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醫(yī)治
敬親王正跟自己的幾個兄弟坐在一處喝酒,見曲妙凌走過來,他也有些驚詫。
“曲小姐,何事?”
“親王殿下,不知可口借一步說話?”
敬親王皺眉,司徒懷渤頓時站起來,“曲姑娘,有何事我也可以幫忙的?”
他主動獻殷勤,可曲妙凌卻并不領(lǐng)情,“多謝懷王,可這件事只有親王殿下能幫我。”
曲妙凌再次看向敬親王,一向?qū)λ就綉巡忱淠樀乃藭r眼神中卻透出了微微的哀求之色,這讓司徒懷渤萬分詫異的同時,又忍不住想,是曲妙凌見大皇子成了親王,改變了自己的攻略對象?
而司徒懷決也看著曲妙凌,他卻覺得,能讓曲妙凌這樣低聲下氣,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會是什么呢?
這樣想著,他便往自己嘴巴里灌了杯酒。
看著敬親王與曲妙凌的身影離開,司徒懷墉卻是嘖嘖了兩聲,“這曲妙凌別是看上大哥了吧!”
這句話鄭重司徒懷渤的下懷,他也是這么想的。
“別胡說!”司徒懷決直接呵斥。
司徒懷墉撇嘴,“什么嘛!這么兇!我就猜猜而已。”
而這邊,曲妙凌跟敬親王緩緩?fù)2剑暗钕拢衽袀€不情之請,我祖母的身子一向不好,可否幫我在宮內(nèi)請個太醫(yī)?”
“就只是請個太醫(yī)?”
大皇子都要笑了,這么簡單的事情,他看這曲妙凌卻跟做賊似的。
“殿下,我不想旁人知曉祖母的病情,所以可否——”
大皇子明白了,“你放心,除了太醫(yī)跟你,不會有旁人知曉。”
曲妙凌放心了,大皇子是出了名的說到做到,從沒有例外。
“多謝殿下。”
大皇子笑,“沒事,你跟瓊兒關(guān)系好,現(xiàn)在瓊兒身懷有孕,你可要多去陪她說說話。”
曲妙凌也笑,“你是自然,王妃娘娘是很好的人呢。”
大皇子回到座位,任由司徒懷渤怎么套話,他就是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往外透。
這就更讓司徒懷渤懷疑。
他無可奈何的坐下。
而在曲妙凌跟大皇子離開后,不遠處卻出現(xiàn)文氏的身影。
她剛才見二人神神秘秘的望著而走,便跟了過來。
哪想得到聽到這樣的足夠讓她“粉身碎骨”的秘密。
她捂緊嘴巴,硬是一聲沒出。
這宮里的御醫(yī)一定能診治出她下的毒,到時候——
她就完了,全完了。
見曲妙凌跟大皇子分開,文氏趕緊朝大皇子追過去,趁著他還沒回到座位,文氏趕緊道:“親王殿下,留步。”
大皇子轉(zhuǎn)身,就看見面容焦急的文氏。
“夫人有事?”
文氏也有些尷尬她跟大皇子向來沒有交情,但是如今,她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剛才我能聽見妙凌說要讓您給請?zhí)t(yī),不知可有此事?”
大皇子微微一笑,并不戳穿文氏偷聽的行徑,但是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曲妙凌要保密,自然便不會向旁人泄露,更何況,剛才他還看了一場文氏跟曲妙凌糾纏斗爭的戲碼,他心里門兒清,這文氏跟曲妙凌自然是極其不對付。
想到這兒,大皇子豐神俊朗的一笑,“夫人有話直說。”
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決。
這場兩個人的戰(zhàn)斗,文氏此刻已經(jīng)是處于下風(fēng),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事關(guān)自己,她只能拼盡全力。
“親王殿下,妙凌還小,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我們武德候府如今落魄了,我家老爺不堪其用,現(xiàn)在府內(nèi)的榮耀全靠老夫人撐著,若是被旁人知曉我家老夫人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文氏開始打感情牌,說的情真意切。
他見大皇子面色不變,繼續(xù)道:“我也知道殿下金口玉言,答應(yīng)了的事情不好反悔,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去跟妙凌談,想必她會體恤武德候府如今的艱難處境的。”
大皇子沒有被動搖,他只是淡淡的看著文氏,眼神中的光芒讓文氏看不懂。
“親王殿下,所以您這是同意了?”文氏試探道。
司徒懷櫟久久沒說話,面色如常,這就讓文氏更加膽戰(zhàn)心驚了。
“夫人,您是覺得侯府的榮耀跟老夫人的健康比起來,牽前者更重要,是嗎?”
