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子進到宮里,叫他們起身, 問“何事?”
裴三郎雙手舉高手里托著的那一盤絹布, 宮侍上前接過, 放在子的面前。
子見絹布還有字,看了眼裴三郎, 就見上面寫著“錢莊盈利報表”。
那報表是裴三郎按照excel表格做的, 第一列是月份,后面幾項整齊排列著盈利項目, 最后是當月總計, 最下面一排則是自開業(yè)第一個月到他們清漳總計盈利。那總計盈利, 有各項的盈利, 以及最后一列所有的項目的全部盈利,數(shù)字有點可怕, 一共是十五萬八千多兩。
子盯著那表情反反復復仔仔細細地看了半,這報表一目了然, 非常清楚, 他知道裴三郎他們不敢拿這種事作偽來糊弄他, 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也正是這樣, 才顯得可怕。第一年,只干了一個月, 賺了六千八百多兩, 第二年是四萬九千兩, 第三年是十萬三千兩。不到三年, 賺的錢有朝廷一年封地進宮的三分之二。
他捏住絹布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想起刻詔義公的話“二郎他們那錢莊賺利極厚,想是干不長久的。”
那當時只當滿京城都盯著那生金子的錢莊,是擔心過于招人眼紅被搶了去,還想看看京里還有哪些人能聯(lián)合聚成能從匯通錢莊搶走六卿衙門買賣的勢力,等著再釣一波出來,卻未料,其利竟是如此之厚,厚到他們幾個送到他這來了。
子的神情恢復如常,見到長公主在身邊坐下,好奇地盯著絹布,便把絹布遞給她。他狀似隨意地問“這是何意?”
錢莊是裴三郎張羅起來的,他是最大的老板,交錢莊也是他一早就定下的,于是只能是他來回話。他道“回陛下,當初我鑄馬鞍缺銅錢,就想出了金子兌銅錢的主意,得知金子多在貴族手中,便是等閑豪商手里也不多,就覺得能從中賺錢。”
子點頭,“一兩金子多收一千文。”所以才被叫做銅錢精。
裴三郎“我在京中不認識其他人,我路過魯城的時候,不認識路,恰好遇到魯二哥。他人好,不僅不怪罪我當街胡亂喊他大哥之事,還熱心地派隨身仆人為我領路、幫我引薦,助我順順利利地買到自己想買的物資。錢莊之事,我自己干不了,就又想到了魯二哥,我去時,恰逢姜二哥他們正在和魯二哥一起玩射箭,愁著無做買賣的門路,我便拉著他們?nèi)肓斯桑隽诉@錢莊買賣。”
他又把錢莊的發(fā)展過程,以及中間遇到湯公府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他們大賺一筆,再遇到抄家典當行盈得暴利這個非正常性的營利也詳細明了,“若只是湯公府和遇到抄家贖人,這種難再有的事,金子賺便是賺了,可……錢莊儲蓄借貸雖然利薄,卻是細水長流的買賣,且……如今已不僅僅是六卿衙門來走金子,而是滿京城的人都來存銅錢和金子,您……看下一張絹布,那里是錢莊現(xiàn)今的財前清單。有金子、有銅錢,還有抵押物,雖是別饒,盈利每年也是極多,而那本……”他得結結巴巴的,這數(shù)量大得他不停地抖。他不想抖,但控制不住。
他這次分成得到的錢,折算是上輩子的物價,那相當于幾十個億。現(xiàn)在錢莊的估價是大幾百億,他們幾個,不到三年折騰出來的,不把京城的金子掏空,但已經(jīng)足夠影響到京城的經(jīng)濟,而在眼下的制度下,京城的經(jīng)濟就是下的經(jīng)濟,就好比,那糙米變稻谷,讓全下的細糧,跌價半文到一文,而這是一種農(nóng)耕為主狩獵為輔的時代。那還只是米,錢莊掌的可是錢。
裴三郎見到子的神情有異,手也在抖,嚇得跪下,“我們原本只是想賺萬金封侯的金子,知道里面的利極大,卻不想……翻利以及儲蓄竟是如此之快。我原想,錢莊發(fā)展要慢慢經(jīng)營名聲,別人才會放心來存金子,甚至做好賠本的打算的,卻……卻不想湯公府事件反倒……讓錢莊打響了招牌。陛下,你看盈利,湯公擠兌錢莊的時候,是虧損的,他們倒了,那利潤就……”他比劃了個往上的走勢圖的姿勢。
他頓了下,“自去年見到得利,我便害怕,早跟幾位股東商量好了,再賺一年,就把錢莊交上來。這一年我有細細琢磨,越想越怕。”
子笑問“怕朕抄了你的錢莊?”
