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5求公6主救我7滿門。”
羽青鸞回到宮里, 將箱子搬到桌子旁, 坐穩(wěn)后, 取出里面的盒子,先打開裝有動物的盒子仔細打量把玩了每一只,把它們放在矮桌上整齊地擺成一排,又盯著那袋鼠看了半晌, 心道“山里長相奇特的野獸真多。”
她打開食盒, 讓宮女打水凈手又將手擦干后,拿起一塊奶油餅干輕輕地咬了口。
一口咬下脆脆的,之后便是甜膩和入口即化的感覺, 竟是從沒吃過的美食。
她嘗過味道是真的好吃, 分出一半另找食盒裝好,給父母送去。
子和皇后這才知道最下面?zhèn)€盒子裝的竟然是吃食。
羽青鸞受不了父母意味悠長地看自己的眼神, 拿起塊餅干去喂弟弟。
嫡皇子玩馬正開心, 姐姐送吃的到嘴邊, 就下意識地輕輕咬了口應付下姐姐便準備繼續(xù)玩, 突似覺得嘴里的味道不一樣,又仔細品了品,轉身就下了木馬,喊“姐姐。”又張張嘴,求喂。
羽青鸞讓宮女來替她弟弟擦了手,這才把餅干放到他手上, 讓他自己吃。
嫡皇子雙手捏著餅干送進嘴里, 吃了兩口, 忽然想到旁邊還有姐姐,又把沾滿口水的餅干遞向羽青鸞。
羽青鸞告訴他,“吃到一半的東西不能遞給別人。”又把餅干塞回他嘴里。
嫡皇子沒忍住食物誘惑,又張嘴咬了口,再堅持要把手里的餅干往羽青鸞的嘴里送。
羽青鸞接過餅干,掰成塊,一點點地喂給他。
雖然裴三郎不想折騰新的買賣, 但這個世界物資貧乏, 日常生活中需要用到的很多東西都沒櫻他要用到,又買不來的東西,于能自己想辦法把工匠折騰。東西造出來了,實驗過后確定可用, 自己用上了,不可能吃獨食吧,親朋好友送一圈,又有子這么個岳父, 分分鐘甩一筆內(nèi)供訂單過來, 接還是不接?
當然接。
他辛苦研發(fā)的東西,不能把方子白扔出去。多賺些錢, 多些科研經(jīng)費, 多為社會發(fā)展作貢獻也挺好的嘛。蘿莉和她成親,因為他的門第低, 成為很多人嘲笑的對象,他不介意, 其實還是有點介意的。
他不是介意自己的出身低, 也不是介意蘿莉的出身太高。
子的嫡出長公主, 全下最尊貴的女郎, 嗯子挑中他尚公主,這比中彩票都難, 美死了。中彩票只需要運氣, 這個可是運氣實力樣樣都要有的。
他介意的是那些用流言惡意中傷他們的人, 以及流言。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是他的性格,但他不能撲上去跟人家對罵或者是打一架,會很難看也真的很lo。上輩子的世界有句話叫做“無形打臉最為致命”,自己把日子折騰得紅紅火火美美的,捎帶著無形的巴掌抽回去,不美么?美的。
他根據(jù)護膚品配方清單整理出原材料單,再翻出供應商聯(lián)系薄,找到對應的豪商,派人去請來,談原材料采購買賣。
那些收到裴三郎邀請的豪商都不敢相信。
南邊,氣暖和,鮮花多,想到銅錢精那冤大頭什么沒見過的都買,于是派出些奴隸收集起各種花瓣,曬干后裝了滿滿幾□□袋的鮮花過去,隨便唬弄幾句這鮮花多難得多可貴多好,他就花高價全買了。
今年又運了幾袋過來,他還提了幾文銅錢的價,銅錢精居然又全買了,這會兒竟然差仆人來找他商量買賣。
豪商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只在心里喊過銅錢精冤大頭,但那是財神,不能得罪的,從來沒在外面過他的半句不好,這買賣你情我愿,銅錢精又是下巨富,想必不會為了幾百文銅錢的事找他的麻煩,于是壯著膽子去了。
他去到銅錢精府上,就見他一個同鄉(xiāng)豪商喜氣滿面地從客堂出來,與他匆匆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豪商跟著門仆進去,叩頭行禮,起身后就見銅錢精的面前鋪著寫有字的絹布,太遠,看不清上面寫什么。
豪商自報門戶,出于心起見,沒賣提自己是賣干花的。
裴三郎早做好了供應商資料,聽到名字,按照姓的拼音排列飛快翻到這豪商的資料,哦,賣干花的,花瓣精油就是從這里出的。
