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猜猜我是誰
打聽電話后,那邊傳來了余夢琴的聲音:小黃,又出什么狀況了?</br>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余總,我正想去見您,有一些事情要跟您好好匯報匯報。</br> 余夢琴道:我聽付潔說,你情緒上又有什么波動,又提出要辭職……</br> 黃星心里一咯噔,心想付潔竟然已經(jīng)把情況向余夢琴匯報了?這個付潔,她究竟想干什么?黃星解釋道:余總,也許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樣。這幾天……這幾天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就專程去拜訪一下您,把事情跟您說一說。</br> 余夢琴強調(diào)道:我現(xiàn)在不在濟南。</br> ‘不在濟南?’黃星道:那您什么時候回來?</br> 余夢琴道:在內(nèi)蒙古這邊又開了一家新公司,我過來盯一段時間,等公司運營正常了,再去濟南呆一段時間。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在濟南長住,濟南是整個中國的中心點,是個交通樞紐,去全國各個地方都很方便。</br> 黃星道:那我……那我要不然去內(nèi)蒙古找你一趟,我這次的事情,必須要……</br> 余夢琴打斷黃星的話:那可不必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怎么,呆在我夢想集團當(dāng)高管就這么難受,非要千言萬語想著要辭職?我告訴你,多少人擠破腦袋往里擠都擠不進來呢,你不光不珍惜,還把這當(dāng)兒戲。</br> 黃星強調(diào)道:我沒有當(dāng)兒戲。關(guān)鍵是,原因很復(fù)雜,我……</br> 余夢琴道:好了回濟南后我會第一時間找你談一談。我以為,上次把你和付潔的矛盾處理完,你們都已經(jīng)化干戈為玉帛了。沒想到這一出接一出,你們還沒完沒了了呢。我也聽到一些關(guān)于你倆人的反饋,工作嘛,難免會產(chǎn)生一些矛盾。但是你要正視這些矛盾,不要因此一些小的不愉快就沖動想要回避。付潔……付潔也跟我表示,她的確在工作中有很多失誤的地方,可能有時候說話不注意,讓你產(chǎn)生了猜疑和誤會,她還表示,你在商廈工作很盡職,是她的好幫手好搭檔……</br> 黃星道:不可能,不可能。付潔曾經(jīng)說過,我在商廈就一行尸走肉。</br> 余夢琴:你多大個人了,那是氣話你都聽不出來?</br> 黃星道:關(guān)鍵是……</br> 余夢琴道:好了好了,就先這樣。等我回去再說。</br> ……</br> 掛斷電話后,黃星陷入了一陣復(fù)雜的思慮當(dāng)中。他很想給付潔打一個電話,對她興師問罪。動不動就跑到余總那邊匯報,這不是打小報告是什么?還整天批判自己在她面前打包時杰的小報告,她自己這又是在做什么?</br> 葉韻丹看出黃星的臉色有些難看,上前扶了一下他的胳膊,勸慰說道:行了,凡事想開一些吧。就像剛才我說的,你身居高位,這么大一商廈的總經(jīng)理,手握重權(quán),薪水豐厚,一個月的薪水就夠我們這些小商小販的奮斗一年甚至幾年的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呢?送你五個字,知足常樂。</br> 黃星苦笑說:你是只看到表面現(xiàn)象,你看不到我的煩惱。其實沒你想象的那么風(fēng)光,這背后到處都蘊含著難以傾訴的心酸。</br> 葉韻丹反問:干什么事情沒有挫折,沒有心酸?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為了那十分之一的如意,這些不如意也就無所謂了。人嘛,生下來就是來世界上受苦的。各種苦,貧困之苦,疾病之苦,愛情之苦,等等等等。既然來世上走上這一遭,那就走出個樣兒來。少想痛苦的事情,多想想高興的事情,想想我們還年輕,未來還充滿著希望。不是嗎?m.</br> 黃星笑了笑,沖葉韻丹伸出一大拇指:你什么時候成哲學(xué)家了,一套一套的。</br> 葉韻丹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難過。你難過,我便更難過。曾經(jīng)是你讓我從迷霧中跋涉出來,脫胎換骨。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你,卻不如往前一樣樂觀了積極了。你的身上,充滿了一些……一些負(fù)面的東西。這讓我很擔(dān)心。</br> 二人品茶聊天,談人生,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br>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黃星很欣賞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葉韻丹。她跟以前那個賣餛飩時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了,身上充當(dāng)了無窮的力量和干勁兒,就像當(dāng)年的付潔,沒有疲憊,沒有怨言,只是擼起袖子往前看,往前干。