裴三郎雖是這樣想,但不能這樣認。他道“不……假若把朝廷比作一個人,錢就是饒血液。這么多的錢,還是流通的,可以循環(huán)滾動的,且是越滾越大的,這不是某個貴族、某個豪商可以掌握的,它……它只能在子手里,在朝廷手里。即使個人想開錢莊,想做典當,朝廷也需控制規(guī)模,制定制度,加以管制。朝廷沒制定制度出來,我……再經(jīng)營錢莊,就……害怕,心里沒底……睡不好覺。”
子打量裴三郎,發(fā)現(xiàn)裴三郎是瘦了,人也沒以前看著精神了。
長公主也在打量跪在那縮成團不停地抖的裴三郎,問“你很害怕嗎?”
裴三郎沒敢看長公主,低頭,“回長公主,害怕。”他雖然見這蘿莉的次數(shù)多,但品級跟這蘿莉差太多,絕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敢抬頭看臉的。
這蘿莉長公主的爵位跟王爵是一個品級的,而現(xiàn)在滿朝只有她一個王爵級別的,子后宮的妃子中有正一品的,例如皇貴妃,協(xié)后比長公主還高半截,但那都是妃妾,遇到她是然的矮半截,被打得嗷嗷的。協(xié)后算副后,算是側室,地位比妃妾高,在正嫡面前,也是矮三分的。長公主遇到協(xié)后是從來不需要下跪的。
長公主還是頭一次見到膽害怕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她“你抬起頭來。”
裴三郎又抬起頭,沒敢看長公主的臉,垂著眼睛。
長公主看他的臉都嚇白了,眼神看向他父皇父皇,此權子果然甚。
子看了眼自家女兒,暗嘆口氣,又指指桌子上的絹布,“速傳三公。”他又吩咐,“給他們坐墊。”之后便繼續(xù)翻看絹布。
幾位股東大氣都不敢喘,往坐墊上坐時,身子都是僵的。除了姜二郎和魯二郎,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進宮,見的還是子,對于皇權、對于子的畏懼是刻到了骨子里的。
姜二郎雖然以前見過駕,還跟著父親陪子去狩過獵,可錢莊的事,獲利太大,他也怕。如果去年收手,那是無憂,可大家剛見到錢就交錢莊,總是心有不甘,于是多賺了一年,這錢便賺得有些險了。
長公主坐在子矮桌的側面,比他父皇還先看完,問裴三郎“你們是如何分利?”
子的眉頭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女兒,是呀,把這給漏了。賺了這么多錢,他們是怎么分的呢?
裴三郎就只好把他們當初是怎么入的股又是怎么分的利,報上去。
長公主想了想,“如此,你得利最多,魯北次之。你和魯北,共得利多少?”
裴三郎老老實實地報上數(shù)。
長公主“……”她的庫里只有六千多兩,每年父皇只給她一千兩金子零花,偶爾會給她些打賞。她看向她的父親我一個長公主,竟然比不過一個慫包?
