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變故
    厲北琛的手指下滑,瞬間攥起她的手腕,幾乎將她提起來,“敢算計我?
    你信不信你今天見血,我也照樣把你辦了!
    我那么珍惜你,可你根本不在乎?!?br/>
    溫寧看著他隨時要發(fā)狠的樣子,身體一哆嗦,可卻冷笑起來,她杏眸水潤冰寒,“別笑死我了。
    例假六天放過我,就是珍惜我?
    厲北琛,你直男癌發(fā)作了吧,你這種人再怎么禽.獸,我都不會意外了。
    你逼我,我就逼自己而已!”
    “呵。我仗著你的‘寵愛’和‘討好’?
    我真不明白你寵愛我什么了,你覺得你自己的愛很高高在上嗎?
    你完全把我當(dāng)成一個寵物,我沒有自由,被你關(guān)在這里,甚至你想碰就碰,你想讓我懷孕,我就必須懷孕。
    我不能有任何反抗,怎么反抗都無效!”
    她控訴著,終于崩潰起來,整個人有些憤怒到顫抖。
    也許是這些天心中壓著的太多,她眼眶通紅,朝他歇斯底里的吼起來,“我求你把這種變態(tài)的寵愛,去給謝芷音,給黎向晚!
    你現(xiàn)在對我每說一個愛字,我只會覺得可怕。
    我無數(shù)次問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遇見你,為什么要有你這種偏執(zhí)狂來愛我?
    這一個月,我過的生不如死,
    很多次你帶我到海邊,我都想著,干脆跳下去死了算了。
    一了百了。”
    如果不是為了墨寶和九九,她真的不想活了,也沒臉活下去了。
    可是一想到,她想念那么久的墨寶,還沒見到面。
    她的心就痛苦不堪,她心疼兩個兒子,爸爸是個無可救藥的魔鬼,如果沒有媽媽,他們該怎么辦。
    所以,她又不能死。
    “你敢!”厲北琛面容鐵青,心臟流過一抹不知所措。
    她居然想尋死?
    他慌張的眼底,彌漫一望無際的陰鷙,咬牙警告,“你敢死試試!”
    她傷人的話,一道一道往他心口撒上鹽巴。
    她說他的愛,是變態(tài)的。
    她后悔遇到了他!
    她說,這一個月她生不如死。
    厲北琛心間竄過一陣無力可笑,他以為,這一個月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某些時刻,至少是被他逗開心了的。
    當(dāng)她不再激烈的反抗,他甚至蠢蠢欲動的以為,她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原來,她只是生不如死。
    呵呵。
    和他在一起,就那么難受嗎?
    這一個月,一直是他的一廂情愿?。?br/>
    一想到她在計謀著離開這個人世,離開他,厲北琛前所未有的恐慌起來,暴戾讓他甚至口不擇言。
    “溫寧,很久以前我對你說過的話,我再對你說一遍。
    你如果敢想不開尋死,我會讓你舅舅,你的表妹,你的閨蜜,所有親朋好友一同給你陪葬!
    我說到做到?!?br/>
    那是三年前,他把她丟進(jìn)療養(yǎng)院之前,為了控制她說過的話!
    溫寧的腦子里,舊傷被撕開,疼痛就那么敞露出來,她的恨意達(dá)到極點(diǎn)。
    “你這個瘋子,惡魔?!彼杉t地同樣詛咒他,“你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就祈禱你遲早有一天被所有人拋棄,家族破敗,公司潦倒,甚至兒子也不再原諒你!
    你沒有心,你如此不休止的折磨我?!?br/>
    “我只是想讓你懷孕,我只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變回那個愛我的溫寧??!”他痛苦乞求。
    冷冷嗤笑,“可我傻傻的努力了一個月,你就這么假裝演戲,看著我白折騰,你有報復(fù)的痛快嗎?
    老婆,我隨便你怎么惡毒的罵我,一句話,我不會放手?!?br/>
    男人眼尾通紅,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凄幽,強(qiáng)壓心底的苦澀,轉(zhuǎn)過身決絕道,“既然你這個月沒懷上,那就下個月。一個月不行,那就三個月!我奉陪你到底!”
    “你不是人……”
    溫寧嗚嗚地哭了起來,小腹絞痛,她蹲在地上。
    厲北琛大步離開的身形一頓,打電話給管家,擰著眉吼,“叫女傭上來照顧夫人!紅糖水和止疼藥備上?!?br/>
    他離開了。
    屋子里彌漫著吵架后的冰冷,以及女人蜷縮在原地,憤怒又無助的背影。
    厲北琛滿心傷悲,咬緊牙關(guān),腦子里不斷回響著她剛才無情的詛咒。
    被心愛的女人,厭惡到這個地步,他還有什么辦法嗎?
    他不是沒想過對她放手啊,可只要想到她和李承聿結(jié)婚幸福,他整個人就要死掉一樣。
    他寧愿拉著她一起墮入地獄……
    夜深人靜。
    厲北琛呆呆地坐在露臺里。
    眼前是一杯又一杯空了的紅酒瓶。
    剛才女傭說,她哭著哭著睡著了。
    厲北琛閃過一抹無奈,她骨子里倔強(qiáng),身體嬌弱,他明白這些天自己對她施壓太多了。
    她其實(shí),只是個聰明又被傷的太深的小女人。
    心臟被酒精熏染的麻木,又冷又空,他踉蹌的起身,打算上樓偷偷看一下她。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厲北琛狠狠地揉了揉眉心,疲倦又無波的眼睛抬起,看了一眼,是森洋。
    往常聯(lián)系的他的,通常是霍凌。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按了接通,沙啞地嗓子還沒出生,森洋焦灼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
    “厲總……厲總不好了,今早突然有一家德國大公司,威曼科技搶先發(fā)布了最新款芯片,可是,他們的芯片和我們的智恒芯片數(shù)據(jù)是一模一樣??!
    更糟糕的是,我們實(shí)驗室里,智恒的所有數(shù)據(jù)全部丟失了!”
    “你說什么?”
    厲北琛一字一句問道,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酒杯驟然摔向空中,他根本不信,“實(shí)驗室由霍凌親自把手,日夜不離,怎么可能全部丟失?!”
    “厲總?!鄙瓨哟Z氣徹底失了方寸,顫抖起來,“霍少……霍少他失蹤了。”
    “什么?”接連的噩耗讓厲北琛徹底回不過神了,他寒眸頓射,“怎么回事?帝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大約是三天前,祝小姐和女兒突然出了事故,霍少好像臨時離開了實(shí)驗室半天。
    后來他回來了,回來時正好碰到二老爺?shù)膬鹤樱瑓柲趯?shí)驗室里。
    兩個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霍少和厲墨居然同時離開了實(shí)驗室,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今天厲墨再回來時,就咬定是霍少偷走了智恒的所有數(shù)據(jù),說霍少做賊心虛,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