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生對了時代啊
成為了筑基修士,感覺與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完全截然不同。</br>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感覺好像撕掉了身體內(nèi)的那一層礙事的膜……讓自己能夠更為清晰直觀的透過更為寬廣的隧道看到自己體內(nèi)的世界。</br> 本源大幅度的吞吐真元,卻已經(jīng)不再向外反哺,盡都將其吸納在其內(nèi),半點不漏……但方正有一種很本能的感覺,只要他需要,那么本源便可以瞬間將其內(nèi)的真元盡都吐出來。</br> 從這點來看,也可以算是修為大進了。</br> 而且,神識的強度也更為凝實。</br> 感覺只要自己抬手,可以輕而易舉的以神識托舉起一個百斤重的少女來回上下短距離細微挪動了。</br> 旁邊的云芷清關(guān)切道:“有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br> “沒有,前所未有的舒適!”</br> 方正笑道:“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壯的能打死一頭牛……狀態(tài)好的不得了。”</br> 說著,他招手。</br> 白堊飛劍落到他的手中。</br> 隨著心念而來回游動……御使飛劍,雖不及法術(shù)來的消耗巨大,但對真元的損耗也是非同小可。</br> 在這末法復(fù)蘇的時代里,以他煉氣九階的真元總量,如果在得不到補充的情況下,御使飛劍與人敵對,至多數(shù)分鐘,便要感覺到真元的難以為繼了。</br> 可如今,他能感覺到,自己御使飛劍的時間最起碼延長了三倍。</br> 嗯,實力大為增進啊。</br> 到得這個量,修士的真元已經(jīng)相當(dāng)夠可觀了。</br> 甚至于,可以說修士到得筑基期,已經(jīng)真正意義上具備了與人大戰(zhàn)的資本了!</br> 連帶著體內(nèi)那剩余的一半靈液……相信,足可讓自己之后的進步速度大為提升。</br> 最起碼到凝實境之前,應(yīng)該都能享受到這靈液的福利。</br> 云芷清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既已突破,那我去休息一會兒之后,也要服用丹藥了……你剛剛突破,想來也累的很了,休息一會兒吧。”</br> 方正笑道:“我不累,正好去找大師姐有些事情要處理。”</br> 云芷清忍不住皺眉,道:“小莘是個不錯的姑娘,但以后……能少跟她來往還是盡量少跟她來往,我輩修士,自當(dāng)奮勇直前,劈荊斬浪,不畏任何外物……跟她學(xué)習(xí),只會變的越來越?jīng)]勇氣。”</br>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請她幫忙而已,師父您想哪里去了。”</br> 方正笑了笑,辭別云芷清。</br> 駕馭白堊飛劍,離開九脈峰往玄天峰飛去。</br> 這回,真元的總量已經(jīng)極其可觀,速度較之之前又快了許多,之前幾個小時的路程,如今對方正而言,約莫十分鐘不到的時間……</br> 便已經(jīng)落在了宗門大殿的門前。</br> 回想起之前足足花了幾個小時長途跋涉,才趕到宗門大殿的景象。</br> 感覺……明明一年不到而已,自己竟有幾分恍如隔世之感。</br> 他邁步往前走去……</br> 渡過煉氣期,成為筑基修士。</br> 在蜀山三千弟子中,便已經(jīng)真正占到了中流偏上的位置。</br> 要知道,整個蜀山,幾乎超過八成都是煉氣弟子……實力的拔高幾乎是呈金字塔結(jié)構(gòu)上升。</br> 到得筑基期境界弟子已經(jīng)不足五百人!</br> 這也是末法悲哀,很多弟子空有天賦,卻吸納不到足夠多的靈氣,營養(yǎng)不良,想要突破,難度自然是難之又難。</br> 姚瑾莘此時正在大殿內(nèi)對一名似乎從未曾執(zhí)行過任務(wù)的萌新弟子諄諄教導(dǎo),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之前對待方正的模樣。</br> 看到這等景象。</br> 方正驀然間想起了一年前。</br> 一年了。</br> 曉夢都已經(jīng)過了十四歲,虛歲都十五了。</br> 自己也成長了很多。</br> 這一年里……自己從一個脆弱到伸手便可捻死的螻蟻,到得現(xiàn)在,成為筑基修士。