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齊聚
玉清安表示很驚恐,她變成了一只嚶嚶怪!
她剛回到房間,整個人身形就發(fā)生了變化,視線矮了一大截。
看著自己短粗的爪子,玉清安喚出玄幽鏡,看到了她化形的這妖獸的模樣,黑白相間的花紋,大大的黑眼圈,看著呆頭呆腦的,叫出來的聲音還是“嚶嚶嚶”聲調。
這妖獸似乎在哪見過,但她沒什么映象,把衣服叼回乾坤袋里后就嚶嚶嚶的去吵梵虛了。
本來變成一只妖獸也沒什么,化形丹一般都有時效,但重點是,先前胡三爺沒告訴她這藥效會持續(xù)多久,連配帶都解藥也沒給。
她對丹藥也完全是一竅不通……
而且聽說這次劍冢開放似乎會很“熱鬧”,玉清安覺得變成妖獸有點不方便。
……
對上一雙濕漉漉冒著淚花的熊眼,梵虛垂眸用手摁了摁額角,抬手按住她要靠過來擦淚花的腦袋,嗓音低沉:
“吃了化形丹”
她這副模樣看著應當是食鐵獸。
玉清安點頭,默默在識海補了一句:“我本來是要吃換顏丹的,結果拿錯了。”
以后吃藥一定要看準是什么藥再吃!
聞言,梵虛表情復雜,啟唇剛要說什么,門口便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拂過,半斂著的雙眸睜開,眸子如秋時的寒潭,清澈卻又帶著絲絲涼意。
“你先在這待著。”
梵虛起身,將熊從身上扒拉開,然后放在塌上,虧得這化是一頭小的,要真按照成年食鐵獸的噸位,那他估計腰都給她壓斷。
玉清安以為梵虛不想管她了,邁著短短的四肢爬過來,想抱住他的腿,結果因為成了妖,手腳有些不協(xié)調,啪嗒一聲從塌上掉在地上,在地上滾了幾圈。
腦袋摔的有點懵,玉清安抬起大腦袋看向梵虛,發(fā)現他往門口走,邁著小短腿立馬撲上去,成功拖住了他的腳步,然后就扯著他的褲腳在他的識海里哀嚎道:
“大師,你不能不管我啊!”
梵虛握著佛珠的手一頓,嘴角一扯,察覺外邊的氣息淡了,低頭看著腿上那一坨重物,有些頭疼:“先松手。”
玉清安一聽,更不想松手了,扒拉著他的褲腿就往上爬,梵虛的衣服布料是普通的粗布,她爪子一勾,就直接抓出幾條線來。
不過,爪子下的手感意外的不錯……
玉清安感覺手下的肌肉有點硬,不愧是佛修,這身體硬的跟石頭一樣,玉清安吸了吸口水,忍不住再摸了幾把。
梵虛也沒想到玉清安這么滑溜,那爪子摸來摸去找落腳點弄得他有些癢,剛準備把她扒拉下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梵虛沒管,眉眼清冷彎腰伸手揪住玉清安的圓耳朵。
玉清安立馬僵住了,一手圈著他的腿,用另一只爪子扒拉著他的手:“大師,咱有話好好說!!”
別揪耳朵!耳朵癢!
