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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瞬間猜到了顧嘉南在想什么,顧淵北輕笑一聲, “嘉南, 你知道為什么天元大陸那邊到處都是奴丹嗎?”
“因為他們不在乎吧。”顧嘉南很快回答, “不在乎普通人是不是成為奴隸,反正要修行者成為奴隸必須得讓修行者心甘情愿, 還有一定的被反殺的危險, 即便是天元大陸, 奴隸也幾乎都是普通人。”
顧淵北說,“還因為他們不覺得這個東西會造成威脅。”他拿起桌上剩余沒有使用的裝著奴丹的小瓶子, “在他們看來,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的實力,只要有實力,就能控制一切。比如宗琰說過, 天元大陸有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 不能給有修行資質(zhì)的人吃下奴丹,因為這是涸澤而漁。大家為什么這么聽話?因為做出這個規(guī)定的人最強,所以他們的話就能成為規(guī)矩。”
奴丹本身對于修行是有負面作用的, 除非逆天改命,否則資質(zhì)好的人吃下奴丹都注定不會有什么大成就。
所以說這樣做的話對于整個天元大陸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才有了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
顧淵北說得對,天元大陸不擔心奴丹泛濫成災,不過是因為掌握話語權(quán)的人不想看到這樣的事而已。
顧嘉南并不笨,她立刻明白了顧淵北的意思,不過仍然有些擔心, “九處……嗯,我得回去和處長談一談?”
“你太沒有自信了,”顧淵北嘆氣,“嘉南,你是不是還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到底是站在什么位置?”
顧嘉南眨眨眼,站在什么位置?
顧淵北輕輕說,“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整個地球上……最強的人了。”
冰封消失,郵輪仍然在照常航行,昨夜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其實并不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尤其是那漫無邊際的冰封海面,住在有陽臺的船艙的游客中少數(shù)有好奇心的出去看過,不僅看得目瞪口呆,還用手機錄了下來,即便是夜晚能見度不算高,仍然有人拍攝到了堪稱震撼的畫面。
“這……真的不是cg畫面?”有人質(zhì)疑。
拍下視頻的青年急了,“當然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啊!”他身旁的人猛點頭為他作證。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坐在落地窗邊,這里是頂層的自助餐廳,面前是堆滿盤子的食物,窗外是燦爛的陽光,落在藍得深邃的大海上,輕風徐徐,別說是冰了,他們覺得這海水的溫度說不定比外面的泳池還高一些。
“別開玩笑了!”即便是認出來這視頻里的某些細節(jié)確實是他們這艘郵輪,對面的人還是笑著搖頭,他是知道現(xiàn)在有一些特效某些app就能做,然后又贊賞,“你這特效確實做得絕了!”
“難道你昨天晚上沒有感到船像是撞上什么東西了嗎?”青年無奈。
這倒是真有,不過因為是晚上,絕大部分人都躺在床上呢,后來又沒發(fā)生什么事,不在意的多,只有少數(shù)人爬起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候,旁邊一個女孩兒笑著說,“就算是真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修行者這么多,海里也說不定有什么生物能讓海面結(jié)冰,再說了,這不是解決了嗎?一點事都沒有。”
說話的正是張元可,她已經(jīng)被顧嘉南通知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這會兒自然很輕松。
她說了這話,大家想想也是,果然不再爭了,倒是那個青年羨慕地說,“修行者……真的人生都不一樣了吧。”
“哎,昨天還以為那個什么藥是真的呢,今天就又說是給大家增加的余興節(jié)目,昨天的視頻只是特地拍攝的特效畫面……不過也是,修行者都有功法可以修行,動植物哪那么行超越人類啊,要真那么厲害,城市里也不會連點兒變化都沒有。”
“說的是,現(xiàn)在好多城市綠化做得很好啊。”
說著說話,話題就歪到綠化和公園上頭去了。
張元可喝著橙汁,發(fā)現(xiàn)今天辟謠的效果還算不錯,雖然還是有堅定相信末世論的人一直在船上到處轉(zhuǎn)找那個穿西裝的家伙,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將那種說法放下了,開始好好享受旅行。
遠遠的,她看到顧嘉南走進了餐廳,然后肉眼可見的那些服務人員都緊張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畏懼。
張元可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到底經(jīng)過高中三年的集訓,觀察力絕對可以,一時間有些好奇。
“嘉南,這里!”
顧嘉南和顧淵北索性過來和張元可一起吃午餐,他們倆憑借顏值就足以成為焦點,不過除此之外并沒有人知道他們無聲無息地解決了一場危機,所以大家也就看一眼,除了那些早就吃下奴丹的工作人員和游客中做拖的幾位之外,其余人都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
張元可將餐具給顧嘉南放好,笑著說,“你倆不管怎么看都是真情侶好吧,不要否認了。”她可是聽說了,“你倆上船都住一間房,情侶套間嘖嘖嘖。”
顧嘉南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太弱了所以不明白,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需要床。”反正晚上也是修行,坐著都行,也就躺著舒服點而已。
說完覺得這話有點不妥,好像在開車一樣……
張元可反應過來的速度比她快,頓時大笑起來,隨即眼角瞥見顧淵北雖然沉默不語,耳尖卻肉眼可見地紅起來,不禁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喂喂喂,等等,校草先生,你好像從沒有過什么害羞人設(shè)吧?”
