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伏地魔
“教,教授?”
莫延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困在網(wǎng)里動彈不得地斯內(nèi)普教授,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幫他把纏在他身上的蛛絲弄掉。
這蛛絲是他在對角巷的時候溜進(jìn)翻倒巷買到的,由一種亞馬遜雨林生活的蜘蛛產(chǎn)出,對絕大多數(shù)魔法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莫延用這種蛛絲和一些蕁麻繩子纏繞在一起做成一張網(wǎng),然后對蕁麻繩子施法,使得它在被踩到的時候會自動彈起來纏住人,尤其是會纏住嘴和手使他們不能使用魔法莫延覺得巫師真是很脆弱,太依賴魔法的結(jié)果就是離開魔法他們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進(jìn)入禁林后莫延就覺得正在被人跟蹤,于是這張網(wǎng)便有了第一次揮作用的機會,但莫延萬萬沒想到,這次機會竟然是被用在斯內(nèi)普教授的身上!
然后他立刻想到,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鄧布利多不可能為了讓哈利現(xiàn)伏地魔想要奪取魔法石的事情就會連他的性命都不顧,自然會有除了海格那個粗心的半巨人以外其他的保護(hù)措施。很顯然,斯內(nèi)普跟在他們這邊,鄧布利多親自跟在哈利那邊。
“該死的,這是什么東西?”解出蛛網(wǎng)的斯內(nèi)普教授看著手中軟綿綿地垂著的淡黃色物體,黑著臉吼道。
莫延佯裝好奇地湊過來看看,然后很鄭重地指出:“似乎是張網(wǎng)。”
斯內(nèi)普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
“好奇怪呀!教授你怎么會被它纏住的?話說回來,教授怎么會在這里?”莫延很驚奇地問。
“不解釋一下嗎?”斯內(nèi)普周身仿佛有冷風(fēng)嗖嗖地吹,“伊萬斯先生?”
“解釋?解釋什么?”莫延一臉無辜,然后恍然大悟,羞愧低頭:“抱歉,教授。我還以為我自己可以找到受傷的獨角獸,但只走了一段路就失去了痕跡不說,連周圍的環(huán)境也變得越來越陰森。我心里害怕,就又折回來了。我不該這樣自大的。”
然后他偷偷瞄了一眼斯內(nèi)普愈難看的臉色,慚愧地加上一句:“啊,我的膽量似乎也還同樣需要鍛煉。”
“夠了!”斯內(nèi)普怒吼一聲,“伊萬斯先生,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連篇鬼話?”
“難道教授以為我在撒謊?”莫延一臉受傷,接著男孩很倔犟地扭過頭,“教授不信便不信吧,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死寂
良久之后,斯內(nèi)普忽然轉(zhuǎn)身大步往回走,莫延連忙跟上翻滾地十分帥氣的黑袍。
他偷偷聳了聳肩,不信又怎么樣?反正你們早就在監(jiān)視了,知道在隱瞞無所謂,只要不知道隱瞞的是什么內(nèi)容就行了。已經(jīng)在監(jiān)視了還查不到,這是自己的能力問題,怨不得他人。
哈利還是知道了伏地魔游蕩在森林里的事。從禁林里歸來以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常常按著自己的傷疤一臉痛苦的表情,有時候還會被別人的觸碰突然驚得跳起來。好幾次他都忐忑不安地溜到三樓貼到門外聽那只三頭犬的呼嚕聲,然后才會安心一會兒。
哈利的惶恐不安看得莫延很是心疼,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勸慰他哈利還是沒有跟他提過魔法石的事,莫延也已經(jīng)不再主動暗示了。現(xiàn)在他總不能跑到哈利面前說:“沒關(guān)系。其實這次魔法石你守護(hù)的挺輕松的,伏地魔他根本就不能碰你”吧?只能盡量幫助他復(fù)習(xí)功課了。
從禁林歸來后的德拉科也開始沉默起來,甚至有兩次在魔藥課上炸毀了坩堝。但莫延覺得很滿意,失戀尤其是還沒有戀愛就已經(jīng)要說服自己失戀的人都是這樣的,消沉一段時間以后就會好了。總比他想方設(shè)法要傷害哈利好的多。