他先了解過產(chǎn)量,然后發(fā)現(xiàn)全是野花制成的,能給他的已經(jīng)是能收集到的最大量,于是告訴他,種也好,讓別人幫忙收集他去收購也好,他需要更多的干花,再跟豪商把價格定下來。
豪商不太敢相信,直到裴三郎跟他擬契,他才掐了把自己,不是做夢,是真的多了條財路。
他沒敢問銅錢精買鮮花做什么,畢竟,論能生錢,銅錢精可是滿京城聞名的,他也知道肯定是從鮮花里找到了生出更多的錢財?shù)姆ㄗ樱鞘倾~錢精的財路。他去打聽公爵的生財路子,就是找死了。
他與裴三郎在絹布上擬好絹布契書,心翼翼地把絹布揣在懷里,歡喜地地走了。
每年這時候都是下豪商們齊聚京城的時候,而財富神話往往又是最誘人最令人向往的,京里每到處都在議論曦公。
如果不是裴三郎現(xiàn)在的門第高,他住的公侯大街戒備森嚴,怕是巷子都要讓豪商們擠得水泄不通,門檻都要被踩爛。即使這樣,來遞拜帖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公侯大街上往返的公侯貴族們頻頻側目。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初,裴三郎的大哥裴昶進京了。
臥牛山的那條路經(jīng)過兩年時間的修繕,危險路段加建了棧道護欄,已經(jīng)不難走了,沿途設有補給點保障安全,不用再大車車地拉載沿途糧草,加上沉重的糧食布帛也早就在京里備好,新任的鎮(zhèn)武侯裴昶進京納貢只需要帶上新獵到的獸皮等新得的貢品,輕車上路即可,比起他老爹好得多得多。
進京的路,他是陪他父親走過多次的,遇到的兇險更勝裴三郎進京那年,知道以前有多險,對此自是萬分感激自家弟弟。他進京得先回自己的鎮(zhèn)武侯府,待收拾之后再去拜會父母。
裴三郎住在京里,親大哥遠道而來,他是當?shù)艿艿模援斒撬ビ绺纭?br/>
如今他的爵位比哥哥高,又處在風口浪尖,京里更有人在故意傳“老鎮(zhèn)武侯府的嫡長子和嫡次子皆不如嫡三子”,“以后鎮(zhèn)武侯見到曦公怕是見面就得磕頭”這樣的閑言碎語,意圖挑撥。他管不了別饒傳言,但饒感情是相處起來的,兄弟間要走動起來才親。
打虎親口弟,上陣父子兵。人家能傳那樣的傳言,明是不想看他們兄弟和睦的。他就更得跟哥哥好好相信,維系好關系。
他經(jīng)過上輩子,太知道一個家內(nèi)耗下去會是什么樣。
裴三郎聽到仆人來報他大哥到京了,當即到客堂去跟正在待客的母親匯報一聲,便讓人去備馬車準備去鎮(zhèn)武侯府。
客堂的客人不是別人,又是瑞臨公主。
他家跟瑞臨公主府的親事沒成,他原以為兩家可能會默默的當作從沒往來過,結果她娘跟瑞臨公主反倒更好了,沒事就湊到一起泡個澡踢個蹴鞠。他后院那非常有臉的護手霜和面霜,都還讓他娘順了兩瓶給瑞臨公主。
他挺納悶,后來他娘提了句,等到他成親,得改口稱瑞臨公主為姑母。
呃……有點尷尬就是,告辭。
他客客氣氣地向瑞臨公主告辭,坐上馬車出府見他哥去。
瑞臨公主很想得開,裴三郎能把罰石鑄成神劍,這女婿就不是她能想的了。
她封公主不過二十多年,根基淺薄,比不起那些累世公府。她家如果也想成為累世公府,就得趁現(xiàn)在跟子皇室的關系還近,好好經(jīng)營。如果讓那些庶子上位,他們提拔母族都忙不過來,哪輪得上搭理她這庶出姑姑。嫡皇子雖,長公主卻是個有能為能護得住弟弟的,又與她女兒交好。裴三郎當不成她女婿,能成她的侄女婿也是一樣。
鎮(zhèn)國夫饒脾氣秉性也是合她胃口的,兩人很能湊得到一處,無論是日常吃用還是京里那些風風雨雨的,有的是可聊的,沒事私底下還能折騰些物什。
這正著話,府上管家?guī)е崛傻囊粋€負責后院的管事急匆匆地奔進來,兩人進入客堂便跪趴在地,渾身都在抖。
鎮(zhèn)國夫人都還不及問發(fā)生什么事,就聽到管家“剛有豪商送來的幾車奇石里藏……藏有大量新鑄的銅戟。那……那幾車都是……上面是石頭,下……下面全是銅戟,新……新鑄的銅戟,火氣都沒退。”
瑞臨公主嚇得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問“人扣下了嗎?”
