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文藝骨干
酒菜上齊,黃星喝白酒,付貞馨喝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倒是也覺得不亦樂乎。二十分鐘后,服務生上了最后一道菜,炒蘑菇。</br> 這道炒蘑菇一上,使得黃星禁不住百般思量。想當初,自己和歐陽夢嬌的曖昧關系,正是通過一盤炒蘑菇而建立起來的。眼下這個只有二人的飯局,卻也神乎其神地上了一盤炒蘑菇,是巧合還是上天的暗示?黃星在心里琢磨著,覺得很詭異。幾分回憶幾分憧憬。那一番曼妙的過往,轉嫁到今天的場合,的確有幾許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盤中羞澀,而這次卻是豐盛美味。眼前的付貞馨,何嘗不是一道醉人的風景。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活潑帶有幾分任性的付貞馨,莊嚴肅立,淡笑輕言,時尚的連體裙,更是將這位高貴的小佳人,映襯的如詩如畫。</br> 想著想著,黃星有了一番奇妙的反應。放眼瞧了一番整桌菜肴,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道有壯陽的效果。想必是自己觸景生情,自歐陽夢嬌離去,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這一變化,竟使得黃星心里幾分酸戀。或許是處于對往事的回味,他的筷子一直在那盤炒蘑菇上下手,每嘗一口,腦海之中便映現(xiàn)出關于歐陽夢嬌的一個性感片段。</br> 付貞馨見這一盤炒蘑菇被黃星瞬間工夫吃掉大半,甚是不解,不由得笑說了一句:你跟蘑菇有仇嗎,光吃它。</br> 黃星笑說:愛吃這一口。</br> 付貞馨三下五除二,將幾塊魚肉、牛肉夾到黃星盤里,說道:你呀,要全面補充營養(yǎng)!</br> 黃星夾起盤子里的一塊水煮魚,一邊用筷子剔刺一邊說:我營養(yǎng)夠全面了,都。</br> 話畢之后,又習慣性地抻著筷子,去夾炒蘑菇。</br> 誰想,付貞馨也恰恰舉筷去夾。</br> 于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兩雙筷子在瞬間夾在了一起。</br> 這種熟悉的巧合場面,剎那間在黃星腦海中定了格。想當初,自己和歐陽夢嬌同時去夾蘑菇,夾著夾著兩個人就夾到了一起,然后翻滾到了床上。而此時此刻,這付貞馨竟然又充當了一回歐陽夢嬌的角色,與自己上演了這么一出筷子對對碰。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黃星很希望情節(jié)能夠繼續(xù)發(fā)展下去。觸到付貞馨那火辣的身材和性感的眼神,黃星身上竟像是觸了電一般。</br> 黃星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是喝多了,否則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不切實際的幻像呢?</br> 更為夸張的是胯下那敏銳的小悍將,閑了多少天,此時單單是一次共進晚宴,它卻自娛自樂地撐起一片天空。</br> 二人見筷子夾到了一起,不由得相繼略一尷尬,紛紛收筷禮讓。</br> 禮讓之后,二人幾乎又是同時起筷。</br> 料想黃星和付貞馨也必定是有著心有靈犀的緣分,再起筷時,二人仍舊是朝著一個目的地夾去,一夾之下,筷子又觸到了一起。</br> 巧合之后又生巧合,那情況也就不單單是巧合這么簡單了。</br> 不過還是付貞馨聰明,她用筷子將黃星的筷子往旁邊一挑,笑說,女士優(yōu)先,你得先讓著我。</br> 黃星尷尬地收回筷子。</br> 付貞馨卻將夾起的菜,放在了黃星的碗里。</br> 這種方式,不僅緩解了二人的尷尬氛圍,反而讓黃星覺得心里暖和。在他看來,或許,這不僅僅只是一口菜。</br> 這段小插曲,的確讓黃星將它聯(lián)系到了與歐陽夢嬌之間的些許曖昧往事。雷同的情節(jié),更是使人禁不住百般聯(lián)想。但是巧合畢竟是巧合,情節(jié)并沒有向當初那樣發(fā)展。</br> 畢竟,付貞馨不是歐陽夢嬌。</br> 晚餐進入尾聲,付貞馨撫著小腹說,吃的太飽了,得運動運動,消化消化。</br> 黃星建議說,要不,我陪你散散步?</br> 付貞馨眼珠子一轉,說,去唱歌,怎么樣?</br> 黃星苦笑說,唱歌?還是算了吧。</br> 付貞馨將了黃星一軍: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上次被那群醉鬼攪和了雅興,這次得補回來,本姑娘要唱個痛快!</br> 黃星試探地追問了一句:要不咱回家唱?</br> 付貞馨搖頭說:家里沒那氛圍。走吧黃主任,適當?shù)膴蕵贩潘桑幸嫔硇慕】怠?lt;/br> 黃星最終沒能拗過付貞馨,忍辱負重地陪她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個ktv。開了一個小包。要了兩個果盤,和十瓶袖珍型啤酒。</br> 包廂內燈光交錯,忽明忽暗,付貞馨拉著黃星坐下來,先是對碰了一瓶啤酒。然后付貞馨過去選歌,她一口氣選了好幾十首,勁爆的音樂聲中,付貞馨輕扭著曼妙的身姿,麥克風在手中玩出了各種花樣。