奇洛還是出現(xiàn)在課堂上,這讓莫延有些失望。他知道以奇洛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躲過他那勢在必得的兩箭,必然是伏地魔出手了。但莫延還是能夠在奇洛額頭上看到一個淺淺的肉紅色印記,在他的身上的大蒜味兒彌漫的時候也能聞到一股紫羅蘭的花香,很隱秘,但確實有。莫延得意地笑笑,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不去追求那些額外想要的東西了。
在這段時間里,莫延和韋斯萊兄弟又交鋒幾次,他一次讓他們的頭變成德拉科的鉑金色(韋斯萊雙胞胎對自己厭惡透頂,干脆剃了光頭),一次讓兩人的耳朵冒了兩天煙。韋斯萊兄弟的產(chǎn)品卻一次落空,一次讓高爾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布雷司情,只有一次讓莫延中了招,使他一說話就從嘴里冒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淺紫色山櫻花來。氣惱之下莫延對格蘭芬多長桌實行了藥丸地毯式覆蓋,結(jié)果當(dāng)天午餐時一半以上的格蘭芬多正在吃飯的時候變成了一只龐大、肥碩、笨拙的金絲雀(包括韋斯萊們),剩下的人有的長出了長長的舌頭,有的頭忽然燃燒起來(只是看起來在燃燒),有的砰地長出了豬鼻子或者驢耳朵(赫敏長出了一對兔子耳朵),還有十幾個人滿嘴胡話,怎么也表達(dá)不出自己真正的意思(包括哈利)。雖然這些情況都只持續(xù)了不到三分鐘,但是笑料十足。韋斯萊兄弟的反擊很快,當(dāng)天晚餐時高爾的嘴里忽然吐出許多只癩蛤蟆,那些骯臟丑陋的東西在長桌上蹦來跳去,并且毫不顧忌地把身上的濃汁爆開,雖然埃德蒙和溫迪很快就用魔杖清理了,但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失去了食欲。
當(dāng)整個霍格沃茲都在期待接下來還有什么精彩節(jié)目時,雙方卻都偃旗息鼓莫延因為累及哈利和他的朋友們,被三人譴責(zé)了許久,郁郁地莫延也就沒精神再去還擊了,誰知雙胞胎也跟著停下來。
很快就到了學(xué)期末。在熱得讓人昏的幾天里,他們把所有的課程都考完了,然后將有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來等待考試結(jié)果。最后一場魔法史考完后,所有的學(xué)生都?xì)g呼起來,羽毛筆和羊皮紙被扔的到處都是。
徹底輕松下來的一個禮拜里有一次魁地奇比賽: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
以及哈利對伏地魔。
“莫延,你的第十三題是怎么回答的?我剛剛想到我好像漏掉了一個要點”赫敏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莫延坐在湖邊,連忙跑過去問道。
“哦,拜托,赫敏。”羅恩呻吟著,“不要再說了好嗎?好不容易考完了試,我不想再將自己處在回憶考試的痛苦中了。”
莫延看著還在揉著額頭的哈利,問道:“怎么了,哈利?頭在痛嗎?”
“我倒希望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哈利生氣地大叫,“我的前額一直在痛。以前它也痛過,但從來沒試過象現(xiàn)在這樣經(jīng)常作。”
“以前?什么時候?”莫延追問。
“啊,記不清了。”哈利含含糊糊地說。
莫延想生氣,但哈利抱著頭的樣子又讓他氣不起來。他嘆了口氣,拉過哈利,替他揉幾個額頭上的穴道。
“好點兒了沒?”
“恩,舒服多了。”哈利懨懨欲睡,干脆枕在莫延腿上閉上了眼睛,眉頭卻還依然皺著,眼皮下可以看到他的眼珠子亂轉(zhuǎn),顯而易見還在想什么煩心的事。
羅恩和赫敏也都先后躺在了草地上,羅恩昏昏欲睡,赫敏卻還在喃喃自語:“應(yīng)該是1863年,阿拉伊爾在霍格莫德組織了”
“啊呀!”哈利忽然驚叫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額頭狠狠地撞在莫延下巴上。
“對不起,莫延!”哈利捂著額頭大聲道歉,然后招呼另外兩人:“赫敏,羅恩,快點來!”
