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與脆弱
“德拉科,你們先回去。”莫延推開椅子站起來。
“你想做什么?”德拉科懷疑地看著他,“greader的選舉結(jié)果就是院長也不能改變,這完全是學(xué)生自主的。”
“我去請斯內(nèi)普教授給我簽一張批條。”莫延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德拉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但是撇開眾人后的莫延并沒有往地下室走,他沿著一條很少人知道的捷徑趕在格蘭芬多們之前走到五樓走廊,發(fā)現(xiàn)萊婭轉(zhuǎn)著圈追自己的尾巴,達克無聊地抓門,拉斐爾站在一個雕像上瞇著眼睛打盹兒,只有多比還在安安靜靜地等待。見到莫延過來,萊婭幾乎是立刻就撲過來,盯著他的臉大聲叫喚,莫延拍拍額頭,這才想起來他居然忘了給他們準(zhǔn)備吃的,想來一定都餓得狠了。
“多比,這里是霍格沃茲的有求必應(yīng)室。”莫延表面上是對多比說話,其實也是告訴一邊豎起耳朵的達克,“只要在這個畫像和那個花瓶”莫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形大小的花瓶說,“之間來回走三次,一直集中精神想自己的需要,萬應(yīng)室就會出現(xiàn)。好了,現(xiàn)在去試試吧。”
“可是先生,多比要想一個什么樣的房間呢?”多比興奮地說。
“你們”莫延的手比劃了一下,“能夠使用的。我會回斯萊特林學(xué)院的宿舍。”
“喵嗚”萊婭忽然跳到莫延的懷里,扒著他的衣服不放,兩只綠色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好吧,萊婭跟我回宿舍。”莫延抱住愛貓,對多比說:“你就不用管她了,多比為我們打掃房間的小精靈會給她準(zhǔn)備食物的。”
“是的,先生。”多比鞠躬,大鼻子碰到地上。然后他在走廊中來回走了三次,一個半人高的木門出現(xiàn)在墻上。
莫延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個木門,門的高度剛好能讓達克昂首挺胸地走進去,雖然莫延只有十三歲,可是也比木門高一英尺左右。
多比呆住了,接著就用力地朝墻上一頭撞去,經(jīng)驗豐富的莫延立刻閃電般出手,捏住了小精靈的脖子把他提起來,制止了他的自殘。
“謝謝,伊萬斯先生,謝謝。”多比喘息著說,“但是笨多比做錯了事,理應(yīng)受到懲罰。”
“我說你錯了,你才錯了。”莫延推開門,低頭率先走進去。
這是一件不大的寵物屋,一個很大的藤木籃子,里面有金黃色的細軟的葦草,應(yīng)該是為達克準(zhǔn)備的床;還有一個小一些的柳木籃子,里面有粉紅色的小褥子和小被子,應(yīng)該是為萊婭預(yù)備的;房間里有縱橫的幾條木桿,是給拉斐爾停歇的;多比給自己準(zhǔn)備的是一個四柱雕花床。還有落地的水池,各種各樣的盤子和碗,淺淺的浴池,清潔工具等等。達克顯然對自己的床鋪不大滿意,不屑地冷哼一聲,甩甩尾巴走到一邊,看都不看那個藤木籃子一眼。
“多比,為什么不給達克準(zhǔn)備一張床?”莫延好笑地看著用屁股對著小精靈的黑狗,問。
“多比以前看到奇奇照顧馬爾福少爺?shù)乃_摩耶犬艾莉莎,”多比睜大眼睛說,顯然對達克的反應(yīng)感到很困惑,“她只愿意睡有葦草的床上,就是馬爾福少爺?shù)奶禊Z絨被子也不感興趣。多比以為狗都是這樣的。”
可問題是,達克其實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真正的人,自然沒有那些狗的習(xí)性。
當(dāng)然,這些話莫延只是在心里說說而已。他忍著笑看到達克在多比說完后瞬間僵直了一下的身體,對多比說:“待會兒給達克換一下吧。他們都被我慣壞了。現(xiàn)在都出來,我要拿點東西。”
莫延取了自己上學(xué)期遺留在萬應(yīng)室的一些東西,遺憾地看著自己舒適的大房子,想著以后不得不住在五人間,又是一陣郁悶。
把廚房的位置和進入方法告訴多比后,莫延帶著萊婭往地下室走去。
“這不可能!”莫延站在斯內(nèi)普辦公室門口,剛要敲門,忽然聽到里面?zhèn)鱽硭箖?nèi)普教授憤怒的咆哮,“想都別想。”
莫延下意識地從門口走開,轉(zhuǎn)過一個走廊后發(fā)現(xiàn)左右沒有畫像,把萊婭放到地上示意她安靜地呆著,便立刻隱形,收斂了自己的魔法氣息,連心跳和腳步聲都壓得極低。
在重新往斯內(nèi)普辦公室門口摸去的時候,莫延衷心祈禱家族這個所謂“即使是最高明的偵察傲羅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斂藏魔法能真的有那么靈驗,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能讓斯內(nèi)普教授這么憤怒的整個學(xué)校現(xiàn)在除了哈利就只有盧平教授了,而如果面對盧平教授時斯內(nèi)普教授沒有拔出魔杖決斗,只能是鄧不利多教授也在里面。
本能般地,莫延就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心里沒有一點偷聽的負罪感。
“如果你真的有考慮過這種危險,就不會讓一個狼人來任教!”斯內(nèi)普冷冷地說。
“但是在所有應(yīng)征的人選當(dāng)中,只有萊姆斯是最合適的。”鄧不利多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斯內(nèi)普教授的怒氣都只是春風(fēng)細雨。“另外兩個人,一個被懷疑參與了一起迫害麻瓜的案件,他來應(yīng)征教授只是希望得到霍格沃茲的庇護;另一個甚至不能順利的使用飛來咒,我不能讓這樣的教授來教導(dǎo)我的學(xué)生。”
“那也不應(yīng)該是他,我以為你知道狼人的危險性,鄧不利多。”
“是的,但萊姆斯不一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鄧不利多輕松自信地說,“而且他也確實這樣做了,至今都沒有將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變成狼人。”
“但是變身以后的狼人是沒有理性的。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咬人。”
“是的,我承認(rèn)這一點。但是只要服用了狼毒藥劑,他就會在月圓的晚上安安靜靜地睡覺。”鄧不利多說,“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原因,西弗勒斯,我知道你能配置這種藥劑。”
斯內(nèi)普喘著粗氣,像是在拼命壓抑自己的憤怒和不情愿。
“這是一個老人的請求,西弗勒斯。”鄧不利多說:“而且對你來說并不困難,不是嗎?”
