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夏亞妖后
注意到方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br> 帝清猗并未如尋常女子那般嬌羞躲避,她動也不動,只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流蘇的。</br> 隨即眼底浮現(xiàn)驕傲神色。</br> “我們還是去看那兩個荒人吧!”</br> 方正低低咳了兩聲,飛快移開視線,說道:“眼下,還是以覆滅暗盟為第一要務(wù)……經(jīng)歷之前一役,暗盟的實力已經(jīng)衰退的很厲害了,只要我們能找到他們的總部,他們誰都逃不掉。”</br> “事實上,哪怕沒有那次戰(zhàn)役,只要能找到暗盟的下落,我們也有十足的把握能覆滅掉暗盟。”</br> 帝清猗目光定定的看了方正一會兒。</br> 終于確定,這不是原配上門手撕小三……嗯,對了,之前方正可是說了,那是他的第一次來著。</br> 也就是說這流蘇其實可能還不如自己的進(jìn)度來的快呢。</br> 帝清猗臉上恢復(fù)了凝重神色,由吃醋的小女人重新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帝。</br> 她嘆道:“可惜這兩個荒人骨頭都硬的很……這段時間里,我們什么辦法都試遍了,結(jié)果卻還是沒能從他們嘴里撬出什么來。”</br> 方正道:“帶我去吧。”</br> 帝清猗問道:“你有辦法了?!”</br> “我之前不就說過么,等我成就宗師,應(yīng)該就有辦法了。”</br> 方正道:“帶我去看他們!”</br> “行。”</br> 帝清猗起身,往外走去。</br> 而方正和流蘇則緊隨其后。</br> 李衛(wèi)跟在最后,目光灼灼的盯著方正的背影,眼底帶著凝重神色……</br> 短短幾個月不見而已,可在他眼里,面前這方正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br> 看不透了。</br> 雖然之前同樣是看不透,但那時,他猶還能有足夠自信,能把握住面前這人,若他敢對陛下有什么異動,他第一時間便可出手將其拿下。</br> 可現(xiàn)在,這小子內(nèi)斂了許多。</br> 但卻反而霸道了許多。</br> 走在哪里……</br> 淺淺修過些微《七轉(zhuǎn)玄想》的李衛(wèi)能清晰的察覺到周圍靈氣仿佛都在隨他而動,一舉手,一投足,俱都是靈氣翻涌,好似為靈氣之主一般。</br> 本來修煉《七轉(zhuǎn)玄想》,觸類旁通之下,已有幾分觸摸到大羅宗師境界跡象,自認(rèn)自身實力已大有進(jìn)益的李衛(wèi),如今卻突然變的不自信起來了。</br> 比起來,面前這方正的進(jìn)步更大。</br> 之前聽陛下說這方正打死了一個實力與自己相近之人,雖然哪怕是現(xiàn)在,李衛(wèi)仍然感覺有些荒誕,但也不能說全然是空穴來風(fēng)。</br> 好在陛下巴不得這方正對她動手動腳。</br> 尤其是有他的保護(hù)……陛下安危自不是問題,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該消失的時候,還是需要消失的啊。</br> 于是乎,李衛(wèi)跟著跟著,人就不見了。</br> 走了好一陣子,一路到得夏帝宮深處的一處密牢之內(nèi)。</br> 這密牢看守極其森嚴(yán),以帝清猗的視網(wǎng)膜作為開啟的鑰匙……</br> 更有十幾條嚴(yán)密戒備。</br> 帝清猗解釋道:“我將他們兩個分別關(guān)在兩個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一處都是戒備無比森嚴(yán),就連李卿都親口承認(rèn),他沒有把握能闖入其中任意一處地方,再加上兩人身處兩極,只要其中一人有所異動,另外一人便會因而慘死,這些人對我們?nèi)祟惔_實無情無義,但他們互相之間卻有極深情誼,所以就安全性而言,幾乎是萬無一失!”</br> 方正道:“可惜掏不出來東西的話,留著也是無用。”</br> “倒也不全然無用。”</br> 帝清猗嘆道:“這段時間里,我們從他們身上取得了不少的研究成果,還有那個周清風(fēng)也幫了不少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大量的抽血外加研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蒼老了幾十歲,反正能這么快把至暗教會大半的暗釘給拔出來,他確是功不可沒,他現(xiàn)在也沒多久好活了,朕已經(jīng)許他,在他死之前,允他親手殺那奈河。”