門口的敲門聲變大了點,但屋內一人一妖都無暇顧及,梵虛低頭兩只手伸到她兩只爪子下邊,想把她拽下來,不過玉清安抱的有點緊,雙方都在拉扯。
門口的人敲了這么久也沒見人過來,皺眉,明明里邊有人的氣息,還聽到了細微的聲響啊
忍不住再敲了幾下,結果,這門似乎不是很結實,這才沒幾下,就轟的一聲倒下了。
徐子善握著拳頭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看到門倒下了,茫然了一瞬,最后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視線一轉,便和梵虛明顯帶著不悅的眸子對上,莫名脖子發(fā)涼。
趁著這個時候,玉清安十分利索的往上爬,力道沒收好,還往梵虛身上蹬了幾腳,然后迅速爬到大師肩上坐好,喘著氣嚶嚶的哼著,爪子還十分閑適的放在他的腦袋上支著,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但看到來人發(fā)現是徐子善,爪子差點一滑往前栽,幸好及時抱住了梵虛的腦袋。
被遮住視線的梵虛:“……”
“這是……食鐵獸!”徐子善的視線立馬被這個黑白相間,還毛茸茸的妖獸給吸引住了,表情十分驚訝。
玉清安被他這眼神看的心里直發(fā)毛,她知道徐子善的小癖好,就是喜歡挼一些毛茸茸的東西,特別是帶毛的妖獸!
果然……
“哇,這食鐵獸這么稀奇,道友你從哪的找”
徐子善粗眉上挑,上前一大步,一腳踢開腳邊的門,十分自來熟的上前,目光緊緊盯著玉清安身上的毛,大手在衣服上搓了搓,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喜愛,連自己來這的原因都給忘了。
玉清安被這“虎視眈眈”的目光給嚇著了,也或許是因為梵虛腦袋過于光滑,她一個不穩(wěn)掉了下來,徐子善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伸過去準備把她接住,誰知梵虛手更快些,揪住她背上的熊皮將她給撈了回來。
玉清安看到徐子善伸出手就慌,臉埋在梵虛懷里,還十分不安的揮著爪子大喊:“大師你可不能把我送出去啊!”
這個狗東西會把我的毛挼禿的!
梵虛額角微跳,感覺自己抱著一頭豬,還是會亂拱人的那種,忍不住揪住她的耳朵,玉清安立馬不敢吱聲了,乖乖窩在他懷里。
懷里的小東西安靜了,梵虛才凝神靜氣的回答了徐子善的問題:“撿的。”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淡,幾乎是面無表情的那種。
在他懷里的玉清安覺得無語,徐子善怎么可能會相信這種蠢話!
聞言,徐子善眸光大閃,十分殷切的看著梵虛,問:“哪撿的!”
玉清安一爪子拍在臉上,無語凝噎。
好,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腦子的智商了。
“等等,大師,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徐子善看到面色淡然把玉清安按住的梵虛,突然發(fā)覺這個和尚很是眼熟。
梵虛漫不經心的將玉清安的扣著他肩膀的爪子拿下來,驀然捏到她的肉掌,發(fā)覺手感很不錯,聽到徐子善的發(fā)言情緒也沒多大的起伏,表情淡然:“嗯”
徐子善緊緊盯著梵虛的面孔,這禿嚕腦袋,這眸子真的好眼熟啊!
徐子善絞盡腦汁搜刮這腦袋里的記憶,突然靈光一閃,腦中滑過一道人影,那個總是端著一副溫和笑顏的男子,瞬間瞪大雙眼,握拳捶了下掌心,當下脫口而出四個大字:“梵印大師!”
梵虛捏著熊掌的動作一頓,眼眸微瞇,不冷不淡的回:“施主認錯人了,貧僧梵虛。”
“啊,那我應該是認錯人了。”
徐子善立馬從善如流回答道,他表面是這么說,實則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梵印大師!這個世界的“梵印”。
換個名而已啦,誰不會呢
此刻,徐子善也才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目光落在那軟榻,還有做工分外熟悉的偃偶上邊,掃過整個房間,卻沒見到玉清安人影。
再想到原先那位師弟的話,玉清安是和她道侶過來的……
徐子善面色一白,玉清安是和梵虛過來的,兩人還互稱道侶!那兩人現在是什么關系!
