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裴三郎被兩個宮侍扶到一旁, 讓他坐著休息一會兒,也不給他找個醫(yī)匠來看看,這萬一摔斷了肋骨或有內(nèi)傷怎么辦。擱在他上輩子的世界,妥妥地得到醫(y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套餐。
然而, 他們的反應(yīng)就是他把扶到路邊坐著, 坐地上, 就看熱鬧叫好去了。
什么熱鬧?
打飛他的那大哥又跟他老婆打起來了?
他都被打飛了,狗蘿莉也不過來看一眼, 就提起長戟跟別人打起來了,還打得賊猛。
臥槽,那是長戟啊,你舞成那樣是要上啊。
二三十斤重的長戟, 舞到飛起來, 兩個饒長戟跟攪拌機似的攪在一起來回較勁,意圖沖突對方的防御扎過去,那絞得比他織毛衣還快。
那無恥的貨仗著長戟長,距離遠,還掃他老婆的下盤,突然手臂握住長戟尾端猛力的一記橫掃千鈞刷地一下子掃過去, 從上被他鏟起來的那一片瀑布似的土層就能看見這貨有多用力, 這要是掃中, 腳都得削沒了。
你想滅三族嗎?
你這么鏟子的心尖尖肉!
他老婆賊猛, 長戟在地上用力一戳, 當成了跳遠跳高的杠桿中, 騰到半空中,孫悟性打妖精的造型,對著那哥們的頭頂上就挖下去……那長戟是中間一根長矛,側(cè)面還有一道月牙形或直角形的刃,那一端也是大殺傷力的,是真·死神的鐮刀!
那一戟要是扎牢實了,跟鋤頭挖進腦袋里也沒差。
緊張關(guān)頭,關(guān)面的宮侍激動得挪步,擋在他前面了。
裴三郎趕緊拖著哪哪都疼的傷軀不顧傷痛地擠到前面觀戰(zhàn)。
他擠到前面的時候,兩人都不知道又過了好幾眨
長戟在狗蘿莉的手里靈活得如臂使指,她還脫手飛出去,長戟攻下面,然后襲擊他的側(cè)面,來個兩面夾擊的,待被對方化解進攻后,一個躍身撈住長戟,那長戟繞著那細腰倏倏地旋轉(zhuǎn)一圈化解掉往前飛出去的貫性,她再借著長戟上的余力又做出第二次騰空跳躍,從空中打擊對方,這樣子的力氣大嘛。
真尼瑪猛啊……
子經(jīng)常“我兒勇武”,那不真吹呀,人家很含蓄了。
剛才把他呼飛的那壯漢,這會兒被狗蘿莉壓著打到只能被動防御了。
這狗蘿莉的敏力值是真點滿聊。
最后,那壯漢以跟他剛才同樣的姿勢飛出去,收場。
他的臉有點疼,還有點燒。
親隨們軍齊聲高呼“長公主勇武!”
狗蘿莉很帥氣地把長戟往宮侍那一拋,兩個宮侍一起上前接住。
她大聲吩咐句“繼續(xù)操練!”圍觀的親隨軍們頓作鳥獸散!
裴三郎覺得自己的星星眼都出來了,在心里喊“大姐,好帥呀,求嫁。”又再一想,勞資已經(jīng)跟她成親了,她已經(jīng)是勞資碗里的了。
他美美地迎過去,笑瞇瞇地夸贊“真厲害!”
羽青鸞扭頭看著尾巴快要搖起來的裴曦,再看著那張笑容滿面春光燦爛的臉,愣是沒明白半點臉都摔腫的人,怎么還能笑得這么開心。約摸是因為她打贏了?她問“你無礙吧?”
裴三郎活動下四肢,重點感受了下肋骨和內(nèi)臟,他還仔細摸過自己的每一根肋骨,確定沒有摔斷,于是,哪怕仍舊很疼,還是裝作一點事都沒的樣子,“無礙。”又挺了挺胸膛。至少外形上我們還是很般配的。
羽青鸞輕輕點頭,然后把他領(lǐng)去給孫大才。
孫大才扔給他一把長戟。
裴三郎接住長戟,當場懵比幾個意思?勞資連個千夫長都打不過,還要跟你個萬夫長打?十二個萬夫長里,你是最能打的那個,京隨軍、皇宮太內(nèi)都沒一個是你的對手。
羽青鸞“孫門郎是你的武課師傅,往后你的武課在這里上,每清晨一個時辰。”
裴三郎的嘴巴頓時張成了鵝蛋!
