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訓(xùn)斥
“進(jìn)宮?”
司徒懷渤呢喃了一聲,司徒懷決捷報頻來的時候,皇上叫他進(jìn)宮?
帶著滿心的猶疑,司徒懷渤走進(jìn)御書房。
迎面而來就是一支狼毫,還是皇上最喜歡的那支。
蘇總管心驚肉跳的低下頭,極有眼色的讓御書房中伺候的下人都出去。
自己則盡職盡責(zé)的矗在皇帝背后,充當(dāng)一個沒有眼睛鼻子嘴巴的木偶。
“司徒懷渤,看看你做的好事!御史的折子都遞到朕跟前了!”
隨即劈頭蓋臉的就是數(shù)本折子。
皇帝勃然大怒,嚎叫聲頂?shù)门镯旑H高的御書房都震了三震。
“父皇,這些御史都是些紙上談兵之輩,兒臣在各部選的人都是有才華有腦子的,他們?nèi)绱速H低兒臣,其心可誅啊!”
司徒懷渤大致看了一眼,那些御史寫的么有太過分,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許是皇帝又想扭捏自己,估計發(fā)這么大的火兒。
果然,聽完司徒懷渤的解釋,皇帝板著臉,坐在龍椅上。
眼神犀利的盯著司徒懷渤,“皇兒,我讓你去吏部當(dāng)差,是讓你給虧空的官位填補上人才,不是讓你拿這個為借口,給眾位大臣們小鞋穿的。”
司徒懷渤一進(jìn)門就跪下,現(xiàn)在膝蓋跪的生疼,可他還跟沒事人似的,跪的板板正正。
“父皇,兒臣謹(jǐn)記您的教誨。”司徒輕柁見司徒懷渤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便放他走了。
他擺擺手,先趕蒼蠅似的,司徒懷站起來,朝皇上一拱手,便離開了御書房。
皇帝把他叫來,也只是罵了一通,便再無其他。
看來,皇帝對自己,是心生戒心了。
司徒懷渤陰沉著一雙眼離去。
蘇總管許是得了皇帝的命令,追出來道:“二皇子殿下,您先等等。”
司徒懷渤停下。
“蘇公公,可是父皇還有什么吩咐?”
“殿下,這是皇上讓老奴給你送來的傷藥,皇上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別見怪。”
司徒懷渤的眼神閃了閃,到底是面帶激動的結(jié)果傷藥,他對蘇總管道:“蘇公公,代我謝謝父皇。
“二皇子殿下,您放心,老奴一定把話帶到。”
司徒懷渤轉(zhuǎn)身,感受著蘇總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勾起一邊嘴唇,那道弧度,顯得輕佻有諷刺。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傷藥,感覺到膝蓋傳出來的絲絲疼痛,他捏緊了那只青瓷瓶子。
關(guān)心?
他看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兒吧,剛才皇上那樣子,那甩出來的奏折跟毛筆,可沒松一點兒力氣。
再準(zhǔn)一點兒,都要砸在自己腦袋上。
直到離開皇宮,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司徒懷渤的臉才徹底冷下來。
等到他坐上那個位置,他一定——
“去武德候府。”
他壓低聲音吩咐,語氣中充斥著冰一樣的冷意。
在這還稍顯炎熱的天氣里,能把人凍死。
“小姐,二皇子殿下來了。”輕柔去廚房取點心,一眼就看到二皇子的身影,她急急忙忙回來通傳,曲妙凌也只來得及收拾好桌子上的信件,司徒懷渤便踏了進(jìn)來。
“妙凌。”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哪還有剛才在馬車上的暗沉,見到曲妙凌的時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殿下,您怎么來了,竇氏她——”曲妙凌欲言又止,司徒懷渤趕緊過來拉住她的手道:“妙凌,你這是說的什么話,竇氏就是個幌子,要不是看那個竇德喜手上財富眾多,我又怎會看她一眼。”
曲妙凌拼命想抽回手,她也這么做了。
可落在司徒懷渤眼中,卻是對面的女子吃醋了。
他失笑不已,又追了過來,不過這一回卻沒有唐突的跟曲妙凌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妙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中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
曲妙凌哀切的轉(zhuǎn)身,“殿下,妙凌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司徒懷渤一時情動,又想動手動腳,卻被曲妙凌靈活的躲避開,為了不讓司徒懷渤心生不滿,曲妙凌問道:“殿下,妙凌見你臉色不好,可是有什么麻煩事兒?”
“妙凌,你可真是我的知己,沒錯,最近皇上對我非常防備,邊關(guān)的司徒懷決又屢建奇功,我心里焦急啊。”
說著,他嘆了口氣,暗暗觀察曲妙凌的臉色。
“殿下,怎么會,您不是才剛剛救了圣駕嗎?”
“哎。”司徒懷渤又嘆了口氣。
“我救了圣駕有什么用,司徒懷決可是大陵朝的功臣,他救的,是整個國家啊!”
曲妙凌抿緊嘴巴,一副替司徒懷渤擔(dān)心的樣子。
“那殿下,我們怎么辦?”
