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從酒店出來,金燕柳就直奔和趙斯禮約好的餐廳而去。</br> 去之前,他還給柳葉落發(fā)了條信息,給了他們約好的餐廳地址。</br> “親,保真么?”柳葉落問。</br> 太久沒有聯(lián)系到“熔金砍柳”這位兄弟,突然給他這么大的料,他都有點(diǎn)不敢相信了。</br> “反正地址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br> 金燕柳覺得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又是一箭雙雕。</br> 最近日子過的甜蜜又充實(shí),以至于他都沒有聯(lián)系過柳葉落,這么久沒給柳葉落一點(diǎn)有用的新聞,他這反派培養(yǎng)人做的有點(diǎn)不稱職。</br> 不給則以,給就給個大料吧。</br>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出緋聞,還是同性緋聞,這么大的料給柳葉落,肯定可以極大地提升他的影響力。</br> 柳葉落也很激動:“好,我立馬就去!”</br> 金燕柳這個計劃當(dāng)然不只是能扶持柳葉落這個黑粉,更能將趙斯禮得罪個徹底。</br> 在原著里,冒牌貨只是私下里拒絕了趙斯禮,就能得罪他,那他如果拒絕了趙斯禮以后,再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利用趙斯禮炒作一番,趙斯禮肯定會爆炸。</br> 大佬的面子,可比什么都值錢,何況趙斯禮這種心思陰險又要強(qiáng)的反派,比丟面子更讓他無法忍受的,還有被利用。</br> 金燕柳一想到這里,就有點(diǎn)興奮。</br> 他感覺隨著被穿的日子越來越近,自己也越來越瘋狂了。</br> 恨吧恨吧,恨死最好,這樣等冒牌貨來了以后,趙斯禮才能成為一個心更狠手更辣的反派。</br> 他比約定好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沒想到趙斯禮比他到的更早,他剛下了車,就看見趙斯禮站在夜色里,正朝他揮手。</br> “你怎么比我來的還早。”金燕柳笑著說。</br> “其實(shí)也才到?jīng)]幾分鐘。”趙斯禮問:“你穿這么少,冷不冷?”</br> 已經(jīng)入秋,白天還好,到了晚上氣溫就低下來了,今天還有點(diǎn)陰,天氣預(yù)報說晚上有雨,他卻只穿了件白t恤,秋風(fēng)一吹,是有點(diǎn)冷。</br> 他穿的十分低調(diào)隨意,但趙斯禮卻是一身正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看得出對今天的約會十分重視。</br> 金燕柳還記得他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趙斯禮俊美但蒼白的模樣,但是最近幾次見面,趙斯禮的氣色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好了,人也更從容,更有大佬的氣場。</br> 其實(shí)這和他也有點(diǎn)關(guān)系。</br> 原著里的趙斯禮,雖然是實(shí)力最為強(qiáng)勁的反派,但還是沒辦法和冒牌貨抗衡,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趙斯禮在趙家的內(nèi)斗中失利,這嚴(yán)重影響了他日后的實(shí)力。</br> 金燕柳為了提高他的反派實(shí)力,幫趙斯禮找了最好的律師團(tuán)打財產(chǎn)官司,官司還沒有結(jié)束,但勝利在望,財力雄厚了,自然氣勢就上來了。</br> “我最近打算要籌建一個娛樂公司,你沒有興趣跟我合作?”趙斯禮問。</br> 趙斯禮要涉足娛樂產(chǎn)業(yè),金燕柳一點(diǎn)都不意外。原著里趙斯禮一出場,就是禮樂傳媒的總經(jīng)理了,他也因此認(rèn)識了小反派陸曜,二人聯(lián)手,成為冒牌貨在娛樂圈最重要的兩個敵人。