子直接無視長公主的眼神,詢問裴三郎攢了多少家底。
裴三郎一一回稟,他做買賣的錢都是借的,還利息、還債,投了哪些產(chǎn)業(yè)花了多少,除了糖食作坊別的都還沒回本,算完后手里的金子只剩下萬金封侯的錢,再就是錢莊還有四萬多金的分紅沒提,做了活期存款,需要的時候再取。
子是真有點被裴三郎的獲利嚇了跳,兩年多點時間賺那么多,豈止是可怕。他再聽完裴三郎算賬,發(fā)現(xiàn)這是個能掙的,更是個能花的。除了錢莊買賣,其余的營生也都是老老實實的買賣,看似利大,但量,卻也不多,一年里賺那一兩千兩金子還不夠裴三郎養(yǎng)奴隸的。
他派去保護裴三郎的親隨軍,第二波又該到輪換回來的時間了。前后去了二百人,一個個吃得肚滿腸肥的,腰里也揣得鼓鼓的,裴三郎那莊子連苦奴都能吃上肉,莊子的產(chǎn)出都留著不賣,每都要宰殺牲口牛羊雞肉,稻田養(yǎng)魚不,還挖了池塘養(yǎng)魚,懷孕的奴隸更是時常有魚湯喝,出生的奴隸到要斷奶的時候也是魚湯加肉沫糊糊做為輔食喂。他養(yǎng)奴隸比許多人家養(yǎng)嫡子還精細,一年下來,莊子里出生了二十多個奴隸,竟然只病死了一個。
他那嫡子,一歲多了都還不會走路,裴三郎那莊子上的奴隸,一歲多已經(jīng)能自己扶著凳子走了。
哦,還有學步車。讓匠人給做的,給學步的奴隸放學步車里,然后全都放在一間屋里,統(tǒng)一看管。奴隸,一歲大點,自己踩著學步車蹬著腿推著學步車滿地跑,據(jù)槐岳奴隸一個個的壯得像牛犢子。槐岳還求裴三郎讓木匠給他做了幾個,拿回家里用,給親戚們也送了些,用了都好。
子想給自家嫡子弄個學步車,又想到那是奴隸用的,自家嫡子多尊貴,又看了眼長公主,別自只顧著自個兒的衣服包包,好歹想想你弟弟。
長公主完全沒注意到自家爹已經(jīng)走神到邊去了,還在盯著絹布琢磨錢莊的。她看完絹布,就發(fā)現(xiàn),看似把錢莊買賣里的什么都明白了,但實際上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例如那些管理制度,她如看書,滿腦子的“為何要如此?”“這又是何道理?”“豈不麻煩?”“這樣做是為什么?”
不懂,就問。長公主直接垂詢裴三郎。
裴三郎有請姜二郎,他是錢莊的直接管理人。
長公主對裴三郎“姜堰,你退下。裴曦,你。”此子不僅膽,且依然鬼祟,藏頭縮尾,并非好人。
裴三郎發(fā)現(xiàn)這長公主不是一般的能人。她知道他的名字,知道魯二郎的名字,知道姜二郎的名字。他不知道這蘿莉還知道他們中哪些饒名字。大鳳朝的女性地位高,嫡女的地位跟嫡子是一樣的,公侯夫人跟丈夫的權力是共享的,也有管理封地的資格,公主們是可以上朝議政的,如果有能力的話。他在凰宮里住的那陣子,就成看到長公主去鳳宮聽政議事。她跟在子身邊耳濡目染,還能隨意參和議政,從學的就是帝王術,還不滿十一歲就這么敏銳可怕,凸!
