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勸說
    醫(yī)院里。
    黎向晚聽到沉穩(wěn)的腳步聲,眼睛立刻垂下。
    做出一副默默流淚的絕望模樣。
    顧靳庭還在苦苦相勸,“向晚,拜托你重視一下自己的身子,手腕割開了不能就這么讓它流血啊!”
    “靳庭,我不想治了,我怎么求三哥他都不來看看我,我真的心如刀割,我想死了算了?!?br/>
    “你說的是什么話……”
    “那你就去死!”厲北琛長腿邁進(jìn)病房,語調(diào)冰寒,莫名一股惱火。
    “你說的是人話嗎,畜生!”
    顧靳庭轉(zhuǎn)過身,就忍不住一拳頭沖了過來,暴怒指著傷心流涕的黎向晚,“向晚今天受傷,都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對她的拋棄!”
    “嗚嗚……三哥,既然你這樣說,那我……”
    黎向晚抬頭,泫然的臉變得蒼白慘烈,幽幽可憐的爬起來,就想往墻上撞。
    厲北琛目光一低,這才看到她大腿流了很多血,淋濕了褲子,瑩白的手腕更是血跡斑斑。
    他起先懷疑溫寧說得對,她是在演戲。
    但這一刻,女人都要撞墻了,因為他剛才故意的一激,看來不是假的。
    心底沉冷一嘆,厲北琛到底是跑上去一把攔住她。
    “嗚嗚,三哥!”黎向晚傷心欲絕的趁機(jī)抱住男人的腰。
    “你冷靜一點,向晚!”
    厲北琛動了幾下都掙脫不開,眉頭緊鎖,女人的碰觸讓他心底厭煩,何況他答應(yīng)過溫寧……
    “你就那么煩她嗎?你別拽她了!你看看她渾身遍體傷成什么樣子了,從樓上被摔下來,到處都是血。
    厲北琛,你用得著對她那么狠嗎?
    向晚那么柔弱,可憐,她做錯了什么,你說不跟她結(jié)婚就不結(jié)了?
    我看你就是看她好欺負(fù),你是不是覺得黎家不如以前了,她身后沒靠山了。
    我告訴你,厲北琛,我就是她的靠山,有我顧靳庭在,你休想甩開她……”
    顧靳庭不分青紅的一頓暴吼。
    黎向晚心底冷笑暗爽,嘴上柔弱泣泣,“靳庭……你別這樣激三哥,婚禮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三哥?!?br/>
    “可你也是被顧西城逼的才陪睡!
    老三,向晚被逼出軌已經(jīng)很可憐了,她都是當(dāng)了顧西城的傀儡!
    退一萬步說,你三年不碰她,作為一個正常女人,她也有正常的需要,都什么年代了,你憑什么在外面睡溫寧彩旗飄飄,又要求她是個處?就因為這個,你就不辦婚禮了?”
    “顧靳庭!”厲北琛眉目僵硬,森寒,“取消婚禮和視頻沒有關(guān)系,你怎么不問問她,聯(lián)合顧西城做了些什么事。”
    “我知道!”完全被黎向晚蠱惑的顧靳庭,冷哼一聲,“綁架九九,盜取芯片,可那也都是顧西城挾持她。
    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滿心滿腹想為你好,能對你家有什么壞心思!
    你怎么不反過來想,老三,向晚要真對你有壞心思,當(dāng)初她又何必割腎救你媽,誰的命不重要呢。
    反正向晚從小能在冰湖里救我,我就知道她的為人!
    我看你就是被溫寧吹枕邊風(fēng)了,分不清真正對你好壞的女人!”
    厲北琛擰眉,看著渾身是傷的黎向晚,那樣子是可憐的,說到底,都是因為愛他,她失去了腎、她這樣折磨自己!
    黎向晚傷害自己,他有責(zé)任嗎?有。
    可他又有什么錯呢,他只不過是不想結(jié)婚罷了,因為他認(rèn)清了這個女人,沒有他想的那么好,善良。
    “向晚被迫對你的公司做點手腳,你為了分手就指責(zé)她。
    那溫寧呢?她不也聯(lián)合顧西城,給你送行賄文件,她對你就沒有包藏禍心嗎?”
