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春篇:那一年,我們不懂愛
明德高中門外
殷若離看著已經(jīng)鎖上的校門,低咒一聲,騎著她的小馬(折疊自行車)繞到校后的商業(yè)街,隨便找了位置將小馬鎖在圍欄上。
背著書包穿進學校背后的一條小巷,這里有一個秘密通道,她老遲到,早就摸熟了。
殷若離用力一撐爬上老墻,輕松跳下圍墻。
不一會就跑到了教學樓后面,這個時候從正門進去,只有找死,訓導老師每天黑著臉在正門抓遲到的學生。
若離抱著墻外的粗水管攀上一樓衛(wèi)生間的窗臺,教學樓的衛(wèi)生間是男女各一層,一樓是男衛(wèi)生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課了,衛(wèi)生間應該不會有人,若離一點不擔心會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纖瘦的若離拉開半掩的破窗,從半彎的鐵柵欄鉆進去,雙腳剛落地,就覺得不妙,衛(wèi)生間里有人。
若離下意識雙手捂住眼,大呼,“我什么也沒看到。”
……
沒有反應,若離眉一皺,剛才明明余光瞄到旁邊有人,是不是已經(jīng)方便完走人了。
“如果沒人,我睜眼了,被看到別說我占你便宜。”若離慢慢打開手指,從指縫瞄出去,墻上一排便盆前空空一個人也沒有,走了。
若離輕舒口氣,放下手,轉(zhuǎn)身正準備走出衛(wèi)生間,卻一下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眼,還有人!
若離眼一掃,倒抽口氣,心不禁停了一下。
一個滿臉血的男生倒在墻角,旁邊站著兩個男生,是她們班的男生,好像是叫王鵬和丁愛軍,他們身后還站著一個人,就是剛才那雙陰冷雙眼的主人,石彬。
石彬叼著煙靠在洗手臺邊盯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們打人?殷若離心尖一抖。
王鵬和丁愛軍對看一眼,同時回頭望向石彬,等他發(fā)話。
殷若離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復心中的震撼,強裝鎮(zhèn)定地扯扯背后的包,“遲到了。”話一落,人已經(jīng)消失在男衛(wèi)生間門口,一陣狂奔的腳步聲在過道上響起。
王鵬和丁愛軍傻了。
石彬?qū)⑹种械臒熮粼谙词峙_上,“她是誰?”
王鵬開口,“殷若離,我們班的。”
石彬眼神一閃,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彬哥……”王鵬猶豫著該不該繼續(xù)說。
石彬眉一挑,示意他說。
王鵬看了眼身邊的小丁,才開口,“殷若離人不錯,應該不會去告狀的。”
石彬眉挑得更高,他的人居然幫個女生求情?
王鵬急急開口,“平時考試她都讓我們看,還有……”一邊說一邊瞄彬哥的表情,“她的作業(yè)都讓我們抄。”
石彬眼一瞟,“搞干凈點。”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出衛(wèi)生間。他有說要對那個女生怎么樣嗎?他根本不怕她去告狀。
王鵬一聽,推推身邊的丁愛軍,“你說,彬哥不會對殷若離怎么樣吧?”
“笨蛋,彬哥不提就說明沒事了。快點完事,再晚點死妖婆又要抽瘋了。”丁愛軍和王鵬提起昏厥的小子,塞進衛(wèi)生間最后一格,關(guān)上木門,再用根棍插上門把。哼,看你小子下次還敢陰老大。
兩人完事洗了手,匆匆地沖上六樓,早讀都快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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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休息
“劉紀,剛才那題,為什么會是a和d?我明明看書上是寫a、c、d。”
“劉紀,放學有空嗎?我想請教你幾道題。”
“劉紀,你又得第一了,真厲害。”
坐在最后一排的劉紀,身邊圍了一群女生,嘰嘰喳喳地向他請教。劉紀冷著一張臉,將筆記攤開,讓她們自己抄。
劉紀腦中根本聽不到她們在說什么,眼神只斜向一個地方,殷若離趴在桌上睡得跟豬似的。
剛才老師公布了上周的模擬考試成績,劉紀又當之無愧的拿了第一。可是,有一題,他答錯了,老師說全班只有一個人答對了,那人就是殷若離。
殷若離的成績也不差,得了第四名。
劉紀心里窩著一頓火,像殷若離這種懶散的學生,憑什么成績沒下降?她的成績總是忽高忽低,有一次甚至搶了劉紀的第一,劉紀始終對此耿耿于懷。仿佛只要她偶爾用用功,第一就會輕松地落到她頭上。
