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我 方正 仙道開創(chuàng)者
短短幾句話。</br> 卻透露了一些極其重要的信息。</br> 比如說,為什么方正竟然能夠穿梭萬年時光,來到這個末法的世界?</br> 萬物存在即為合理,必有理由,他既然能來到這里,定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是什么被選中的孩子……</br> 之前方正就曾經(jīng)懷疑過,這個理由到底是什么。</br> 但現(xiàn)在,看到這張和自己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br> 他感覺……</br> 自己似乎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抓住了什么脈絡(luò)……此事跟他恐怕還脫不得關(guān)系。</br> “若不是因為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你以為,我會有如此閑情逸致,容忍你們活到現(xiàn)在么?”</br> 那人臉上神色冷厲,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看向了元極,問道:“我記得,你是叫做元極,是吧?”</br> “不錯。”</br> 元極額頭上一滴冷汗緩緩滴淌而下。</br> 對方自稱是昆侖正主,雖然并未出示任何的證據(jù),但他的心頭卻已經(jīng)很詭異的相信了他的說法。</br> 那種近乎本能上的威壓,可怕陌生中透著熟悉,似乎……在哪里曾經(jīng)感受過這種氣息。</br> 他問道:“昆侖內(nèi)門是我昆侖禁地,擅入禁地者該如何處置呢?”</br> 話音落下。</br> 斜插在地上的太乙靈木劍陡然間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地底之下,再出現(xiàn)時,已是在那人的身后,直朝后心而去。</br> 伴隨著玄機的高喝聲。</br> “元極道兄,我修仙界試微,幕后真兇便是此人……只要他死,修仙界便必然會恢復(fù)當(dāng)年的鼎盛,世界樹的枯萎也將終止,你莫要助紂為虐!”</br> “無聊的把戲。”</br> 那人屈指一彈,剛剛冒頭的太乙靈木劍劍尖立時被彈中。</br> 飛劍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了世界樹之內(nèi)。</br> 玄機臉色微白,心頭頓時大為驚駭……</br> 他已經(jīng)盡量高估了對方的實力,甚至已經(jīng)做足了十足的準(zhǔn)備,但只這輕輕一擊,對方指尖之內(nèi)蘊含著的力量之強大,竟讓他生出了莫可抵御的感覺來。</br> 對方的強大,竟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計之外。</br> 絕非化神境這么簡單。</br> 不過自己苦修百余年,便已是化神之境……他自靈氣復(fù)蘇之時便已存在,活了萬年時光,如今又一直逗留在世界樹之內(nèi)。</br> 得是多么可怕的實力?</br> 玄機已是不敢想了,從發(fā)現(xiàn)這個方正就是那個方正之后。</br> 他的心頭就已經(jīng)亂了,諸多復(fù)雜思緒,諸多困惑不解……</br> 但此時,卻也顧不得了。</br> 不能讓元極有思慮的機會。</br> 他長嘯道:“眾位同修,便是此人奪我修仙界靈氣,造成修仙界式微至此……如今大敵便在前方,何必多說,聯(lián)手誅殺。”</br> 說罷。</br> 太乙靈木劍再度化形。</br> 萬千劍光凌厲,攪動泱云天降,化為漫天劍光,直朝著那人席卷而去。</br> 木屬性靈氣威能在眾多屬性中處在弱勢,但在玄機手中,竟較之專攻殺伐的落霞劍氣也來的絲毫不遜色,甚至威能更有勝之。</br> “殺了他,我們修仙界就恢復(fù)昌盛了。”</br> 凌破天是第二個反應(yīng)過來之人,眼底泛起精芒,長嘯一聲,那好似鏡面般的地面層層龜裂破碎開來。