管家“扣下了,那豪商嚇癱瘓在地,連不知道……”
鎮(zhèn)國夫人沒聽他后面的事,當即叫來兩個披甲人,讓他們帶著一隊戰(zhàn)奴去太庶府報案,有人往鎮(zhèn)國夫人府送銅械意圖構陷。她催促道“火速前去。”
兩個披甲人抱拳領命,不敢耽擱,立即點上一隊戰(zhàn)奴從前院飛奔出府。
鎮(zhèn)國夫人又叫來兩個十夫長,各領一隊披甲人出府,從后門往太庶府去報案。
那兩個十夫長領命,帶著兩隊披甲人和戰(zhàn)奴領命,從后門飛奔離開。
鎮(zhèn)國夫人又派人去立即把所有銅戟全部裝車。
這些兵械她得要親自押去太庶府,不能留在府里,不然,如果有人搶先報案,太庶府的人一來,只要在府里見到這些東西,再清點府中兵戟數(shù)量,一旦超量,那就是謀反。
她想了想。如果她是對方要干這事,一定會防止有人出去報訊,她會安排充足的人手堵住前后門以及沿途的路,出去一個按住一個,出去十個按住十個,一直到重兵趕來,讓這批銅戟出不了府,把他們悶死在府里。
鎮(zhèn)國夫缺即又叫來二十名披甲人,讓他們脫了甲衣,只帶上他們的腰牌,讓他們從前后門出府。出府后什么都不要管,分散跑,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到太庶府報案。
這種事一旦坐實,全府的甲兵和戰(zhàn)奴,一個都別想活。
兩名十夫長帶著甲兵們當即脫下甲衣便分別從前后門出府。
她又叫來府里的百夫長,讓他們務必守好府宅,并且搜查府中的銅器,看是否還有人偷藏,是否還有違制。
百夫長領命而去。
鎮(zhèn)國夫人強自鎮(zhèn)定。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對方有備而來,她派出去的人絕對是肉包子打狗,她即使押著兵械出府,只怕也得被堵在路上,到時候只要太庶帶人前來圍住她,查到兵械她府上謀反,在轉移兵械,她百口莫辯。
她轉身就朝瑞臨公主跪下了“求公主救我滿門。”
瑞臨公主蒙子特赦留京,見多了京里的風浪,這種事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當即把鎮(zhèn)國夫人扶起來,“先去看看兵械。”
她跟著鎮(zhèn)國夫冉后院的一處院子里,入眼就是各種奇色,五顏六色種類多不勝數(shù),而在空地處還放著幾輛驢車,旁邊則是從驢車的車框里卸下來的兵械。那數(shù)量之多……足以裝備五百甲兵。
五百甲兵,一人再帶十個戰(zhàn)奴,那就是五千之眾,造反都夠了。
瑞臨公主倒抽冷聲。這是要把曦公置于滅門絕地。她對鎮(zhèn)國夫人“我府上有急事,先行告辭。”悄然地朝鎮(zhèn)國夫人使了個眼神。
鎮(zhèn)國夫人深深地看了眼這些兵械,親自送瑞臨公主出府。
公主出行,那自然是仆奴成群,前后披甲人和戰(zhàn)奴開道,馬車周圍更是護成鐵桶。
她送走瑞臨公主,府里的馬車也已經(jīng)備好了,那些銅戟全都裝備在馬車上。
她只留下三十名戰(zhàn)奴看守府宅,其余的人全部帶上,拉著銅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太庶府。
在之前,那些裝載有銅越的驢車進入鎮(zhèn)國夫人府的時候,有豪商向太庶府告密他昨喝多了水,半夜起夜,發(fā)現(xiàn)有一大隊來歷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進入客寮后院。他原以為是賊寇偷貨正要喊人,忽然見到他們是扛著東西進入后院的,不是來偷竊的。他意識到不妙,趕緊藏在暗處,發(fā)現(xiàn)在往裝載有奇石的車子藏那些東西,還曦公向來闊綽,這次必有重賞。裝載途中,不慎有一袋掉落下來,竟然是銅戟。數(shù)量之眾,足有十幾袋,不下數(shù)百。他嚇得一夜未眠,后來打聽到,那批奇石確實是運往鎮(zhèn)國夫人府賣給曦公的。
