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衣一舞盡妖嬈(二)
她接過劍,輕輕地打開依舊的劍鞘,薄情劍的劍身依舊是那樣的光滑輕薄,冰冷的亮光倒映著面前的人冷淡熟悉的容顏。還有那最熟悉的白色影子,冰冷依舊如初,模模糊糊的落染了幾分沉重的劍光。許久沒有聞到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輕輕淺淺的味道,和當(dāng)初一模一樣。
師傅,她太過重情,但是練劍修道之人不應(yīng)該如此,于是給自己的佩劍取名叫做薄情。薄情之人,往往是能夠看穿一切活的最長的人,師傅也不過是希望她生于皇室能夠做一個薄情的人,希望她能夠在這個險象環(huán)生的帝都過得長久。
蘇錦若笑了笑,轉(zhuǎn)眼看他,“師兄為什么要拿薄情來呢?我早就已經(jīng)不練劍了,劍法招式本來就沒有怎么好好的學(xué),如今早就已經(jīng)生疏了。而且不過是一場較量,又何必真刀真槍的上,若是嚇著了那些姐們倒是阿若的不是了。”
“薄情終究是你的佩劍,雖然很多已經(jīng)回不去了,但是它至少或許會讓你想起來一些那些時光中的某些快樂的地方,所以我才拿下來,就給你做一個念想。”東方子珩,久久段凝視著那一張熟悉的容顏,如今在妝容的點(diǎn)綴之下,更加顯的面若桃花,但是卻讓人莫名其妙的感覺到無邊的冰涼。隨后垂下頭望著輕如蟬翼的薄情劍,然后想了想,“如果你不想用的,那么就叫人收起來。”
“如果,我不想要呢?”蘇錦若忽然出了這一番話,眼神當(dāng)中沒有多少的情緒,仿佛最里面談?wù)摰臇|西完全都不是那陪伴著自己走過了很多歲月的佩劍,倒是有點(diǎn)像在以前可可無的東西。
東方子珩曾經(jīng)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希望面前的這個女子,能夠不要這樣的倔強(qiáng),做什么事情都不要這樣的看得太重,希望她能夠隨意一點(diǎn)比較好,希望她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把什么東西都不要太在意。
但是如今已經(jīng)是自己開希望看到的樣子了。
他卻感覺到心如刀絞。
曾經(jīng)有多么的希望,那么如今就有多么的不希望。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自己的錯。
“你若是不想要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會收回來的。畢竟薄情是你的佩劍,隨便你怎么處置,扔了也好。自從你離開了之后就一直放在那兒,任由灰塵一寸一寸的把它掩埋了,這樣對薄情來一點(diǎn)都不公平,如果薄情劍里面藏著一個劍靈的話,無論你怎么做,它估計(jì)也會開心。”東方子珩。
蘇錦若一愣,失笑,但是實(shí)際上根本就沒有半分的笑意,“師兄,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么總是當(dāng)真呢?”
“你的每一句話,我一直都當(dāng)真。”東方子珩,隨后看著木雕的門旁邊投射下來的一片淺淺的陰影,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偷聽了多少。他難得的露出笑,和以前一樣稱呼,“我先走了,阿若。”
隨后和來的時候一樣,輕飄飄的又不見了。
留下薄情劍。
蘇錦若等到那個人離開了之后,抬起幾根細(xì)長的手指搭在自己的眉骨上,看著邊冷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隨后攏了攏垂下的頭發(fā),偏頭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