“你要去哪兒?”羅恩睡眼朦朧地問,但哈利已經(jīng)跑開了,他只好拉著還沉浸在思緒中的赫敏爬起來追上去。
莫延捂著嘴,指縫中露出一絲鮮紅的血跡,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莫延?”查爾斯在他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恩。”莫延從箱子里粗魯?shù)刈С鲭[形衣,悶著嗓子回答。
“太危險了。”查爾斯憂心忡忡,“你應(yīng)該去找教授。那個邪惡的靈魂十分強大,不是你這種一年級新生就能對付的。”
“沒完(關(guān))系。”莫延舔了舔染上血色的嘴唇,在自己的手臂上裝上弩箭,繼續(xù)說:“哈尼(利)可以推(對)付,我是(只)要趕(看)著就個(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只是看著嗎?”查爾斯看著又從莫延嘴角流出來的血跡,心疼的說。
莫延沒有說話,運起內(nèi)力,披上隱形衣轉(zhuǎn)身走出宿舍。
他也想過不去管,但最后還是忍不住。
他不能放任哈利一個人去面對伏地魔。
那樣眼睜睜看他陷入危險中的經(jīng)歷,一次就夠了。
莫延無聲無息地從活板門跳了下去,踩在已經(jīng)死掉了的魔鬼網(wǎng)上,然后順著哈利等人打開的門走進(jìn)去,下棋的時候他就站在擔(dān)心又無措的赫敏身后,羅恩自我犧牲的時候他倒是少少地敬佩了一下,然后在魔藥關(guān)里,趁著兩人還在打量房間的時候先從最小的一瓶中抽出三滴藥水含進(jìn)嘴里,跟著哈利走進(jìn)了最后一個房間。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忍下去,因為他知道這次哈利其實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所以他并不想出手尤其是在哈利站在鏡子面前撒謊的時候他感覺那紫色的火焰扭曲了一下,一個隱形的人走了進(jìn)來以后。
但是
當(dāng)哈利聰明地借助母親的保護(hù)力量抓在奇洛臉上的時候,莫延的心臟痛的像是被攪拌機不停地攪動他都已經(jīng)如此了,那哈利該有多么痛?
哈利,哈利
哈利已經(jīng)痛的暈過去了,奇洛掙脫了他的手,但那隱形的人還是沒有動靜。
驀然,莫延明白了,那個人其實也不知在什么時候現(xiàn)了他。他們現(xiàn)在只是都在等待對方先出手,來使自己處于一個相對主動的位置。
奇洛拿起魔杖對著哈利,那個尖銳陰森的聲音催促著他殺了哈利。
該死的!
那人可以冷眼旁觀,但莫延怎么能?
他一把扯下隱形衣,左臂對準(zhǔn)奇洛扣動了機關(guān),一只淬了毒藥的袖箭直接射中了奇洛猙獰的臉。
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尖嘯著從奇洛身體里脫出來,直直撲向天花板。惱火的莫延哪里肯讓他這么輕易就走掉?他一揮魔杖,手中出現(xiàn)一根銀色長槍,騰地從原地躍起,槍尖快刺在那個逃跑的影子上。手腕連振,槍體在空氣中摩擦,出清亮的嘯聲。
莫延就不信了,就算現(xiàn)在他學(xué)的那些咒語都對付不了半死靈魂狀態(tài)的伏地魔,但靈魂歸根結(jié)底也只是一種能量形式,不能一口氣滅了你,難道還不能被打散削弱?
他的槍,雖然達(dá)不到傳說中破碎虛空的神奇境界,但能將無形的空氣也削成銳利的氣流刀,哪怕是磐石,卷在他的槍花里也都能變成碎片。
只要度足夠快,力量足夠強!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嚎,一個透明度增加了一倍有余的影子從天花板上穿了出去。
莫延跪倒在地上,右手虎口破裂,整條右臂的毛細(xì)血管仿佛都震開了,血色一片。
他勉強堅持著,直到看見一個銀色的扎著蝴蝶結(jié)的胡子,這才放心暈了過去。
這只老狐貍!
決裂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點金色的光在閃耀,很刺眼。
真討厭!
莫延咕噥一聲,又往下陷了一點,拉起被單蓋住頭繼續(xù)睡。
一陣悶悶地笑聲傳來。
有人?