大皇子的母妃瑞貴妃在世,還頗得皇帝重視,因而大皇子雖然病懨懨的,但也頗得皇帝的心。
而且大皇子一貫在外的名聲都是溫潤如玉、公子無雙,如今忽然凌厲起來,還是對著她的,這就讓文氏頗感無所適從。
文柔慌了,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她囁嚅著嘴唇,嘴巴張張合合好幾下,到底沒有一個音節(jié)吐出來。
“殿下。”吭哧了半天,文氏也只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
大皇子笑。
“母親,你在這里做什么?”曲妙凌本來都要走了,但是忽然想起來還有話沒跟大皇子說清楚,便又扭頭趕回來,結(jié)果就看見文氏攔住大皇子,倆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曲妙凌并不擔(dān)心大皇子會出賣自己,因為她剛才已經(jīng)看見文氏難堪的面色,定是大皇子沒給她好臉色。
曲妙凌放心的款款而來,文氏見到曲妙凌,更慌了。
比起被大皇子知道,她更怕被曲妙凌知曉自己做下的害人之事。
文氏驚慌失措的表情落在曲妙凌眼中,便成了她心虛,至于她心虛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妙凌,我——你——”
已經(jīng)語無倫次的文氏,曲妙凌根本不看在眼里。
“剛才夫人過來跟本殿下說,讓我別請?zhí)t(yī),還說你會同意的,曲小姐,你說這御醫(yī),我是請還是不請呢?”
大皇子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揶揄。
曲妙凌當(dāng)即否定,“請,當(dāng)然要請,請?zhí)t(yī)一事,與侯府無關(guān),是我個人的想法。”
“母親,你是覺得老夫人不配請?zhí)t(yī)嗎?”
曲妙凌的針對,讓文氏自亂陣腳。
“當(dāng)然不是,我這不是為了侯府的名聲著想嗎?”
文氏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努力辯駁道。
“哦,原來是為了侯府,可若是祖母病重,我們侯府還有翻身的余地嗎?”
誰不知道,今天的來客,又多少是沖著祖母的名聲來的,她文氏算什么,毫不客氣的說,他武德候又算什么!
曲妙凌的話,文氏自然聽明白了,她訥訥的笑了兩聲,干巴巴道:“那是,老夫人的病情我也是擔(dān)憂的,那便——那便請吧。”
曲妙凌應(yīng)了,她微微笑了笑,“殿下,竟然母親都知曉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大皇子自然是沒什么好推拒的,他便同意了,并讓自己身邊的小廝進宮,拿他的牌子請皇帝放太醫(yī)出來。
聽說是給武德候府的老夫人診治,又是大皇子跟曲妙凌要求的,皇帝大手一揮,“讓祁院判前去!”
祁院判是太醫(yī)院御醫(yī)之首,醫(yī)術(shù)高明,向來只給皇室中最頂尖的那幾人診治。
沒過多久,祁院判被那小廝帶來,他先是拜過極幾位皇子,便親自給老夫人搭脈。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那太醫(yī)放下手,他眉頭挑了挑,然后便站起來道:“老夫人之前可否用藥?”
曲妙凌趕緊回答,“老夫人之前身體有漾,一直在喝藥。”
“喝藥?什么藥?”
曲妙凌看向文氏,“母親,你都給祖母喝的什么藥?”
文氏心下一顫,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文氏道:“就是一些補身體的藥。”
祁院判皺眉,“只是一些補身體的藥嗎?夫人確定。”
院判的文問話讓文氏身體一抖,只是幅度不大,除了一直在觀察文氏的曲妙凌,并沒有人看見。
“祁院判,可是文氏的藥有問題,我已經(jīng)吃了半年有余了。”
聽聞老夫人的話,祁院判的眉頭皺得更緊啊,“回稟敬親王殿下,老夫行醫(y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若是老夫人一直在使用補藥,那她的身體怎會一直呈現(xiàn)虧空之態(tài)。”
大皇子聞言也是一驚,雖然他不懂得藥理,但最簡單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若是一直在服用補藥,那身體內(nèi)定會是呈現(xiàn)旺盛氣血之脈,可老夫人自己也說了,補藥吃了半年多,經(jīng)御醫(yī)的查探卻是虧空之癥。
大皇子跟祁院判的沉默讓老夫人心中大怒。
“文氏,你到底給我吃的什么!”
忽然被點名,文氏顫抖的幅度加大。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兒,她是被下了降頭嗎?怎的一直被針對?
她怨恨的看了曲妙凌一眼,便回稟老夫人道:“老夫人,兒媳給您用的藥都是大夫留下的,那要也是從藥鋪抓的,不可能有問題啊!”
“老夫人,您的身體不易動怒,夫人,還請您把藥方拿過來,讓老臣一看。”
文氏還能說什么,她趕緊給桃蕾打眼色,這時候曲妙凌忽然道:“輕柔,你也跟著過去,那么重要的藥方,若是桃蕾找不著了,可就麻煩了!”
桃蕾看了文氏一眼便帶著輕柔前往合安園。
等待的時間里,文氏心驚膽戰(zhàn),一方面,她怕輕柔發(fā)現(xiàn)她真正使用的藥方,而另一方面她又擔(dān)心桃蕾沒看懂她的眼色,把那個放了毒的藥方給拿來。
“母親,可是天氣太熱,你臉都紅了。”
文柔拿帕子噶您沾了沾臉頰,“我最受不得的就是熱了,還是妙凌心細。”
曲妙凌一看這文氏滿臉通轟,臉上還不少的汗,立馬就讓文氏身邊的桃心去給取濕帕子擦擦汗。
文氏臉上的汗水擦了好幾輪,這才降了些溫度。
只是文氏的心臟,依舊滾燙,跳的節(jié)奏也異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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