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布棋
    厲北琛說,“這自然是說給李承聿聽的,只有讓他以為得逞了,志得意滿時,他的下一步動作就會露出來。
    而且,我是要布一個大棋局的?!?br/>
    霍凌一雙桃花眼懵然,“棋局?”
    厲北琛薄冷地頷首,睨向他,眼底淬了刀光劍影,狠狠瞇起,“阿凌,現(xiàn)在要對付的不僅是李承聿,他不算什么。
    但據(jù)我在德國探所探查到的,他找了個一個靠山,謝芷音就是他用來聯(lián)絡(luò)那個神秘靠山的關(guān)鍵,這個靠山來頭很大,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
    帝都,你舅舅現(xiàn)在倒下了,局面只怕會迎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李承聿不僅想卷土重來,他恐怕還想上位,想將我只置于死地!
    我的目的,便是要見到他那個神秘的靠山?!?br/>
    “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嗎?”霍凌俊逸的面龐幾經(jīng)變色。
    他以為,謝芷音逃往歐洲,是單純躲避三哥的報復(fù)。
    卻原來,謝芷音依然與李承聿勾結(jié)一體,甚至去幫他找了什么靠山?
    “李承聿現(xiàn)在將舅舅襲擊,難道他的目標(biāo)是墨東公司?”
    霍凌憤怒的吼了出來,冷笑地罵道,“他也不看看他算個什么東西,不該他妄想的,他居然殺人放火地妄想?”
    “因為他找到了靠山?!?br/>
    厲北琛寒眸頓降,重重地吸了口香煙,煙霧將他的眸色侵染幽寒,“可能有你說的這個異想天開的目標(biāo),但他的初衷,我猜測是殺人滅口你舅舅?!?br/>
    “為何?!”霍凌狹長的眸子噴生怒焰。
    厲北琛正要開腔,霍凌褲袋里的手機(jī)響起,嘈雜的鈴聲貫穿安靜的走廊。
    他看了眼遠(yuǎn)處的傅夫人和男孩,擔(dān)心吵到他們母子,便走開幾步到窗戶口,拿出手機(jī)。
    看到號碼,他眼神一冷。
    厲北琛見狀,立刻走了過去,瞥見是帝都本地的座機(jī)號碼,他猜想恐怕是公安局的,“快接?!?br/>
    霍凌點(diǎn)頭接起,“林局,那個啞巴畜生交代了嗎?是誰指使他殺我舅舅的?”
    話還沒說完,林局長嚴(yán)肅打斷道,“霍少,需要您盡快來警局一趟!事發(fā)突然,嫌疑犯在審訊的過程中,無端猝死了。
    我們兩位審訊警員沒有任何過激逼供的行為,嫌疑犯垂死在椅子上,當(dāng)場對他進(jìn)行了搶救,但心臟已經(jīng)停止心跳。
    現(xiàn)在我們將嫌疑犯的尸體送去醫(yī)院解剖,才能知道進(jìn)一步的情況了?!?br/>
    “什么?死了?!”
    霍凌流暢的下顎繃緊十分,耳朵里嗡嗡的,忍不住低吼,“你們怎么辦事的?嫌疑犯交給了你們,還能讓他死了?為什么不先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霍少,您聽我說……”林局長還在解釋著。
    霍凌修長的眸子滿是陰冷,將手機(jī)砸在地上。
    厲北琛已經(jīng)全聽見了,男人濃眉緊皺,陰鷙地推霍凌,“我們立刻去公安局。”
    “三哥!”霍凌盯他一眼。
    厲北琛倒沒有更壞的情緒了,他薄唇一冷,“早說了是有備而來,一個傀儡,即使不死也難以從啞巴嘴里審出來什么?!?br/>
    “但這一定是李承聿謀算好了!媽的,他敢在我舅舅身上動手,我早晚把這個賤男大卸八塊?!?br/>
    霍凌滿身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厲北琛坐進(jìn)駕駛座,沉靜開車,理智地勸他,“你現(xiàn)在代表著傅家,公安局不可能耍心眼,一定是為你所用的去審訊,嫌疑犯死了,這證明李承聿有備而來,殺兇滅口。
    他買兇的證據(jù)總能找到蛛絲馬跡,只不過需要些時日去偵察。
    現(xiàn)在先去警局,李承聿不是在那兒嗎,傅家的權(quán)力足夠拘留他,只要他那晚上有一丁點(diǎn)馬腳,他就別想走出警局?!?br/>
    “去!”霍凌捶車窗。
    兩個男人火速來到成華區(qū)公安局。
    剛進(jìn)公安大廳沒多久,嫌疑犯的死因還沒聽完,厲北琛就看見審訊室那邊放出來了一個人。
    李承聿!
    他黑眸酷寒,轉(zhuǎn)頭凌視那邊,不動聲色的目光釋放出陰鷙。
    “李承聿!老子今天他媽的不弄死你?!?br/>
    霍凌更是長腿箭步上前,沖到李承聿身前,一個拳頭揮過去。
    他是練家子,動作快到李承聿根本來不及躲閃,臉就被狠狠打偏,一口血當(dāng)即從嘴里噴了出來,“啊……霍少,你為什么要打我?”
    李承聿鼻青臉腫地捂著臉回過頭,他手腕上沒銬手銬。
    這更是惹惱了霍凌,他冷戾地質(zhì)問警察,“這是什么意思,你們警察想把他放了?早晨傅家交代的清清楚楚,逮捕他,他有買兇槍擊傅申東的重大嫌疑,就是他干的,你們給我審啊!一群飯桶嗎?”
    厲北琛站在后面沒動,讓霍凌質(zhì)問。
    他也想了解情況,只不過一雙陰森寒眸,直視李承聿,似乎要把他皮肉擊穿了。
    李承聿的余光自然看到了霍凌身后的厲北琛,他本能心間劃過了一道畏縮,厲北琛的氣場實(shí)在太強(qiáng),而他的手段,李承聿自然深刻地體驗過。
    不過,他很快就冷笑了。
    今時今日的自己,可不再是前些天被厲北琛按在地上打的敗將了,甚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血洗帝都,翻盤重來。
    不過,他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他的得意。
    李承聿低著頭,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任著霍凌揍打。
    他惶惶不可終日地看向警察,求饒道,“警官,我真的什么也沒干,霍少憑何這樣污蔑我?你們抓我也抓了,審也審了,問也問了,我都配合你們了,我前天晚上人都不在帝都,你們就和霍少解釋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舅舅出事了,與我無關(guān)啊。
    我現(xiàn)在被業(yè)內(nèi)封殺,欠一屁股的債務(wù),我哪里還有膽量和心思犯法!
    我沒有?。 ?br/>
    厲北琛對于他的狡辯和演戲,早已深諳。
    他冷笑地走過去,長身佇立在李承聿面前,形成威壓之勢,眼神寒涼地睨向警察,“傅家要你們抓嫌疑犯,你們卻要放人,這是不給傅家面子?!”
    林局長立刻跑了過來,為難地看向霍凌,低聲說,“霍少,您讓我們抓他,我們抓了。也審訊了這個李承聿,但他提供了不在場證明,我們核實(shí)過了,當(dāng)夜他的確不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