徐子善有些焦躁不安,甚至還有點小心酸,當初玉清安對梵印大師的那點小心思他當然知道……
“大師,能問問和你來的那位道友去哪了我找她有事”徐子善磨了磨后槽牙,讓玉清安自己出來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腆著臉問梵虛。
梵虛沒回答,低頭看了眼裝死的玉清安,玉清安對上他那雙眸子,梵虛意味不明的看向她,玉清安汗毛豎起,爪子按在他撥弄佛珠的手,眼巴巴的看著他:
“大師,行行好,日行一善……”
梵虛輕笑,指腹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肉掌,抬眸回答了徐子善的問題:“不清楚,估計走了。”
“走了”徐子善不太相信,有“梵印大師”在,玉清安那不得跟狗見著肉似的立馬奔過來守著
還有這些東西,就算是給大師用,玉清安這個守財奴怎么可能不收回去
被質疑,梵虛一點也不慌,不緊不慢的回:“嗯,路上偶然遇到的,玉道友似乎說是有事要忙。”
“哦……”徐子善擰眉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玉清安好好的來劍冢做什么
而且聽大師這語氣,兩人關系似乎還挺正常的,也對,大師一心向佛,從不為了情愛之事耽誤佛法的修煉。
既然玉清安現在不在這,那算了,在附近再找找好了,雖然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找出她這個人,畢竟玉清安身上隱藏氣息的寶貝還是挺多的。
再不行,他就守在大師身旁,不怕她不出來!徐子善暗暗想著。
“對了大師,你這妖獸叫啥”徐子善沒追問到玉清安的消息,也就稍稍把注意力放在另一邊,看著梵虛懷里的小妖獸,目光如炬,這毛看著真順滑,摸起來手感應該挺好的吧?
梵虛捏住肉乎乎的小肉掌,低頭看她,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吐出一個字:“豬。”
感覺這個名字有歧義,玉清安松了松手,臉轉過來,仰頭看他,兩只大眼對上他的,帶著不認同。
梵虛末了再補上一句:“珠圓玉潤的豬。”
玉清安以為這個“zhu”是“珠”,便不多說什么了,繼續(xù)窩著。
“能摸一下么?”徐子善一臉饞樣,一副準備上手的模樣。
梵虛臉上的笑很快便收了回去:“不能。”
“那行吧,以后再聚啊,大師!”人家不給摸,徐子善也不能明搶,況且這人他還不一定打的過,只好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了一句:“這門我等會找人給你修啊。”
徐子善一走,玉清安便問:“大師,這化形丹的藥效什么時候能過啊”
梵虛側了側腦袋,捏著她的小肉掌,手感挺不錯,至于她的問題也只是敷衍應了一句:“約摸半個月。”
玉清安抽回爪子抱頭:“不是吧?”
梵虛將她放回塌上,表情閑適,指腹捻著她的圓耳朵:“貧僧可以配解藥,不過,一顆極品靈石。”
“!”
玉清安盡量忽略耳朵上麻麻的觸感,她全身心都被這一顆極品靈石給吊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一顆極品靈石他怎么不去搶!
玉清安果斷揮開耳朵上的那只手,躺下不吱聲,說實話,這食鐵獸的模樣挺可愛的,還能窩在大師懷里蹭他豆腐,這披著熊皮過幾天也無所謂是吧?是吧?
