心神激蕩,但表面看來,房間沉寂,儼然兩人都已經(jīng)陷入了沉眠。</br> 而此時,方正卻早已經(jīng)來到了荒界。</br> 或者說平行世界的荒界?</br> 他已經(jīng)提前踏足了荒界最為至尊的所在。</br> 方正不知道兩個世界目前具體的個挼陳……但他知道,這兩個荒界定然是完全一樣的。</br> 那么可供操作的范圍可就多的很了。</br> “你想要荒界的大地圖?”</br> 玄機(jī)皺眉,問道:“為什么?”</br> 方正反問道:“掌教,二十萬荒人大軍可有到來?”</br> “還沒有。”</br> 玄機(jī)笑呵呵道:“不過早些晚些也無所謂,荒人們的襲擊每隔幾日便會進(jìn)行一次,足可鍛煉這些弟子了……而且此地靈氣如此濃郁,弟子們修煉熱情高漲,這也足夠了,二十萬大軍來也好,不來也好,無所謂。”</br> 方正搖頭苦笑道:“看來掌教也猜到大軍恐怕不會到來了。”</br> 玄機(jī)問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嗎?看你神色似乎頗為迷茫……”</br> 方正沉默了一陣,說道:“掌教,我確有一事不解。”</br> “嗯,我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弟子們指點迷津嗎?”</br> 玄機(jī)笑道:“你若有什么不解迷茫之處,不妨說出來,你是我的弟子,更是我未來的女婿,我不幫你幫誰?”</br> 方正當(dāng)下,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事無巨細(xì),盡都說了出來。</br> 而玄機(jī)聽罷,臉上露出了古怪神色,失笑道:“我就說嘛,你突然這么急切想要讓蜀山進(jìn)駐蜀山派,原來是元界遭遇危機(jī),你想要圍荒救元來著。”</br> “機(jī)緣巧合之下姑且也算是成功了。”</br> 方正嘆道:“但我不明白,為什么荒帝明明已經(jīng)死于掌教之手,可在元界那邊,卻還是有一個荒帝的存在?甚至荒殿還好好的?”</br> 玄機(jī)問道:“會否兩個荒界其實完全是不同的世界呢?須知一葉一世界,世界多如恒河之沙,有相似的并不奇怪。”</br> “不會!荒帝知道元界的存在,而且在元界,那些荒人們也都認(rèn)得荒神圣骨。”</br> 方正皺眉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br> 玄機(jī)問道:“所以你跟我要地圖,是想要通過元界進(jìn)入荒界,看一看這中間到底是有什么奧秘?”</br> 方正點頭,說道:“但我卻又感覺這似乎有些太過魯莽……”</br> 玄機(jī)說道:“那就去吧。”</br> “什么?”</br> 方正一愣。</br> 玄機(jī)起身,走到身后的書架上,翻找了一陣,拿出了一本書來。</br> 遞給方正,說道:“這本書里描述了荒界的諸多地形。”</br> 方正接過,打開,一臉懵逼道:“我看不懂。”</br> “荒人文字,不懂也正常,沒事,我可以連夜幫你翻譯出來。”</br> 玄機(jī)笑道:“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閱讀荒界的書,然后將它謄抄成我們所能讀懂的文字,已經(jīng)翻譯出了不少的本錄了,方正,你如果確定此荒界就是彼荒界的話,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如果能騰出閑暇,最好把我翻譯出來的這些書都給看一下。”</br> 他笑道:“年輕人想做一些冒險瘋狂的事情,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要不誤入歧途就好。誰不曾年少輕狂,誰沒有荒唐過……你可知道你周師叔的臉是怎么毀的么?她用毀去自己面容的辦法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但自毀面容可逃不出生天,事實上,救她出來的人,可是我。”</br> 玄機(jī)眼底浮現(xiàn)些微遙想之色,嘆道:“說實話,當(dāng)時所有人都認(rèn)為你師叔已經(jīng)死了,只有我不信,我費盡了心思找到她的所在,單人獨劍闖入敵人陣地,那時的我修為未成,實力不算太強(qiáng),當(dāng)時身中七十三劍,雖成功救出你師叔,卻也重傷垂死,如果不是阿簡以飛雪別院靈藥相救,可能你就見不到我這個人了。”</br> 方正困惑道:“阿簡?”</br> 玄機(jī)啊哈哈笑道:“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跟我們要說的話題無關(guān),我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就算穩(wěn)重如我,也是曾經(jīng)做過一些荒唐事的,你說過跟你同去的還有一個姑娘是吧,嗯嗯,阿莘知道這個嗎?”</br> 方正問道:“掌教,阿簡是公孫院主么?”</br> “你背著阿莘拈花惹草阿莘知道嗎?”</br> “這么說來,掌教,我沒想到原來您是在故意照顧飛雪別院,周師叔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嗎?”</br> 兩人互相對視……</br> 方正嘆道:“好吧,我不用跟師姐說,她完全不在意的,青兒她都不在意了,何況流蘇,再說我跟流蘇是清白的。”</br> 玄機(jī)亦是嘆了口氣,眼底浮現(xiàn)落寞神色,幽幽道:“當(dāng)年我本以為自己必死,所以對阿簡許諾,若能救出輕云,哪怕被揍上一頓,我也要說服輕云接受她……可我沒想到輕云竟毀了面容,你也見過阿簡,想來也該知曉她是何等的美麗,若非飛雪別院太過偏僻,恐怕你周師叔還未必能得到修仙界第一美人的名頭呢,輕云傷勢已是如此嚴(yán)重,我若在那個時候與阿簡在一起,豈非傷了她的自尊心?”</br> 他搖頭嘆道:“我不敢傷害輕云,終究是辜負(fù)……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嗯……說正事,正事,方正,你想去荒界一探究竟,我支持你!”</br> 方正道:“可是可能很危險。”</br> “危險?”</br> 玄機(jī)無奈道:“你真的是被阿莘給帶壞掉了,別信她那謹(jǐn)慎為先的一套,若事事都有十足把握,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記住,方正,你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可匹敵凝實修士的修為,加上數(shù)把上品靈器的輔助,還有對荒人有極強(qiáng)克制能力的荒神圣骨和羨魚飛劍,再加上煉真大修士第一云端的戰(zhàn)傀,方正,你還想要什么?要把我也綁定上嗎?”</br> 方正心道可是我把第一云端的戰(zhàn)傀給丟了啊。</br> 不過玄機(jī)說的很對。</br> 以我如今實力,探尋荒界似乎已經(jīng)完全足夠了。</br> 方正突然感覺,其實我也是蠻強(qiáng)的嘛。</br> 荒神圣骨對荒人克制的一逼,羨魚飛劍更是觸之即死,打不過我還能駕馭飛劍逃跑,總不至于荒帝堂堂一帝之尊,跑來追殺我這個小蝦米吧?</br>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了解你的敵人!”</br> 玄機(jī)將幾本他手抄謄寫過的書擺到桌上,說道:“年輕人可以沖動,但不可以魯莽,你想去荒界,你了解荒界嗎?你現(xiàn)在就站在荒界的大地上,你不趁機(jī)多多了解荒界就一頭闖進(jìn)去……你是多傻?”</br> “是!”</br> 方正應(yīng)聲。</br> 玄機(jī)笑道:“那我也就期待著你從元界的異次元裂縫出來,與我在這荒界會師了。”</br> 方正鄭重點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