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借刀殺人
第二天!</br> “小蘇蘇,你確定要請假嘛……就不能不請假嘛?!”</br> 趙安歌滿是不舍的拉著流蘇的手,語氣里帶著央求,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在對長輩撒嬌要糖吃一般。</br> 雖然感覺自己這樣委實有些掉份兒,但當(dāng)轉(zhuǎn)頭看到桌子上那繁多的文件后,她便一臉的心有余悸,然后拉著流蘇的手就更緊了。</br> 流蘇走了,她就要處理這些文案了。</br> 歹勢啊!</br> “這幾天我也夠累的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也該好好休息一天了。”</br> 流蘇正色道:“我打算好好休息一天……放心吧,明天一早我會回來上班的。”</br> “就不能不請假嗎?”</br> 流蘇微笑卻堅決的說道:“不行!”</br> 她沒說范崢的事情。</br> 不是沒想過,直接與師父聯(lián)手抓他。</br> 但他會飛……他的實力絕對不到武尊境界,不然,沒必要這么隱藏形跡。</br> 但他卻能飛。</br> 這般神奇,誰知道他還隱藏有多少神奇的手段?</br> 流蘇感覺就算她與她師父聯(lián)手,能擒下這人的可能性都不到50%!</br> 眼下還未交惡,還能用語言來交流,何必急著翻臉?</br> 強行擺脫了那糾纏不休的趙安歌,她坐上了自己的跑車,一腳油門之下,往著鬧市而去。</br> 看著一騎絕塵的跑車,趙安歌眨巴了下眼睛,驚奇道:“咦?這好像不是她回家的路吧?!”</br> “可能是打算去市里放松一圈兒呢?”</br> 張軒隨意答道:“畢竟每天都被壓榨,多少也是會累的吧……額……抱歉,老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很多的工作沒有做完,不做完真是回家睡覺都感覺不踏實,我要連夜加班去了,再見!”</br> 說著,他一溜煙的竄了。</br> 而趙安歌望著流蘇離去的方向,眼底浮現(xiàn)些微玩味神色。</br> 張軒這人雖然嘴臭了些,但說的還是相當(dāng)有道理的呀。</br> 莫非這丫頭斬殺了黑龍蚺,終于放下了心頭的重擔(dān),所以……唔……仔細想想,確實很有可能的。</br> 畢竟這個徒弟也是個女人嘛。</br> 聽說越是看著冷淡的女人越是悶騷……從這點來看,自己這個徒弟其實嚴格說起來算是個超級悶騷了。</br> 她有最基本的需求什么的,這不是很合理么?</br> 她摩挲著下巴怪笑起來。</br> 流蘇哪知道在趙安歌心底里已經(jīng)開始腹誹自己了。</br> 她帶著幾分期待,一路驅(qū)車來到了遇見咖啡廳。</br> 這是一處很典雅的咖啡廳,雖然是咖啡廳,但卻不是給情侶用的。</br> 太過高端奢華的價格,根本就不是那些情侶們消費的起的,因此這里的常客,基本上都是那些來談生意的老板。</br> 就著陽光,品著咖啡,一派商務(wù)精英范兒,總好過在酒桌上吆五喝六的把生意給談成了。</br> 流蘇深吸了口氣。</br> 停好車。</br> 提著那精致的紅色刀筒,往里走去。</br> 侍生開門……</br> 然后流蘇一眼就看到在里面的角落里,一名年輕的男子正自靜靜的擺弄著手里的勺子,動作頗有幾分生疏的攪拌著咖啡。</br> 注意到她進來。</br> 他頓了下,對著她微微點頭示意,卻并未起身。</br> 流蘇坐到了他的對面。</br> 歉然道:“你等了很久了吧?”</br> 方正答道:“是很久了,我來了半個多小時了……已經(jīng)喝了三杯咖啡下肚,你這邊才到,如果我們是在談生意的話,我們的合作可能已經(jīng)失敗了。”</br> 話音落下。</br> 方正那隱藏在頭發(fā)里的小巧耳機里,響起流曉夢興奮的叫聲。</br> “就是這樣,噎她,狠狠的欺負她,讓她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兒,啊哈哈哈哈,流蘇,你也有今天。”</br> 流蘇倒是不以為意,說道:“抱歉,畢竟我不是孤家寡人,想要名正言順的出來而不被人注意,還是挺麻煩的!”</br> “我相信你的誠意,你想喝什么?”</br> 流蘇道:“我不太懂咖啡,就上最便宜的吧!”</br> “好!”</br> 方正招手,示意侍生過來,道:“最便宜的咖啡,兩杯!”</br> 侍生恭敬的下去了。</br> 并沒有因為方正的話而有所怠慢……在這里就算是最便宜的咖啡,價格也是四位數(shù)起步,他不過是個拿工資的工人,有什么資格嘲笑別人?</br> “東西拿來了嗎?”