莫延閃電般從床上彈起來,在他睜開眼睛之前,手就已經(jīng)掐住了一個溫暖的脖子。
有力的脈動在指下震蕩,帶的受傷的手指一陣輕微的刺痛。
然后莫延看到一個留著齊腰的白胡子的老頭笑瞇瞇地看著他,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在別人的控制下。
莫延看著那半月形眼鏡后溫柔的藍(lán)色,冷哼一聲,把手收回來,又鉆進(jìn)了被窩。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是躺在醫(yī)療室里,床上鋪著白色的被單,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些糖果和書本。
“哦,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們送給你的。”鄧布利多注意到他在看桌子上的東西,解釋說:“弗雷德和喬治曾經(jīng)想給你送一罐糖果,但是波比認(rèn)為其中可能有不利成分,所以拿去檢查了。然后他們又試圖送給哈利一個馬桶圈,認(rèn)為哈利一定會感興趣,結(jié)果也被波比沒收。接著兩人都被趕出去了。”
莫延再度用被子蒙住頭,不想理這個一手安排了哈利去經(jīng)歷那些冒險事件的老狐貍,尤其是這老頭兒竟然用哈利的生命來試探他。雖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鄧布利多一定能在最后一刻救下哈利,但他就是感到憤怒。同時還有一點嫉妒:憑什么我就要暴露實力拼死拼活地去救人,你就可以好整以暇地等別人露出破綻?
“哦,我小時候也曾經(jīng)藏在被子里,似乎黑暗中有許多有趣的東西正在等待著我去現(xiàn)。”莫延感到鄧布利多湊近了些,“不過這樣似乎有點兒悶,你覺得還好嗎?”
莫延猛地把被子拉下來。
“一臉(點)也夫(不)!嘶”
他本來也想說的狠一些有氣勢一些,但咬傷的舌頭毫不留情地破壞了他的愿望。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舌頭疼的比以前厲害多了,口腔里滿滿的都是血腥氣。
“哦,你的舌頭也受傷了嗎?”鄧布利多的聲音鄭重了些。但莫延就是覺得的他在幸災(zāi)樂禍?zhǔn)裁唇猩囝^也受傷了?難道他以為自己在打架中太緊張而咬到了嗎?真是太恥辱了!
鄧布利多叫來了龐弗雷夫人,她檢查了他的舌頭后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么了?傷的很重嗎?”鄧布利多問。
“豈止是很重!都快咬成兩半兒了!”龐弗雷夫人怒氣沖沖地說,也不知道她在生誰的氣。“幸好是咬在舌尖,要是再深一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失血而死了!”
龐弗雷夫人疾風(fēng)般走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杯深綠色的粘稠狀液體過來。
“把它喝了,孩子。不要咽下去也不要吐出來!就含著!”龐弗雷夫人見莫延惡心地要吐掉的樣子,連忙大叫著制止。
莫延的臉痛苦地皺起來。龐弗雷夫人的藥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喝,他都覺得自己是把泡了臭鞋子的水含在嘴里了。
嘔不能這么想,要吐了
莫延知道為了讓自己能盡快可以說話就必須遵從龐弗雷夫人的吩咐,于是用手捂著嘴強逼著挑剔的味覺忍耐胃里翻滾的感覺。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還纏著繃帶。
“阿不思,看來這孩子現(xiàn)在是沒有辦法說話了。就讓他先休息吧。”龐弗雷夫人說。
“不用擔(dān)心,波比。我只跟這孩子聊一會兒就走。”鄧布利多說:“我想我們之間的交流大概只需要一方的語言就夠了。”
“好吧,記住不能讓他說話。”龐弗雷夫人讓步。
就算想說也說不了!莫延郁悶地想,為什么他不能在昏迷地時候舌頭就被治好呢?這樣他現(xiàn)在該有多么輕松。如今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舌頭上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又癢又痛,難受的要死。雖然那些粘稠的液體一進(jìn)入嘴里就迅減少到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附在舌頭上,但那種惡心的感覺經(jīng)久不散。莫延相信自己只要一開口就會有昨天前天的早中晚餐紛紛來報到。
“好了,今天不要說話,晚上再服一次藥,明天早上就好了。”龐弗雷夫人叮囑他。
還要服一次?
一聽這話,莫延驚恐地看著她,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句恐嚇。
然而隨即龐弗雷夫人就跟兩人告辭離開了。
莫延倒在床上,心中感到無限凄涼。
“那么,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知道哈利的情況對嗎?”鄧布利多自動拉張椅子坐到他床邊。
莫延哼了一聲,他當(dāng)然知道哈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還用的著他說嗎?
“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那聰明的腦袋一定已經(jīng)猜到他們現(xiàn)在都沒事了對嗎?”鄧布利多說:“不過哈利還需要在醫(yī)務(wù)室待兩天。格蘭杰小姐和韋斯萊先生都在今天早晨健康地回到宿舍了。”
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見莫延沒有繼續(xù)詢問的意思,于是繼續(xù)說道:“我想,也許你還有什么東西想告訴我?”