不……不是,他又不長戰(zhàn)場,學幾招強身健體就夠了,學厲害稍不注意容易像體育運動員那么傷身。他好不容易服南戈別像練奴隸那么練他,怎么剛成親,就……來了這么一個超級豪華版大餐?
藝多不壓身!他當即行了一個大禮“裴曦拜見孫師傅。”算是把這武課師傅認下了。
狗蘿莉又跟親隨軍將領(lǐng)們過招去了,留下他在這里接受孫大才的單方面毆打。
孫大才先是看他的基本功學得怎么樣,上來就是一頓捶,捶得他把上輩子保命逃跑的本事都秀出來了,吃奶的勁都使完了,孫大才來了句,“筋骨強健,身手靈活,可堪造用。”
然后教他一招,讓他練,怎么練,打著練。
孫大才把長戟往他身上呼,他練沒好,就是沒擋住,沒擋住就是戟桿落在身上把他掃到地上吃土,摔得那是真·灰頭土臉,疼得要死。
他還不能有意見。因此距離他不遠處的太子也讓武課師傅練得滿地打滾,不時的還朝他看一眼,那表情,分明是在他這里找點安慰和心理平衡。
這對姐弟,真的不是一般的過分。
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他青腫著雙眼來上武課,兩邊臉頰也腫了,頂著個大豬頭臉回去了。
太子看向他的表情充滿同情,已經(jīng)吩咐了三遍,讓身后的宮侍給他送傷藥。
狗蘿莉出了滿身汗,明顯打爽了,暢汗淋漓的樣子。
她的臉紅紅,領(lǐng)口微敞,往外散發(fā)著熱氣,特別性感,不是那種嫵媚的性感,而是充滿力量美的性感,看得他都熱了,喉嚨有點發(fā)干,果斷地不敢再看她。
他看空看云海。
太子回他的飛鳳宮,他倆回鸞宮,依然是各自一個浴桶,洗去滿身汗,之后到皇后的凰宮用早餐。
凰宮是后蓋的,青磚結(jié)構(gòu),但是從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墻上加了層青膏泥涂抹還刷了漆,從表面上看跟其他宮殿并無不同。
皇后看到裴三郎的臉,就把視線落在了羽青鸞的身上,喊了聲“青鸞。”聲音跟平時溫柔和氣大不一樣,低沉且充滿威儀。別看她是坐在輪椅上,那氣勢跟子真是兩口子。
羽青鸞當場跪下了,恭恭敬敬的,背挺得筆直,喊“母后。”
太子也趕緊跪過去,“母后,皇姐只打腫了姐夫兩只眼睛,左邊臉是千夫長石大錘打的,右邊臉是門郎將孫大才打的。”
臥日哦,太子,你要不要這么積極地坑姐。
裴三郎只好也跪過去,“回母后,昨晚……我沒打贏。”
皇后問他“還手了?”
裴三郎“還了。”
皇后的語氣又變得一團和氣,“都起來吧,用膳了。”變臉之快,讓裴三郎嘆為觀止。
裴三郎突然悟了,他終于理解了老爹讓他挨打別還手是什么意思。敢情他要是沒還手,狗蘿莉今肯定要挨一頓胖揍。嗨呀,看不成狗蘿莉挨打,好遺憾呀。
羽青鸞沒想到裴曦會在挨打后還出來替她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太子起身后,有點難以置信地問“姐夫,你還手了呀。”還手了還被打得這么慘。
裴三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剛要回去吃飯,又被狗蘿莉悄悄踢了腳。
他扭頭看向狗蘿莉干嘛,你當著你娘的面還要打我?我娘跟你娘雖然是君臣,但還是閨蜜,你別過分,當心你娘揍你。
子過來了,清清嗓子,到皇后身邊坐著。
宮侍端著托盤進殿,站在子和皇后的身后,里面裝著兩個錦袋,像是給改口紅包。
裴三郎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才狗蘿莉踢他是提醒他,還有改口禮沒走。他又趕緊轉(zhuǎn)身回去,跟狗蘿莉站成一排。
兩人一起叩頭行禮,裴三郎改口喊“父皇,母后。”他是入贅,得跟著狗蘿莉喊,不能喊岳父岳母。
他改完口,收到兩個改口紅包……咳,錦袋。
錦袋薄薄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么。
皇后“好奇的話,打開看看。”
裴三郎“哎”了聲,“謝謝母后。”大大方方地打開。第一個錦袋里面是一張不大點的絹布,上面就幾個字有一個大印,“到太內(nèi)司領(lǐng)一千兩黃金”,印是子寶印!
