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
今年的娛樂圈,基本都被金燕柳一個人給霸占了,從《入魔》這個項目啟動,到后期熱播,再到和趙斯禮的緋聞事件,最后到跳江自殺,一波比一波勁爆,簡直就是**迭起。</br> 被穿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知道也不會有人信,所以大眾,包括金緯南和程飛他們,都把金燕柳最近一系列行為歸結(jié)于心理問題。</br> 金燕柳也覺得自己如果這樣突然要死要活,又突然跟沒事人一樣陽光燦爛的,會讓身邊人更以為他是精神有問題。</br> 于是他打算裝深沉。</br> 這個時候越是表現(xiàn)的有問題,身邊人反而越是放心。</br> 周泓這邊剛走,金緯南就又來了,臨走的時候也和周泓一樣不斷囑咐周北楊:“你哥就麻煩你照顧了……你最近不忙吧?你要是忙的話,我找……”</br> “我已經(jīng)跟公司請假了,”周北楊說:“您放心,最近這一個月,我哪兒都不去,在他身邊看著。”</br> 金緯南這就放心了,說:“他跟你感情好,你能陪著他,叔叔也就放心了。”</br> 反正周北楊的演藝事業(yè),他一直都不太支持。</br> 他最近一直都很自責,他和金燕柳父子之間再不親密,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有不記掛的,金燕柳的跳江事件,讓他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兒子了解的太少,關(guān)心的也太少了。</br> 他很希望以后能多空出點時間來陪陪金燕柳,但公司的權(quán),放給別人他又不太愿意,就想周北楊能回來幫他分擔一部分。</br> “我跟你提的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他對周北楊說。</br> 周北楊點了點頭。</br> 金燕柳還在床上躺著,見他回來,便立馬坐起來問說:“我爸走了么?”</br> “走了。”</br> 剛還躺在床上裝病弱的金燕柳,聞言立馬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了。誰知道才剛下來,外頭就又有人來了。</br> 這次來的是陸曜和言徽華他們。</br> 金燕柳趕緊又爬到床上去了。</br> 周北楊笑著說:“你真的要裝的這么病弱么?”</br> “我如果跟沒事人一樣,他們會更擔心吧?”金燕柳說:“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br> 言徽華在來之前猶豫了好長時間。</br> 金燕柳的自殺事件,真的讓他特別震驚。</br> 他還記得自己給金燕柳發(fā)的那條言辭決絕嚴厲的超長信息。有時候他會想,壓垮金燕柳的最后一棵稻草,有沒有他的一部分原因。</br> 金燕柳躺在病床上,語氣幽微,以前那個明艷陽光的金燕柳好像已經(jīng)不見了,言徽華在旁邊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當初第一次見金燕柳的時候,金燕柳一頭紅毛,坐在角落里,一堆人圍著他,即便一動不動,也氣勢逼人。</br> 一切恍若隔世,讓他很是痛心。</br> 好在周北楊陪在他身邊。</br> 以前在劇組的時候,就覺得周北楊這人很體貼,如今到了他們家里,這種感覺便更強烈了。</br> 周北楊并不怎么說話,他的溫柔體貼,全體現(xiàn)在細節(jié)上,他像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將客人招待的妥妥帖帖。</br> 金燕柳跳江,大概也嚇壞他了吧?</br> 言徽華本就是良善的人,經(jīng)此一事,只希望金燕柳能平平安安。</br> 車子從秋明山上下來的時候,言徽華在心里和金燕柳做了告別。</br> 金燕柳在家里一躺就是一整個冬天。</br> 他在家天天和周北楊荒淫無度。</br> 有幾次金緯南他們來看他,他都躺在床上,裝不下床。</br> 他是真的下不來床,玩過頭了。</br> 因為罪魁禍首是周北楊,所以他照顧起金燕柳來,就更細致了,金緯南和周泓他們在旁邊看著,都非常滿意。</br> 尤其是金緯南,對周北楊更是贊不絕口。</br> 金燕柳覺得他雖然和周北楊都說開了,但跳江的陰影一直都籠罩在周北楊心頭,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火熱纏綿,這層陰影總算是徹底給抹除了。</br> 畢竟他在周北楊面前可謂生龍活虎。</br> 周北楊在家休息一個月,身體反倒比之前更結(jié)實,腹肌胸肌更明顯了。</br> 都是床上練的。</br> 春節(jié)臨近,周北楊也不得不復(fù)工了。他走之前還是有點不放心,把肖胖子叫過來陪住。</br> “我就去兩天。”周北楊說。</br> 金燕柳躺在床上說:“你也知道你就去兩天,反反復(fù)復(fù)啰嗦多長時間了。”</br> 周北楊不理他,把要交代的事情又給肖胖子說了一遍。</br> “我都記下了。”肖胖子說:“飛哥說過兩天他想帶咱們工作室的所有人一塊過來,在院子里吃燒烤,他讓我問問你,行不行。”</br> 這家已經(jīng)是周北楊做主了,他們都看得明白。</br> 周北楊說:“吃燒烤可以,但是別讓他吃太辣的。”</br> “燕柳哥很能吃辣啊。”肖胖子說:“他……”</br> 話說一半他就臉紅了,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br> “我會好好看著他的。”他忙說。</br> 程飛覺得金燕柳應(yīng)該是抑郁了,如今身體休養(yǎng)的差不多了,最該做的是心理治療。</br> 他本來想讓金燕柳看看心理醫(yī)生的,可是他覺得金燕柳肯定會排斥,想了很長時間,打算循序漸進。</br> 應(yīng)該先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愛和熱鬧。