“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
“什么?只要妙凌能辦到,妙凌愿意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
曲妙凌語氣真誠。
大眼睛中只映著司徒懷渤一個人的身影,倒顯出幾分真情來。
“妙凌,你真是本王的就行,只是這事兒,要為難你了。”
“殿下,您盡管說,妙凌一定替您辦到。”
曲妙凌跟司徒懷渤一起坐下。
對面的男子一臉愁苦,“妙凌,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以,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現(xiàn)在,哎,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讓你多跟司徒懷決通信,努力探查邊關(guān)的情況,到時候告訴我。”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曲妙凌的臉,對方的臉上閃過猶疑、迷茫,最終化為堅定。
他心中大喜,知道這事兒是成了。
“殿下,我是您的女人,這一點永遠(yuǎn)都不會變。”
“當(dāng)然,妙凌,這件事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你就放心吧。”
“殿下,妙凌為了你,愿意豁出去。”
司徒懷渤不住的點頭,眼中的竊喜沒有逃過曲妙凌的眼睛。
她微微挑唇。
誰才是被算計的那個,還不一定呢?
送走司徒懷渤,曲妙凌回到書房,神清氣爽的給司徒懷決寫信。
之前沒寄出去的那些信件也派上了用場,她把一些露骨的措辭修改了下,便裝進(jìn)信封,馬上就讓人送到邊關(guān)。
之前她一直躊躇,畢竟自己已經(jīng)跟司徒懷渤有了婚約,盡管她不想嫁,可現(xiàn)在為了取得司徒懷渤的信任,她不能冒險。
這一次可就不一樣了,司徒懷渤讓她寫信的,可不是她自愿的。
曲妙凌一邊寫,一邊露出愉悅的笑容。
將信寫好,放進(jìn)隱秘的小抽屜你,確保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才安心的坐在凳子上。
結(jié)果信還沒發(fā)出去,第二天,司徒懷渤又來了。
這一回他進(jìn)來的時候,卻是怒沖沖的。
原來今早在朝堂上,皇帝又把他罵了一頓,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兒,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司徒懷渤氣瘋了。
又來找曲妙凌開解。
可曲妙凌信息司徒懷決,根本就不愿與他多說。
只胡亂附和了幾句便道:“殿下,您昨日走的匆忙,還未告知妙凌,這信上到底要寫些什么呢?”
司徒懷渤滿腦子都被怒火侵占,他擺擺手坐下,“妙凌,你先等等,容我緩緩。”
一盞茶過后,他嗡嗡亂響的腦子才恢復(fù)正常。
“妙凌,很簡單,你就問問他,邊關(guān)的軍情如何,是不是戰(zhàn)爭就要結(jié)束了,最重要的是,你硬要問清楚,他們的大軍準(zhǔn)備什么時候開拔?”
“殿下,這些事情,每天上傳回來的軍情中,不是都寫了嗎?”
司徒懷渤搖了搖頭,“妙凌,這你就不知道了,傳來的劇情能有幾分真,不過是真真假假罷了,而且,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一切的事宜還是要靠司徒懷決自己定奪。”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
便當(dāng)這司徒懷渤的面兒寫信,當(dāng)然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那些她心里想說的,早都在信紙的被面用秘藥寫完了,屆時想必司徒懷決一定能看到。
寫好了信,她又把信給司徒懷渤看了看。
對方對于上面的一些親近之詞一點兒想法都沒有,曲妙凌卻是道:“殿下,您就這么相信妙凌,就不怕妙凌與三皇子暗通款曲?”
司徒懷渤手上提著那封信,爽朗笑道。
“妙凌,本王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你啊。”
司徒懷渤好話一籮筐,甚至還想湊過來,將曲妙凌摟在懷里。
且不說一曲妙凌對他的厭惡,會不會讓他抱,就說前一世,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個時候,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利用自己,讓她跟司徒懷決打聽消息,司徒懷決雖然知道自己跟司徒懷渤的關(guān)系。
還是一五一十的相信自己。
可是她呢?
曲妙凌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恨得牙根癢癢。
每一次一到這個時候,她都被毫不猶豫的犧牲掉呢。
難道司徒懷渤不知道,萬一這件事被人發(fā)現(xiàn),等待她的會是什么嗎?
不安于室,行為放蕩。
種種讓一個女子喘不過來氣的詞匯壓上來。
曲妙凌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
為什么,為什么沒到這個時刻,被犧牲的總是自己呢?
她長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他就算沒有心,難道連男人的占有欲都沒有嗎?
她這個籌碼,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可以隨時出賣身體的軍妓嗎?
“妙凌,你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司徒懷渤疑惑不解道。
“殿下,在您心中,妙凌真的重要嗎?”
她不是替現(xiàn)在的自己吻,而是替上一輩子傻傻的、慘死的自己質(zhì)問。
“妙凌,你在胡說什么,我心里全都是你啊,要不然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看?”
說著,他作勢要沖出去,還順手拿起門外護衛(wèi)身上的短匕。
對著自己的心臟就要刺下去。
可曲妙凌不為所動,那雙眼睛里充滿了冷然。
她——
都不攔著自己嗎?
他一點兒都不尷尬的放下匕首,兩手交握,虛虛環(huán)住妙凌的腰身道:“妙凌,你到底是怎么了?”
曲妙凌一瞬間的失神過后,便緩了過來,剛才司徒懷渤的舉動,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她真的是瘋了,才會想著跟這個沒有心的男人要答案。
“妙凌剛才是魔怔了,殿下,您放心,您想要的答案妙凌一定會問清楚的。”
但是馬上,她就揮開對方環(huán)住自己的手,一臉冷漠的坐下。
司徒懷渤呆住,但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剛才曲妙凌一切反常的表現(xiàn),都被他猜測為她吃醋了,傷心了。
“殿下,妙凌不是竇琴那樣的女人,投懷送抱,我為之不恥。”
司徒懷渤笑了,“所以竇琴你只能做妾,你才是我的正妃啊。”
情話他倒是信手拈來。
背對他的曲妙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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