</br> 但最終黃星并沒有收下那手提袋中的幾十萬現(xiàn)金,逼著葉韻丹又提了回去。</br> 葉韻丹有些掃興,但是又被黃星這種金錢面前不動心的行為,很是佩服與感慨。</br> 黃星把她送到她的車子前,目送她離開。</br> 這邊葉韻丹剛走,黃星正想上樓,卻突然聽到一陣連續(xù)的鳴笛。</br> 抬頭一看,是一輛紅色的寶馬跑車,正朝這邊駛了過來。</br> 歐陽夢嬌的車子。</br> 黃星駐了一下足,心想這么晚了,歐陽夢嬌來干什么?疑惑之間,車子已經(jīng)停下,歐陽夢嬌從車上下來,甜美地沖黃星笑了笑:誰來了呀,剛才走的那輛車,是誰?</br> 她穿了一套很拉風(fēng)很時尚的無領(lǐng)風(fēng)衣,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逼人的青春熱情。她姣好的容顏,在華麗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般光彩照人。以至于,黃星在目睹了這一番畫面之后,心里竟然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某些特殊的回憶當(dāng)中。</br> 黃星叼上一支煙,說道:這么晚了不在家里休息,跑我這兒來干什么?</br> 歐陽夢嬌湊近黃星,反問:來找你是看的起你。別人家我還不去呢。我?guī)Я伺E胚^來,上去我給你煎牛排吃。</br> 黃星汗顏地道:對不起我不餓。</br> 歐陽夢嬌嘻嘻地道:我餓。</br> 黃星道:真沒底線。煎個牛排還要跑我家里來,怎么,蹭我們家油蹭我們家氣兒。</br> 歐陽夢嬌撲哧笑了:還要蹭你們家網(wǎng),蹭你們家的人。</br> 黃星補充了一句:蹭我們家的地板。</br> 二人說笑著上樓。</br> 不知為什么,一種貌似已經(jīng)久違的親切感,從歐陽夢嬌身上撲面而來。她還是她,也只有在商廈里,她表現(xiàn)的咄咄逼人、一本正經(jīng)。但是一到了外面,她馬上就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萌到你笑,萌到你哭。</br> 一進屋,歐陽夢嬌果真從塑料袋中拿出了幾盒帶包裝的牛排,撕開包裝,是那種冷凍的圓形的牛排,讓人看了就很有食欲。</br> 黃星坐下來喝著茶水叼著煙,沖正在廚房中忙活的歐陽夢嬌說道:歐陽同學(xué),省省吧你就,大晚上的煎牛排,你就不怕長胖啊?那么多油!</br> 歐陽夢嬌扭過身展示了一下自己凹凸的身材:本姑娘怎么吃都不胖,怎么地,氣死你!</br> 黃星汗顏地道:你就作吧,作成個胖子看你怎么嫁的出去!</br> 歐陽夢嬌嘖嘖地道:就算是本姑娘真的變成個胖子,那也是個美胖子。楊……楊貴妃那種!還愁沒人要?還有那個……范冰冰,她也不瘦啊,一百二三十斤,照樣好多男人愛的要死。性感的要命,胖了豐滿,性感。</br> 黃星再無語。</br> 敢情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女人胖了叫豐滿,男人胖了叫肥豬;女人瘦了叫苗條,男人瘦了叫瘦猴;女人高了叫高挑,男人高了叫傻大個兒;女人矮了叫小巧玲瓏,男人矮小叫小坨子;女人任性惹人愛,男人任性惹人揍。</br> 歐陽夢嬌往鍋里熱上油,刷地將一塊牛排放了進去。</br> 隨著‘嗞嗞嗞嗞’一陣聲響,歐陽夢嬌哼著歌用炒菜的鏟子來回翻著牛排,還輕輕地扭動著腰身,仿佛那滾燙的油滋啦滋啦的聲音,就是一段悅耳的旋律,為它的青春伴奏。</br> ‘啊……’突然歐陽夢嬌呻吟了一下。</br> 黃星被嚇了一跳,趕快站起來追問:怎么,怎么了夢嬌?</br> 歐陽夢嬌嘴巴嘟起,一只手在眼睛里揉了起來:油,油飛過來濺我眼睛里去了。</br> 黃星湊過來,讓歐陽夢嬌試探地睜開眼睛,幫她吹了幾下。</br> 歐陽夢嬌的眼睛并無大礙,片刻之后恢復(fù)正常。但是由于那種冷凍牛排水分特別多,在鍋里這么一熱,滾燙的油花不時地飛濺出來,濺在墻上,身上和抽機煙機上面。</br> 抱著一種憐香惜玉的心理,黃星擼了一下袖子,讓歐陽夢嬌回去,他親自掌勺。</br> 煎到第二個牛排時,黃星突然腦洞大開,覺得這煎牛排的過程,竟然的確是那般美妙。聽著那嗞啦嗞啦的聲音,望著那漸漸變軟的牛肉和濺起的油花,這簡單的烹飪過程,仔細想一想,其實還是蠻有趣的。</br> 用鏟子將牛排從A面翻到B面,按在牛肉身上,那種嗞啦嗞啦的聲音更加細密。</br> 正在黃星陶醉在煎制牛排的過程時,他的眼睛突然被蒙住了。</br> 緊接著,身后傳來了一陣熟悉而甜美的歌聲:我悄悄的蒙上了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從Mary到Sunny和Ivory,卻始終沒有我的名字……</br> 這丫頭,又鬧上了!</br> 但是不知為什么,一種淡淡的憂傷,襲然心頭。</br> 曾記否,這曾是多么熟悉的場景?</br> 當(dāng)時在出租房時,他們之間經(jīng)常互蒙眼睛,用這首歌互動。那清新浪漫的畫面,此時卻像是一把精美的刀劍,銘刻太深,心有些痛。</br> 情不自禁地,黃星竟也跟她附和了起來:你悄悄地蒙住了我的眼睛,讓我猜猜你是誰……</br> 猝不及防之中,黃星突然感到一陣力量,將自己狠狠抱住。</br> 緊接著,一股溫暖吻上了他的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