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怎么是個女醫(yī)生
    他死死的捏著小拳頭,不善言辭的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厲北琛沉了沉眉心,九九不善言辭,性格孤僻高冷,從小就一個人玩,唯一肯說話的對象,也只有他這個爹,那還是在父子倆相愛相殺的情況下,醫(yī)生說,他過于孤獨,是有自閉癥傾向的。
    聽向晚說,他在幼兒園不合群,總是打人。
    確實令他頭痛,如果去普通班會改善這個情況,那不妨試試。
    “也可以,就聽你媽媽的?!?br/>
    厲九九期待爹地否決的大眼睛,驟然變得暗淡下來,他跟這個女人是一伙的,對他的真實情況,從來不問。
    只相信這個女人!
    他捏緊小拳頭,瘦弱的小身子起身,負氣跑向后院。
    “在我這里一不順就找他奶奶去,這皮東西?!眳柋辫∥⑽@了口氣,他期盼兒子能健康成長,多交朋友。
    “三哥,你別多想,你也是為了他好,九九長大點就理解你了。”
    黎向晚自然知道小家伙為什么生氣失落,她心里笑,挑撥離間父子關(guān)系,這正是她想要的。
    后院那個老東西三年了還沒死,也是她命大,不過這小野種能向她傾訴什么呢,她又能聽見嗎?
    沒媽的孩子就得任她欺負了,誰讓溫寧短命呢。
    黎向晚心底緩笑,如今,一切盡在她掌握,溫寧那個舅舅也被她弄得快判死刑了,莫家人死光,黎家就再無后顧之憂。
    等治好了三哥的隱疾,她就是這世上身心都最幸福的女人。
    她勾唇暢想著,柔情地替男人整了整嚴峻的領(lǐng)帶,“三哥,你請兩個小時假,一定要去醫(yī)院哦?!?br/>
    厲北琛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并不樂意,他長腿邁出去,同時打電話到獨棟那邊,“讓冬媽給小少爺喂飯,多喂點。等會送小少爺去幼兒園?!?br/>
    -
    “冬奶奶,你說對了,那個女人真的不是我媽咪,她掐我打我。”
    獨棟的病房里,小家伙匍在人事不醒的奶奶床旁,奶聲的抱怨。
    冬媽心疼的看著小少爺手背上的傷口,他本來就瘦,都是先生含在嘴里養(yǎng)大的,先生哪兒都好,對兒子那是沒話說,可就是太信黎小姐那個女人。
    小少爺兩歲時,屁顛屁顛被黎小姐哄著叫媽媽。
    冬媽暗暗看著那個心急呀。
    等小少爺三歲時,懂事了,冬媽就把親媽的事給小少爺不停的灌輸,不想讓孩子忘了溫小姐!
    再加上,黎小姐有時候使陰招對付小少爺,冬媽偷偷跟孩子揭穿,小少爺智商極高,一下就懂了。
    “以前她偷偷換你的藥,你爹地不在,她就用冷水喂你,搞得你上吐下瀉,小少爺,咱們現(xiàn)在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冬媽也是好不容易才獲得你爹地信任,沒讓黎小姐辭退,好好照顧著老夫人?!?br/>
    “她還找你什么麻煩了?”
    小九九一拳頭砸在床上,“她故意把我丟到普通班,那里面有欺負我的胖子,臭爹不知道?!?br/>
    冬媽氣憤,“先生相信她,你上學的事全權(quán)交給她……你爹地顧不到你全部。
    也是我無能,三年了你奶奶還沒醒來,若是少奶奶在就好了,小少爺,咱再忍忍,你的親媽咪三年前說過,會為你奶奶換藥的。
    說不定啊,她就快回來了呢,到時候你就有親媽咪了哦,不會再受壞女人的欺負?!?br/>
    冬媽擦了擦眼角,有些悵惘,三年前少奶奶說是丟下孩子逃走了,可冬媽不信!
    一定是黎向晚搞的鬼。
    小九九猛地抬頭,大眼睛漆黑迷茫,冬奶奶一直說他有個親媽,是真的嗎?
    為什么爹地從來不提,而且只說姓黎的是他媽媽?
    如果真的有,那個親媽的女人,在哪里呢?她知不知道她有個小寶貝呀,為什么不來看看他?
    小家伙冷冷又失落地噘嘴。
    -
    醫(yī)院。
    溫寧趕早到人事部掛了個職位,沒想到院長直接提拔她為中醫(yī)主任,并且為她的到來,開了個小會。
    全科主任都像圍觀熊貓一樣,圍觀著她。
    “據(jù)說她沒研修過正統(tǒng)的中醫(yī)大學,行不行啊,今天這個病人身份非比尋常的!”
    “可是院長說,溫中醫(yī)在國外治好過開顱都不能解決的癲癇?!?br/>
    “就憑針灸?”
    “就憑針灸?!?br/>
    “這么神奇?”
    眾人嘰嘰喳喳,
    溫寧笑顏清淡,點了下頭,“針對神經(jīng)方面,就這么神奇?!?br/>
    她言簡意賅又道,“院長,我沒有很多空,目前只接這一單病例,不用給我排日間看診。”
    厲南潯安排進來的,院長可不敢說什么,何況實力在國外也是有目共睹的。
    幾例聞名的神經(jīng)科雜癥,都是眼前這個看著才20出頭的女人治好的。
    “溫中醫(yī),你的辦公室在二樓左側(cè)?!?br/>
    男醫(yī)生們看著溫寧的面貌,晃著神。
    女醫(yī)生們聽到辦公室在二樓,又曖昧的低笑。
    溫寧不解其意,直到她捏著病歷本,來到二樓治療室,看到碩大‘男科’兩個字,她的嘴角抽了抽。
    男科……確實涉及大范圍的敏敢神經(jīng)。
    她也不是沒治過。
    微微吐息,她臉色毫無異樣,看在高額診金的面子上,她都沒讓助理動手。
    親力親為準備好所有儀器。
    看了眼表,九點過半,病人遲到了。
    方才好像記得有人說,今天的病人身份非比尋常,不是一般人物?
    那都有個脾氣,想必是個大少爺。
    溫寧耐心等待。
    她走到簾子后,挽起長發(fā),戴上手套,再次試了下儀器,這時,門開了——
    沉穩(wěn)凌厲的腳步聲,緩慢踏入進來。
    溫寧背著門口,微微一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場。
    男性的氣息,襲人,而且寒冽中有幾分熟悉。
    她微微擰眉,插好電波線,這時聽到他坐下,就隔著一道簾子,男人優(yōu)美的長指啪嗒點燃了一根香煙。
    溫寧捏起病歷本打開,皺眉說,“這里不讓抽煙,先脫褲子,厲……”
    視線下垂,突然定在病人的名字上,溫寧就那么猛地一僵,緩緩失去聲音。
    簾子外面,男人同樣的擰起濃眉,俊美絕倫的臉密布沉云,“森洋,怎么是個女醫(yī)生?!”
    話音一落,厲北琛細細回味剛才這女人的聲音,嘶啞,嘶啞中帶著一份久違的熟悉感。
    那是刻骨的聲嬌柔軟。
    男人的臉,就像突然跌入谷底,被寒風凍住,一寸寸幽冷到了心骨,皸裂開來。
    溫寧顫抖的細手,捏上簾子,塵封的心臟炸開了無數(shù)的情緒,裹住她那張幾乎支撐不住的俏臉。
    手指,僵在簾子上,似乎沒足夠的勇氣扯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