莫延挑眉,表示疑問。
“比如說”鄧布利多的眼睛里閃動著一些了然的光芒。“魁地奇比賽中狂的椅子?還有你最后那些神奇的能傷害到靈魂的技藝?”
“再比如,那些和韋斯萊兄弟斗法的惡作劇產(chǎn)品?捆住了斯內(nèi)普教授的繩索?還有最后射中奇洛教授的箭?以及箭上的那些魔藥?”
莫延摸摸胳膊,現(xiàn)自己的弩箭還在。只是三只袖箭少了兩只一只消耗在伏地魔身上,另一只自然是被鄧布利多拿走了。
他撇撇嘴,你都已經(jīng)自己在研究了,還問什么?
“我想或許我們應(yīng)該約個時間談一談。明天中午兩點怎么樣?”鄧布利多雖然是用著疑問的語氣,但他的話卻直接為兩人的會談做了決定。
莫延很厭惡這種獨斷的行為,冷笑著看著他,搖搖頭。
“明天不方便嗎?”鄧布利多說,“后天怎么樣?不過后天你們就要參加晚宴,還要收拾東西,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莫延抽出魔杖,在空中劃下字體:“我不認(rèn)為有什么好說的。”
鄧布利多盯著那排字看了很長時間,然后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好吧,好吧。”他說,“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也許我可以等到將來你愿意跟我說的時候。孩子,我的大門隨時都可以為你打開。”
莫延翻了個白眼,重新閉上眼睛躺下來。
第二天早上,莫延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那里還殘留著酒的香味。埃德蒙正坐在一張沙上等著他。
“昨晚大家通宵慶祝,但你不在,還真是褪色不少。”
埃德蒙替他到了一杯橙黃色的液體,濃郁的香味散出來。
“嘗嘗吧,羅斯默塔夫人的黃油啤酒,我猜你一定沒有喝過。”
“謝謝,埃德蒙,不過不用了。”莫延坐在他旁邊的沙上。“我的舌頭受了傷,恐怕不能喝酒。”
“哦?那真是遺憾。”埃德蒙挑起一根眉毛說,然后問:“那么,外面的傳說是真的嗎?你真的做了那些事?”
“哪些事?”莫延不解。赫敏和羅恩應(yīng)該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對,難道鄧布利多也成了長舌婦?
埃德蒙于是把傳言講了一遍,傳言中他是因為擔(dān)心哈利等人的安危,在幾人闖進(jìn)了三樓走廊的時候也尾隨進(jìn)入,剛好趕得及在哈利倒下的時候接下了驅(qū)逐伏地魔的大棒。除了時間上有一點出入外其他還真都差不多。很顯然是鄧布利多授意的流言。其中沒有提到他的武術(shù),但卻說他們經(jīng)過了一場惡戰(zhàn)。
“基本上就是這樣。”莫延道。
“莫延,我很懷疑你的身體里有格蘭芬多因子。”埃德蒙說,“真是太魯莽了。不說力量差距,僅僅因為你是一個斯萊特林,也不應(yīng)該管這件事。至今斯萊特林學(xué)院中依然有許多人的父母是黑魔王的忠實追隨者,你這樣會使自己在學(xué)院中陷入危險。”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去死?”
“恕我直言,莫延。你把哈利·波特當(dāng)成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他有沒有用同樣的態(tài)度來看待你呢?這次的事,為什么說你‘尾隨’進(jìn)入,而不是和偉大的救世主作為同伴并肩戰(zhàn)斗?”
莫延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埃德蒙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這兩天在學(xué)院小心點,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參加期末晚宴吧!”
“說實話,慶祝的早了些。”莫延走進(jìn)禮堂,看著里面的綠色和銀色的裝飾以及座位處插著那面印著大蟒蛇的隊旗。
“我們的分?jǐn)?shù)最高,莫延。”埃德蒙說:“學(xué)院杯一定是我們的。”
“別忘了哈利這兩天做的事整個學(xué)院都在傳。”莫延提醒,“鄧布利多一定會為他們加分的。”
埃德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當(dāng)哈利走進(jìn)禮堂的時候,莫延一下子就知道了。因為禮堂里突然安靜了兩秒鐘,接著更加喧鬧了。
他知道哈利在朝他看,但是他看天看地看埃德蒙巴羅德拉科,就是不看哈利。
當(dāng)危險過去后,隱瞞的傷痛就占據(jù)了全部心神。
“又一年過去了!”鄧布利多校長振奮地說,“但我不得不在你們放開肚皮去吃這些美妙的食物前,用一個老頭的嘮叨來先打擾一下。多么愉快的一年啊!我希望你們會覺,自己的腦筋比過去豐富了一些你們還有整整一個暑假的時間來讓它變得漂亮和空虛呢!”