</br> 雖然在末法世界之內(nèi),不過是初初入門的新丁。</br> 但縱然是新丁,擁有白堊飛劍這不屬于筑基期境界的修士該擁有的法寶,以及云芷清贈送的如意水煙羅,攻守皆如,方正如今縱然是面對筑基中期的修士,掰腕子都未必會輸。</br> 甚至勝算還頗高。</br> 一年。</br> 尋常修士五年都未必能走完的路途,讓他一年走完了。</br> 這還是在沒有影響未來,根基打的扎實無比的情況下……不然若是一味的磕藥,方正如今的修為怕是至少也得是筑基后期了。</br> 可方正既然身在末法世界,卻擁有了靈氣復(fù)蘇一整個世界的靈氣。</br> 他便不想讓自己的修為止步于煉真。</br> 分神……大乘?</br> 甚至于,如果再行飛升,會是怎樣的世界?</br> 總不至于會因為飛到宇宙中,因為缺氧而窒息而死吧?</br> 想著,方正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br> “你笑什么呢?”</br> 姚瑾莘囑咐完那個師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去吧……然后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正自微笑的方正。</br> 看他笑容不對,她問道。</br> 方正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br> “什么笑話?!”</br> 方正問道:“人在高山上會呼吸困難,你知道為什么嗎?”</br> 姚瑾莘答道:“因為山峰太高,已經(jīng)缺乏了可供我們呼吸的類似于靈氣的東西?!”</br> 方正笑道:“我想起之前有一個宗門,那個宗門的大師兄飛升,門派弟子舉派相送,看著那大師兄飛升仙界……然后,半個時辰后,他們接到了自己大師兄的傳訊!”</br> 聽得與飛升有關(guān),姚瑾莘果然關(guān)注了起來,問道:“什么傳訊?”</br> “是大師兄的語音傳書,內(nèi)容是不要飛升,不要飛升,天上沒有可供我們呼吸的氧氣……我剛剛在天上看到了師叔祖,太師叔祖還有祖師爺他們的尸體,我也是,無法呼吸,我要被活活憋死了……”</br> 說著,方正嘿然而笑。</br> 姚瑾莘聞言卻是一驚,拍手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沒想到,高山之上便覺呼吸困難,若是飛升更高,豈不是連呼吸都無法呼吸了?我輩修士實力再強,縱然達到辟谷之境,終究是不能不呼吸的啊……”m.</br> 她震驚道:“這么一來,我們努力修煉,豈不是等于去送死?以后豈不是不能太過認(rèn)真的修煉?!”</br> 看著姚瑾莘那驚恐模樣,方正心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br> 他無語道:“師姐,聽師父說,我修仙界已近千年無人飛升了!”</br> 姚瑾莘認(rèn)真的看了方正一眼,問道:“師弟,你不知道師姐天賦異稟嗎?”</br> “我更知道,你就是想飛升,靈氣也撐不起你到那個境界,莫說大乘了,便是分神,我蜀山派可有這等境界的耄老?!”</br> “這個嘛,秘密。”</br> “還真有!”</br> 方正頓時肅然起敬,蜀山派,果然底蘊深厚。</br> “不過那種實力的老怪物,輕易都不敢動彈了……開玩笑,一招一式皆是毀天滅地,滅完了之后怎么恢復(fù)?!”</br> 姚瑾莘笑道:“師弟你說的也對,確實……就算師姐我天賦異稟,到底還是生錯了時代,這個靈氣衰竭的世界,等等……不能說是生錯,應(yīng)該說是生對了才對!”</br> 她看著方正那呆滯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方正的肩膀笑道:“師姐跟你開玩笑呢,我哪有那么謹(jǐn)小慎微……看你嚇的。”</br> 方正心道看你剛剛的模樣,可不像是在開玩笑。</br> 如果因為自己一個玩笑,蜀山派未來的掌門畏懼起了修煉……</br> 說不得,到時候九脈峰都護不住自己。</br> 這娘們這么開不起玩笑啊。</br> 姚瑾莘拍著方正笑了一陣,問道:“對了,師弟,你來找我做什么?”</br> “其實是有事相求來著。”</br> 方正微笑道:“當(dāng)然,是有報酬的。”</br> “咱們這關(guān)系,說什么報酬不報酬的,有事情師姐幫你干了就是了,不過師姐先問下,什么報酬?!”</br> 姚瑾莘對著方正挑了挑秀氣的眉頭,滿是期待的問道:“上次那個什么牛……牛藍山,就挺不錯的,再來幾瓶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