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以病相逼
    現(xiàn)在的她,像個刺猬。
    他擰眉解釋,“當(dāng)時情況緊急,她流血了,我不小心才撞到了你……”
    情況緊急?
    “一點燙傷,撞破流了點血,發(fā)生在謝芷音身上,對你而言就是緊急情況?”
    溫寧笑了,狠狠的笑了起來。他還真是寶貝這個女人。
    那她算什么?人如草賤?
    “她現(xiàn)在的確不能受傷!”厲北琛容顏微冷,把手里的碘伏放到桌上,順勢跟她講明白,“溫寧,別再讓我看到你和她發(fā)生沖突。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能因為前晚,我離開了九九,你對她惱然在心。
    今天早晨才做出這種事……”
    “我做出哪種事?”溫寧瞬間暴怒,“厲北琛,你以為我還惦記你,吃你的醋,因為你絕情的行為,把賬算到謝芷音頭上,故意挑她的刺?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我沒有這么說?!彼矫虻美?。
    但,在一個公司,屢次起沖突,他閃過這些猜測。
    這個關(guān)口,他希望她可以退讓。
    即便,謝芷音就算是有意的,就這兩天,她可不可以讓步一點。
    可她的語言,行為上的尖銳,都不像是要放過謝芷音的樣子。
    厲北琛不能說原因,只能強制地提出要求,故作冷漠,“謝芷音不懂公司規(guī)章制度,
    她就是來體驗生活的,
    她出入了誰的辦公室,這沒犯法,你不要咬住不放?!?br/>
    “你覺得她真的不懂規(guī)章制度,還是故意裝作不懂?
    她挑釁我,我就還給她一筆,這里面沒有你的原因,你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說的還要多明顯,她根本不在乎他,不吃他的醋,她就是和謝芷音看不順眼。
    那種對他的漠視,讓他眼底很不好受,生了怒意。
    吐出來的字句,也帶上冷薄的刺,厲北琛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那好,我也說明白一點。
    現(xiàn)在,我不允許你傷害她的身體,我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引起的沖突。
    還有那個什么比賽,你前天開會上已經(jīng)諷刺過她只知道泡咖啡了。
    加上今早這出風(fēng)波,公司里的人都在說她剽竊,說她沒能力跟你爭,
    這是不是你那個下屬故意制造的輿論?我不清楚……”
    溫寧冷冷的看著他,嗤笑打斷,“我對付她那個水平,還需要制造她的輿論?
    你別給她加戲,厲北琛,我和你認(rèn)識好幾年,你就這么看我?”
    厲北琛拿出一份錄音,點開,里面是剛才那些同事,對她的非議,“有人在說,你那個下屬,前天開會上諷刺謝芷音,這不是假的吧?”
    “說的是事實!她沒上班時間給你泡咖啡嗎?
    今早的剽竊,不也是她自找的,厲北琛,難道你真的眼瞎看不明白?
    她為什么要拿一份拙劣的策劃案偷偷到我辦公室,封面還和我的一樣?
    不就是為了讓方瑩誤會,那一份是我的。
    所以,她即便耍心機,你也縱容,你要我退讓?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我不給你臉!你也沒那個面子!”
    溫寧甩開他的手掌,扔下那瓶碘伏,渾身冷透的走出去。
    她尖峰刻薄的話,好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的深邃的面容猶如冰封。
    翻譯過來就是:你算什么東西?
    他在她心里,已經(jīng)不算什么東西了,她不肯為了他、為了母親,受那么一絲委屈。
    而他,為了她不因母親的白血病內(nèi)疚,受傷,一直在隱瞞,不讓她知道。
    說到底,母親的白血病,還不是她的藥丸引起的!
    他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誰?
    這一刻,冷意與氣惱在他的胸腔來回?zé)?,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是自作多情。
    修長指骨,冷然作響,男人一腳踹翻了醫(yī)藥箱。
    “厲總……謝小姐在辦公室里檢查的時候,暈倒了。”門口,秘書小聲地說道。
    厲北琛狠狠捏了捏眉心,從未有一刻,覺得如此這般,沒勁!
    可時間不給他疲倦的機會,青筋暴跳著,他冰冷的大步跨了出去。
    不一會兒,方瑩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厲北琛讓女保鏢抱著謝芷音匆匆走出辦公間,
    樓底下的救護車在呼呼叫著等待。
    “謝芷音肯定是裝??!”方瑩回頭,對溫寧氣惱道,“也不知道為什么厲大少,要這樣重視她的身體?
    咳兩聲,燙傷破裂,又不會死?!?br/>
    溫寧已經(jīng)沒有了情緒,不想再知道他們那對男女的任何事。
    “我們繼續(xù)做策劃,今晚得熬夜,明天有場仗。”她苦中作樂地扯出一絲笑。
    方瑩只得,學(xué)著她,平靜下心,坐在桌前,和小助理,三個人忙活起來。
    -
    醫(yī)院里。
    謝芷音做了一輪心肺復(fù)蘇,醒過來,醫(yī)生給她喂調(diào)心率的藥,她卻不肯吃。
    蜷縮在床頭,她楚楚低啞的哭著。
    厲北琛抿唇,拿過醫(yī)生的外傷膏,想處理她腳踝的傷口,她也把腿縮了回去。
    厲北琛看了眼女保鏢,女保鏢試圖去握住她的腳踝。
    “北琛哥……我不上藥。”
    “那就把心臟藥先吃了?!眳柋辫“粗托?,開口。
    她的血壓值測量,一次比一次低。
    不到24小時,她就要為母親輸血,他不能允許任何意外的情況出現(xiàn)。
    “我不想吃……北琛哥,我真的有那么差嗎?”
    謝芷音哀哀自憐,猛然抬頭,幽幽看向助理,“你拿我的策劃本來,我要繼續(xù)做策劃!咳咳……”
    “你這個樣子,怎么寫策劃?”厲北琛擰眉,嚴(yán)峻的開口。
    “可是我……被大家說剽竊,我真的受不了。
    我知道自己專業(yè)差,和姐姐比脫了一大截。
    姐姐對股份和謝氏都勢在必得,我沒想和她搶。
    只是,大家現(xiàn)在都在奚落我,瞧不起我,我好難過。
    我從不爭奪什么,可這一次……我忽然想贏,不為了股份,就為了一口氣!
    就算兩年后我死了,我也不想落個剽竊的名聲。
    北琛哥,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股份,我死了后,還是姐姐的啊。
    我就想要贏這一次……
    否則,否則我……咳咳咳……”
    她壓著心口,急促咳倒在床上。
    檢測儀的數(shù)據(jù)上下波動,醫(yī)生看了眼厲北琛,“病人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會時刻影響血壓。
    腳踝的傷口她又不讓處理,有點感染了。
    如果明天還是這樣,那她的泵血量根本不夠輸血,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吧!”
    厲北琛看著激動的謝芷音,他冷峻的臉覆蓋冰霜。
    半晌后,他終于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