劉紀討厭殷若離,不僅因為她偶爾會威脅自己的地位,而且她總是遲到,上課睡大覺,把作業(yè)給別人抄,考試還幫差學生作弊。
自甘墮落,劉紀在心里低咒。在他眼中,差學生就該早早退學回家,花了家里錢又不好好讀書,純粹是浪費學校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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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聲響了。
黃苓推推同桌殷若離,“若離,上課了。”
殷若離睡眼惺忪地抬起臉,又是化學課,唉,活化人又要開始放毒氣了。
化學老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老師,千年不變的一張撲克臉,迂腐傳統(tǒng),甚至看到女同學穿膝蓋以上的短裙都會通知巡查老師,害得她們班的女生只要上化學課那天都不穿短裙。活化人私下被女生罵死,不過,殷若離不會有這個煩惱,她每天都是t恤加牛仔褲,搞得黃苓好幾次都報怨,看她這樣子都看煩了。
殷若離總是一笑而過,越簡單越方便。
殷若離認真地盯著黑板上的公式,雖然課間她總是在睡覺,但上課她不會馬虎,她深知講新課時前20分鐘一定是在講要點,她只要記住這些,就不擔心做題了。
看著化學老師的嘴在講臺上一張一合,若離在下面偷笑,活化人雖然討厭,但講課卻不錯,語言簡潔。她最討厭有些老師同一個問題講上n遍,真把學生當白癡。黃苓突然捂著肚子低下頭。
殷若離低聲問她,“怎么了?”
黃苓低著頭,紅著臉,“我……那個好像來了。”
殷若離一聽就明了,“帶面包了嗎?”女生稱衛(wèi)生巾叫面包,不知道誰發(fā)明的,反正這樣當著男生面問也不會尷尬。
黃苓搖搖頭,“沒有。”
“能不能等到下課?”若離瞄了瞄講臺上的活化人。
黃苓憋著紅臉,欲言又止。
若離皺皺眉,“肚子很疼?”
“好像弄到褲子上了……”黃苓臉已經(jīng)漲成紫色了。
若離無語地望望天花板,“我們現(xiàn)在去衛(wèi)生間。”
“不要……”黃苓一聽趕緊抓住她的手。
若離嘆口氣,女生真麻煩,明明已經(jīng)難受得不行,卻因為害羞要強忍著。
若離還想開口,講臺上的活化人已經(jīng)出聲,“別在下面講話,我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
若離低咒一聲,你清楚個p,若離和黃苓沉默了一會。活化人轉(zhuǎn)身寫字時,若離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塞給黃苓,讓她系在腰間,可以擋擋,然后低聲說,“一會你扶著我,就當是我來那個了,你陪我下樓。”
“這行嗎?”黃苓眨眨眼。
“無所謂,哪個女人不來那個。”反正她已經(jīng)死臉了,要笑就笑,又不會少斤肉脫層皮。
活化人轉(zhuǎn)過來又看到她們在說話,臉一黑,剛想發(fā)作。
若離已經(jīng)拉著黃苓站起來了,若離將黃苓的手挽在臂彎里,一手按著肚子。
“你們干什么?”活化人看她們直直從走道向前走來。
“報告老師,我肚子痛。”若離直視活化人,如果他識趣,應該會放她們出去。
“什么?下課再說。”唉,太高估活化人了,頑固不化。
“不好意思,老師,我等不了了。”若離瞄了一眼身旁滿臉通紅的黃苓,故作痛苦狀。
“下課到醫(yī)務室開點藥就行了。”活化人扶扶鏡架,表現(xiàn)出對學生的關(guān)愛。
若離望天!
她真的不是故意讓活化人難堪的,是他自己非要石古不化,老天爺你一定看到了,是他自找的。
若離小嘴輕啟,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老師,我是身理痛。”
……
若離清楚地看到一只烏鴉飛過活化人的頭頂,拉下一堆黑色的鳥糞,染黑了他一臉,不對,貌似會變色,活化人的臉已經(jīng)由黑變青,再由白變紅變紫,總之那個精彩啊。若離在心里暗暗祈禱,活化人千萬別往心里去,忍忍就過了。
班里靜默三秒,集體爆笑!
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到若離的翹臀上,沒辦法,大家都明白她說什么。
黃苓的臉更紅了,絞著手指扯扯若離。
若離昂起頭挽著黃苓在活化人殺死人的眼光中走出教室。
劉紀黑著一張臉,她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如何寫?
石彬嘴角輕扯,有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