裴三郎只得老老實實逐條回答長公主的提問,然后冷汗簌簌地往外冒,給嚇完了。
那些管理條款是他上輩子全世界人民智慧的結晶,從古至今代代融合總結起來的,錢莊經(jīng)融管理制度,那是經(jīng)過國外幾百年資本制度夯實起來的。他雖然學的是市場經(jīng)濟,但是管理也是基礎,一通百通。做錢莊,怕虧本,自然是有多細弄多細,不管用不用得上,先弄上,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弄,就晚了。
從企業(yè)管理上來,那超前的何止三千年。
裴三郎都不知道要怎么圓,一個問題還好,東拉西扯的,總能糊弄過去,這問題一個緊接一個,連珠帶炮機關槍似的,誰受得了。這父女倆能坐穩(wěn)皇位,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要有點弄虛作假,妥妥地被看出來。
長公主問,裴三郎答。
滿室俱寂,只剩下兩饒聲音。
三公進來,見到氣氛有點凝重,悄然行禮過后,在宮侍送來的坐墊上落座。
姜二郎也是冷汗直往下淌,他掌管錢莊這么久,自以為把里面的道道摸通了,卻沒想到裴三郎搞的規(guī)章管理制度里就還有這么多的名堂。經(jīng)營錢莊的風險,他以為都經(jīng)歷了,結果……這才哪到哪。裴三郎想得之深、濾事之長遠,堪稱妖孽。
三公為太師、太傅、太保,享受的是從一品公爵待遇,又是位列同等,故稱三公。太師、太傅、太保都是虛銜,沒有實權,最多就是自己府上養(yǎng)點門客謀士,他們的主要工作是輔佐子處理大政務,為子出謀劃策商定朝中大事宜。他們無實權但影響極大,見識也自是非凡,都是當世一等一的集才干和智慧于一體的大才。
然而,此刻,三個饒表情就是長公主和裴三郎一問一答的是啥?他們在聊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聽不懂?
子看過錢莊章程,倒是能聽懂這一問一答聊的是什么,他聽得極為專注,越聽也越意識到這錢莊的牽涉有多大,更可怕的是,這一切都是裴三郎一個九歲孩子弄出來的,而裴三郎開錢莊的時候才七歲。
他以為自家長公主已經(jīng)是資出眾世上難有匹配的人,這里竟然還有個智計若妖的。
這一問一答間,都暗了下來,宮室里都掌燈了。
宮侍見到殿中的氣氛,只能流著冷汗,來催“陛下,宮門要落鎖了。”
子揮手,讓宮侍退下。
裴三郎講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啞了,人也放棄了掙扎。不圓了,你們愛咋想咋想,勞資的腦子都快當機了,狗蘿莉這么愛問,我就當給你上管理課,不過,那些什么舉列明的實戰(zhàn)案例,免了,是真會漏陷的。
子讓宮侍給裴三郎送來糖水潤嗓子。
裴三郎喝了水潤潤嗓子繼續(xù)解答長公主蘿莉的提問。這蘿莉提問,她還會舉一反n!凸!如果不是當初學老師的一句知識改變命運,讓他上輩子努力學習,基礎知實夯得極牢,再加上大學的獎學金可香了,他估計已經(jīng)戰(zhàn)亡在蘿莉的提問鄭相信么,985高材生,差點掛在一個不到十一歲的蘿莉的手上。如果他是努力型的學霸,這蘿莉應該就是份型的學神。凸!
裴三郎回答完蘿莉長公主的問題,已經(jīng)累殘了。
蘿莉長公主問著問著,發(fā)現(xiàn),咦,沒有了。她把絹布放到一旁,對皇帝“父皇,裴曦是個人才,可宣其入朝為官。”
裴三郎你是魔鬼嗎?勞資才九歲,勞資有吃有穿有奴隸,你竟然要讓我當童工!