長久的沉默后,斯內(nèi)普教授終于低聲咕囔了一句什么。
“啊,西弗勒斯,多謝。”盧平教授說。
“是啊,太好了,太好了。”鄧不利多愉快地說,莫延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有人站起來了,“好了,萊姆斯,我們離開吧,把安靜和空間還給西弗勒斯。”
斯內(nèi)普教授從鼻子里面發(fā)出噴氣聲。
莫延墊起腳準(zhǔn)備離開,剛剛轉(zhuǎn)身,卻聽到盧平教授開口說:“等一會兒,鄧不利多教授。”
“什么事,萊姆斯?”鄧不利多教授問。
莫延立刻轉(zhuǎn)回來。
“呃”盧平教授似乎在想著怎么措辭,“我在火車上碰到一個孩子,跟哈利的關(guān)系非常親密,他叫莫延·伊萬斯,我聽說他是你的學(xué)院的學(xué)生,對嗎,西弗勒斯?”
莫延一頓,接著緊緊地將耳朵貼在門上。
“不錯。”斯內(nèi)普教授的聲音就像石頭一樣冷硬。“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盧平。”
“我只是想知道”
“不是。”
“他的姓”
“那是他養(yǎng)父的姓氏。”
“可是他長得跟莉莉十分相像。”
十幾秒鐘的靜默之后,斯內(nèi)普教授才說:“只是一個巧合。”
“他還跟哈利十分親近。”
“波特與韋斯萊和格蘭杰才是形影不離。”
“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這個孩子很可能是當(dāng)年遺失的休?”盧平教授精明地問。
“你的好朋友,小天狼星·布萊克沒有把他送到圣芒戈。”斯內(nèi)普教授的聲音忽然拔高,尖刻地說:“那孩子怎么活下來?”
屋子里頓時安靜,只有不知道誰的粗重的喘氣聲。
“鄧不利多”很久之后,盧平教授說,聲音里透著某種軟弱和請求。
“事實上,莫延·伊萬斯,很有可能就是當(dāng)年的休·波特。”鄧不利多緩緩說。
莫延心頭大震,虧得他自己為了相認(rèn)與否的問題輾轉(zhuǎn)了這么久,原來這只老狐貍早就猜到了?那么,他們?yōu)槭裁礇]有
“為什么不用魔法檢測?”盧平教授說出了他的疑問,“用很多魔法可以辦到,只要我們?nèi)〉剿凸难?br/>
“如果不是怎么辦?”斯內(nèi)普教授嘶啞的聲音仿佛受傷的野獸,內(nèi)里有無法掩飾的恐懼。
一瞬間,莫延就明白了他沒有說出來的那部分“如果莫延·伊萬斯都不是休·波特,那么就沒有人是,這樣一來,毫無疑問地,休·波特肯定是死了。”
雖然房間里的教授們魔法強大、意志堅定,但在這個問題上依然表現(xiàn)出了感情上的脆弱寧愿給自己留下一個希望、一個寄托,也不愿親手揭開真相,哪怕有99%的可能是如愿以償,但剩余的1%仍然讓他們恐懼如斯。更何況,有一個問題始終盤亙在心頭當(dāng)年的休·波特,怎么能活下來?
怎么活下來的呢?
莫延苦笑著靠在墻上,腦海里卻閃過那時候的種種。
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啊
莫延扶住額頭,輕聲嘆息。
忽然莫延聽到門鎖發(fā)出咔噠一聲,下意識地立刻解除了隱身術(shù),連斂藏魔力的魔法也強行收去。
鄧不利多打開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仿佛并不意外看到在這里的人是他。
“伊萬斯先生,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想找斯內(nèi)普教授。”莫延仰起頭,笑容干凈真誠,“關(guān)于圖書館**區(qū)的新書,我希望能得到閱讀的準(zhǔn)許。”
“哦,你已經(jīng)知道了,是嗎?”鄧不利多平和地說,莫延聽不出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外面偷聽了很長時間。
“進來吧。”鄧不利多側(cè)身讓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第一個要求批條的人,但還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快。”
“對薩拉查·斯萊特林特林的收藏書籍,”莫延跨進門,看到兩個盯著他的教授,笑容微微有些羞澀,“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閱讀了。”
順利拿到批條后,莫延立刻帶著萊婭回到斯萊特林宿舍,他甚至沒有心情跟舍友們打招呼,直接拉上簾子睡下了。
有些東西,本以為遺忘了,可是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引子,就會從記憶里浮現(xiàn)出來。
黑暗中,盡管什么都看不見,莫延依然用手遮擋住眼睛,但卻擋不住腦海中閃過的片段。
那時,他剛剛和小天狼星離開高錐克山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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