</br> “我不是要簽?zāi)悖窍敫愫献鳎院匣锶说姆绞揭黄痖_公司,”趙斯禮補(bǔ)了一句。</br> 金燕柳笑著說:“我單打獨(dú)斗慣了,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這人將來不可限量。”</br> 趙斯禮便問:“誰?”</br> “言徽華,我們劇組的男三號,據(jù)我所知,他和現(xiàn)公司的合約,馬上就到期了。我們這個劇是季播劇,第二三季,他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主角,到時候他肯定會大紅的。”</br> 金燕柳說著還把陸曜的照片給他看了一下。</br> 趙斯禮是生意人,真有這樣的藝人,他自然不會錯過。</br> 外頭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轟隆隆的一聲,金燕柳扭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回過頭來的時候,就聽趙斯禮說:“最近因?yàn)楣ぷ鞯脑颍_始關(guān)注娛樂圈,才發(fā)現(xiàn)我給你帶來了這么多麻煩。”</br> “你是說緋聞么?”金燕柳說:“這些媒體就這樣,可能是最近《入魔》熱播,這又是耽改劇,大家免不了就要懷疑我的性取向,你最近經(jīng)常來探班,他們就誤會你在追我。”</br> 金燕柳說完就笑了笑,看向趙斯禮。</br> 趙斯禮似乎是老油條了,一眼就識破了他的曖昧眼神,便注視著他說:“你覺得他們是誤會了么?”</br> 他笑了笑,說:“我以為我一直追的都很明顯。”</br> 來了來了。</br> 金燕柳忍住內(nèi)心激動,挑了一下眉。</br> 趙斯禮注視著他,眼神熱切,問說:“我有機(jī)會么?我第一次見你,就心動了。”</br> 金燕柳從小到大收到的表白實(shí)在太多了,最近又有言徽華和周北楊這樣的極品,對比之下趙斯禮的條件還真算一般。</br> “我如果說沒有,我們這頓飯還吃的下去么?”</br> 趙斯禮笑著說:“你把我想的太小氣了。你是大明星,難追很正常。”</br> 吃完飯從餐廳出來,外頭已經(jīng)在下大雨,風(fēng)卷著雨汽吹過來,冷颼颼的,他忍不住縮了一下肩膀,就察覺有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br> 他回頭看了一眼,趙斯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br> “我就說你穿的太薄了。”</br> “謝謝。”金燕柳說著便朝外看了一眼,因?yàn)橄轮笥辏裁炊伎床磺澹膊恢滥莻€柳葉落來了沒有。</br> “我腿腳有點(diǎn)不方便,就不給你撐傘了。”趙斯禮笑著說。</br> 冷風(fēng)往身上吹著,是金燕柳極喜歡的下雨天,他看向趙斯禮,倒希望這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自卑又陰戾的內(nèi)心,抱著想睡這天下最有名的男明星的心態(tài)在泡他,而不是真心喜歡他。他伸出手來,抱了一下趙斯禮,趙斯禮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等到反應(yīng)過來,便笑著摸了一下他的背:“我今天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br> 金燕柳松開他:“你說的哪一件?”</br> “兩件都是。”趙斯禮說。</br> 燈光照著金燕柳,更見膚白貌美,金燕柳的氣質(zhì)和美貌都不是平易近人的那一種,更像是高嶺之花,燦爛又高傲。</br> “趙總閱人無數(shù),怎么看不透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其實(shí)內(nèi)心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你不了解我,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倒是長的還不錯,可以睡一睡,真要喜歡我,那可就慘了。