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離開秣馬的時候,是胡夜鳴用馬車接我出來的,這次回去,自然不能用法術(shù)突然在我房間現(xiàn)身,而仍是讓胡連趕了馬車。
在馬車上坐好,我習(xí)慣性的往懷里伸手摸了摸,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小蠻蠻和柳青從一起閉關(guān)了,沒有一兩個月不會出來。
胡夜鳴一見我恍然若失的樣子,瞇著狐貍眼調(diào)侃我:“怎么,想那個小崽崽了?”
我嘆了口氣道:“看著小蠻蠻天天和柳青從跑來跑去,不知怎么竟然有一種女兒要出嫁的感覺。”
胡夜鳴點(diǎn)頭道:“這才是女大不中留呢,咱們最多也就能再留它六十來年吧,依他倆那親密看,怕是蠻蠻一成年,他們就要成親的。”
我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小蠻蠻要成為別人的了,舍不得啊。。。
胡夜鳴一把將我摟進(jìn)懷里,眉梢上挑,細(xì)長的眼睛里全是不正經(jīng)的笑:“西西別發(fā)愁,等以后咱們自己也生幾個小崽崽給你玩。”
小崽崽?
我疑問道:“咱倆生,能生出什么來啊,小狐貍,還是小孩子啊?”
胡夜鳴在我耳邊低笑:“西西凈會瞎操心,我本體雖然是狐貍,可畢竟是成了仙的,當(dāng)仙人都當(dāng)了一千多年了,你說咱倆能生什么啊?笨,肯定是白白胖胖的小嬰兒啦。”
嬰兒好,嬰兒好,要是真生幾只小狐貍,我怕我真有點(diǎn)難以接受。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和胡夜鳴的孩子不知會是什么樣子,象他,還是象我?
我看著眼前這風(fēng)華絕代的男人,感覺還是象他比較好一點(diǎn)。
我正在胡思亂想,只聽他又道:“西西,咱們做夫妻也做了兩年多了,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幸福么?”
嗯?怎么話題又轉(zhuǎn)到這來了呢?
這轉(zhuǎn)變,也太大了點(diǎn)吧。
雖然有些驚詫,我仍是順從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當(dāng)然幸福了,怎么,你覺得咱們過的不好么?”
胡夜鳴撫摸著我的長發(fā),幽幽道:“不是不好,是太好。可就因?yàn)樘昧耍铱傆X得咱們的生活就象鏡中花水中月一樣,有點(diǎn)不真實(shí),感覺就象在做一場美夢。”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征兆。
若只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也就罷了,偏偏我也偶爾會有這種感覺。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太過完美,太過美好,美好的不象人間所有。
人要是長的漂亮了,會有天妒,人太過聰明了,也會有天妒,人文采太高了,還會有天妒,那么,若是夫妻太過恩愛了,會不會也有天妒呢?
胡夜鳴沉吟了好久,抬起頭來靜靜的凝視著我:“西西,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若是和你成親的不是我,帶你隱居瑯上天的也不是我,要是把我換成駱塵凈或江一葦,你和他們,會不會也象和我這樣恩愛?”
如果是駱塵凈或江一葦。。。我是不是也會象與胡夜鳴一樣與他們恩愛相處呢?
會不會呢?
會不會呢?
我在捫心自問,胡夜鳴仍在繼續(xù)說道:“你的性子,看似清冷,實(shí)則最包容不過。不管是我也好,駱塵凈也好,江一葦也好,或你四哥也好,你從來沒有真真正正的討厭過誰。而你又理智大過感情,不管我們誰得了你,你肯定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好,只因?yàn)椋悄愕姆蚓皇且驗(yàn)槟銗鬯!!!?br/>
這話。。。很正確,正確到我無從反駁。
從一而終,出嫁從夫,從來都是我秉信不疑的,否則,我不會撇了自己心愛的人,執(zhí)意要嫁給胡夜鳴。
胡夜鳴果然很聰明,他一眼就將我的性子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看穿了我這一點(diǎn),卻沒有認(rèn)清我的全部。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幻想的人,也不是一個愛做夢的人。
人生有千萬假設(shè),可事實(shí)卻只會有一個,而我,只認(rèn)事實(shí)。
輕輕撫上他略帶傷感和失落的臉龐,我淡然開口:“別瞎想了,你想了這么多,不過是自添煩惱罷了,我的心思沒那么復(fù)雜,我只知道一個事實(shí),那就是我嫁給的人不是別人,是你胡夜鳴,我的男人不是別人,也只是你——胡夜鳴!”
胡夜鳴的眸子里忽然迸發(fā)出迫人的光亮,本來有些黯淡的臉龐煥發(fā)了光彩,他猛的撲過來,將我按倒在車廂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撩起了我的裙子。。。
這個瘋子!