“現(xiàn)在,據(jù)我所知,學(xué)院杯要在這里頒。具體積分是:格蘭芬多第四;赫奇帕奇第三;拉文克勞第二;斯萊特林第一。”
鄧布利多的話結(jié)束后,其他三個學(xué)院驚訝的看到斯萊特林長桌上卻依舊保持著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鄧布利多的下文。
果然,接下來鄧布利多分別給莫延、赫敏、羅恩各加了五十分,哈利加了一百分,納威加了二十分。在另三個學(xué)院的歡騰中,斯萊特林長桌上依舊寂靜。不過這一次,懷疑和期待的眼神已經(jīng)被憤怒替代。
“莫延,這一幕將是我終生的恥辱。”埃德蒙臉色蒼白的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已經(jīng)變成格蘭芬多獅子的大旗。
莫延沒有說話,同樣的恥辱感和深深的悔恨在心中翻騰,讓他不敢面對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眼神。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曾經(jīng)努力為學(xué)院爭取榮譽的話,斯萊特林可以領(lǐng)先格蘭芬多的絕不止一百六十分。
“莫延!莫延!”哈利高聲叫著,追上了正要離開禮堂的莫延。
“什么事?”莫延淡淡地問。
“莫延~”哈利忐忑地看著他的臉色,“莫延,對不起。”
莫延歪歪頭,“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我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隱瞞你的我只是”哈利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
“只是什么?只是你覺得其實我不值得信任?”莫延克制著心頭的怒火,努力平和到詭異的問。
“不,當(dāng)然不是,只是羅恩和赫敏說”哈利不知道該說什么。
“羅恩和赫敏?”莫延眼睛都紅了,那些搶走我唯一親人的韋斯萊?“紅窮鬼和泥巴種告訴你我不可信任?”
“莫延,不許這么說我的朋友!”哈利大聲喊道。
“他們是你的朋友,難道我就不是?”莫延也放棄了壓抑自己的怒火,以更大的音量吼道。“就憑他們也配?”
“可你是斯萊特林!”哈利口不擇言。
可你是斯萊特林!
可你是斯萊特林!
可你是斯萊特林!
莫延只覺得這句話在他的耳邊反復(fù)轟鳴,幾乎讓他當(dāng)場大笑出來。
斯萊特林!
就因為我在另一個不受歡迎的學(xué)院,你就直接給我戴上了名為“不可信任”的徽章?
那我為你做的那些事呢?我們相處的每一天每一刻呢?
我可以為你出生入死,你卻因為我身處的學(xué)院就把我排斥在外?
本來莫延還一直苦苦籌劃著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們合情合理地相認(rèn)然后生活在一起,就算到德思禮家也無所謂,但現(xiàn)在這個愿望卻像是早晨的露珠一樣被蒸的看不見一絲痕跡。
如果哈利僅僅因為他的學(xué)院就將他排除在自己人的范圍之外,如果哈利只有在知道他們是孿生兄弟的時候才能夠與他信任相知,那么
我的靈魂呢?
哥哥。
莫延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
“罷了。”他用中文說。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其實哈利在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就后悔了。他想說的其實莫延是斯萊特林,斯內(nèi)普是他們的院長而且對他很好,他本來以為斯內(nèi)普才是那個偷魔法石的人當(dāng)然這是誤會,他本來只是不想讓他為了尊敬的長輩傷心可是口不擇言下他只說出了那一句,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莫延的臉?biāo)查g失去了所有血色,透明的仿佛會隨時隨風(fēng)飄走,一向溫柔寧靜笑意盈盈的眸子也失去了所有神采,就像是沒有溫度的玻璃。
然后他說了兩個他完全聽不懂的字,離開的背影依然挺直,卻仿佛隨時都會變成碎片。
他的心忽然狠狠的、狠狠的抽痛起來,咆哮著讓他立刻追上去解釋收回所有傷人的話,可是他的身體仿佛被石化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