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福不淺啊
戚氏總覺得心神不寧,這都到了傍晚了,咋娃他爹還沒有回來?不會是路上出啥事了吧。呸呸呸,自己說錯話了。
“娘,你別擔(dān)心,說不定爹趕不及回來,在縣里住下了,張嬸不是說了嗎,可以去榆林大哥那邊住上一晚上。”王菊兒說道。
戚氏看著這個快到自己肩頭的大女兒,這個家里,菊兒是平時話最少的,可是卻很懂事,知道是閨女在安慰自己,心里高興啊。就是啊,他爹一個大老爺們,會出啥事啊,自己是白擔(dān)心了。
“菊兒,你看著弟弟妹妹,娘去做飯。”
晚上,王銅鎖幾個人果然沒有回來,戚氏是晚上翻了半天才睡著。
結(jié)果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銅鎖就趕著板車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好,把騾子牽到了棚子里,連臉都沒有洗,就去老屋那邊去了,戚氏是第一次見自己丈夫這么臉色不好。
王菊兒姊妹三個聽到動靜都爬了起來。
“福兒,跟二姐去老屋去,看看出了啥事。”王花兒說道,正和王福兒的意,戚氏心里也急,就沒有攔著這姐兒倆。
兩個人跑得很快,雖然腿短。到了老屋,只見王老頭蹬在地上狠命的抽著旱煙,而大伯母正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我咋這樣命苦啊,我不活了我!老三,你真是你大哥的好兄弟啊,你丟下你大哥,自己個回來,你想干啥啊。”
“大伯母,你說的是啥話?”王福兒聽不下去,這人,怎么什么事都朝自己爹身上怪?她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啥事,但是不樂意見大伯母污蔑自己的爹,明明是大伯想賺錢,想占便宜,才讓自己爹把騾子拉出來的。
“就是,大伯母,你說話注意點(diǎn),別啥事沒弄清楚就亂說。”
“哎喲,現(xiàn)在連兩個丫頭片子都干指著我罵了,大寶,二寶,四寶,你們是死人那,見著自己的娘被人欺負(fù),你們也不出來幫我?”
王大寶,王二寶,和王四寶卻站在一邊,要是別人也就算了,讓自己一個男的對付女的,還是自己的堂妹,這真的是不行啊。
丁氏見狀更是哭天喊地。
趙氏大吼了一聲,“哭喪個啥?想要別人都知道出了啥事啊,你個敗家娘們!說出來,你就臉上有光了!”
不得不說,這趙氏的余威還在,丁氏立刻閉上了嘴巴,王老頭說道:“老三,還有老大媳婦,都
給我到堂屋里來!”
而王花兒和王福兒也跟著進(jìn)去了,既然爺沒說不讓他們進(jìn),他們就進(jìn)唄,大寶幾個也都跟著進(jìn)去了,一會兒功夫,王銀鎖也過來了,馬氏過了一小會兒也來了,她怕自己的男人到時候吃虧哩,她得看著。而大寶又被指派去叫王鐵鎖了,看來,還真是出事了。
王福兒拉著王花兒盡量的縮在一個角落里,反正現(xiàn)在大家伙都亂著哩,不會注意到她們姐倆,正好可以聽聽發(fā)生了啥事,而且也可以幫幫爹,免得又被那大伯母給怨上了。
等王鐵鎖過來后,王銅鎖把事情稍微那么一說,原來他去幫王禿子把貨運(yùn)到縣城后,就想著要回去,王禿子要感謝他們兄弟,非要拉著去吃一頓,當(dāng)然,最后的結(jié)果是王金鎖非要留下來吃,王銅鎖拗不過自己的大哥,只能跟著去了,他總不能把自己大哥給單獨(dú)留在縣城里回不去吧,這來來回回走回去得大半天哩,但是他沒敢多喝酒。眼看著天快黑了,王禿子說,既然天黑了,趕不回去了,那就在客棧里宿一晚上吧,房錢他出了,反正這次他賺了不少錢,王金鎖自然是樂意,王銅鎖見大哥喝的暈呼呼的,也無話可說了,這晚上趕路要是碰到野獸可就糟了。
本來以為一晚上應(yīng)該安然無恙的哦,誰知道第二天凌晨,大哥的房間里竟然睡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竟然是梅寡婦,這下就鬧開了,梅寡婦覺得自己吃了虧,死活不讓王金鎖走,而王禿子也說這王金鎖不地道,梅寡婦死活要見官,王銅鎖好說歹說,才趕回來給大家伙兒報(bào)信,看看到底該咋辦。
“都是你,你要是不去幫那王禿子,你大哥就不會出現(xiàn)這事,現(xiàn)在還害了你大哥這樣,我不活了我!”丁氏又開始哭喪!