私藏、私買、私賣兵械都是重罪,知情不報者,視作同謀,他不敢隱瞞,只得來太庶府報案。
嫡皇子乖乖地站在她面前,吃完一塊餅干,又等到擦干凈嘴,這才自己爬上木馬繼續(xù)玩。
太卜司找到裴三郎談拆遷賠償。
裴三郎如果沒有跟長公主定親,那當然要怎么能賣出高價怎么賣,可他倆定了親,子就是他的岳家,這就不好拿這掙錢了。下賺錢的地方多了去,賺錢賺到老丈人頭上,算計到老丈人頭上,就挺沒出息也沒品的。
裴三郎很是痛快地給出地契,讓太卜司按照原價給他就好,再給他一個月時間搬家。
他這里痛快,又是子的準女婿,太卜司干不出拿金子砸過去讓他立即撤出莊子的事,客客應應地同意了。雙方一團和氣地過了契,裴三郎便準備出城去收拾莊子打包,望公又來了。
望公從袖子里取出一個明黃色繡有鸞鳥的錦袋給他。
裴三郎謝過望公,背過身去,拆開袋子,里面只有一塊竹板,竹板上刻著三個字“收到了。”
凸!還能更高冷點嗎。狗蘿莉,你個文盲,毛筆字都不會寫。算咧,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教。
裴三郎又請望公稍坐片刻,回到院子里,收拾了文房四寶毛筆、朱砂墨、絹布、石硯,又取了兩卷裁好的自己常用的空白絹布,以及畫有握筆姿勢的簡易教程絹布一起放進去。
他再從自己的零食柜中取出自己兩罐蜜餞和兩罐牛扎糖放進去,再加塊布條“吃完糖,刷牙能保護牙齒。鹽粉需磨得更細些,以免磨損牙齒。”
找個蘿莉當未婚妻,真是操碎了老媽子心。
他把東西打包好,交給望公。
他不好讓望公白跑腿,于是送了兩罐蜜餞給望公,連聲感謝。
望公牙酸。
莊園搬家是個大工程,像青磚路面、青磚墻、架好的水車這些都不好拆,一來拆起來費人力,東西又值不了多少錢,二來,莊園歸為皇家,也是要住饒,于是這些不怎么貴重、拆起來、搬起來費事的東西都留下了。
他這次搬去的莊子,是那座離城較遠、他娘看好的想去狩獵的莊子。
那座莊子是他名下十一座莊子里占地最大的,卻是耕地最少的,因為一大半都是山地,山高林密,滿山都是高大的樹木。
在這生產(chǎn)力落后的世界,砍伐比兩個饒合抱還粗的樹是項非常勞民傷財?shù)拇蠊こ蹋虼松搅志S持得特別好。是沒有大型猛獸,實際上這處莊子里的野生猛獸是他所有莊子里最多的,還全都是戰(zhàn)奴們從山里抓的。這是莊子的收入來源之一,賣去斗獸場,能賣出挺高的價。
住在這里有野獸襲擊的危險,山林里有暗甲人和野人流躥,甚至還可能有他們的秘密窩點,如果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敢來的。
現(xiàn)在,他是公爵,早不是養(yǎng)二百個戰(zhàn)奴、想弄點好裝備都要格外心的時候。
他有五百個甲兵名額,全部裝備上青銅武器和甲衣都不違制,戰(zhàn)斗力大增,遇到千饒野人團伙都不虛,還能抓奴隸。
他沒有封地,五百甲兵駐扎在城外的莊子里,只要不全部帶進城,沒有誰能得了他什么。
他有五個百夫長名額,目前安排下去兩個,一個給了武課師傅南戈,一個給了護衛(wèi)長南戟。
這兩兄弟為了掙個前程,勞心勞力的,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他自然不能虧待他們。且他手底下的這些人里,除了自己的兩個庶兄,屬他倆的身份地位最高,見識最出眾,身手最好。
往后守護莊子交給武課師傅南戈,出行安全方面依然是護衛(wèi)長南戟負責。