看著他狂熱又瘋狂的樣子,我無奈嘆道:“你這又是怎么了?昨晚上弄了半宿,還不滿足么?這是在車上,不是在咱們家,你就不能忍忍么。。。”
胡夜鳴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一把褪下褲子,狠狠的將自己頂進(jìn)了我的身體。
他的動作很重,很兇,頂?shù)奈覑灪吡艘宦暋?br/>
胡夜鳴用手對著車廂點(diǎn)了一下,一道白光攸得閃過。
“做了結(jié)界,外面聽不到的。西西,我忍不住了,現(xiàn)在就想要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叫給我聽,讓我疼你好不好。。。”胡夜鳴瘋狂的抽動著,摟得我死緊死緊的,似乎要將我揉進(jìn)他的身體里去一樣。
。。。這只色狐貍,不管管不行了,我真是太過縱容他。
好在瑯上天離秣馬很遠(yuǎn),等我們完事的時候,仍沒有到達(dá)目的地。
在我清冷的注視下,胡夜鳴識趣的將我們倆人收拾干凈,穿戴整齊。
他還好一點(diǎn),頭發(fā)一絲未亂,我就不行了,被他弄的鬢亂釵橫。
瞥了他一眼,他乖巧的拿出梳子,熟練的幫我的梳頭。
本想責(zé)備他幾句,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讓他總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是我的過錯。
往后一靠,靠進(jìn)他溫暖的懷里,我嘆息道:“以后不要瞎想了,咱們夫妻的情份,比任何別的感情來得都重。”
胡夜鳴沒有說話,只是在我的頸子上印上了重重一吻。
我忽然又有些疑惑了,這兩年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些話,怎么我一出了瑯上天,他的情緒明顯就有些不對勁呢,這廝曾說過,當(dāng)了神仙之后,有些事情會有天人感應(yīng),莫不是他有了什么不好的預(yù)兆么?
我急忙問道:“你今天說的話,我怎么覺得有問題呢,你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胡夜鳴收起梳子,從后面摟住我的腰,將下巴頂在我的肩頭,悶悶道:“昨晚夢見墻外開了好些桃花,你站在墻內(nèi)仰著頭往外看。從成仙后,我?guī)缀鯖]怎么做過夢,可咱們剛一說要離開家,我就做這個夢了,墻外桃花,我怕你會。。。”
他不往下說了,我卻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我會出墻么。。。
我拍拍他的手,勸慰他道:“擔(dān)心什么,我不是還在墻內(nèi)么,你放心吧,咱們兩年夫妻不是白當(dāng)?shù)模呛牵兄缓偰瞧恋臍ぷ樱疫€沒摸夠哪。”
胡夜鳴使勁捏了捏我的手,在我耳邊嘿嘿詭笑:“總說我色,其實(shí)西西你最色啦,總是惦著人家的殼子,西西你是喜歡穿衣服的殼子,還是不穿衣服的殼子呀。。。”
在我的插科打諢中,這廝的臉上總算又帶上了笑容。
我長出了口氣,哄這家伙,比哄小蠻蠻一點(diǎn)也不省事啊。
我們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回到秣馬的。
家中變化很大,最明顯的就是屋前屋后房左房右的桃花,開得太燦爛了,那滿目的粉紅,掩映著青磚黛瓦,實(shí)在是太漂亮了。
呃。。。我家墻外的桃花,果然很多。。。
三娘眼角的皺紋又深了一些,兩個丫頭脫掉了以前的稚氣,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小淘淘的個頭竄的很快,已經(jīng)隱隱有小男子漢的樣子了。
一見到我回去,大家自然是高興萬分,不過當(dāng)著胡夜鳴的面,她們都拘束的很,不象平常對著我時那么暢所欲言。
家長里短的說了半天閑話,等她們下去準(zhǔn)備晚飯,也是胡夜鳴要回妖魔道的時間了。
臨走前,胡夜鳴那個依依不舍呀,要不是妖魔道實(shí)在責(zé)任重大,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打算這幾天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守著我。
“西西,這幾天不管有什么事,千萬別出門,所有事情等我回來再說,這幾天你把家里安排好,五天后咱們?nèi)ソo傅亭西遷墳,然后我?guī)慊噩樕咸臁!?br/>
知道他不放心,我向他一再保證,肯定會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來接我,他猶豫了好久,才在天黑時不情不愿的走了。
臨行前,還不忘狠狠啃我兩口。。。
秣馬這里的事情如何安排,我早就想好了。
吃罷晚飯,我把兩個丫環(huán)和張山三娘叫了過來,告訴他們五天后我將搬去夫家居住,再也不會回秣馬了。
當(dāng)初四哥給了我十八萬兩的銀票,我這里花銷不大,沒怎么動用。
我拿出了兩萬兩銀子,給兩個丫環(huán)每人五千兩,給了三娘家一萬兩。剩下的銀子,我打算給傅亭西遷墳的時候,送給他的父母還有我的外公外婆。本來我想將傅亭西和娘親合葬于秣馬,可現(xiàn)在我不在這里住了,自然不能把墳遷到這里來,我打算把傅亭西的墳遷回南方去,遷到他和娘親的故鄉(xiāng),然后再將他們合葬。
三百畝山地的地契交給了張山,囑咐他將宅子改成一個學(xué)堂,這三百畝地的租子和賣桃子糧食的收入,就當(dāng)成請教書先生的束,這樣十里八村的學(xué)生來這里上學(xué),就不用花錢了。
衣服首飾,胡夜鳴早就給我預(yù)備了好多,這些也沒必要再要了,我全都分給了三娘和兩個丫環(huán)。
收拾了收拾,我?guī)ё叩臇|西,不過是娘親的牌位還有幾件娘親留下來的舊物。
想了想,又帶上了駱塵凈那幅畫。
縱使今昔不同往日了,我也不愿將這幅畫棄于他人之手。
收拾了半宿,直到半夜,我才吹燈上了床。
可能折騰的有些累了,一沾枕頭,我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睡夢中,總覺得我好象在船上一樣,有規(guī)律的起起伏伏著。
不舒服的想翻身,可就象被繩子捆住了腰一樣,死活動彈不得。
最后感覺臉頰上疼了一下,我才從這難受的暈睡中醒了過來。
滿堂的紅,照的我睜不開眼睛,迷迷朦朦中,我看見那一片艷紅當(dāng)中,寫著一個偌大的金黃腫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