</br> “是么?”</br> 方正道:“既然你把奈河的命許出去了,我們就去找縱淵吧。”</br> “可以!”</br> 方正身后,流蘇問道:“你是想給他種舍心印嗎?”</br> 方正點了點頭,說道:“舍心印的后果你也該知道,之前沒有把握,我不敢妄下,但如今實力突破,我連他們超常發(fā)揮的頭兒都打敗了,勝過這非在全盛時期的縱淵不是難題。”</br> 帝清猗問道:“舍心印?那是什么?”</br> 流蘇解釋道:“是一種秘術(shù),可以讓被施術(shù)者完全對施術(shù)者言聽計從!”</br> 帝清猗聞言,驚奇道:“還有這么可怕的招數(shù)?方正,你不會對朕使用這種招數(shù),從而達(dá)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吧?”</br> 方正看了她一眼。</br> 眼神分明在昭示著……我還用對你使用這種招數(shù)?</br> 帝清猗頓了頓,也反應(yīng)過來。</br> 是了。</br>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都已經(jīng)對面前這個男人心生極大的好感,而再如何高高在上,女人嘛,耳根子軟的很,他想要讓自己聽話,完全可以從別的方面,根本沒必要玩硬的。</br> 只要他愿意,當(dāng)自己唯一的夏亞妖妃或者夏亞妖后完全不是問題啊。</br> 她呵呵笑了兩聲。</br> 流蘇看了看帝清猗的背影,又看了看方正。</br> 眼睛眨了眨。</br> 多年做女人的本能,讓她感覺帝清猗的話里,似乎總蘊含了一些讓她很在意的東西。</br> 不過沒空閑給她深究了。</br> 此時,三人已經(jīng)一路越過無數(shù)關(guān)卡,最后一道,更是有一位宗師親自坐鎮(zhèn)。</br> 這里既有一位宗師,那么奈河那邊定然也有一位宗師……皇室底蘊,果然深不可測。</br> 在宗師恭敬的行禮后。</br> 三人進(jìn)入了那嚴(yán)密無比的囚室最深處。</br> 入內(nèi),是一處兩米寬,長幾十米的鋼鐵通道,周圍盡是空曠,而下方則是無邊汪洋,無數(shù)如水銀一般的液體不住的來回奔卷,宛若波浪。</br> 而在空中,則懸浮著一個囚籠。</br> 囚籠很小,也就六七尺見方的大小,一個臉色蒼白之人正自斜靠在上面。</br> 田言!</br> 或者說縱淵。</br> “怎么,又想來從我這里拷問什么消息了嗎?”</br> 聽到外面動靜,縱淵神色不動,似乎萬物不縈于心。</br> 雖然身形落拓狼狽,但看來,竟反而有幾分灑脫之意。</br> 帝清猗正想說話,方正卻揮手示意她不用說。</br> 他上前兩步,說道:“就在不久之前,界林市遭受到了荒人的襲擊……嗯,羅浮突破宗師境界,奪走了我獻(xiàn)上的那盆喚靈花,然后大荒以這喚靈花為媒介,找出了剩余的喚靈花都被藏在哪里。”</br> 說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無比譏諷的笑容。</br> 雖然很可能除他之外,沒人知道他到底在譏諷著些什么……</br> 縱淵忍不住身體一緊。</br> 他抬頭,死死看向了方正。</br> 說道:“你會過來,真是稀客。”</br> 方正卻不理他的回話,“他們確實發(fā)現(xiàn)了喚靈花的所在,但那個地方是一個除我之外,無人知曉的所在……所以,這一次連你們的頭領(lǐng)大荒都出動了,兩大神將級,外加三個神衛(wèi)級高手同時出手……共同奔襲界林市,就只是為了捉住我,老實說,我真該覺得受寵若驚了。”</br> 縱淵冷冷道:“你休想蒙騙我。”</br> “那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他們的名字的么?”</br> 方正道:“你就不好奇,這場戰(zhàn)斗,戰(zhàn)局如何嗎?”</br> 縱淵拳頭忍不住握緊了。</br> 他死死盯著方正。</br> 之前那云淡風(fēng)輕的話因方正的話而瞬間破功。</br> 如果方正說的是真的。</br> 他平安出現(xiàn)在這里,甚至連傷都沒受,那么是不是意味著……</br> 他冷笑道:“你休想騙我,頭兒……”</br> “大荒實力高強,能以人類之身發(fā)揮出150%的實力,實力之強,遠(yuǎn)勝尋常宗師。”</br> 方正嘆道:“所以殺他費了我不少功夫。”</br> 縱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