“大伯母,明明是大伯父想要賺錢,才讓我爹把騾子弄出來的,咋又說我爹的錯?”王花兒氣不過,直接出聲。
王福兒也道:“是啊,大伯父還說我爹要是不幫他就是發(fā)了財(cái)忘了兄弟,以后都不要和他來往了,不是大伯的弟弟了。”她可是不怕被人查出來說了謊話,既然你們都怪我爹,那么不妨把話說的重一些,相信這些人也知道大伯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丁氏被噎住了,馬氏在旁邊冷嘲熱諷,“沒想到大哥還打著這樣的主意啊,這便宜占的,還真是。”便宜沒占到,還惹了一身騷。
明明是看老三家有個騾子,想要一文錢不花的,讓老三免費(fèi)的給他干活,錢他自己賺,現(xiàn)在出事了,就一股腦的弄到老三身上,真是的,活該啊,自己都還沒有去占這個便宜哩。
“行了,都給我閉嘴,現(xiàn)在老大還在縣里,你們說說該咋辦?”王老頭問道。
趙氏也說道:“好不好的,那是你們大哥,別想著沒自己的事啊,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伙臉上都不好看,我要是知道你們誰沒安好心,我讓誰不好過。”
馬氏忙說道:“娘,看你說的,哪個會啊,我說,要不讓那梅寡婦進(jìn)門算了,她還有點(diǎn)家底哩,大哥既得人又得錢,不是好事嗎?”
“你放屁!我還沒死哩!讓那騷寡婦進(jìn)門,我咬誰!”丁氏立刻化身暴龍。
王福兒覺得這些大人把自己姐倆都給忘了,讓她們聽了這樣的事情。
趙氏本來覺得馬氏的主意不錯,畢竟那梅寡婦是有些錢,只是一想到那梅寡婦的名聲難聽的要命,她可不想給自己家兒子帶綠帽子,“光在自己家里人面前耍橫有啥本事?有本事你到那梅寡婦面前去說去!”
王福兒覺的這話其實(shí)也應(yīng)該回敬給自家奶奶啊。王鐵鎖說道:“爹,那梅寡婦和王禿子都說他倆有關(guān)系,會不會這次的事是他倆弄好的,就等著大哥鉆哩。”
“爹,四弟說的對啊,就是那兩個人弄好的,不管金鎖啥事啊。”丁氏忙說道。
“你們說這樣的話,人家就不計(jì)較了?”王老頭說道,“老三,老四,爹跟你們?nèi)ヒ惶丝h里,看看那邊咋說,既然人家都把事情給做了,總得有個說法,是要錢還是要東西,得弄清楚了。”
“爹,我也跟著去。”丁氏說道。
“你去干啥?去撒潑?“王老頭問道。
丁氏還真是想去和那梅寡婦干一架的,你說這事要是在村里發(fā)生著,大家干一架,吵一嘴,說不定事情就過去了,誰不知道那梅寡婦是個不正經(jīng)的,可以說是她故意纏著金鎖的,但是現(xiàn)在在縣里,那邊可是有縣衙,要是真的不顧臉面的去報(bào)官了,那金鎖可就慘了!
個死金鎖,干啥要喝的醉醺醺的,他到底有沒有睡了那梅寡婦啊,還有那老三,都是他的錯,不看好自己的大哥,怎么不是那梅寡婦把老三給睡了啊。
丁氏是又氣又恨,還有那馬氏,竟然想要把那騷、娘們?nèi)⑦M(jìn)門來,感情不是老二睡了那梅寡婦是吧,幸災(zāi)樂禍的東西,早晚你要倒霉的!真是氣死她了。
太沒有臉了,自家男人弄出這樣的事,以后在妯娌面前,都要低人一等了!
王花兒和王福兒溜回家,把事情和戚氏說了,“這都是咋回事啊,咋出了這樣的事?”
“二姐,你說前一段時間那梅寡婦經(jīng)常在我們院子門口晃悠?”王福兒問道。
“是啊,青梅都看到過。”王花兒說道。
王福兒想著,不是吧,她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不會是這梅寡婦的目標(biāo)是自家爹,然后中間出了什么岔子,最后落到了大伯身上?好像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啊。不然大伯一沒財(cái)二沒貌的,那梅寡婦干啥看上了他?
事情就那么巧,那王禿子是梅寡婦的相好,然后他別人的車子都不借,偏偏就通過大伯借了爹的車?要說是為了省錢,那可真是扯淡,人家又是請客,又是請住客棧的,這多少的運(yùn)費(fèi)省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