他的隨身廝刑戰(zhàn)的奴契在他的手上,但他給了刑戰(zhàn)一個十夫長職位,依然是貼身照顧和保護他。
和以前不同的是,刑戰(zhàn)現(xiàn)在不僅有仆人侍奉,還有十個披甲人和三十個戰(zhàn)奴跟著。這樣即使哪護衛(wèi)長那邊脫不開身,他還有刑戰(zhàn)可用。
雖然親隨軍是子派來保護他的,但親隨軍大營有十萬人,如果想安插點人或搞點事,也是大有可為的。
他身邊的親隨軍換得勤,半年一換,大家剛混個臉熟,就又換走了,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生命安全這方面還是交給自己人放心些。
大鳳朝是城邦分封制,公侯們有封地收入,因此,不僅沒工資,還要每年納貢。
他沒封地,不用納歲貢,可依然沒工資,一切開銷還得自己掙,包括他那五百甲兵的武器裝備配給。
朝廷只鑄了百夫長、十夫長、甲兵的腰牌給他,告訴他如果需要鑄造銅器甲衣,可以到太內(nèi)司的銅監(jiān)司買銅。
有點坑的就是,朝廷賣的銅,不比用銅錢鑄器便宜,差不多是一樣的價,還是大塊的銅。每個公侯到銅監(jiān)司買銅,上限是兩千斤,每年允許補充一百斤銅的損耗。
也就是,哪怕他能從銅監(jiān)司買到銅,也不能盡情地揮霍,因為真的很有限!
甲兵的武器,即使不造他爹那樣的大銅錘,造長戟,一把銅戟的頭都要兩斤銅,不能輕了,不然的話,造得薄,結實度不夠,遇到皮糙肉厚大型猛獸真的扛不住。五百個甲兵,這就耗下去了一千斤銅。如果再造點護心鏡,給十夫長、百夫長這種有官職的造點特殊的武器和裝牌面的盔甲,就剩不下多少了。
銅監(jiān)司雖然沒有收回他用銅錢鑄器的權利,但特意暗暗地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各地公侯乃至士族豪商都不能用銅錢鑄器,之前有豪商學他用銅錢鑄銅牌當飾物被下獄處置了。
他開馬鞍作坊做服裝買賣用銅錢鑄器,有銅監(jiān)司的人盯著,不怕他用來造反,讓他打了個擦邊球,特許了。可他如果想用銅錢裝備甲兵或者是拿去鑄別的,就會很險。
他想花金子多買些銅回來盡情地武裝甲兵是不可能的。
各地公侯們是怎么給甲兵分配銅器的,他照著來吧,安全。
他不用鑄銅擺件裝牌面,裝備甲兵剩下的幾百斤銅都用去鑄成各種生產(chǎn)工具了。
每當用銅困難,他就很想念鐵礦,但……慢慢來吧,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鋼刃上掂著腳尖跳芭蕾。
他趁著氣剛轉涼,還不冷,地還沒上凍,抓緊時間改造莊園,待到了冬開始下雪后,這才在親隨軍、甲兵和戰(zhàn)奴的護衛(wèi)下回到鎮(zhèn)武侯府。
他被封公了,曦公府也有了。太禮府照顧他,曦公府跟鎮(zhèn)國夫人府在同一條街巷上,相隔不到二百米遠。
他還沒成丁,依然跟父母住。
以前在朝城時,想搬出去自力更生,如今倒更喜歡在父母跟前享受些關愛。
這個時代的人,到了中年后,身體都不太行了,各種各樣的毛病陸續(xù)出來,一些上輩子去醫(yī)院做個檢查開點藥就能控制住或者是治愈的毛病,在這個世界沒有治療方法,會越來越嚴重,之后就……
醫(yī)學是個很復雜的學科,分得極細,普通大學四年畢業(yè),通常讀三年就能出去找工作,記得回來考學分和交論文就行,可學醫(yī),五年是基本的,讀個研更是稀松平常的。
他一個學市場經(jīng)濟的,連保健都不太弄得明白,對于老鎮(zhèn)武侯那條受贍腿一到冬就酸疼得厲害也沒有什么法子可想。只能是給他造個有蓋的香爐造型的暖爐,讓他坐輪椅時能烤火取暖又不用擔心燒到皮袍衣服,再就是每讓他多泡個腳注意點血液循環(huán),好一點。
