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收債(1)
“我說,你們動作就不能快點嘛?”
風(fēng)七撇撇嘴,十分不滿,他在這里吹了兩夜的冷風(fēng),再吹下去估計要得風(fēng)寒,不行不行,趕明兒他得找郡主開個方子去去寒!
對面一人嗤笑,十分不屑:“你們就兩個人,兩位不覺太高估自己了嗎?”
南弦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風(fēng)七也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那人:“蠢貨,誰告訴你們,我們只有兩個人了?”
打了個響指,六道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影瞬間出現(xiàn)在那南弦和風(fēng)七身后。
大公子本來打算安排府上的暗衛(wèi)去受著長安四座城門,但是被郡主勸住了。
當(dāng)時郡主說,逮奸細(xì)本來就是暗隱負(fù)責(zé)的事,逮住了人還好說,這萬一沒逮住人,過錯算誰的?兄弟們累死累活沒有加班費(fèi),還得受罰,這也忒虧了!皇帝陛下的暗隱是不是該拉出來溜溜了?
大公子深以為然,轉(zhuǎn)頭就去找昭寧帝要了兩隊暗隱,分成四撥守在長安四座城門口。
至于昭寧帝會不會給暗隱們發(fā)加班費(fèi),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風(fēng)七扭頭看了一眼那六名暗隱,心中感嘆,他家郡主還是太善良了,生怕這些暗隱辦事不牢靠,影衛(wèi)能丟過來的全都丟過來幫忙,這邊是他和公子,大公子那邊有兩個影衛(wèi),其余兩座城門一邊三個。
尋川帶來的人雖然少,卻個個都是精心培養(yǎng)的死士,對上暗隱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南弦抬眸掃了一眼,那些死士手中的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藍(lán)光,顯然是淬了毒。
好歹毒的心思。
楚辭身為姑蘇藥王谷傳人,自然也會用毒,但阿辭用毒多為自保或者惡作劇,從未傷人性命。
也幸虧阿辭早有防范,提前給這些暗隱服了解毒丹護(hù)住心脈,避免中毒后毒氣攻心。
至于十二影衛(wèi)倒是不用擔(dān)心,阿辭平日里給他們準(zhǔn)備的解毒保命之藥可不少。
不過,出門前阿辭交代了什么來著?
南弦想了想,記起來了,四座城門兩隊暗隱共二十四人,一人一顆解毒丹,也就是二十四顆解毒丹,一顆解毒丹三千兩,回頭得讓這些暗隱寫下字據(jù),好讓阿辭拿著字據(jù)找皇帝陛下要賬。
不過,阿辭搗弄這些解毒丹也挺辛苦,一顆三千兩是不是太便宜了點?
要不要再加點?
南弦有些猶豫,但想想還是算了,阿辭說過,做生意不能太黑心,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過得去就行,一顆解毒丹三千兩,便宜這些家伙了。
尋川拔劍直指南弦:“報上名來,我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南弦冷笑:“口氣不小!”
寬闊的街道上,兩道墨色身影出手迅速,招招致命,十分狠戾,幾乎是轉(zhuǎn)瞬間,兩人已交手十幾招。
百米之外就是朱雀門,這般打斗動靜,若是平日里,早就驚動了城門口的守軍,但是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楚墨提前吩咐過,入夜后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過來,因為城門口的將士們被這些高手打斗波及到很可能會死傷慘重。
尋川越打越心驚,他在南越已經(jīng)算是高手,但眼前這個人不僅能接住他的攻勢,貌似還未出全力?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是這支截殺隊伍里的領(lǐng)頭人,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個男人,或者沒有后援,他們這些人很可能都會折在這里!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襲向南弦!
這一劍來得突然,南弦險險避開,抬眸看去,“奪魂劍?你是追命奪魂宋志安?”
“想不到我淡出江湖十年,居然還有人能認(rèn)出我。”
來人是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聽到南弦的話,略感詫異。
南弦譏諷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北涼人?身為北涼人,卻替南越賣命?”
宋志安沉默了一瞬,手中動作卻沒停,招招狠辣,直逼南弦要害:“南越對我有恩。”
“所以你們果然是南越的人。也罷,就陪你們玩玩吧!雖然你們兩個聯(lián)手有點麻煩。”
楚辭是北涼人,宋志安幫南越,那就是和楚辭為敵,南弦才不管什么有恩不有恩,只要和楚辭為敵,他都照打不誤。
尋川和宋志安聯(lián)手攻擊南弦,然而越打越是心驚,瞧對方這游刃有余的架勢,他們兩人聯(lián)手,竟然都壓制不住?
看著對方再次化解自己的攻勢,宋志安嘴角一抽,對方雖然也是黑衣蒙面,但聽聲音應(yīng)該不超過二十歲,武功居然這么高?特么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對上南弦還敢分心,結(jié)果就是宋志安肩頭中劍,鮮血狂涌而出,要不是宋志安臨敵經(jīng)驗豐富,反應(yīng)迅速,估計他整個左肩都要被南弦這一劍砍掉。
尋川帶來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被活捉,或被誅殺。
宋志安也不戀戰(zhàn),拉著尋川飛身后退,扔出一顆煙霧彈:“走!”
