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突破的契機
    荒帝等人無力的伏在地上。</br>  只感覺好似有無數(shù)座巨山壓~在身上,渾身的骨頭都在嘎吱嘎吱做響。</br>  成為荒帝,可得荒帝傳承……</br>  荒帝本以為自己如今的實力縱然不及前任荒帝,應該也已經(jīng)相去不遠矣。</br>  可誰知道,面對這個給他們荒界帶來無盡苦楚和混亂的方正,他竟連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br>  “我不殺你們,僅僅只是因為我不想破壞歷史而已,嗯,僅此而已。”</br>  方正從荒帝的身邊走走過,徑自往世界樹方向走去。</br>  對伏在地上的荒帝等人看也不看……</br>  一界之主,卻就此慘遭無視。</br>  但荒帝心頭,卻已經(jīng)只余驚恐。</br>  他能感覺到雙方之間那如海如淵的差距……那是他究極一生都無法逾越的差距。</br>  人類什么時候這么強了?</br>  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竟然敢向元星挑釁的?</br>  他額頭上早已經(jīng)冷汗淋漓,卻始終掙脫不得方正的束縛,直到片刻之后,束縛之感頓消,他這才第一個站了起來,連帶著其他荒人們也都滿臉的心有余悸。</br>  方正已經(jīng)去的遠了。</br>  但此時,卻無人敢于提出追擊……</br>  能覆滅舊人,他憑借的好像不僅僅只是暗招。</br>  舊人滅絕,荒人卻未曾滅絕,這是萬年之后蜀山見到的歷史的現(xiàn)狀。</br>  方正并不想改變這一點……要知道,玄機可是說過,他的體內(nèi)很可能有荒人血脈,也就是說面前這個荒人,很可能是玄機的先祖。</br>  如果把他給殺了的話。</br>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未來呢?</br>  眼下倒是不必冒這個風險……反正對他而言,如今最大的威脅是昆侖正主,荒人雖然厲害,但對他而言卻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br>  殺不殺還重要么?</br>  荒人若敢入侵元星,他便敢直接將眾多修士放出,再如何強大的荒人,面對修士也將毫無反抗能力。</br>  他一路徑自往世界樹的方向走去。</br>  此時彼時。</br>  方正進入這世界樹的通道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自然熟門熟路。</br>  幾個小時后……</br>  他已經(jīng)重新站在了世界樹的面前。</br>  臉上帶著些微愕然神色。</br>  世界樹的靈氣似乎有些微的萎靡了。</br>  并非是枯萎,好像是尋常的樹木缺失了水分的那種萎靡不振……</br>  垂落而下的枝葉靈氣雖然仍然濃郁無比,但卻顯現(xiàn)出一股有氣無力的郁郁之感,好像這棵世界樹是有情緒一樣。</br>  該不會是同時數(shù)以百億計的舊人同時修煉功法,對于靈氣的汲取實在是太過夸張……所以世界樹的靈氣被剝離的太厲害了吧?</br>  要知道,在方正的記憶中。</br>  包括那個昆侖正主的記憶中……</br>  修仙界修士最多的時候也才不過百萬不到,荒界這可是直接多出了幾萬倍的差距,世界樹的靈氣畢竟不是無窮無盡,被汲取干了也是說的過去的。</br>  但現(xiàn)在的話,這些修士們又直接把這些靈氣都給吐出來了。</br>  可這些靈氣卻已經(jīng)與世界樹釋放的靈氣完全不同,已經(jīng)無法再被世界樹所吸納了。</br>  方正伸手探進了這世界樹的核心位置。</br>  過程中,世界樹似乎感應到了威脅,無數(shù)滕蔓瘋狂的纏~繞起來,但卻影響不了方正分毫……</br>  他如今的實力,已可完全無視這些滕蔓。</br>  直接探進了那光幕的最核心處,手掌已握住了一顆類似于果實的東西。</br>  世界樹的果實,也是其精華所在。</br>  當初他就是得到了世界樹的果實,然后體內(nèi)才會多出一棵世界樹來……而這顆果子雖然仍然很小,但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培育的話,完全可以重新成長為參天徹地的巨樹。</br>  要知道,那個昆侖正主所擁有的世界樹,便是以這顆果子為根基,萌芽萬年之后方才生長的。</br>  想著,他小心的把這顆果實給取了下來。</br>  全程看似輕描淡寫,但事實上,若只是煉真修為的話,恐怕連想碰觸到這顆果實都不可能。</br>  而隨著果實脫離樹體。