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上卷完
蕭九成每年女官選拔之后,都會(huì)在宮中宴請所有新選女官。今天和往年不同的事,蕭九成也宴請了不少嬪妃,除了七歲的小皇帝是男的,其他一律都是女賓,頗有種百花綻放,爭奇斗艷。
設(shè)宴的前殿,蘇清沉正在忙碌的準(zhǔn)備今晚的大宴,一旁陸凝雪,就乖巧坐一旁,看著蘇清沉忙碌的指揮著宮人。她之所以赴宴,是來看美人的,畢竟難得有這么多美人聚集,只是來得太早了,沒事可做的她,就忍不住盯著蘇清沉。就算看過無數(shù)的美人,還是覺得她的大師姐最耐看了。
白音提早來到宮中,直接去太皇太妃張素華的宮闈。這座青華殿,名字叫得好聽,但是位置特別偏僻,就差點(diǎn)要挨到冷宮了,這青華殿還是張素華自己挑選的。明明也就三十歲出頭,正是女子最是風(fēng)騷的時(shí)候,這女人非要逼著自己清新寡欲,白音看著這般禁欲張素華,就忍不住想去挑逗。
今日大宴,蕭九成也有邀請張素華,張素華一貫推了不去,一個(gè)人躲在青華殿刺繡。白音到青華殿的時(shí)候,便看到張素華還在刺繡,她都怕張素華哪天把自己的眼睛給弄瞎了。張素華不是特別好看,至少和宮中眾多美人相比,張素華看起來和她的名字一樣,特別素,就跟青筍一般,不管放多少油進(jìn)去炒,卻還是有種帶澀的感覺,但是還不完全是澀,嚼著嚼著,又點(diǎn)清爽的感覺,和她勾搭的其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白音悄無聲息的走到張素華身后,突然伸手從張素華背后遮住了她的雙眼。
張素華突然一驚,刺繡的針扎入了食指,滲出了些血滴,不知是因?yàn)槭种柑?,還是不堪其擾,張素華本能的皺眉。
白音見張素華手被刺傷了,趕緊放開的張素華,并蹲在了張素華跟前。
“都是我不好?!卑滓粽f著就把張素華被刺傷的食指含入口中,百般逗弄。
張素華毫不客氣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她知如今宮中好女之風(fēng)盛行,但是張素華確定自己并無此特別愛好,特別是白音這種看著就有淫浮的女子。
“可有想我?”白音朝張素華笑得妖嬈的問道。
“沒有,你不在,總覺得特別清靜,分外珍貴。”張素華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是白音百般糾纏,讓她煩不甚。
“你這么說,我心可疼了?!闭f著白音就拉張素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張素華感覺到手心的柔軟,羞惱的想抽回來,卻被白音死死按住,她根本抽不回來。白音雖然看起來嬌柔狐媚,但是這些年可也是文武兼修。
張素華抽不回來就算了,白音還強(qiáng)制抓著自己的手揉著她的胸,如此放浪的舉動(dòng)讓張素華的臉都漲紅了。
“你……你……”被這般對待,張素華羞怒至極,胸口還因怒火起伏著。
“又不是我摸你,你為何這般生氣呢?”白音笑著問道。
“你混賬!”張素華抬起另一只手要打白音,卻硬生生忍住了,因?yàn)樗宄滓舨皇潜砻嫔峡雌饋砟敲春蜌?,她心里其?shí)有些怕白音。
“這巴掌若是落到臉上,我難保會(huì)對你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畢竟有了借口不是?”白音笑著說道。
張素華覺得白音就是個(gè)瘟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
祝之武昨夜又夜宿在惠太妃的寢宮。
早早醒來的祝之武,準(zhǔn)備起身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律長發(fā)被李嬿婉壓在身下,她抽回自己的頭發(fā),但是又怕驚醒李嬿婉,于是伸手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抽出,削斷了那一縷的長發(fā)。做完之后,才想起這場景頗似史書上記載的斷袖之癖的典故。
雖然祝之武不想吵醒李嬿婉,但是李嬿婉感覺身邊沒有體溫了之后,便醒了,見祝之武手中拿著匕首,正是奇怪。
“阿武拿著匕首作何?”李嬿婉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弊V溆行┗艁y的收起匕首說道,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李嬿婉從床身上起身的時(shí)候,便看到自己身下那一小捋的頭發(fā),便馬上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阿武也讓我感受了一回,那帝王對寵臣的極盡恩寵?!崩顙魍駵赝竦男χf道。她哪里想得到,那一少女,漸漸長成,終成自己枕邊之人。還好,君生,我未老,幸得,一切都來得及遇到和香惜相憐。