他以前看新聞,有老人年歲大了后,冷,血液循環(huán)不暢,腳沒有知覺,泡腳的水溫度過高也沒覺察到,最后把腳都燙爛了,只能截肢保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跟他父母和伺候他父母起居的人都好好講過,讓他們泡腳前先試好水溫。
排水的陶管,自然是沒有后世的高科技材料的水管好用的,趕在土地上凍前,全部挖出來換新的。這個不能夏挖,那得臭死人去。冬挖,味道沒那么大。
冷,大家在夏泡習慣了澡,“冬暖夏涼”開起來后,有了冬洗澡的條件,自然不愿意臟著難受還受人鄙視。浴室里有壁爐燒得很暖和,不怕凍感冒,于是生意爆滿。
好在霍司掌給力,從二期工程中搶先給他又擴建了一座開澡堂的院子,算是大大地緩解了澡堂壓力,那些一期工程使用過程中出現(xiàn)問題又被翻工修繕過的地方,二期工程也有做改良。二期工程的地面和墻都用上青磚,配上青膏泥,砌得整整齊齊的,很是漂亮。
霍司掌在角落里用青磚造了間房子做試驗房,夏的時候試過耐太陽曝曬,也用火烤試過耐高溫,現(xiàn)在還要試青磚耐寒程度,得把青磚的材料特點摸透了,才知道能不能用來造房子。
裴三郎現(xiàn)在不愁錢花,不打算折騰新的買賣,安安穩(wěn)穩(wěn)地維持住現(xiàn)有的買賣就好。
隨著豪商們進京,又開始熱鬧起來。
他喜歡收羅奇物的冤大頭名聲在豪商們那里是坐實聊,如今他跟長公主定了親,封了公爵,想走他門路或者是做他買賣的豪商更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往他這送。
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兩輩子的見識都不夠用,豪商們送來好多他沒見過也沒聽過的東西。
對于他不認識的東西,他很心的,即使買下來,自己也不輕易沾手,而是交給工匠們?nèi)パ芯俊?br/>
工匠們忙不過來,就請求加人,這個世界的人力便宜,他自然滿足工匠的要求,于是……他的工匠團隊都快發(fā)展成全方面科研公司了。
有投入還是有回報的,至少護手霜、面霜給他弄出來了。
純?nèi)徊牧咸釤挘瑹o毒無害,能吃的,反正他喂了一周的兔子都沒把兔子毒死,兔子依然活蹦亂跳,他又拿奴隸涂臉抹手試過,發(fā)現(xiàn)真的改善了手上凍裂的傷口,這才給自家人用。
護手霜和面霜里加了鮮花精油,挺香的。
他父母都挺愛用,他自己用著也挺好,于是讓工匠多趕制幾盒出來,又給蘿莉送了些。依然是用法用途都寫上,宮里對各種使用的東西都很謹慎,于是他把配方連同試用方式都寫清楚了。這樣的話,蘿莉還能再讓宮里的那些大鳳朝最頂尖的技術人才幫忙看看有沒有問題,她用著好的話,還可以在宮里讓匠作司做。他這么想,也這么寫。
過了兩,信使望公出來了,依然是帶來個繡著鸞鳥的錦袋給他。
這次里面裝的不是竹板,而是一塊寫有字的絹布。
那字……真丑……咳,不能丑,只能像學生寫的。初學者嘛,沒寫幾個月,很不錯了。絹布上只有幾個字,“甚好,可用。”
凸!多寫兩個字又不要錢!
為了感謝信使望公,裴三郎奉上幾瓶新研發(fā)還沒量產(chǎn)的護手霜和面霜。
望公告訴他,宮里雖然有配方,但材料稀罕難得,宮里沒有,造不出來,陛下讓他明年置辦。
望公暗道嘖,成鱗婿就是不一樣。這要換成是以前,那便是讓裴三郎多造些送進宮,而不是等明年了。,,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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