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帶著弟弟上青樓(2)
天字一號房。
容親王府世子蕭昀十分不爽:“春桃,夏荷,秋月和冬梅四位姑娘都沒空?”
“回稟世子殿下,您來之前,我們春意閣就來了四位公子,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蕭昀看了一眼坐在對面一言不發(fā),自顧自喝茶的人:“三哥,我?guī)銇磉@里,可不是為了喝茶的!”
“那你想干什么?”
蕭璟軒很不耐煩,要不是被這小子鬧得煩了,他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回去得警告這小子不許亂說出去,不然楚辭知道了肯定會誤會。
老頭子說過,小家伙七歲那年重病了一場,病好之后就有些記憶模糊不清。
一想到楚辭竟然把他忘了,蕭璟軒心口就隱隱作痛!
要不是那場重病,楚辭也不會忘了他,他不會放過當初在宮宴上給楚辭下毒的人!敢動他的小家伙,當真是嫌命長了!
“那四個人在哪個房間?本世子去會會他們。”
蕭昀起身往門外走去。
三哥從東陵回來三年了,燕親王府還是一個女人都沒有,跟和尚廟差不多,甚至外人都在傳燕親王好龍陽,這樣下去,長安城里誰敢把女兒嫁給三哥?他什么時候能有三嫂?
所以他今天才死活把三哥拽到春意閣,先幫三哥開了葷,辟除外面的謠言再說。
再說,他堂堂容親王世子,如果連幾個姑娘都請不來,豈不是很丟面子?
一出門,蕭昀看見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從樓梯口上來,便悄悄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他還有三哥搶人!
家世顯赫又怎么樣?能比得過他?
只是蕭昀壓根兒就忘了,人家先到的,要搶也是他和人家搶人。
天字三號房裝飾奢華,進門一座巨大的紅木屏風,上面用金絲繡著鴛鴦戲水圖,木質(zhì)地板上鋪著產(chǎn)自西域的精美地毯,繞過屏風,柔和的光芒照入房間,仔細一看,東西兩面墻上鑲嵌了不少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北面一整排窗戶,打開就能俯瞰一樓整個大堂。
春意閣小廝端著糕點茶水進來,葉琛端起茶盞細細打量,“胎質(zhì)堅密細膩,釉色透明,柔潤媲玉,這是曲陽定瓷。”
“公子竟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曲陽定窯出產(chǎn)的茶具,真是好眼光。”
春夏秋冬四位姑娘站成一排。
“這四位分別是春桃、夏荷、秋月和冬梅,都是我們春意閣極好的姑娘。”
沈遇撇撇嘴,這些庸脂俗粉,比起阿辭姐姐的美貌,可差遠了。
楚辭挑了挑眉,“我記得,春意閣的花魁是伶歌姑娘?”
宛娘連忙賠笑:“四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春意閣有規(guī)矩,伶歌姑娘是不輕易見客的。”
做賊似的趴在紅木屏風上,蕭昀悄悄探著腦袋往里瞅,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和他三哥搶姑娘!
“楚言?沈遇?葉琛?”
隔著珠簾,蕭昀看了好半天才認出其中三人,暗暗嘀咕,這三個家伙不是從不來這種煙花之地的嗎?今天怎么來了?
里面還有一名白衣男子,僅僅是一個側(cè)顏,就令蕭昀驚艷,嘆為天人!
在蕭昀十幾年的記憶里,只有三哥蕭璟軒的容顏氣質(zhì)能和眼前這白衣男子相比,但二人又有不同,三哥冷若冰霜拒人千里,而這白衣男子氣質(zhì)出塵卻又邪魅肆意。
楚辭早就發(fā)現(xiàn)蕭昀躲在屏風后面,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
“若是小爺非要壞了這規(guī)矩呢?
楚言把玩著茶盞,忽然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咯噔”一聲,把宛娘嚇了一跳。
也把蕭昀嚇了一跳。
想起自己居然盯著一個男人看得出神,蕭昀縮回腦袋,雙手捂臉,真是丟人吶!這要是被三哥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話他呢!
尷尬的同時,蕭昀也有些郁悶,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偏偏是個男人呢?
抬步往回走,這天字三號房他是沒心情呆了,找三哥喝酒去。
“春意閣能成為長安三大秦樓楚館之一,背后自然有靠山,可小爺既然敢來,你覺得我們會怕你背后的主子?”
楚辭差點忍不住給楚言拍手鼓掌,瞧瞧這眼神,這語氣,這態(tài)度,不了解他的人,只怕真會認為他是個橫行霸道目中無人的紈绔公子哥。
宛娘很為難,用手帕擦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她當然明白,像這種勛貴世族養(yǎng)出來的公子,最是不喜旁人忤逆。
可是當初主子吩咐了,不許逼迫伶歌姑娘接客……
楚言不耐煩了:“阿洛!”