</br> 一只體態(tài)巨大的骷髏惡鬼已是從下方攀爬而出。</br> 巨瓜散發(fā)濃重?zé)o比的硫黃焦煙,他的本源竟是一具上古巨人的骸骨……但威能當(dāng)真極強,自下而上,已是將那人齊齊包圍。</br> 而與此同時。</br> 夯牛爆喝一聲,顯化原形,是一只體態(tài)如山岳般巍峨的黃牛!</br> 巨角從天而降,直朝著他頂去。</br> 而玄元道人眼底泛起兇光,取出一支豎笛,口中吹起了悠揚的笛聲……雖是悠揚,卻亦是殺伐之音,真元與外界靈氣完美結(jié)合,層層疊疊,震蕩不休。</br> 好似在這空間之內(nèi)不停的反彈。</br> 而每一次反彈,笛聲亦不斷的重合……最后,好似有萬千人同時吹奏一般,哪怕外人聽來,也覺的頭暈?zāi)垦#行逓檩^低的弟子,鼻孔已是忍不住冒出了鮮血。</br> 眾多化神修士齊齊出手,直向著那人襲殺而去。</br> 危急之中,玄機甚至還不忘給方正使了個眼色……讓他按計劃行事。</br> 有第一云端珠玉在前。</br> 當(dāng)初第一云端與云天頂同歸于盡,方正尚且能在荒界之中再度遇到第一云端。</br> 這個方正就算是未來的方正又如何,他若殺死這個方正,對自己的晚輩方正并無任何影響。</br> 方正輕輕咬牙,沒動彈……也未曾出手……</br> 他總感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br> 這個人是他,定然無疑了。</br> 但好像,又不是他。</br> 他總感覺,這中間有些他不知道的隱秘。</br> “愚昧!”</br> 面對那鋪天蓋地的攻擊,第一批次出手的眾人,最弱的任壽也已經(jīng)是半步化神,這般威能,哪怕是任何宗門的護山大陣,也抵御不得其分毫。</br> 但那方正卻面色淡定從容,些微的慍色,似乎也是因為元極的不聽號令。</br> 他伸手劃過,在前方劃過一個半圓。</br> 一點真元凝結(jié),便好似隔絕一個世界。</br> 音殺也好,劍氣也罷,甚至夯牛真人更是忍不住哞的慘叫一聲,頭頂?shù)木藿且咽巧荒且稽c真元生生撞斷。</br> 雙方差距之大,儼然不可以道理計。</br> 他冷笑道:“用修仙手段來對付我,你們難道不知道,仙道,便是由我所開創(chuàng)么?我,方正,便是當(dāng)世第一個修仙者,你們所御使的手段,皆是來源于我,拿我的手段來對付我,不覺愚昧么?”</br> 這話一出。</br> 眾人頓時呆愕。</br> 第一個修士,仙道開創(chuàng)者?</br> 這種老怪物,竟然還能存活至今……而且,他也叫方正!</br> 任壽右手筋絡(luò)血珠迸濺而出,強烈的劍氣,攻不破防御,反震之下,更是幾乎將他的手廢掉。</br> 都沒有出手,僅僅只是正常的抵擋,反沖之力竟讓他幾乎承受不住。</br> 雙方差距之大,儼然天差地別。</br> 任壽目光已是落到了旁邊靜靜站在那里的方正身上。</br> 氣惱問道:“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br> 方正沉默。</br> 而那方正卻看向了元極,問道:“元極,你呆著做什么?我的號令,你不聽了嗎?我在問你,擅入昆侖內(nèi)門,該如何處置?”</br> 元極額上冷汗潺潺而下。</br> 答道:“誅之。”</br> 他問道:“那你在等什么?”</br> “我……弟子……”</br> 元極看了方正一眼,又看了他一眼。</br> 眼底滿是糾結(jié),但糾結(jié)只持續(xù)了很短一段時間,便已經(jīng)消逝。</br> 他問道:“弟子只是不解,有一言想詢問祖師。”</br> 那方正挑眉,淡淡道:“莫非,你也想問,這修仙末日,是否是我一手締結(jié),是嗎?”</br> 元極問道:“不是,弟子只是想問,為何弟子對您的真元竟如此熟悉?好似……在哪里曾經(jīng)見過。”</br> 他眼底浮現(xiàn)些微恐懼的悸動,問道:“如果弟子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這氣息,應(yīng)該乃是我昆侖后輩弟子的氣息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