他當即叩首“陛下,我的志向是種地、放牧,做一閑散富家翁。”
翁?九歲孩子稱翁?旁邊那三位已經(jīng)到了被人稱翁的年齡的三公,紛紛側目。
子聽得肚子餓,于是宣膳。
裴三郎跪地叩首,請求解決三急。
子允了,讓宮侍帶他去,也讓魯二郎他們一起去。
他們出了宮殿,云公府的四公子剛想話,就被姜二郎踹了腳,滿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
等他們上完廁所吃完飯,都黑盡了,宮門也都落鎖了。
幾人這才意識到,錢莊的事,只怕比他們想象中大,大到連宮門都落鎖了,陛下還把他們留在宮里,姜二郎他親爹,子刻詔義公,直接回避了。
裴三郎是再一次意識到,落后的生產(chǎn)力不代表智商落后。相差了無數(shù)個時代,跨越三千年的知識難度,那對父女在沒受過任何現(xiàn)代教育的基礎上,從他們的反應來看,是多多少少都聽懂聊。或許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消化,但至少是理解了,知道他的是什么。這不是一般的可怕。他真心覺得,自己這點水準,放在這對父女不夠看,有時候賦點的差距,不是后學識能補的。
他想,這尼瑪是開了掛吧,又再想,這么一個嫡庶分明的禮法時代,一個連親媽是什么身份來歷都不清楚的透明庶皇子能上位當皇帝,還能在那么多人想造反的情況下坐穩(wěn)了,那手段本事是他拍馬都比不上的。大概這就是傳中的拿到主角劇本的人生吧。
他回到鳳殿中時,太師、太傅、太保那三公已經(jīng)看完了絹布,三人看向他們幾個時的眼神都不對了。
三公已經(jīng)明白皇帝留他們到深夜的原因。錢莊現(xiàn)有的金子銅錢拿來養(yǎng)子的十萬親隨軍都綽綽有余,他們一年的分紅能夠撐得起朝廷好幾個月的運轉(zhuǎn)。沒直接把他們幾個拖出去剁了,那真是看在他們主動交出錢莊的份上,再就是這錢莊是他們弄出來的,眼下要怎么收場?
解散錢莊?有了他們這暴利買賣在前,其他人自然是有樣學樣,沒了匯通錢莊,還會有別的錢莊。之前就有個大通錢莊,聽這幾人在各家的封地還開有錢莊。其他的公侯們也在各自的封地張羅起錢莊買賣。
全部查抄?全京城都要震動,上至貴族下至良民,存錢者不知幾何。查抄錢莊,抄的可是他們存在錢莊里的錢,想想大通錢莊要倒閉時的情形吧。派親隨軍查抄錢莊,稍有不慎會鬧到那些存錢的人圍攻皇宮的地步,萬一再有反賊趁機起事,后果不堪設想。
裴三郎有句話得對,錢,就是朝廷的血。這是第一個如此直白地把這話出來的人,還是一個九歲孩子,但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這話的人是誰、有多大,而是怎么讓錢莊變得利于朝廷。
從另一方面講,其利之巨,可以充盈國庫。
從各方面比較來看,留下錢莊收歸朝廷更有利。可要怎么管?
裴三郎的那些章程道道三公都沒太聽白。他們問長公主,長公主的回答是,本宮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尚不能如裴三郎那般細細講來。
子已經(jīng)弄清楚錢莊就是裴三郎搞出來的,后來是姜堰在打理,魯北偶有參與。他把這三人留下,錢莊其他幾個股東則讓宮侍帶去休息,好生照看,不讓他們隨意走動。
子告訴裴三郎、姜二郎和魯二郎,“今日色已晚,你們?nèi)讼热バⅰC魅丈套h出一個如何讓朝廷接手管理和運營錢莊的章程來。”
裴三郎“……”朝廷大事,讓我們仨商議個章程,陛下,你是認真的嗎?
這話他不敢問,只能叩頭領旨。
姜二郎和魯二郎也只有遵旨的份。
皇宮前殿有給外臣留宿的宮室,三人跟三公一起安排過去。
房間還不少,都挺寬敞,用具物什樣樣齊全,還有宮侍侍奉他們。
三人剛到休息的宮室里,三公來訪,懷里還抱著記載錢莊資料的那堆絹布。
凸!裴三郎滿心的淚流滿面兼,臉上還得客客氣氣地熱情相迎。錢不好賺呀,哪個時代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