阿洛掏出一張千兩銀票:“夠不夠?”
宛娘眼睛都快黏到銀票上去了,拼命點頭:“夠夠夠!”
“我家公子要見伶歌姑娘,別不識抬舉!事情辦好了,這銀票賞你,辦不好我們就把你這春意閣拆了!”
阿洛對春意閣花魁伶歌沒有半分好感,既然入了煙花之地,那么和供人取樂的玩物又有什么區(qū)別?他家郡主和公子要見伶歌,那是給伶歌面子,還敢拿喬?
宛娘看著阿洛手里的銀票,咬了咬牙:“幾位稍等,奴家這就去問問伶歌姑娘是否準備好了。春夏秋冬你們四個好生伺候著!”
真鬧起來,她可不好向主子交代,再說這幾位出手闊綽,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啊?
大約等了一盞茶時間,宛娘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走進來,“四位公子,這是伶歌姑娘的侍女平兒。”
小姑娘沖著楚辭等人行禮:“平兒見過四位公子。四位公子來捧我家的場,平兒代我家姑娘表示感激。但我家姑娘身子弱,前些日子偶感風寒,還未大好,實在沒有太多精力同時伺候四位公子,還請四位公子見諒。不知哪位公子愿意屈尊移步?”
楚辭收起折扇,扇骨抵著下巴:“那不如我去吧?”
“不行!”
楚言不同意,這里畢竟是煙花之地,阿姐一個人前去,萬一出事怎么辦?
楚辭睨了他一眼,“你說什么?”
楚言頓時就蔫了,聲音悶悶:“沒什么,早些回來。”
葉琛則若有所思,或許,楚辭來春意閣的真正目的就是伶歌?
“這才對嘛!”
楚辭起身,“平兒姑娘,前面帶路吧。”
她這次來春意閣,就是為了春意閣花魁伶歌而來。
親自去了一趟渝州,楚辭基本上能斷定現(xiàn)在南越使團里的那個穆遠是個替身。
穆遠本身不會武功,但他身邊有高手護衛(wèi),如果南越使團里的那個人是穆遠,風七往茶水里下瀉藥不可能會那么順利。
這就說明,真正的穆遠很可能提前潛入了長安城,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南越一直對北涼虎視眈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安好心。
南越使團一離開南越帝京,楚墨就命人多加留意長安近日的外族人,多次排查,最后發(fā)現(xiàn)有一伙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卻很神秘,待在客棧里幾乎不出門,昨天下午倒是出了客棧,在長安四處溜達一圈,最后去了春意閣,但是從春意閣出來后,他們就甩脫了楚墨派去盯梢的人,然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楚墨覺得,這春意閣是該好好查查了。
但他為誅殺韓誠奔波了好幾天,前天半夜才從煙陽城趕回來,只休息了半宿又從床上爬起來。
和談在即,西域諸多小國也將來朝進貢,楚墨身為巡城司上將軍,必須要保證這些事情平穩(wěn)進行,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楚辭心疼哥哥,自告奮勇要去春意閣打探虛實,楚墨原本不同意,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種地方?萬一被家里一眾長輩知道了,還不得拿鞭子抽他?
可惜耐不住楚辭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但必須帶上阿言,有阿言護著,楚墨也能放心些。
于是,堂堂安親王府嫡長女長樂郡主就帶著帝京三少出現(xiàn)在春意閣外面。
楚言再不放心,也沒有阻攔,阿姐來春意閣就是奔著伶歌而去,他若是攔著,很可能會讓伶歌起疑,反而壞了阿姐的事。
楚辭跟著平兒出門,樓下人眼尖,很快有人認出了平兒:“快看!那不是伶歌姑娘的侍女平兒嗎?”
一聲伶歌姑娘迅速吸引了樓下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朝著楚辭這邊看過來,就連對面房間都有人開門探出腦袋。
“伶歌姑娘在哪?我怎么沒看見?”
“還真是平兒!”
“平兒后面跟著的那個小白臉是誰?平兒是要帶他去見伶歌姑娘嗎?”
蕭璟軒出門,正好看見那名白衣男子跟著平兒下樓,覺得那白衣男子側(cè)臉和背影都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忽然想起蕭昀剛才不經(jīng)意間說過一句“楚言、沈遇和葉琛都來了春意閣”,聯(lián)想到剛才那白衣男子的側(cè)臉和背影,蕭璟軒心中忍不住浮現(xiàn)一個猜測,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千萬別告訴他,那個白衣男子是楚辭男扮女裝!
姑娘家怎么能來這種地方?!
天字三號房里,楚言揮手示意宛娘退下:“行了宛娘,這里暫且不用你伺候,退下該干嘛干嘛去。”
宛娘仔細收好阿洛給她的一千兩,陪著笑應聲:“那幾位公子玩好啊,有事再吩咐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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