    “她最終沒有下手?!眳柋辫”〈骄o抿。
    顧靳庭卻大聲嗤笑,“你賤不賤,厲北琛,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五迷三道了!
    她三年前那么對你,三年后換湯不換藥,沒下手你就感激涕零?
    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溫寧欲擒故縱呢,至少行賄文件這件事,就證明她對你懷恨在心,不安好心!”
    厲北琛面容微微一頓,顧靳庭的話像一抹針尖,刺醒了他這兩天對自己的催眠。
    得知溫寧最終沒有害他,他感動,這兩天都很興奮。
    但他卻是忽略了一個事實,溫寧恨他,歹毒過,也是初衷。
    顧靳庭見他眸光一閃,把他推到一邊,低聲道,“對比來去,向晚才是這些年在你身邊知根知底的女人!
    她就算有些小錯誤,也不是不能原諒。
    可溫寧呢,她消失了三年,你又知道她回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現(xiàn)在取消婚約,一雙眼睛撲在那個女人身上,但你真的能與她復(fù)合嗎?
    橫亙在你們中間的那條兒子的生命,你真能忽視,重新和她生活在一起嗎?”
    厲北琛渾身慢慢一冷。
    死去的兒子,的確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一碰就疼。
    他就算起了重新和溫寧在一起的心思,但他真的能接受那根刺嗎?
    顧靳庭這番話,讓厲北琛迷茫了。
    顧靳庭戳著他的心窩,冷涼道,“向晚這一輩子夠慘了,十幾歲守著你,捐了一顆腎,落得現(xiàn)在體弱,你忘記三年前她在淮城也差點被侵犯嗎?
    那時她就自殺過!老三,你別再刺激她了。
    算我求你,去哄哄她,就算先騙她,也要讓她把腿治好,否則會斷的?!?br/>
    顧靳庭一把將厲北琛推向了床邊,他擰著眉走出去抽煙了。
    黎向晚低著頭,淚雨如下,心底卻勾唇,顧靳庭真是為她所用,物盡其用,而且能說會道。
    這個愚蠢的備胎,她要一直抓住。
    “三哥,被那個變態(tài)網(wǎng)友扔下樓時,我真的好痛,可我心里更痛你對我的驅(qū)逐。
    我求求你,原諒我吧,讓我搬回莊園好嗎。
    婚禮我不提了,我只奢求能呆在你的身邊,那樣我才會安全。
    不然這些網(wǎng)友無孔不入,還會繼續(xù)來找我麻煩。
    上流圈子對黎家的那些嘲諷謾罵,我也受不了,根本不想活下去……”
    黎向晚傷心欲絕的哭泣著,醫(yī)生過來了,她也不肯配合治療。
    阿青在旁邊跟著哭,“小姐,求求你治治腿傷吧,還有手腕,不然真的會感染,三爺,求您答應(yīng)小姐好嗎?她今晚在那別墅里,受盡羞辱,只有您能保護(hù)她……”
    厲北琛疲倦無比,俊臉麻木。
    黎向晚一直朝他撲過來,他也不能放開,因為松手,她那條受傷的腿就會摔到地上。
    男人冷沉道,“你先躺下治療傷口!”
    “不,三哥,你不答應(yīng)我,我根本不想要這條腿……”黎向晚梨花帶雨的扯住他的手臂。
    -
    顧靳庭在門外抽煙,順便處理下被厲北琛打出的傷口。
    急診室門口,他目光一瞥,正好看到溫寧,女人帶著她閨蜜抱著孩子,在排隊輸液。
    那一刻,顧靳庭想到黎向晚流淚的囑托,“靳庭,等三哥今晚來醫(yī)院看我后,你能私下去找溫小姐談?wù)剢??我也是別無他法,溫小姐一直吊著三哥,三哥就會拋棄我,我被逼的只能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了?!?br/>
    都怪溫寧,就是這個女人回來后,一直破壞向晚和老三的感情。
    顧靳庭捻了煙蒂,冷了眼神,走過去一把拽住溫寧的手腕。
    “喂……顧大少?”溫寧詫異的回頭,手腕被揪住,她慢慢冷了一絲容顏。
    “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這種厚臉皮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讓你看一出好戲!”
    顧靳庭冷眼勾笑,完全不顧溫寧和祝遙遙的掙扎,拖著女人大步走向黎向晚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