</br> 付貞馨唱歌很好聽,很有歌星潛質。原本對音樂沒有太多興趣的黃星,聽了付貞馨的天籟之音后,竟也突然間感到了音樂的魅力。</br> 不容置疑,付貞馨唱起歌來,那簡直是光芒四射。交錯的燈光,在她身上交替閃爍,整個包廂都變得那么性感,那么活潑。她身上充滿了激情和青春活力,完美的身材,搖曳著淡雅的舞姿,竟是那般醉人心扉。</br> 付貞馨連唱了三首后,微喘著氣坐了回來。用牙簽插了水果往嘴巴里填,漂亮的小腦袋,還在隨著音樂微微擺動。</br> 黃星笑說,你唱歌真好聽。</br> 付貞馨得意地一揚頭,用牙簽插好水果,獎賞到黃星的嘴里:那當然啦!我上學的時候,是學校里的文藝骨干!我一唱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無知的少男。</br> 黃星被付貞馨的幽默逗樂了,也跟著幽了一默:也迷倒我了!</br> 付貞馨拉了一下黃星的胳膊,說,那你也高歌一曲,看看能不能迷倒我。你說吧,唱什么歌,我?guī)湍氵x。</br> 黃星說,我唱歌不行,破鑼嗓子,要命。</br> 付貞馨搖晃著黃星的胳膊說,那我偏要聽聽你這破鑼嗓子!</br> 付貞馨硬是把黃星拉到了選歌屏前。</br> 黃星翻看著屏幕里的歌曲,發(fā)現(xiàn)自己會唱的沒有幾首。付貞馨催促說,抓緊呀你,珍惜時間。黃星說,都不會唱。</br> 在付貞馨的連續(xù)催促下,黃星迫不得已獻歌一曲: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br> 付貞馨笑的前仰后合……待黃星唱完,付貞馨拿著另一個麥克風走到前面,對黃星說,咱倆合唱一首。黃星說,合唱哪首?付貞馨說,你指定會唱。</br> 付貞馨唱的,竟是那首塵封了多少年的兒歌:我在墻根下種了一棵瓜。</br> 黃星心想,真是個活寶。</br> 說說笑笑,吟吟唱唱,這兩個小時,是彌足快樂的兩個小時。</br> 付貞馨的天真活潑,讓黃星幾乎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她一笑之間,猶如春天來了。</br> 意猶未盡,十點半,二人驅車回小區(qū)。</br> 也許是喝了些啤酒,付貞馨稍微有些醉意。在倒車入庫的時候,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停進去。迫不得已,黃星下車幫著指揮,才順利把車倒進了車庫中。</br> 上樓的時候,付貞馨斜椅在電梯壁上,笑問了一句:高興嗎今天?</br> 黃星說:高興。</br> 付貞馨輕輕地一拍黃星的胳膊:那我以后天天帶你出去玩。下周,下周周末我們出去爬山怎么樣?</br> 黃星道:好啊。不過我得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忙完。</br> 付貞馨笑說:好同志。</br> 付貞馨直接把黃星送到家門口,扭頭瞧了一眼隔壁,說,我姐不在,我今晚在她家睡,你等我一下,我先下去換套衣服。</br> 黃星說,好。</br> 開門進入房間,黃星第一件工作就是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那叫一個舒坦。</br> 換好衣服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瀏覽了一圈兒,電影頻道正演了一部名叫《九品芝麻官》的電影,周星馳主演。沏上一壺茶,品茶看電影,不亦樂乎。</br> 十一點左右,外人有人敲門。</br> 黃星站起來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br> 是付貞馨。</br> 開門,付貞馨迅速閃了進來,很嫻熟地從旁邊搜出一雙拖鞋,換上。</br> 這短暫的一瞬間,倒是讓黃星看的有些呆了,她沒穿襪子,光潔晶瑩的小腳,竟是那般漂亮可愛。腳趾上,瑩瑩點點地染了一層亮粉,紫色與紅色相間,好生性感。她穿了一件疏松的t恤上衣,下面是緊身七分褲,露出了光滑白嫩的半截小腿。她的頭發(fā)上還有微許濕潤,看樣子她過來之前剛剛洗過澡。</br> 付貞馨揪著屁股縫,踩著盈盈的粉紅色拖鞋,坐到了沙發(fā)上。</br> 黃星在后面笑望著她性感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產(chǎn)生了一種不可名狀的驚喜感。</br> 這是什么電影呀?付貞馨隨口問了一句,拿起遙控器調高了幾下音量,然后干脆蜷縮到了沙發(fā)上。蹬掉拖鞋的那雙小腳,更是顯得盈潤可人。</br> 黃星坐了過來,一邊調試坐姿一邊說:周星馳演的,九品芝麻官。</br> 付貞馨扭頭望著黃星:哦?星爺?shù)碾娪埃课遗隳阋黄鹂磭D,歡不歡迎?</br> 黃星說:好啊,當然歡迎。</br> 嘴上這樣應著,黃星心里卻是百般思量。如此性感美麗的一位小佳人,大晚上的陪自己在家里看電視,這豈能不令人遐想?付貞馨蜷倚著沙發(fā)靠背,很投入地看著電影,黃星卻怎么也投入不起來,他更多的時間是在看付貞馨。上天給了他比任何男人都敏銳的生理特征,他既苦惱又無可奈何。他喜歡默默地欣賞美女,那種感覺如同是在品讀人類藝術的瑰寶。但僅僅是悄悄望過幾眼后,他沉浸在某種特殊的幻境之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