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病_3
    天才壹秒記住
    窗外的景色匆匆略過,鱗次櫛比的高樓燈火也是從眼前一晃而過。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跟時間一樣。
    蘇安有點昏昏沉沉的,她今晚其實真的喝得不少,半醉的狀態(tài),腦子都不知道是真的醒著還是已經(jīng)瘋掉了。
    車上很安靜,只有前面喝得醉醺醺的那個兄弟在低聲喃語。
    “星星……”
    “星星最漂亮……”
    蘇安閉著眼,呼吸之間還能聞到旁邊裴季言身上清冽的香水味,明明半小時前還覺得挺好聞的,現(xiàn)在甚至覺得有點刺鼻。
    “今天這個天氣可沒有星星哦。”司機在旁邊接了一句。
    裴季言抬眸,“星星是他女朋友的名字。”
    蘇安:……看不出來這哥還挺深情的啊,喝醉酒了還會叫女朋友名字。
    剛才稍微看了一眼,就是剛才在酒吧給朋友打電話的那位公子哥,剛才還以為他是gay,沒想到還是個專情直男。
    她喝醉了都不知道會叫誰的名字,畢竟男朋友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數(shù)不過來,挨著念能讀個幾個小時吧。
    再一次陷入沉默,裴季言依舊沉默寡言,蘇安跟司機的交流都比跟他的交流多,她都在想裴季言這么不愛跟人說話,怎么就找了個話多腦回路又奇怪的人當司機?
    完全不像是裴季言的作風。
    “肯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才讓我們這輩子坐在同一輛車上!”司機忽然說,“所以還是稍微介紹一下哈!”
    蘇安緩緩睜開眼,起身,后座很寬,她手撐在膝蓋上捧著臉,雖然車里很暗,一點光都沒有,但是偶爾外面有光照進來的時候會落在她臉上。
    她喝了酒,臉頰紅紅,眼神幾分迷離朦朧,光掉進她眼里的時候像是盈盈水光,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惹人憐愛。
    “后座跟你一起坐那位年輕有為、風流倜儻、瀟灑英俊、淡定優(yōu)雅、儀表堂堂、貌若潘安、一表人才、面若冠玉……”司機說著說著頓了一下,似乎在腦子里搜尋詞匯,“品貌非凡、玉樹——”
    彩虹屁還沒吹完就被蘇安打斷了。
    蘇安聽著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都掛不住了,抽了好幾下,趕緊說:“好的好的,知道了,我旁邊這位帥哥,嗯?”
    “哈哈哈對對,你旁邊這位氣質(zhì)出塵的帥哥呢,就是我的老板,景安的總裁裴季言,裴總。”介紹完以后,司機還不死心,加了一句,“這么年輕就是總裁了!是不是很年輕有為!”
    蘇安干癟癟地笑了兩聲:“哈、哈、哈,是呢。”
    “我呢,就是裴總的司機,叫蔣德庸,跟我的名字一樣,庸人一個!”
    “哪兒有。”蘇安彎了彎眉眼,“您很可愛啊。”
    “謬贊了謬贊了!”
    “真的。”蘇安十分真誠地眨了眨眼,“一路上都在跟我聊天,很有趣的,總比那種長了個嘴不會說話的人好吧?”
    “……”
    “嘴不用的話,其實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
    “哈哈哈,這位小姐也是個有趣的人!”司機笑著,“那請問你怎么稱呼?”
    “我啊,我叫蘇…”蘇安話出口,突然頓住,改口,“我姓池。”
    “哦~池小姐啊,是安城池家的嗎?”
    安城幾個豪門,外面?zhèn)餮赃€是挺多的,基本上是裴、池、蘇三家三足鼎立,涉及的行業(yè)很多,集團的總部都設(shè)立在安城,基本上很多人不了解,也都是聽說過這三家的名頭的。
    當然,不是遇到個同姓氏的人就會是這三家的人,裴季言就不是安城裴氏出來的,雖然一開始蔣德庸也以為是。
    但是今天遇到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有點來頭的。
    給裴季言開車這幾年,蔣德庸還是稍微有點眼力見了,能看出來一些東西。
    蘇安稍微愣了一下,要是用自己這個假身份,那確實也能算是…吧?她沒否認,說:“是呀,所以您可以考慮跳槽到我這里,我給你開三倍工資?”
    裴季言抬起頭,側(cè)目看了蘇安一眼,蘇安雖然沒有看他,但是還是能察覺到自己被他的目光鎖定了。
    “當著我的面挖我的人?”裴季言冷聲開口,一字一句地喊她,“池、小、姐。”
    “不行嗎?”蘇安十分理直氣壯。
    “當然不行。”裴季言眉梢微微一揚,看著她,“挖人墻角也是要講基本法的。”
    裴季言一反駁,蘇安一下子就來勁了,轉(zhuǎn)過來捋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一副要跟裴季言干架的樣子。
    她輕哼了兩聲:“我怎么挖你墻角了?我這叫,促進市場人才流通。”
    “自由狀態(tài)下可以隨意流通。”裴季言說,“但是現(xiàn)在這是我手里的人,你這就叫挖人。”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呢?我就只是給他三倍工資讓他脫離苦海而已啊——”
    “沒什么壞心思,就只是喜歡明搶。”
    蘇安一口氣噎住,賭氣似的:“我哪兒有搶!我要是搶的話還開工資嗎?我直接——”
    “直接?”裴季言睨著她,眼睛微瞇了一下。
    “我直接!裴季言,這人歸我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不講道理?”
    “就!不!講!”
    此時,駕駛座的人才:???
    這是吵架?怎么有點像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
    莫名其妙的,跟裴季言在車上“吵了一架”,吵完以后,蘇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嘁聲低語:“可惡的資本家。”
    身旁的男人沒接話,但似乎是很輕地笑了一聲。
    都沒有再說話,蘇安覺得自己的精力被徹底耗費完,往門邊縮了點,偌大的車廂里,她一個人縮在角落里,小小只的,就差臉上寫下“弱小可憐又無助”了。
    再一次回到安靜的氣氛下,蔣德庸緩了會兒才說:“快到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池小姐應(yīng)該也累了,那我隨便放點歌哈。”
    蘇安嗯了一聲,繼續(xù)縮在旁邊,酒好像稍微醒了那么一點點。
    ……她到底是為什么現(xiàn)在在裴季言的車上,還在去裴季言家里的路上?還在車上跟裴季言battle了一陣子?
    真是。
    夢回十八歲。
    蔣德庸真的是隨便播放的歌單,蘇安本來以為按照裴季言的喜好的話,車上的歌她可能都聽不懂,什么德語法語拉丁語的,如果是按照蔣德庸的喜好。
    那應(yīng)該是“怎么也飛不出這花花的世界”。
    但是竟然都不是,而是放了一首梁靜茹的《昨天》。
    ——“我可以占有你眼睛全部的視線,在亮了燈的房間,你的心有一部分我卻看不見。”
    蘇安突然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手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她的腦袋靠在車窗上,雖然車上開了暖氣,但是車窗還是涼涼的,偶爾臉碰到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冷。
    占有全部的視線。
    卻看不見。
    蘇安腦子里的畫面一瞬間就回到了仿佛在昨天的十八歲,她忽然想起來的時候,才驚覺原來每一段回憶都像是一幀幀電影,刻在記憶里了。
    她什么都能忘。
    但是卻始終無法忘記,當年裴季言跟她提分手的時候,他的眼底平靜如一潭死水,薄唇微動,只跟她說了兩個字。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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