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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殺堂從來不是隨便莽的,作為一個殺手門派, 青殺堂一貫的作風都是能暗殺就暗殺, 光明正大上來就打, 根本不是青殺堂以往的風格。
很快,顧嘉南就醒悟過來, 這其實不是莽, 因為周圍的門派壓根兒好似沒看到一樣事實上是真的沒有看到
顧嘉南的劍已經(jīng)到了一個光頭青年的跟前, 他還原地站著完全不動,可見本質(zhì)還是暗殺。
這是怎么回事, 幻境不,和幻境好像不太一樣。
她本就精通幻術(shù),當然能夠看出來眼前這情況和幻境的區(qū)別。
比起幻境,青月更像是施展了蒙蔽人視線的術(shù)法不, 應(yīng)該是利用了某件靈器或者靈寶, 這應(yīng)該是這東西的特殊作用,使得現(xiàn)場的人一時間無法發(fā)現(xiàn)青殺堂已經(jīng)動了手。
不過,現(xiàn)場元明境的大佬這么多, 這種做法多半也只能稍稍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果然,等青殺堂順利殺掉第一批光頭之后, 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自然是明光宮的元明境修士,這一波動手大家目的性非常強,暫時沒對人數(shù)稍少一些的顯圣寺動手,而是對準了明光宮。
青殺堂本就都是殺手出身,比起絕大部分門派的弟子, 他們更知道該怎么殺人。或許他們的實力不是諸門派中最強,但論殺人的實力,絕對遠超所有大宗門的弟子。
猝不及防不說,還是暗殺,明光宮的弟子壓根兒沒能反應(yīng)過來,就瞬間死于非命。
第一批暗殺之后,被盯上之后沒被殺死的幸存者不過寥寥,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明光宮的煉明境已經(jīng)死得不剩幾個,那位穿著樸素的元明境修士怒吼一聲,“青殺堂”
青月并不懼他,淡淡說,“別吼,我聽得見。山慧,你要知道一點,我們青殺堂只是一把刀,誰給錢我們就殺誰,你不如多想想你們到底得罪了誰。”
山惠心中一凜,因為長時間以來青殺堂良好的聲譽和眾所周知他們從來都是利益至上,他立刻就信了青月的話,眼神一下子朝著那邊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各門派放心看去。
顯圣寺和明光宮是站在一起的,寺主凡鈞先是聚攏了弟子滿眼警惕,等到青月的話一出口,凡鈞也反射性地朝著那邊各門派看去。
他們兩派與其他門派其實并沒有血海深仇,但是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不受待見。
因為自在勢明王是天元大陸最大的宗教,又因為教義的緣故,素來廣收信徒,而天地大劫的傳聞出來之后,兩派更是趁機收攏了許多信徒,使得自身實力暴漲了一波,因為傳教的緣故,他們與各派漸生罅隙。
和無生圣門這種嚴格挑選弟子才能入圣門的宗教不一樣,明光宮和顯圣寺一貫是不論何人都可信仰自在勢明王的,包括許多散修,也因為和他們有同樣的信仰而天生十分親近。
這種傳教模式,已經(jīng)觸犯了各派的利益,明光宮和顯圣寺都心知肚明。
所以他們絲毫沒有懷疑青月的話,只覺得肯定有哪派出錢讓青殺堂出手了。
顧嘉南悶聲不響,和其他青殺堂殺手一塊兒圍攻明光宮剩下的弟子,然后悄悄在他們?yōu)l死的時候?qū)⑺麄兪杖肽Иz。因為這里不是能夠鎖住靈體的靈境,一旦身死靈體自會消散不見,所以與她聯(lián)手的青殺堂弟子也只以為那位是真的被殺死消散了,并不知道其實這位沒有死,而是被關(guān)進了魔獄煉魂盤的魔獄。
眼見著明光宮已經(jīng)岌岌可危,尤其在青月親自動手之后,山惠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都知道,青殺堂的青月有多強,如果不是他太強,從一開始青殺堂這種畸形的門派就不會被允許存在。
“我來助你”凡鈞終于下定了決心,率著顯圣寺的弟子圍了上來,他不能任由青殺堂將明光宮的弟子殺光,這樣的話只剩下他顯圣寺,獨木難支,恐怕下一個就輪到他。
唇亡齒寒,他們顯圣寺與明光宮本就是一脈相承,只有互相扶持才有些希望能夠走下去。
凡鈞的心里沉甸甸的,知道自己出手還是太晚了,不過一開始青殺堂的人就是暗殺,等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明光宮已經(jīng)損失慘重很難救得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只想保住山惠,那就還有希望,等回去之后,明光宮的底子還在,只是損失了絕大部分的煉明境修士,估計養(yǎng)上百年也未必養(yǎng)得回來,當真元氣大傷了。
這邊打得如火如荼,那邊各門派這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互相看了看,很想知道到底是哪派出的錢。
雖然大家都看明光宮和顯圣寺很不順眼,但要說討厭到愿意花大價錢請青殺堂殺人的恐怕也沒有幾個吧。
不過,他們果然像青月說的那樣,并沒有人上前去幫忙不說,還一個個眉來眼去的,用眼神在詢問:到底是不是你
因為不知道是哪派出手,他們互相之間站得稍稍有了些距離,全都在暗自猜測,連一個說要阻止這場刺殺的人都沒有。