玉清安在那邊裝死,梵虛也不多說,盤腿繼續(xù)坐在塌上念佛經。
修門的弟子很快過來了,上手十分利索,一會便弄完了,走時瞧見房里多了一只妖獸,還挺稀奇的,不過他沒多說。
在那弟子準備離開的時候,梵虛叫住了他:“剛剛外邊有飛舟落下的聲音,是哪個門派來了”
那弟子想了想,回:“哦?是無雙派。”
梵虛知道后沒再說什么,那弟子把工具收進乾坤袋后就走了。
無雙派玉清安睜開眼睛思索,她對這個門派唯一的映象就是在試煉秘境里的洛玄青。
玉清安有種預感洛玄青可能也在隊列中。
……
玉清安和梵虛在房間待了三天,期間沒出過一次門。
就徐子善偶爾來幾回看玉清安在不在,不過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在這幾天,玉清安發(fā)現梵虛可能很喜歡她這副妖獸模樣,特別是她的圓耳朵和肉掌。
因為她怎么在他身上造作蹦跶,梵虛都不生氣,還時常捏她的爪子和耳朵。
這么一看,玉清安膽子瞬間就大了起來,平日梵虛盤腿拿著佛經準備看的時候,玉清安就爬到他身上腿上窩著睡覺,然后梵虛就會把佛經放在她背上鋪好當案桌用。
今天也是被當成案桌的一天,玉清安軟軟的趴在他腿上玩著他的佛珠,這佛珠他似乎戴了很久,這佛珠被盤的無比光滑,跟他的腦袋一樣噌亮。
不過有幾顆多了幾道裂痕。
悄咪咪的扭頭看他一眼,梵虛正在看佛經,神情專注,眼瞼微垂,長長的羽睫在臉上投射出一小片影音,精致的下頜線,溫和的側臉,還有鼻側那顆小小的痣,玉清安忍不住縮了縮爪子,臉上飄起兩坨紅。
玉清安默默轉了轉身子,仰躺在梵虛腿上,爪子按在經書上,發(fā)出刺啦的剮蹭聲。
梵虛目光頓了一下,轉向她,意思是怎么了。
玉清安眨巴著眼,揣著小心思和他搭話:“大師,你們佛修說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我有個小問題。”
“生我記得是活著的意思,活著不好么?”說完后翻過身,坐在他腿上。
聞言,梵虛眉梢一挑,隨手將她撈起放在一旁的軟枕上,在玉清安茫然的目光下,拿出一本經書放在她面前,說道:
“大涅槃經十二卷,自己看。”
玉清安:“……”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畫面……
玉清安對著經書欲哭無淚,她現在無比懷念當初那個話癆又溫柔的大師了。
眼前這個大師完全相反!多說一句話會死一樣,還老是欺負她!人與人差別怎么這么大呢?!
玉清安一腳踢開經書,縮在墻角自閉去了。
梵虛握著經書看了眼墻角那落寞的背影,無聲一笑。
玉清安無聊的掰著指甲,一道人影落下,還沒等她抬頭看過去,旁邊推來一個小盤子,上邊擺著幾塊黑黝黝的糕點,模樣看著不行,但味道聞起來很香。
玉清安看著梵虛收回去的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竟然愿意把自己的零嘴分給她!
朝窗外看看,沒打雷啊
玉清安盯著這盤糕點盯了好一會,才拿起一塊慢慢啃著,心里多了幾分暖意還有一點點開心。
……
離劍冢開放的日子越來越近,劍宗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好幾架飛舟落下。
而明日,就是化形丹藥效消失的日子,玉清安心情頗好的拉著梵虛出去走走。
旁人看到他倆也沒什么表情,老早就聽劍宗的人在傳一個容貌十分俊逸的和尚身后跟著一只稀有的食鐵獸,他們徐師兄特別喜歡,時不時就跑去看。
這些人倒覺得沒什么好看的,食鐵獸雖然稀罕,但也不是沒見過。
玉清安趴在大師肩上吃東西,一手抱著他的脖子一手啃餅,大師已經對她這把他當大樹的行為已經放棄掙扎,隨手拍掉肩上的碎渣已經成了習慣。
