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人
1
這是第二次月考之后,又是重新更換位置的時候。
前面嚷嚷著換同桌,可真到了這時候,我又舍不得了。
小夏同學他表示,換同桌這件事意愿看我。
因此我們又稀里糊涂的做了同桌,甚至連橫排數(shù)都沒變。
真是優(yōu)秀。
按我們主觀上的分類,大體分為乖乖生和混混生。
很不幸,我就是那類乖乖生。
而我的周圍全屬于混混生,包括小夏同學也是。
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我不會感到孤獨,與學習為伍的我,一定感受不到孤獨的來臨。
打臉卻來得神速之快。
你們體驗過這種感覺嗎?這明明是一大群人,他們說著永遠說不盡的話題,歡笑聲常常環(huán)繞在耳旁。
但這份熱鬧卻明晃晃的與你劃了分界線。
你只能一個人做著所有的事情。
上課,下課,又再上課。周圍沒有一個人找你說話,所有的都只有你自己。
他們集體調侃著小夏同學,人人嘴里喊著:“summer!”
他的笑容滿面,帶著少年的一絲羞澀。嘴里沒有抱怨著任何不滿,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稱呼。
我微微低頭,沒讓任何人看出我臉上失落的神情。
要是他拒絕這個稱號該多好啊。
心里是說不出的沮喪,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因為這個,而引出我的壞情緒。
我好像不希望他的身旁再出現(xiàn)任何人,想把他鎖在身旁,一刻也不愿丟掉;想告訴所有人,他是我的,你們別碰。
可回頭想想,我也沒這身份。
想著想著,我便暫時想開了。可真是奇怪,我反而有時像極了自己的心理醫(yī)生。
壞心情一掃二盡,我抬頭挺起腰板,得認真聽課。
我本來就不是他的唯一,對吧。
2
萬年孤獨的我,被阿婷給盯上了。
我說:“我插不進他們的話題。”
她說,她也是。
因此我們兩個就這樣聊上了,從黃昏聊向黑夜,從過去聊向未來,從里聊到了外。
她驅散了我的孤獨。
她讓我有了歸屬,讓我在這后排之中有了地位。
我們的關系直線上升。
話癆小組真正確立是在第二個星期,小夏同學真正加入了我們。
三個人與世隔絕,聊的不亦說乎。但更多是他們在聊,我在聽。
上課聊聊天,趕趕作業(yè),聽聽課。
下課趴在桌子上養(yǎng)養(yǎng)神,或者和阿婷在學校的小池塘旁,散散步,過一下老年生活。
我和阿婷的桌箱里永遠都有零食,小夏同學自然也在受賄范圍內。
這好幾個星期下來,都只有我們三個。
(大概背景介紹完了,開始說故事)
3
那是節(jié)自習課,親愛的地理老師她說她要來抽背。
……
b5那樣的筆記本,十幾篇的內容,她說她全都要抽。
……
靠!!!
為了躲過抽背,阿黃拉著我逃去了日語教室。可因為內心的煎熬,我跑回來了,從日語教室逃了回來,像個戰(zhàn)場上的逃兵,又返回了戰(zhàn)場。
是福是禍,我不知道,想著還有小夏同學陪我,一切困難皆不是問題。
上課鈴聲急促般的拉響,像個催命的惡魔,敲響了那死亡之鐘。
菜市場般的教室逐漸安靜下來,不是在默默背書,就是在寫著地理卷子。
我祈求著地理老師不要出現(xiàn)。
果然不出所望,她來了。
邁著輕盈的步伐,臉上還留著剛跑完步的緋紅。
“啊……”
全班發(fā)出哀怨聲,真的要抽背啊?
地理老師走進,看了看某一位同窗的地理卷子,她輕笑,說:“做卷子吧,只能做地理的哦。”
不知何處響起了鼓掌聲。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變得異常熱愛學習,四處都有呼喚老師的聲音:“老師,這題我不會。”
我用筆戳戳阿婷:“轉過來一起做。”
她點頭。
小夏同學正奮力的抄著政治罰抄。
莫約沒做幾道題,我們就盯著一塊黑乎乎的圖發(fā)呆。
“這是個什么玩意?”
“不知道。”
“是人做的嗎,這也太費眼睛了!”
“要不我們問老師?”
“算了吧。”
小夏同學聞聲,看了我們一眼,然后連忙舉手,喊道,“老師,這里有人找你!”
我和阿婷:“!!”
我連喊道:“別別別。”
阿婷則一書拍在他身上,“趕你的政治罰抄,別犯賤。”
他哈哈笑著,繼續(xù)奮筆疾書。
教室里泛著繁雜。
阿婷問我:“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我盲猜:“應該是個島吧。”
阿婷:“……不知道。”
兩個人繼續(xù)盯著那塊黑乎乎的圖犯囧。
小夏同學依舊不死心,趁我兩不注意,連忙喊道:“老師,這兒啊這兒!”
地理老師真來了。
阿婷差點暴走。
老師看了一眼圖,輕輕點撥了一下。我像是打通了任通二脈,指著選錯的第一小題說:“選b。”
阿婷連連點頭,在第二小題寫下了b。
“……惹你媽,是這個選b!”我指著第一小題怒吼著。
氣氛安靜了三秒。
阿婷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小夏同學又停下了罰抄的步伐。
我愣住。
三個人十分有默契的看向不足我們兩米遠的地理老師,小過了幾秒,暫停鍵失去了作用,我趴在桌子上失聲狂笑,他們兩個也被點中了笑穴。
像個傻子一般。
小夏同學緩過勁,這才感慨的指著阿婷道:“你看你,都把我同桌給氣得爆粗口了。”
我依舊狂笑著。
(四)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很好,不熱不冷,正是適合穿長裙的天氣。
今天也是高三學長學姐們的成人禮。
課間沒有跑操,阿婷找對象去了。
我一個人游蕩在校園內,來來往往的家長和脫下校服的他們。
很快,他們就要離開這里了,一個畢業(yè),一個高考,吹散了他們。
我也知道,這可是兩年后的我們。
陽光很好,溢身而來,像是一場洗禮,只是有些刺眼,我只得用手擋住了刺眼的太陽。
他滿身布滿陽光,向我走來。
像是電視劇中的男主,緩緩走向屬于他的女主,可惜,我不是他的女主。
我愣住,一雙眼睛忘記了裝飾般的盯著他,我知道當時的眼里一定裝滿了愛意和驚喜。
他也有些輕微驚訝,一只似張微張的嘴,像是要向我說些什么,但最終也停在了嘴邊。
我的聲音消在了喉嚨里。
兩個人盯著對方,都沒說話,直到擦肩而過。
暖意涌上心頭,這不同于陽光帶給我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