本來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現(xiàn)在有人愿意花錢搞掉他們豈不是正好,為什么要阻止
更何況他們明白,一旦大陣消失可以去外界之后,在各派心里威脅最大的無疑就是這兩派,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自在勢明王,像是毒瘤一樣太容易傳播了,在異界的環(huán)境下,恐怕是他們最容易壯大。
然而這些天元人不明白,地球上的宗教,論完整度和洗腦性,吊打他們天元。
這一次,青殺堂本就是有備而來,早就已經(jīng)分派好了任務(wù),甚至對明光宮和顯圣寺的弟子全部都有具體研究,然后討論過具體的克制方法。別看上來就動手,其實一步步早就已經(jīng)計劃完備,連顯圣寺出手都在青月的預料之中。
青月以一敵二,非但不落下風,還顯得十分游刃有余,而青殺堂的煉明境,各自對各自的目標都十分了解,看似一團混戰(zhàn),實則青殺堂的每個人都是亂中有序,出手嚴謹。
顧嘉南心中感慨,單單看著明光宮和顯圣寺倉促回擊一派亂象的模樣,再看青殺堂有效犀利的攻擊,就知道這次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遠比她想象中更加輕松。
她的視線不時落在越打越遠的青月三人身上,這是她第一次看元明境交手,即便是她也看出來了三人還是有所克制的,這畢竟是在天望界碑內(nèi),他們可不希望打著打著波及到天望界碑。
這兩件天元至寶是絕不能損毀的,這是所有天元人的共識,一旦哪位真的波及界碑,其余門派的元明境定然會出手。
眼見著這邊明光宮和顯圣寺的人被越殺越少,那邊山惠和凡鈞還被青月拖著,心中急得不行。
這兩派弟子,其實在各派中都不屬于擅長打架的那一種,碰上極其擅長殺人的青殺堂,節(jié)節(jié)敗退有什么好奇怪的。
“青月”山惠已經(jīng)氣得快要發(fā)瘋了,“你當真要將我們明光宮斬盡殺絕嗎”
青月輕笑一聲,“斬盡殺絕我如果真要殺你,你可活不到現(xiàn)在。”他只是在拖時間而已。
原因很簡單,一旦他殺死山惠,多半其他宗門會做出一派假惺惺的和事佬模樣,讓他放過剩余的那些煉明境弟子。
元明境一死,在各派心中這一門已經(jīng)不足為慮。
可是青月需要這些煉明境作為黑淵的養(yǎng)分,他想要將他們?nèi)繗⑺溃刹幌敕胚^他們。
他一拖二,其實是很輕松的,元明境修士非常難被殺死,天元都有多年沒有元明境被殺死了。
但那只是對其他人而言,青月真要殺人,還真沒那么難。
因為他青月,本質(zhì)就是個殺手啊
顧嘉南又搞定一個顯圣寺的弟子,卻忽然心中一動,好像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她匆匆往天望界碑那里掃了一眼,看到一個穿著類似道袍的青年站在那里,應(yīng)當是天元大陸清平宗的弟子,他看著青殺堂和明光宮、顯圣寺大戰(zhàn),不知道為何臉上滿是不安,甚至幾次張了張口,不知道想要說什么,卻都被他身旁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制止。
一時間,顧嘉南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要出事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他們的腳下忽然震顫起來,顧嘉南再也顧不得掩飾,直接將防護性的靈寶都掏出來戴上。
之前這靈寶來歷有些問題,她生怕那邊的人認出來,自然不敢光明正大戴在外面,但真要出事了,管他認不認得出來,先保住自己才是第一要事。
不過地界晃動起來的同時,他們身后界碑的出入口已經(jīng)瞬間消失,各門派都亂了起來,根本沒人注意她這個小人物。
“系統(tǒng),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嗎”
“我怎么會知道。”
顧嘉南:“”
要你何用
天望界碑仍然好好立在原地,然而一股黑氣已經(jīng)從界碑底部緩緩向上攀升。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青月卻并未停手,等山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見著自己的靈體不穩(wěn),開始緩緩消散時,才相信青月所說的他真的能夠殺死自己。
凡鈞見識不好,駕起靈光轉(zhuǎn)身就逃,青月的掌心懸浮著一把巨大的青色長刀,即便引而不發(fā),都能感受到那種毀天滅地的威能。
“去”
刀光入體,凡鈞的防護靈寶甚至脆弱得如同紙糊的,瞬間碎裂黯淡下來。
其余各派的元明境頓時心中一凜。
青月的實力,遠比想象中更強
而這時候,黑氣已經(jīng)攀升到天望界碑一半的位置,眾人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很快地面破碎,明明大家都會御空術(shù),卻被一股吸力吸入了那深沉的黑暗。
青月嘴角帶笑,眼神卻若有所思。
“這事情,有點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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