梵虛的目光游移在那些門派之間,最后落在周圍這群人身上,前段時間探到的那抹氣息他可以確定是在無雙派里面。
不遠處駛來一架飛舟,所有人好奇看過去,他們當然不是沒見過世面,就是看看這次來的是哪個門派。
幾個一直待在飛舟房間的門派弟子也探出個頭來。
同一時間,玉清安認出了這是懷蒼派的飛舟。
她些好奇這次是誰帶隊,南嶼還是關希還有帶隊的真人又是哪位
不過誰來都無所謂,玉清安無聊的左顧右盼,在邊角看到了一群人圍著一個女子,哦豁,她果然沒猜錯,聶霜也來了。
那被圍在中間的女子就是聶霜,此刻她兩手環(huán)臂,抱著劍站在一旁,還是一副“爾等螻蟻不配與我站一起”的嫌棄表情。
站在無雙派飛舟上的洛玄青也看到了聶霜,皺眉,這個瘋子怎么也來了
懷蒼派的飛舟緩緩落下,飛舟上下來了一些人,讓玉清安詫異的是,帶隊的竟然是戒律堂的長老徐子唯他身后跟著關希和南嶼,后邊十幾個懷蒼派的內門弟子。
玉清安眼尖,看到了里邊的聶桑荼還有白蓮華。
哦豁,除了姬家,這隱仙城四大家似乎又齊聚在一起了
玉清安作為一個合格的看戲人,十分激動的多啃了幾口手上的餅。
徐子唯抬手讓這些弟子自由活動,他身為懷蒼派的帶隊人,還需要親自拜訪下劍宗的掌門等人。
玉清安餅吃完了,準備招呼著梵虛回去繼續(xù)躺著,誰知上邊又多了一架飛舟,飛舟旁邊還有兩道劍影,上邊站著人,目的地很顯然丟都一樣,是劍宗。
玉清安神識掃過去,看到那飛舟上站著一堆光頭和尚,萬分驚奇:
“咦?怎么還有佛修”
“現在佛修也練劍么?大師。”玉清安不明白,便去問梵虛。
梵虛解釋:“他們是過來壓制劍冢底下的煞氣。”
玉清安抓住重點:“什么煞氣”
劍冢底下怎么會有煞氣
梵虛還沒開口回答她這個問題,玉清安的思緒被那陪著飛舟落下的那兩人給拽過去了,看清那兩人的模樣,玉清安皺眉:
“怎么又是她”
她說的是姬紅袖。
那兩道人影分別是姬紅袖和姬墨幽。
姬墨幽從長劍上下來后扶著樹干穩(wěn)了穩(wěn)身形,雖然在這個世界待了也有兩年了,但她還是不喜歡飄在空中的那種感覺,仿佛隨時能掉下去然后摔成肉醬。
要不是系統(tǒng)給她安排了任務,她至于千里迢迢找到姬紅袖再把她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么?
在懷蒼派吃喝玩樂他不香么?姬墨幽幾乎要流下兩行清淚。
姬墨幽伸手拍了拍腦袋,準備拉著姬紅袖去找住的地,誰知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飛舟上朝她挑眉的洛玄青。
心一提,默默轉了個視線,誰知,又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姬墨幽瞳孔地震,洛玄青是無雙派弟子過來很正常,但聶霜怎么也在這
再一轉頭,發(fā)現聶桑荼和白蓮華也在!
這么一看,這隱仙城四大家好像又齊了
姬墨幽表示很茫然,這些人聚在一起真的只是單純來找一把趁手的劍么?
姬墨幽有點害怕,默默往自家姐姐方向縮了縮,結果,她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個瘦高瘦高的身影站在人群中,肩上趴著一只熊貓!
那身高,那噌亮到能反光的腦袋,讓這人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感覺。
姬墨幽:“……”
這是什么修羅場,幸虧那位玉師姐不再,不然她鐵定玩完……
殊不知她嘴里念叨的那人正一臉不爽的看著她碎碎念,玉清安磨著牙,早知道這王八蛋不守信,當初就不應該只嚇她一頓這么簡單!
