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怕5你6不7成!
裴三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狗蘿莉, 可隔著紗,只能隱約看到張臉的輪廓,除此外什么都看不出來,不要表情, 連五官都看不清楚。
他又朝周圍瞄去, 確定這是去往鸞宮的路, 不是自己的地盤,他身邊跟著的全是宮侍和宮女, 自己的貼身廝壓根兒不夠資格進(jìn)來,就整個兒都落到了狗蘿莉的手里,所以,還是最好盤著點(diǎn)好。
宮車慢慢悠悠地駛過鳳宮和凰宮, 在宮門前停下。
裴三郎抬頭一看, 飛鳳宮,再一扭頭,對門,鸞宮。
看名字就知道這姐弟倆住對門,且誰住哪座宮一目了然。
宮門口的宮衛(wèi)們見到新婚夫妻回來,刷地一下子齊刷刷地跪下行禮, 齊聲高喝, 祝賀他們新婚大禮。
羽青鸞喊“起!”又“每人賞兩月月錢。”在宮侍和宮女們的簇?fù)硐峦锶ァ?br/>
鸞宮里裝點(diǎn)得一片喜慶。
他倆一路過去, 沿途的宮侍和宮女們的賀喜聲不斷。
羽青鸞“賞”, 身后便有宮女灑喜錢。
他們一路疾行, 到了正殿門口, 羽青鸞告訴掌事宮女,“不用你們侍奉了,聽到什么聲音都不用理會。”邁步進(jìn)宮殿。
裴三郎下意識地覺得不妙,后退一步,警惕地喊“長公主?”這話風(fēng)不對呀。
羽青鸞問“曦公大婚當(dāng)日要拔足奔逃嗎?”
裴三郎把心一橫,心想,“不管啦,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堂堂七尺男兒,怕你不成。”他昂首挺胸地邁進(jìn)宮殿中,就見到兩側(cè)宮女和宮侍們低頭往外走,一個個乖順無比。
緊張緊張,好緊張。害怕害怕,好害怕。
裴三郎強(qiáng)自鎮(zhèn)定,然后就聽到宮殿門關(guān)上的聲音。他扭頭,就見狗蘿莉竟然還給上了門栓。
至于嘛!
怕你不成!
他徑直進(jìn)入內(nèi)室,就見屋子里又喜慶又溫馨,睡塌墊得高高的,又軟又厚,垂有紗簾,真·公主風(fēng)十足。
羽青鸞進(jìn)殿后,伸手替裴三郎摘下冕冠。
裴三郎受寵若驚,“我自己來。”
羽青鸞輕聲“禮節(jié)。”
裴三郎心“就我倆,講什么禮節(jié)。”不過,他倆剛從書信往來發(fā)展到同住一屋,還不太熟,不敢懟。
他倆離很近,狗蘿莉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那手是真好看,抬手的時候,袖子下滑,露出細(xì)細(xì)白白的手腕,那是真好看,特別襯羊脂玉,也不知道玉和手腕,哪個更透。
狗蘿莉替他去了冕冠,又取下金印,解下腰帶,再脫了厚重的外袍,頓時渾身輕松了,熱也散出去了,里面的薄衫也早就被汗水濕透了,一股子汗味提醒他親,該洗澡了。
汗?jié)竦暮蟊尘o貼著皮膚,若隱若現(xiàn),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那不同于女郎的體格讓她不由得頓了下,迅速挪開眼,轉(zhuǎn)身把外袍放到一旁。
到我了!揭蓋頭了!
裴三郎轉(zhuǎn)身,像揭大獎似的輕輕的慢慢的滿臉期盼地去揭蓋在狗蘿莉頭上的輕紗。隨著輕紗面面揭開,露出一張被朱簾半掩的臉,挺好看,還挺眼熟。他又去解狗蘿莉的頭冠,別看這頭冠款式繁瑣,很方便取戴,抽走簪子,解開發(fā)帶,再往上的摘就取下了。他把頭冠放好就去看狗蘿莉的臉,然后……
他愣住了!