“我只是一介女官罷了?!笔掌鹭笆椎淖V洳缓靡馑嫉恼f道,明明她們定情有一段時(shí)日,祝之武還有些不敢直視李嬿婉,每每還會(huì)覺得慌亂緊張。
李嬿婉把祝之武斷掉的那一縷長發(fā)小心的握在掌心,她拿出自己的香囊,把頭發(fā)放入香囊,收藏了起來。
祝之武看著,只覺得心頭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dòng)。
“阿武陪我用過早膳再走。”李嬿婉直勾勾的看著祝之武,溫柔的說道。
“嗯?!弊V浔豢吹眯母釉陝?dòng)和慌亂,低著頭應(yīng)聲道。
蕭九成臉頰上那小小的疤痕,淡淡的,并不明顯,但是千雅還是往蕭九成那處畫了一朵紅色梅花。本該落額頭的梅花妝,落到蕭九成的左側(cè)臉頰,竟然一定也不突兀,反倒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驚艷,美人就是美人,怎么裝扮,都是好看的。千雅看著妝容完畢的蕭九成,越看越舍不得移開視線。
“我美嗎?”蕭九成笑著問道,她喜歡千雅用那癡迷的視線看著自己。
“那還用說,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千雅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不,我心中,千雅才是天下最美的女子?!笔捑懦赡贸霎嬅嫉墓P,為千雅畫眉,上妝。
千雅最后抿了胭脂之后,那紅艷的嘴唇,配上美艷逼人的妝容,美艷至極。
蕭九成再為千雅的眉添了一筆之后,才收起畫筆。
千雅一直覺得蕭九成有一雙可靈巧的手,被蕭九成上妝之后,那容貌好似回到當(dāng)初不曾折損過半分的時(shí)美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千雅都覺得不可思議。
蕭九成讓千雅在宮中享受著長公主的一切待遇,卻沒有長公主之名,只是另設(shè)了一個(gè)尊稱給千雅。
“太后娘娘,令主,大宴的時(shí)辰差不多了?!睂m人提醒道,令主就是蕭九成為千雅另設(shè)的尊稱。
大宴開宴了,蕭九成的位置居中,左邊坐著小皇帝,右邊坐著千雅。小皇帝左側(cè),第一個(gè)位置,是婷兒的,婷兒如今封宸太妃,也算是榮華顯貴,身份僅次與太后蕭九成。千雅右側(cè)首位的位置,便是另個(gè)太妃,前朝長公主李嬿婉。
這里聚集了,快上百個(gè)美人,最近已經(jīng)快畫盡各色美人的陸凝雪,正缺新的素材。于是陸凝雪視力不好,只能瞇著眼睛,盯著各式各樣的美人看。蘇清沉看陸凝雪那色迷迷的樣子,心里就有些不悅,被砍陸凝雪明日膽小容易臉紅的樣子,骨子里極其好色,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崽子。陸凝雪一對上蘇清沉那清冷的視線,便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便趕緊收回那瞇瞇著眼的視線,反正遠(yuǎn)處的美人,她也看不清。
白音在宴席進(jìn)行了一半之后,便偷偷溜了出去。
李嬿婉視線看向祝之武的時(shí)候,便看到祝之武慌亂的把視線調(diào)離,不禁就笑了,真是傻瓜,想看,隨她看就是了。
蕭九成覺得年紀(jì)越大,似乎越不喜歡太熱鬧了,在褒獎(jiǎng)過那幾個(gè)新考上的女官之后,喝了幾杯酒,便拉著千雅的手離開了宴席。
七八月,盛夏的夜晚,清風(fēng)拂面,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蕭九成和千雅手牽手在御花園散步。
“怎么不呆一會(huì)兒?”千雅問道。
“人太多了,悶得慌,還不如和千雅一起在外散步來的舒坦。”蕭九成說道。
“你要蕩秋千嗎?”千雅問道,蕭九成一來御花園都會(huì)坐上秋千,然后自己為她推著,那時(shí)候,就好像回到了她們的少女時(shí)光。
“今天千雅坐,我推?!笔捑懦烧f道。
千雅搖頭,她都一把年紀(jì)了,她做不出來那么少女的事情,當(dāng)然蕭九成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少女。
“去嘛去嘛,又沒人看到?!笔捑懦煞且屒а抛锨锴?。
千雅實(shí)在沒辦法,不得不坐上秋千。
蕭九成開始為千雅推秋千,秋千慢慢,慢慢的搖蕩著,就像她們的幸福一般,雖有波浪惶恐,終成安穩(wěn)。
“千雅?!笔捑懦稍谕屏藬?shù)十次之后,秋千停了下來之后,輕輕叫著千雅的名字,她現(xiàn)在只有偶爾才會(huì)叫千雅的名字,悄悄的,就像是她們的秘密一般。
“嗯?”千雅輕聲應(yīng)道。
“你能來到我身邊,真的很好。”蕭九成感嘆的說道。
千雅把身子靠在蕭九成身上,微微笑了,不管前世今生,能遇到蕭九成,她也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