裴三郎重重地朝闊氣岳父……父皇叩一個響頭,“謝父皇。”
他打完第二個錦袋,里面也是一張絹布,寫著“到太內(nèi)司領(lǐng)一千兩黃金”,蓋的是皇后的寶印!
喊聲父皇母后,兩千兩金子到手!
裴三郎把頭叩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這金子給得多實在,他的頭就叩得有多實在。
最重要的是,這只有他有,沒有狗蘿莉的份。
臉上的青腫都擋不住他開心的笑容。
他再一次道謝,美滋滋地把兩個錦袋揣進懷里,回到餐坐前坐下。他坐下后,狗蘿莉也坐到了他旁邊,還看了眼他的懷里。
裴三郎“……”臥槽,忘咧!成親的人,會被摳私房錢的嗎?
狗蘿莉的戰(zhàn)斗力那么強,都不需要拳頭做下,擺個造型就得趕緊交啊。她爹媽當著她的面給他兩千兩金子,他不交,回去會不會挨打?
他的安全和夫妻感情還是值這個錢的。他果斷地摸出一個錦袋給狗蘿莉,“見者有份。”
羽青鸞淡淡地瞥他一眼,剛想,你自己收著,就見到他滿臉肉疼的模樣,當即接過,道句“多謝!”收下,揣懷里了,然后繼續(xù)用早餐。
裴三郎“……”大姐,你好歹假客氣地推辭下呀,這樣我就好順勢收回來了。
完了,肉包子打肉。一千兩金子沒了,都沒捂暖和。好氣!他果斷地用餐刀戳走了狗蘿莉剛切好正準備下刀子的那塊油滋滋的烤牛肉,以作心理補償。
羽青鸞扭頭朝裴曦看去。
裴曦拿起筷子和刀子挑了將近半盤的青菜給她,“吃這個,補充維生素……咳,營養(yǎng)。”
羽青鸞看他不情不愿的,也不樂意要他的那點東西,神情淡淡地把懷里那錦袋還給裴曦。
裴三郎立即把自己的那盤肉給了羽青鸞,把青菜夾回給自己。
羽青鸞“……”好想再打他一頓。
裴三郎指向推過去的肉,“好貴的,一千兩金子。”
羽青鸞倏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爹娘。她一個月的月錢都只有八百兩!
子和皇后原本正在看戲,在羽青鸞抬頭看去時,很是恩愛地互相切了塊肉。
子“皇后,吃這個,補營養(yǎng)。”
羽青鸞“……”氣飽了。
太子起身,來到裴三郎跟前,彎腰拱手行了一個大禮“姐夫。”
羽青鸞扭頭看向裴三郎你給我弟弟的那份呢?
裴三郎摸出自己的絹帕,讓宮女拿筆墨來,然后寫下“姐夫下次進宮給你帶好玩的。”自己的印章戳上,雙手交給太子殿下,滿臉誠懇“禮輕情義重,千金不換。”
太子特開心地收下,交給羽青鸞,“皇姐替我記著。”然后又滿臉端莊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飯。
裴三郎“……”他默默地埋頭吃飯。這姐弟倆可真是一條心,哈!堂堂太子跑過來跟人行禮要紅包,哼!
不過,狗蘿莉姐弟倆的關(guān)系好,太子能知道維護她,也不枉羽青鸞護他這么多年。
裴三郎不忽悠他,寫信讓宮侍帶出宮,交給井康,再由井康去找刑戰(zhàn),把自己的帆船模型抬進了皇宮。
一米長的帆船模型,有兩層高出甲板的船艙、有甲板有帆,甲板連同上面的部分可以提起來,露出底艙。他對船不是很懂,都是憑記憶讓工匠做,再步步改良到能夠下水,也僅僅是下水平穩(wěn)地浮在水面上不沉,擺出來很好看就是了。當擺件很有派頭的。這個世界的船,還停留在木筏、竹板、羊皮氣囊的階段。
大鳳朝的河流發(fā)達,要是把河流運輸利用起來,能省很多運輸費用,對增進商貿(mào)很有前途。造碼頭都是事了,能靠船就行,但造船……他還得等二哥回來。
他二哥曬鹽,跟漁民打交道多。漁民出海捕魚,哪怕是漁船,那也是能扛一定風濫海船,多少能取些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