</br> “在這里!”</br> 流蘇抬起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玻璃瓶。</br> 瓶子里的液體剔透,正是3級靈氣液。</br> “這是五百萬!”</br> 方正提起腳下的背包,說道:“這錢,麻煩你替我轉(zhuǎn)交林館主。”</br> “你放心。”</br> 流蘇把靈氣液遞給他。</br> 方正把錢推了過來,然后,將靈氣液收了回來。</br> 他心頭悄悄松了口氣,靈氣液到手,那么主動權(quán)就到了自己的手里了。</br> 是進是退,全由自己而定!</br> 而有神識在,她想圍剿自己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br> 而事實上,方正也確實并未察覺到什么異樣……</br> “看來,還有得談!”</br> 他微笑道。</br> “當(dāng)然,我是帶著誠意來的。”</br> 流蘇說道:“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相信你能看到我的誠意。”</br> 方正點頭道:“嗯,我能看到。”</br> 流蘇正色道:“所以你可以說一下,你之前說的那很重要的消息了。”</br> “行,你容我仔細斟酌考慮一下。”</br> 方正沉思了起來。</br> 其實把這個暗釘暴露給流蘇,是頗有風(fēng)險的一件事情。</br> 畢竟暗釘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方正的存在。</br> 但如今他已經(jīng)威脅到了自己的安全,而隨著自己的實力提升,流蘇知道與否自己的實力,也不是太過重要了。</br> 反而是那個暗釘對自己的威脅……與日俱增!</br> 自己一個人無門無路,是不可能找到他的存在的,除非他再度露面。</br> 但此人小心謹慎,一看便是極其隱忍之人。</br> 想要滅了他,他人的幫助也是必不可少!</br> 看方正沉思,流蘇也不著急,她接過侍生遞過來的咖啡,放了幾塊方糖,慢慢的攪著,品了一口,眉頭皺的極緊,又放了十來塊方糖。</br> 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br> 現(xiàn)實生活已經(jīng)夠苦了,何必再在咖啡里自找苦吃?</br> 而這時,方正也終于將心頭的想法再度捋了一遍。</br> 他正色道:“暗盟雖然已經(jīng)覆滅,但我知道,在界林市之內(nèi),還有一個人,他不是暗盟之人,但他與暗盟勾結(jié),這次靈氣驟升,與那人恐怕脫不得干系!”</br> “哦?”</br> 流蘇聞言挑眉,眼底露出了認真神色,她問道:“你肯定?!”</br> “我沒那閑功夫陪你玩勾心斗角的游戲,我既然說了,就能肯定是真的。”</br> “然后呢?!”</br> “那人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也許是暗盟留下的資料,也許是別的我不知道的東西,總之,他還在界林市之內(nèi)活躍。”</br> 流蘇思維轉(zhuǎn)的很快,她沉吟道:“你說他在找東西……莫不是,他懷疑東西在你手里?!”</br> “問題是所有的東西,包括資料在內(nèi),都在你們那里!”</br> 流蘇搖頭道:“畢竟你是第一當(dāng)事人,老實說,連我們都懷疑,你是不是拿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看來,你被他給盯上了。”</br> 方正點頭道:“這么說也沒錯!”</br> “所以你想借刀殺人?!”</br> 方正忍不住心頭暗暗驚嘆。</br> 平日里見到的流蘇都是彬彬有禮,當(dāng)時還不覺得,但與她對峙之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辭語竟是如此的鋒利。</br> 句句直指本源,而且腦子轉(zhuǎn)的也太快了。</br> 他微笑道:“我是個合法公民,有人要害我,但武者的事情武警司管不了,我不找你們又去找誰?我是在執(zhí)行我作為一個合法公民的權(quán)利,怎么能說是借刀殺人呢?!”</br> 流蘇道:“合法公民可不會殺光一整個樓層的人!”</br> 方正問道:“有無辜嗎?”</br> 流蘇一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無辜,這些人……沒一個無辜的!”</br> “那就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