趙總,我可提醒你了。”</br> 趙斯禮笑著說:“我本來也不相信能在娛樂圈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會是什么清純傻白甜,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br> 有人愛嬌花,有人騎烈馬。</br> 金燕柳這樣的頂級白富美,真要溫順了反倒沒意思,他越是高傲可恨,征服起來越是讓人興奮。這個娛樂圈最美的男人,最后還不是被自己這個瘸子干。想一想,他就興奮。</br> 金燕柳拍了一下趙斯禮的肩膀,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br> 服務(wù)員撐著傘將他送進(jìn)車?yán)铮狭塑嚕苯永狭碎T,肖胖子在前頭說:“你怎么不戴個口罩就出來了,還在門口說這么久的話,不怕被拍到么?”</br> “下這么大的雨,哪有什么人。”金燕柳說著便透過車窗朝餐廳門口看了一眼,趙斯禮駐扎拐杖,還在門口站著。</br> “哈嘍,小愛!”</br> “親!”</br> “趙斯禮不是好人吧?”</br> “在原著里來說,不是,他是大反派。”</br> “除了冒牌貨,他也干過其他壞事,欺負(fù)過其他人吧?”</br> “那當(dāng)然了,反派嘛,喪心病狂,喪盡天良的事肯定都不少干,反派越壞,打臉才越爽,不然不就成了欺負(fù)老實(shí)人了?”小愛說:“親,你這樣心軟可不行哦,您最近唧唧越來越硬,心怎么越來越軟了呢?”</br> 金燕柳:“……好了你退下吧。”</br> 車子緩緩從停車場開出,在路過某輛白色面包車的時候,他忽然看見有人端著相機(jī),鏡頭正對著他。</br> 因?yàn)榭匆姷耐蝗唬麌樍艘惶鲞@么多年明星的本能反應(yīng),趕緊伸手擋了一下。</br> 是柳葉落。</br> 今天的雨下的這么大,也不知道他拍到多少。</br> 回到酒店以后,周北楊卻不在房間里頭,他就立馬給周北楊打了個電話過去。</br> “我在導(dǎo)演這兒呢,你回來了?”</br> 金燕柳“嗯”了一聲,說:“趕緊回來,做,愛。”</br> 周北楊:“……好。”</br> 他掛了電話,站起來說:“劉導(dǎo),那今天就先聊到這兒。”</br> 劉其昌說:“戀愛了?”</br> 剛才周北楊的手機(jī)就在桌子上放著,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屏幕亮了,他看見上頭顯示的備注是“小寶貝兒”。</br> 不光“小寶貝”,還“兒”。年輕人談起戀愛來可真肉麻,周北楊看起來這么沉靜高冷的男人,背地里也這么會膩歪。</br> 周北楊都習(xí)慣金燕柳的口無遮攔了。</br> 大概是性格使然,金燕柳這人很少會害臊,他在床上也比較強(qiáng)勢,想要什么都會直接說,就算是害羞,他也會用強(qiáng)勢來掩飾,頗有女王受的范兒。</br> 他進(jìn)了金燕柳房間,肖胖子正準(zhǔn)備走:“燕柳哥在洗澡。”他說。</br> 周北楊“嗯”了一聲,說:“這兒有我呢,你回去吧。”</br> 肖胖子不知道他們倆現(xiàn)在住一起這事,雖然他每天晚上走的時候,周北楊都在這兒,他每天早晨來的時候,周北楊也在這兒,但周北楊以前也是這樣的,他從早到晚都在伺候金燕柳,肖胖子都習(xí)慣了。</br> 肖胖子走了以后,周北楊就去了洗手間,敲了一下門,叫:“哥?”</br> “進(jìn)來給我搓背。”金燕柳說。</br> 周北楊就推門進(jìn)去了,隔著浴室的玻璃,看見金燕柳正面對著他,正在沖澡。</br> 他脫了衣服,問說:“我全脫了?”</br> 金燕柳皺著眉頭,他熱水開的太熱了,把他后背都燙紅了,又疼又酸爽,周北楊一進(jìn)來,他就直接抱住了他,周北楊被熱水燙了一下,趕緊關(guān)上花灑:“你開這么燙。”</br> 金燕柳脖子和后背都是通紅的,摟著他,也不說話。</br> “怎么了?”周北楊問。</br> “外頭下雨了,特別冷。”金燕柳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