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張臉。喵勒個咪的,母老虎!
大街上被他踹了腳,還把他暴揍一頓的那只!
你一個長公主,你好意思自己出宮來看未婚夫嗎?
臥槽!臥槽!臥槽!老子當(dāng)時沒把她認(rèn)出來!還踹了她一腳!這要換成是勞資上輩子,早飛捕了!
羽青鸞轉(zhuǎn)身,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擺了一排的玉飾。
當(dāng)初被母老虎拿走的那件,華麗麗地擺在最后面。
羽青鸞問他“我黑嗎?”
裴三郎把頭搖得飛快,滿臉誠懇地“冰肌玉骨勝過白玉。”雖然沒那么白,但膚色很健康的,沒想象中的那么黑,好看的。可這會兒不能實話,必須睜眼瞎話,能夸多白夸多白。
羽青鸞問他“我色相十足嗎?”
裴三郎差點(diǎn)跪了,“長公主看自己夫婿,經(jīng)地義。”
羽青鸞繼續(xù)問“為什么踹我?”
裴三郎很素真跪了。他不能自己沒認(rèn)出來呀,會更加挨打的。
羽青鸞取出裴三郎寫給她的信,開始念,“我在母親的首飾店里挑玉時,遇到一個窮兇極惡色膽包的女郎。女郎對我糾纏不休,我為保青白與那女郎當(dāng)街纏斗,奈何對方人多勢眾……”
那聲音四平八穩(wěn)徐徐緩緩,宛若郎讀課文。
裴三郎以頭叩地,很想腦袋上長個鉆子,遁地底下去。
尼瑪,當(dāng)眾……不對,是關(guān)上房門處刑呀。
羽青鸞念完,扭頭看去,就見裴曦跪縮在地上宛如一只蝦,屁股撅起老高,明顯是抬臀請罪。她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踹在裴三郎的屁股上。
裴三郎正在以頭遁地呢,哪料到那不要臉的居然踢他屁股,痛得嗷地一聲捂著屁股跳起來,轉(zhuǎn)過身,扭頭,氣憤地看著她,叫道“你……”然后就見到羽青鸞雙掌合在一起,做了個活動筋骨的手勢。別看爪子又細(xì)又嫩,那么一握,常年練武的力量感頓時出來了,關(guān)節(jié)活動聲咔嚓作響。
他爹跟他,狗蘿莉的武課師傅,一個能打他的武課師傅二十個,是皇宮太內(nèi)第一高手,十萬親隨軍的總教頭!他拔腿就跑,繞到柱子后躲,“你……你別過來。家暴要進(jìn)派出……啊呸,你別過來。”
羽青鸞淡淡地看他一眼,自己慢慢地解開腰間的玉帶,脫下厚重的禮服。
裴三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她,心“這是輕裝上陣好打架?”
三十六計走為上!