旁邊傳來嚶嚶嚶的叫聲,梵虛側過臉看她這被氣的不輕的模樣,捻了一塊肉脯給她,玉清安才閉了嘴。
姬紅袖一如既往,一眼便在人群中把梵虛認出來。
想到之前送個解藥也被拒絕,垂下眼眸,嘴里像含了黃連那樣苦,她沒敢再過去,就怕他厭煩。
這邊,劍宗的掌門長老以及一些弟子都過來了,目標明確,直奔那群佛修的飛舟。
劍宗掌門朝一個兇神惡煞的和尚露出一抹笑,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了無大師”
了無大師一雙倒三角眼,額角還有一條長疤,嘴巴顏色深,下唇微后,緊抿在一起,對于劍宗掌門的示好也只是十分冷漠的頷首。
人群中沒多少人見過這些佛修,他們也納悶為什么佛修會過來這邊。
當下便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這群和尚什么來頭竟然連劍宗掌門都這么不給面子的”
“不清楚,這…我們來找一把趁手的劍,那他們這群禿驢過來做什么”
有人見多識廣,默默發(fā)言:“那個,前邊這個了無大師我見過,他們好像是佛陀寺的人……”
“佛陀寺佛陀寺很厲害么?”
“厲不厲害我不清楚,這了無大師厲害卻是真的,別的佛修修慈悲道,他練的是殺戮道……”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佛陀寺”聽到這個名字玉清安也是一愣,轉頭看向梵虛。
梵虛表情平靜,看不出什么。
玉清安便在他的識海問他:“大師,他們是佛陀寺的么?”
梵虛回答的很深奧:“是,也不是。”
玉清安:“……”
那邊,一個滿嘴白須的老和尚最后一個從飛舟下來,劍宗掌門看到他,十分驚訝:“了心大師,你怎么過來了”
那了心大師卻沒看他,那雙眼直直看向梵虛,穿過人群,連了無大師喚他都沒聽見,徑直走到梵虛面前,露出一抹笑容:
“師祖,許久未見了。”
聲音很低,低的只有他們兩人和玉清安才聽的見。
梵虛頷首應下。
玉清安震驚的看著他,師祖梵虛輩分那么高
了心大師看著梵虛,臉上帶著點點懷念,再看到他肩上捧著肉脯吃的玉清安,眉眼間突然就帶上了笑意。
竟然直接從袖間的乾坤袋拿出一袋果子遞給她。
上邊靈力環(huán)繞,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眾人驚了,這和尚和這妖什么來頭
“師兄,你在干什么”了無大師臉黑了,呵斥道。
這無心木的果實十分難得,他怎么可以就這樣白白送給一只妖獸呢糊涂!
玉清安愣愣的看著這笑容滿面,褶子都擠到一塊的老和尚,再看這果子,茫然。
梵虛倒是直接伸手將東西接過,從里邊拿出一顆拇指大的青色果子遞給玉清安。
“一天一顆。”
梵虛說完,便將果子收好。
玉清安捧著果子覺得有點玄幻,呆呆的把果子塞到嘴里,這老和尚怎么回事
“師兄,你怎么可以把這無心木的果實隨意送給外人!”了無大師看到玉清安吃了果子,忍無可忍,黑著一張臉過來就指責了心大師,眼神跟刀子似的甩在梵虛和玉清安身上。
但說完他有些后悔了,因為周圍人聽到無心木的果實幾個字后,眼神全都變了。
周圍人炙熱的目光落在梵虛身上,無心木的果實是他們想的那個無心木么?各大珍奇的藥典都記載過這味藥材,說是能蘊養(yǎng)丹田!
丹田乃修道之人存儲靈氣之地,若丹田受傷,輕則修行緩慢,重則修為全毀,淪為廢人。
蘊養(yǎng)丹田的寶貝很多,但想要修復到完好如初的模樣,難,而無心果卻可以!
所以,這無心木果實的分量有多重,大家都是知曉的。
“了無,不得無禮,梵虛大師本就是我佛陀寺之人。”了心大師皺眉,看到周圍人貪婪的目光,有些后悔,早知道晚些找個時間再把東西拿過去才對。
都怪他,看到師祖和玉道友太過高興了。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這場戲。
了無大師像是聽到什么笑話,看著梵虛嘲諷道:
“師兄,這個元陽盡失的人也配說是我佛陀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