</br>  世界樹并未立即枯死,而是生機迅速喪失……</br>  如果說之前給人的感覺是世界樹生病了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話,這棵世界樹給人的感覺,便是已經(jīng)近是垂暮之年了。</br>  體內(nèi)的世界樹枝葉舒展,似乎在悲哀于同類的逝去。</br>  看來就算失去了果實,世界樹的干枯也不是一時三刻,但取了這果實,荒界的靈氣將會變成無根之水,用一點少一點沒,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br>  方正轉(zhuǎn)身離開了世界樹。</br>  踏出外界……</br>  周遭靈氣卻并未減少,反而較之之前更為濃郁了。</br>  甚至,這靈氣……不對,這已經(jīng)是真元了。</br>  真元取代了靈氣。</br>  漂浮在空中,彌漫的到處都是。</br>  至此,這荒界簡直堪稱是修士的天堂了。</br>  哪怕是方正站在這里,感覺自己那無時無刻不在進步的修為竟也有著幾分突飛猛進的悸動。</br>  他心頭莫名微動。</br>  將果實收了起來,踏出大門。</br>  迎面,正是荒帝等人。</br>  “方正,你都干了些什么?”</br>  荒帝看到方正從禁地出來,臉色大變,縱然知曉方正的實力已遠非自己所能比擬,但他卻還是忍不住憤怒的喝了一句。</br>  方正問道:“你們沒感覺到這個世界的靈氣比我來之前要濃郁了很多嗎?”</br>  荒帝等人同時忍不住一滯。</br>  方正說道:“數(shù)以百億計的舊人同時修煉修仙法門,早已經(jīng)將荒界的靈氣給汲取了大半……世界樹本就處在青黃不接之時,如今已經(jīng)承受不住他們的汲取,即將枯萎了。”</br>  “什么?”</br>  從聽到方正說出世界樹三個字之時,荒帝面色便已經(jīng)忍不住瞬間大變,而聽完之后,更是變的極其難看,冷冷道:“是你搞的鬼?”</br>  “我將所有的舊人們徹底斬殺,他們這些年來吸納修煉的靈氣并沒有就此消散,而是遵循著質(zhì)量守恒定律,重新回到了這片土地。”</br>  方正道:“恭喜你們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你們不會有靈氣缺失之虞了。”</br>  這話方正說的是真心誠意……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那經(jīng)歷多代傳承之后,荒界的靈氣仍然無比濃郁的場景。</br>  哪怕世界樹已經(jīng)枯死,但因為荒人中不曾有修士誕生,所以那些真元并不曾被人吸納,而是重新慢慢分解成為靈氣了。</br>  持續(xù)的時間自然就更長了。</br>  “那世界樹呢……”</br>  荒帝憤怒的喝問了一句。</br>  這是唯有荒系一脈才能得知的秘密,其他人雖然不解,但他卻知曉世界樹究竟是多么重要,可說世界樹生則世界生,世界樹死的話,那他們荒界也將注定難逃覆滅。</br>  多年來,他們一直苦心孤詣的想要攻占元星。</br>  就是因為世界樹雖然仍舊生機勃勃,但他們卻已經(jīng)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衰意,顯然,這棵世界樹已經(jīng)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br>  即將壽終正寢了。</br>  雖然也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未雨綢繆,他們才不得不甘冒大險,通過異次元裂縫進入元星,想要攻占元星。</br>  可現(xiàn)在,難道說世界樹已經(jīng)……</br>  “我不是說了嗎?就算放著不管的話,也很快就會枯萎了吧。”</br>  方正很理所當然的無視了自己取走了世界樹的果實的事實。</br>  畢竟他也沒說謊。</br>  就算他不取世界樹的果實,恐怕世界樹至多數(shù)十年便要被舊人汲取干凈。</br>  這些舊人們實在是太過貪得無厭了。</br>  他說道:“但這對你們而言大概也算是好事吧,畢竟我?guī)湍銈冋业搅丝梢蕴娲臇|西了,這些舊人們釋放出來的靈氣亦是來自于世界樹,幾乎相當于他們一口氣把世界樹幾千年的靈氣都給吸納然后釋放了……借助這些靈氣,你們的生活不會有什么改變,甚至會變的更好。”</br>  荒帝冷冷道:“那我們還需要感激你嗎?”</br>  “不必,別打擾我就行了。”</br>  方正轉(zhuǎn)身向外走去……</br>  視眾多荒人將士如無物,這里的真元如此濃郁,較之玄機他們進入的世界,靈氣濃郁了何止數(shù)倍。</br>  他已經(jīng)打算找一處地方閉關修煉了,這可是他突破的契機所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