講道理,他整個人都和“害羞”這個詞格格不入。
顧淵北表面上卻十分淡定,絲毫不露聲色,“你爸媽呢,怎么沒來吃飯?”
哪怕知道他在轉(zhuǎn)移話題,張元可還是很給面子,“我媽有一點暈船,我爸陪著她,晚點再過來吃飯。”
這時候,身旁那桌人吃完離開了,張元可才壓低了聲音問,“嘉南,這些服務人員是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纯雌饋砟敲磁履恪!?br/>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們?nèi)w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顧嘉南無奈地說,“一言難盡,反正你好好享受旅行吧,這一路上應該不會有意外了。”
船上都成了她的人了怎么會還有意外?那伙跟著金森的修行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都被控制起來了,顧嘉南準備回頭也帶回去交給九處處理,反正這種事她不擅長。
這伙人雖然助紂為虐,但金森死后大部分都太識時務了,讓顧嘉南要殺他們都有點兒下不去手。
她一貫是對天元人冷酷無情,對地球人……除非是真的不可饒恕的惡徒,反倒是有些心軟的。
當然,對于那些大兇大惡的地球人,她情緒上會更加厭惡憎恨。
“好吧,”既然顧嘉南不愿細說,張元可也不勉強,“你們也趁機好好休息就當旅游了,別還沉浸在任務的情緒里,這不是事情都解決了嗎?”她笑起來,“盡管這兩年嘉南你們幾乎完全不在學校,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在做比我們做的重要得多的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有了這種實力,別人再怎么酸言酸語,我是覺得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事,這肯定也是你們努力才得來的。”
“要有實力,哪有不辛苦的時候呢,”張元可看向窗外的陽光,“連我這種只是為了成為三級修行者,都那么努力了呢。覺得累的話,這次趁機好好休息啊。”
顧嘉南聽著有些感動,“嗯,就當是旅游了。”
她本來就決定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航行,將這趟旅游真的做到底的。
她也確實……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尤其之前在天望城為了準備四宗盟會這件大事,更是精神緊張許久。
即便是事后收獲頗豐,世上也確實沒有平白得來的好處。
“我準備在靠岸之后先離開了,”顧淵北卻說,他看向顧嘉南,“我實力已經(jīng)穩(wěn)固了,準備去找找機會。宗琰和楊爍辰被陳若虛盯上了,你最近也因為四宗盟會的事需要避開一陣子,九處和武盟還有人在那邊……他們連一個化明境都沒有。”
在張元可面前,顧淵北沒有提到天望城這個詞,他還是很謹慎的。
顧嘉南的靈器只能帶化明境以下的人去天望城,但像是顧淵北、宗琰和楊爍辰這種在去過之后才突破到化明境的卻仍然可以去,因為他們的靈器記錄的坐標已經(jīng)形成了相對穩(wěn)定去往天望城的通道,不會影響之后去。然而九處那一伙化明境的人卻還得再等等,憑借顧嘉南的實力,若是突破到煉明境,應該連他們也都可以帶過去了。
但現(xiàn)在確實是九處和武盟一伙只有通明境的人在那里,顧淵北是唯一一個合適回去看情況的人了。
而且,青殺堂做下了這么大的事,天望城的情況到底怎么樣。又比如陳若虛懷疑宗琰就是蘇紅娰,到底會不會猜到是地球人進入天望城從而采取什么行動,還是需要有人去打聽消息的。
連顧嘉南都很好奇……四宗盟會上的人都被殺光了,四宗到底有沒有發(fā)瘋?
“好,你一個人在那里,要注意安全。”
張元可咬著勺子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吃飯,就像她說的,她知道他們在做更重要的事。
顧淵北笑起來,“我知道。”
非常遺憾,他是想與顧嘉南一起度假,可不是現(xiàn)在,這不是什么合適的時機。
他也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才有了現(xiàn)在的實力,要惜福知足,也要更努力才行,否則甚至對不起給他的這份機遇。
之前他聽到過許多流言,說他是顧嘉南包養(yǎng)的小白臉而已,說他太弱,根本不配顧嘉南這樣對待。
所以,他要抓住一切機會竭盡全力……變得更強。
天望城他要去,看看有沒有什么他能做的,也是為了變強。
經(jīng)過這些時間他已經(jīng)知道了,克肖之所以能提供給他那些能量,是因為那原本就是那個外星人通過克肖吸收來的其余修行者的能量,盡管只能吸收很少的一部分,但顧淵北想嘗試一下,能不能殺死天元人,吸收他們的能量,也許可以,也許會失敗。
但總歸是一個機會。
她變得那樣強,他希望的,只是能配得上她。
一開始只是懵懂,后來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卻又難再開口。
做小伙伴不好嗎?當然也是很好的。
只是不嘗試一下到底不甘心呢。
“要努力啊。”他握住拳暗自說。
陽光下,顧嘉南和張元可說著話笑得燦爛,她托著下巴,享受著片刻閑暇。
唔,玩一會兒可以,晚上還是繼續(xù)修行吧。
刷熟練度一日不可斷,畢竟離煉明境也不算遠了。
修行,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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