風(fēng)七和暗隱們原本想要去追,忽見宋志安扔出煙霧彈,生怕有毒,急忙停下腳步捂住口鼻。
待煙霧散去,哪里還有尋川和宋志安的蹤跡?
暗隱們面面相覷,這是任務(wù)失敗了?
風(fēng)七道:“算不上失敗,這些人大抵是對方派出來迷惑我們視線的障眼法,現(xiàn)在就看另外三座城門的了,不過我們眼下還有一件事。”
說到這里,風(fēng)七笑得一臉猥瑣,令暗隱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與此同時,長安另外三座城門也在進(jìn)行著類似的廝殺。
長安城東永興門,楚墨親自帶人鎮(zhèn)守。
殷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滴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楚墨眉頭緊蹙,這些人只是對方設(shè)下的障眼法,也不知道另外三座城門的情況怎么樣了。
算了,還是先把阿辭交代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想到這里,楚墨遞給風(fēng)四和風(fēng)五一個眼神。
風(fēng)四和風(fēng)五秒懂,走向那六名暗隱,笑容十分燦爛。
楚墨和南弦及影衛(wèi)們回到安親王府時,已經(jīng)天亮了。
看到楚辭坐在膳廳里,楚墨感到十分詫異:“阿辭,你今日怎么起這么早?”
楚辭昨晚上在永興門暗中盯到半夜,見沒啥大事后半夜就先回來睡覺了,她今日起得很早,可以說是回來后起的最早的一天,現(xiàn)在正和阿爹坐在一起吃飯。
楚言先扎了半個時辰馬步,再練了半個時辰拳法,出了一身汗后又去泡了個澡,來到膳廳時,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楚辭遞給楚言一碗碧梗粥,“我一直都起得早好嘛?你見過卯時起的賴床姑娘?再說了,要去收債,當(dāng)然得早起啊!”
“收債?收什么債?咱們家什么時候放債了?還得你親自去收?”
安親王聽得一頭霧水。
想起昨天晚上,暗隱們被風(fēng)四和風(fēng)五忽悠寫下字據(jù)時,那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楚墨原本郁悶的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坐下來給自己盛了碗碧梗粥,“這債還真得阿辭親自去收。”
畢竟天底下也只有阿辭敢拿著字據(jù)去找陛下收債。
安親王隨口問道:“那阿辭收的什么債?”
楚墨從懷里摸出一疊字據(jù),安親王隨意掃了一眼,一口茶水噴出來:“一顆解毒丹三千兩?!”
“阿爹是不是也覺得三千兩太便宜了點?但是做生意不能太黑心,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過得去不虧本就行。”
安親王嘴角抽了抽,很想問一句,閨女啊,你是怎么昧著良心說出這句話的?
為父和你師父是多年的老朋友,你以為為父不知道解毒丹的造價嗎?
藥王谷的解毒丹,價格一般都在一千到一萬兩之間,一萬兩往上的都是針對一些奇毒,他閨女顯然不可能把最貴的解毒丹拿出來,最可能拿出來的反倒是針對普通毒藥的解毒丹。想想也是,奇毒煉制起來也麻煩,怎么可能所有死士都有?
但是一顆三千兩就有點離譜了啊!
果然是白蘞那個家伙教出來的徒弟,當(dāng)年那家伙一顆普通解毒丹賣一千五百兩,他閨女則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價格直接翻倍。
“閨女啊,你師父當(dāng)年賣一千五,你賣三千兩……你這資質(zhì),不去經(jīng)商真是可惜了。”
楚墨和楚言都驚呆了,紛紛向南弦投去求證的眼神。
南弦點了點頭。
楚辭笑瞇瞇地問:“哥哥,阿言,你們覺得我黑心嗎?”
楚墨和楚言齊齊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一點都不黑心,這個價格正合適,阿言你說對不對?”
楚墨手肘捅了捅楚言,他現(xiàn)在還喝著楚辭給他開的湯藥,阿辭黑不黑心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配藥時,阿辭萬一手一抖,一個“不小心”多加了兩把黃連,遭罪的可就是他了!
“對對對,藥王谷出品,這個價格再公道不過!”
楚言連忙應(yīng)和,就怕阿姐一個不高興要親自下廚!
阿姐下廚,那做出來的東西,簡直就是要命的毒藥啊!
他寧可抄一千遍《道德經(jīng)》,也絕對不要吃阿姐做的東西!
楚辭這才放過了他們,想起楚墨進(jìn)來時心情似乎不好,問道:“哥哥,阿弦,你們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昨夜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說起這個,楚墨剛好一些的心情,又開始郁悶了,“別提了!”
“怎么回事?仔細(xì)說說。”
說起正事,安親王便認(rèn)真起來,他雖然不怎么管事,任由三個孩子折騰,但并不意味著,他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在干嘛。
不過,也有安親王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昨天楚辭帶著楚言沈遇和葉琛去逛春意閣,楚辭可不敢讓他知道,不然恐怕阿爹要?dú)獾脡騿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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