洞房花燭呢,都沒黑呢,新郎跑了。他要是敢出這個門,揮拳頭的就不是狗蘿莉,是他老丈人了。他是真不敢挑戰(zhàn)子劍的威力。
我也是練過的。夫妻過過招,有利于交流感情。
他活動下筋骨,壯壯膽,握緊拳頭,大邁步地過去,擺出防御姿勢。
然后……又遭到隸方面的毆打。
狗蘿莉的身手真不是一般的好,出拳的速度特別快,靈活得跟猴子似的,能蹦能跳能躥。他伸手去抓她,她滑得跟泥鰍似的,那拳頭是避開了要害,但下了力氣的呀,打得他嗷嗷的疼。
喲!打不還手才不是勞資的風(fēng)格。
裴三郎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一把撲過去,準(zhǔn)備一把抱住她的腰,將行按倒,靠大塊頭壓扁她。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狗蘿莉的腰一扭,擦著他的身側(cè)滑到他的身后,抬腿又踹在了屁股上,那力氣之大,他直接趴地上去了。
事實證明,敏力值沒點(diǎn)好,靈活度不夠,是要吃虧的。
戰(zhàn)士職業(yè)遇到刺客,有點(diǎn)慘。
那拳頭劈頭蓋臉地打下來,裴三郎趕緊護(hù)臉,喊“別打臉——”
拳頭突然停住了。
不打了?出完氣了?裴三郎心翼翼地挪開護(hù)住臉的胳膊,就見狗蘿莉余怒不消地看著他。他“打回來出完氣就……”話沒完,狗蘿莉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當(dāng)場眼冒金星,痛得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
狗蘿莉,讓你不要打臉,你還打眼睛。
他捂住疼得不斷流淚的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氣憤地瞪著她。
狗蘿莉又一拳對著他另一只眼睛過來。
裴三郎心“你打,讓你打!”
拳頭在眼睛處停住了。
裴三郎眨眨眼,心“不打了?”
然后,那拳頭又輕輕地在眼睛上碰了下,挪開了。
羽青鸞掃他一眼,起身,去打開門栓,叫來宮女沐浴更衣。
宮女們噤若寒蟬。
宮侍們上前,心翼翼地把裴三郎扶起來,見到他捂住眼睛,示意他挪開手,給他們看看。
宮侍見到裴曦的眼睛青了,又讓人去找化淤藥來,再扶他去沐浴。
宮室里兩個浴桶,中間隔了一道屏風(fēng)。
木雕屏風(fēng),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毛都看不見。
不過,他能聽到狗蘿莉進(jìn)入浴桶時和洗澡時的水響聲。
裴三郎自打能夠自己做主后就沒讓人服侍,當(dāng)即讓宮侍出去,他自己洗。
羽青鸞聽到裴三郎的聲音略微側(cè)了側(cè)頭,以為他在發(fā)脾氣,并沒什么。她全身放松地背靠在浴桶上,指指酸疼的脖子,讓宮女替她捏捏。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裴三郎寫信時的叨叨叨,以及上次見面的情形,以及剛才在宮門口他失口喊出的那句“狗蘿莉”,心情半點(diǎn)都不輕松,也沒有成親的半點(diǎn)喜悅。
她曾以為他是真心待她,卻不知他到底是否真的有過真心。
他送她的那些物什,堆滿了一間宮室,琳瑯滿目,要么精巧,要么新穎,要么別致,要么珍奇,無一凡品,處處可見用心。
是用心討好么?
突然身后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宮侍和宮女們都不敢發(fā)現(xiàn)那么大的聲音,并且,那聲音是從裴曦的浴室一路過來。
她扭頭就見裴曦穿著內(nèi)衫長褲頂著一只青腫的眼睛,滿臉氣憤地看著她,“活了……十五年,沒聽過剛成親……還沒洞房就打饒。”
羽青鸞“也沒聽還沒成親就把未婚妻打聊。”
裴三郎問她,“誰打誰?要點(diǎn)臉,行嗎?”
羽青鸞“……”原形畢露了?她問“你待如何?”
裴三郎“以后不能再打我。”
羽青鸞問“我若打了呢?”
宮女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裴三郎想了想,放不出什么狠話,噘噘嘴,突然翻身進(jìn)了羽青鸞的浴桶。
頓時,浴桶里的水滿得溢了出來。
羽青鸞渾身緊繃充滿戒備,像一張拉滿弦的弓。
裴三郎重重地哼了聲,指指青腫的眼睛,“打完了要給揉呀。”
羽青鸞“……”
裴三郎“你不能管殺不管埋,不是……不能管打不管治。打傷了,你要負(fù)責(zé)的。”
羽青鸞“……”她想了想,愣是沒明白裴曦的意思。這到底是要繼續(xù)打還是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