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五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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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后院涼亭。
亭子中,兩個老者正在對弈。
其中一人,是齊家的家主齊潭。他穿著一襲白色長袖寬袍,端正坐著。他稀疏的蒼白頭發(fā)整齊在的頭上梳成發(fā)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好。齊潭盯著棋盤,嘴角含笑,伸手捻起一粒白子,落下后,道:“田普,該你了。”
對面的人,正是田普。
田普執(zhí)黑子,看著棋盤的局勢,臉上也是流露出欣喜之色,笑吟吟道:“齊老,我這一粒棋子下去,你滿盤棋子,可就徹底失勢了。”
啪
一聲脆響,田普落子。
頃刻間,棋盤上齊潭的白子立即死傷大片。
齊潭面色不變,處變不驚的道:“表面棋局如此,看棋卻不能只看表面。做人做事,都要把目光放遠(yuǎn),不能只盯著眼前的利益。”
齊潭落子,剎那間,白棋局勢陡轉(zhuǎn),頃刻間便力挽狂瀾。
田普驚訝不已,頓時(shí)踟躕了。
良久后,田普棄子道:“齊老棋力精湛,晚輩服了。”
齊潭吩咐人收起棋盤,擺上茶水,輕輕的啜了一口茶后,不急不緩的道:“你只是心思不在這里罷了,你滿腦子,都在等許藏的消息吧。”
田普店了點(diǎn)頭,道:“事關(guān)青州世家的未來,不可能不關(guān)心。”
齊潭說道:“說起王炎,老夫心中,有些擔(dān)憂。”
田普道:“您擔(dān)憂什么呢?這一次誅殺王炎的計(jì)劃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絕對是不可能出差錯的。再者,為了徹底剿滅王炎,足足出動了五千軍隊(duì),這可是臨淄縣的絕對兵力。縱然黃忠沒能成功。此戰(zhàn)也必勝無疑。我關(guān)心的是什么時(shí)候能得到勝利的消息,您考慮的卻是勝負(fù)未知?”
齊潭捻著頜下的胡須,道:“這幾日,老夫讓人收集了些關(guān)于王炎的資料。老夫發(fā)現(xiàn)王炎雖然年輕,行事卻一向謀定而后動,而且行事狠辣,殺起人來不眨眼。反觀我們的計(jì)劃,進(jìn)展得太順利了,依照王炎的能力,不該這樣順利的。”
田普微笑道:“畢竟有黃忠作為內(nèi)應(yīng),所以才這樣順利。”
“黃忠”齊潭花白的眉頭一挑,眼中精光閃爍,道:“這一次的變數(shù),便是黃忠。自始至終,都是黃忠在串聯(lián),他是最大的變數(shù)。很可能,就是因?yàn)樗?會導(dǎo)致局面變化。”
田普道:“齊老,您多心了。”
田普心中,覺得齊潭考慮得太多了。
“報(bào)”
忽然,侍從急匆匆的走來,他行禮后,道:“老爺,府外來了一個自稱諸葛玄的人。他說是王炎的下屬,替王炎來送禮物。”
齊潭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不妙的預(yù)感,道:“把人請到大廳,老夫隨后就來。”
“諾”
侍從行禮,而后匆匆離去。
齊潭看向田普,道:“果然出事了”
田普仍是不相信,道:“齊老,計(jì)劃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不應(yīng)該出錯的。縱然黃忠這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也不可能影響的。或許,王炎是不敵,送禮物服軟的。”
齊潭搖頭道:“絕不可能服軟,這一次,必定出事了。再者,黃忠這一環(huán)對王炎而言,便是最重要的。這一環(huán),便是關(guān)鍵。”
田普張了張嘴,打算再辯解。
齊潭揮手道:“走吧,去大廳見一見諸葛玄,便知曉了。”
田普點(diǎn)頭,和齊潭一起朝大廳行去。
來到大廳中,齊潭看到了諸葛玄和一個隨從。隨從的手中,捧著一口長四尺、寬一尺、高一尺的匣子。
賓主落座,齊潭道:“閣下來老夫府上,有什么事情?”
諸葛玄微笑道:“給齊老家主送禮。”
“來人,給齊老家主呈上。”
諸葛玄一揮手,隨從捧著匣子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放在齊潭案桌上,然后退回諸葛玄身邊。齊潭生性謹(jǐn)慎多疑,沒有立即打開匣子,道:“這是什么?”