</br> 他就把他們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叫上了,他媳婦也一直擔心金燕柳,加上他們夫妻倆結(jié)婚以后,大家還沒一起吃過飯,他這次就把他媳婦也給叫上了。</br> “周北楊在么?”他媳婦激動地問。</br> “他不在,工作去了。”</br> 他媳婦有點失落,她是資深腐女,聽說金燕柳和周北楊在談戀愛,可激動壞了,偽骨科加真神顏,這對好好嗑!</br> 她還沒正式見過金燕柳,只在熒幕上看過他,看到真人的一剎那,她才明白為什么網(wǎng)上總有人吹金燕柳的美貌。</br> 真正絕頂?shù)拇竺廊耍F(xiàn)實里看真是美到讓人炫目。</br> 感覺不管是誰,愛上他都很合理。</br> 周北楊冒著那么大的風險也要愛他,她瞬間就能理解了。</br> 金燕柳更白了,也胖了一點,氣色已經(jīng)被周北楊完全養(yǎng)好了,容光煥發(fā),眉宇間還有被滋潤過的風情。</br> 程飛放心了。</br> 金燕柳只要顏值不垮,娛樂圈就永遠都立于不敗之地。這是看臉的時代里,絕品美人才有的特殊待遇。</br> 金燕柳在家里這么久,早就憋瘋了。</br> “燕柳哥,楊哥不讓你吃辣!”肖胖子立馬喊。</br> 金燕柳一邊往羊肉串上撒辣椒面一邊瞪他:“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br> 肖胖子心里想,周北楊會知道啊,回來要啪啪啪,吃太辣菊花上火怎么辦。</br> 不過踏勘金燕柳吃那么兇,估計是沒事。</br> 金燕柳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男主的體質(zhì),他天天做,也一點事都沒有,天生干凈,還耐干。</br> 既然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那他為什么要忌嘴。</br> “我好個差不多了,快到春節(jié)了,娛樂圈應(yīng)該很熱鬧吧,有活兒么?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工作了。”金燕柳一邊吃一邊說。</br> 程飛拽了一截衛(wèi)生紙,給他擦了一下嘴,說:“等過了年暖和點再說吧。”</br> 他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如今金燕柳閉門不出這么久,在娛樂圈幾乎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網(wǎng)上談?wù)撍娜艘采倭耍畛醯耐槠谝呀?jīng)過去,金燕柳一旦復(fù)出,憑網(wǎng)上那些人的尿性,到時候少不了會有人拿他和趙斯禮的酒店事件來說事,他擔心金燕柳這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的情緒,受了刺激再復(fù)發(fā)。</br> 金燕柳喝了一大杯酒,喝完張著嘴直哈氣,那豪爽勁兒,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br> 說起來真是可惜,《入魔》那么火爆,金燕柳幾乎沒吃到什么紅利,大眾對他的關(guān)注點全挪到他的八卦和新聞事件上去了。倒是便宜了陸曜和言徽華他們,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發(fā)酵,這倆人人氣已經(jīng)沖天,臨近年關(guān),他們倆幾乎全日無休。</br> “我聽說北楊在和星空傳媒鬧解約?”他問金燕柳。</br> 金燕柳愣了一下,說:“我不知道啊。”</br> “估計是想多空出點時間來照顧你。”程飛說。</br> 如果只是單純的解約,金燕柳還是能夠理解的。</br> 反正他們家有錢,解約的錢也不是拿不出來,他當初就不是很贊同周北楊給別人打工。做明星,當然還是自己給自己打工最爽啊。</br> 周北楊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br> 他在外頭工作這兩天,一天能打十個電話,就這依舊還不放心。</br> 金燕柳自殺留給他的陰影實在太大了,待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已經(jīng)忘個差不多了,可一旦分開,他覺都睡不踏實,不親自看著陪著,他總是胡思亂想。</br> 金燕柳已經(jīng)睡熟了,他輕手輕腳地洗了個澡,睡衣都沒穿,直接就掀開被子鉆進去了。</br> 鉆進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金燕柳抱在懷里。</br> 他全身光溜溜的,帶著點水的寒氣,金燕柳如今被他影響的,睡覺也不愛穿睡衣了,肌膚相貼的感覺太美妙了,尤其是在冬天。</br> 金燕柳動了一下,嗓子里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哼哼聲,周北楊見他醒了,就輕聲說:“冰著你了?”</br> 他立馬松開了金燕柳,金燕柳卻翻過身來,直接摟住了他。</br> 周北楊立馬回摟住,輕聲說:“你繼續(xù)睡。”</br> “幾點了?”金燕柳聲音沙啞。</br> “三點半了。”</br> “怎么這時候回來了,我還想明天去接你。”</br> “歸心似箭。”</br> 金燕柳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溫吞,帶著困意,周北楊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br> 兩人一起睡習(xí)慣了,分開了,其實彼此都不習(xí)慣。</br> 總覺得身邊少點東西。</br> 如今好了,兩個人都心滿意足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