諸葛玄微笑道:“齊老家主打開后,自會知曉。”
齊潭眼眸微微瞇起,打量了諸葛玄幾眼,確認(rèn)諸葛玄并沒有壞心思,才伸手打開。
“啊”
一聲驚呼,自齊潭口中傳出。
瞬間,齊潭面色變得慘白,眼神也充滿了驚恐和痛楚。這一幕落在田普眼中,田普連忙起身上前打量,看到瞬間,田普也驚呼出聲,更是蹬蹬后退兩步,身子都險(xiǎn)些沒有穩(wěn)住。
“這,這,這,王炎,王炎好大的膽子。”
田普嚇得說話都有些口吃,心中無比的震驚。
匣子中,擺放著五顆血淋淋的頭顱。
左起第一顆頭顱,是許藏的;第二顆是吉澤的,然后依次是齊瑯、孫訶、許屠。許藏以及四方城門守將的腦袋,全部陳列在匣子中。
這樣的結(jié)果,在田普心中,不啻于一聲驚雷炸響,震得他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不可能,怎么可能這樣?”
田普雙眼失神,眼中喃喃自語道。
諸葛玄冷哼了聲,道:“我家主公出動了五百士兵和一百騎兵,便徹底擊潰了許藏率領(lǐng)的五千臨淄縣軍隊(duì)。此戰(zhàn),我家主公麾下的一百騎兵損傷了十名士兵,無一人死亡;出戰(zhàn)的五百步兵死亡十四人。至于臨淄縣的五千人,被斬殺的近千人,被俘虜?shù)牟挥?jì)其數(shù)。一群烏合之眾”
數(shù)據(jù)擺出來,齊潭和田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差距,太大了
諸葛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繼續(xù)道:“俘虜許藏后,許藏篤定主公不敢殺他。結(jié)果,主公斬殺了許藏。主公說了,許家是第一個被抄家的家族,許藏也是第一個被殺的,但許家不是最后一家被抄家的,許藏也不是最后一個被殺的。”
齊潭畢竟歷經(jīng)風(fēng)雨,很快恢復(fù)了過來,他合上匣子,道:“王炎打算做什么?”
諸葛玄擲地有聲的道:“主公傳令,三天后,青州世家前往軍營拜見。主公給你們?nèi)鞎r(shí)間,是給你們準(zhǔn)備‘誠意,的時(shí)間。如果主公不滿意,后果自負(fù)。主公還說了,三天時(shí)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是醞釀陰謀的好機(jī)會。主公歡迎你們再次叛亂,他不介意屠戮各家。”
田普怒道:“王炎好大的架子,竟然要我們?nèi)グ菀姟?br/>
諸葛玄揮袖道:“我只是下通知的,只負(fù)責(zé)告知你,不是和你商量什么。三天后,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問題。”
“告辭”
諸葛玄一拱手,便轉(zhuǎn)身離開。
田普大怒,可看著諸葛玄大步離去的背影,到嘴的話最后又咽了回去。
等諸葛玄離去后,田普道:“齊老,王炎欺人太甚,我們不能這么算了。”
“報(bào)”
忽然,又有侍從進(jìn)來,稟報(bào)道:“啟稟家主,王炎派兵查抄了許家,抵抗的許家私兵和許家嫡系血脈全部被殺。其余侍從,盡皆遣散。”
刷
齊潭和田普聞言,更是身子顫抖。
一個百年世家的毀滅,竟然是如此的輕易。
這結(jié)果,令齊潭和田普都震驚了。
齊潭深吸口氣,緩緩道:“田普啊,王炎年輕,可他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這個人有勇有謀,更心狠手辣。青州世家,唯有低頭,否則必定撞得頭破血流,甚至死傷慘重。”
田普道:“齊老,這一低頭,世家名聲徹底掃地了。”
齊潭沉聲道:“你難道想看到各大家族步上許家的后塵嗎?低頭只表示世家暫時(shí)蟄伏了起來,并不是真正的就認(rèn)輸了。王炎強(qiáng)勢,讓他囂張便是。青州各郡戰(zhàn)亂紛紛,他總會碰壁的,一旦他遭遇困境,便是我們一舉撲殺他的機(jī)會
田普聽了后,眼中一亮,道:“齊老教誨,我銘記于心。”
齊潭揮手說道:“下去準(zhǔn)備吧,三天后,帶上足夠的誠意去拜見王炎。”
田普一想到要準(zhǔn)備的誠意,心中就一陣陣的肉疼,可形勢如此,尤其是王炎如此強(qiáng)勢,他也感到乏力,只得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