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零食
后面這句,單棋燁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頭上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零食往下掉。</br> 這……什么情況?</br> 天降零食?</br> 江慢在后面也愣住了,正打算出去看看情況,結果床上一顫,剛鋪好的床單又出現(xiàn)了褶子,他連忙跑回去收拾床。</br> 單棋燁探出頭去,雙手撐著身前的欄桿,剛一仰頭,左右兩邊嘩嘩的往下掉果凍!</br> 由上而下的看著,就好像下一刻要砸自己臉上一樣,他連忙往后退,看著那些果凍落地。</br> “你們是來軍訓的!一群Alpha帶了那么多零食,像話嗎?!”</br> “軍訓這十五天,除了食堂的飯,你們什么都別想吃一口!”</br> 上面?zhèn)鱽斫坦儆柍獾穆曇簦瑔纹鍩钤尞惖奶羝鸢脒吤济@就開始了嗎?</br> 他們這邊剛收拾好床鋪,Alpha那邊都已經(jīng)開始檢查宿舍了啊。</br> 單棋燁想了想,自己好像沒帶什么會被抓住點名的東西,不過……巧克力還是準備了點。</br> 如果除了主食食堂以外不能吃別的,那巧克力可能也會被抓。</br> 單棋燁想了想,還是進去把巧克力藏了藏。</br> 沒什么特別隱蔽的地方,就塞到了衣柜里。</br> 江慢在床上鋪床單,來回折騰兩趟,扭頭就見單棋燁在哪藏東西,“你在塞什么東西呀?還沒收拾好嗎?”</br> “收拾好了。”單棋燁說:“教官在上面把他們帶的零食都扔下來了,我把這些藏藏,以防萬一。”</br> 江慢點了點頭,拍著床墊說:“看!我理得好不好?”</br> “好。”單棋燁專注塞巧克力,回應就顯得有些許敷衍。</br> 江慢剛想下床說,我?guī)湍恪?lt;/br> 結果正巧這個時候教官進來了,江慢下床的動作頓時僵硬。</br> 和江慢比起來,單棋燁倒是輕松得多,過去的時候還笑瞇瞇的跟教官打了聲招呼,“教官好。”</br> 教官是個Alpha,板著臉不茍言笑的模樣看起來還挺唬人的。</br> 教官微微昂首,示意他站到一邊,單棋燁也不墨跡,麻利的給教官讓路。</br> Omega的臥室,教官不好找的太仔細,巧克力也是塞在衣柜里的,Alpha教官找起來更不方便,單棋燁也是有幾分有恃無恐。</br> 江慢從椅子上站起來,正要說話,只聽椅子‘茲拉’一聲,似乎帶動了什么東西。</br> 單棋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旋即瞪大了眼睛——椅子腿后面有一塊小包裝的巧克力!</br> 這是什么時候跑出來的漏網(wǎng)之魚?!</br> 單棋燁自己都不記得,他剛才塞東西的時候怎么有一塊下來,還掉在了椅子邊上。</br> 很大的概率是不小心掛在了衣服或者是什么東西上,在他完全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弄掉了。</br> 這東西可不能被教官發(fā)現(xiàn)!</br> 萬一順著這個巧克力仔細查一下,那不就全軍覆沒?</br> 眼瞅著教官就要往里搜,單棋燁連忙喊了一聲:“教官!”</br> “嗯?”教官回頭看了他一眼。</br> 單棋燁不動聲色的沖江慢使了個眼色,江慢也反應迅速,低頭就要抓巧克力。</br> 結果這個節(jié)骨眼上,教官又轉(zhuǎn)了回來!</br> 這個時候坐起來教官指定能看見他手里的巧克力,看的清清楚楚!</br> 在這簡單的幾秒內(nèi),江慢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快速反應,一把將巧克力貼著地面甩了過去!</br> 教官見他這幅樣子愣了一下,蹙起眉頭問道:“你在干什么?”</br> 江慢坐直了身子,摸了摸鼻子,訕笑道:“鞋帶開了。”</br> 教官看了一眼他穿的鞋,一腳蹬的運動鞋,連鞋帶都沒有。</br> 單棋燁:“……”</br> 好家伙,這個謊撒的還真是天衣無縫。</br> 但凡是有眼睛都能看出來問題。</br> 教官扭臉看向單棋燁,“剛才他給你扔了什么東西?”</br> 單棋燁雙手背后,隨意地靠在門框邊上,聞言道:“沒有啊,教官你看錯了吧。”</br> “看錯?”教官冷冷抬眸,“三。”</br> “真沒有啊。”</br> “二。”</br> 單棋燁無奈道:“真沒有!”說著,他把雙手轉(zhuǎn)到身前,展開五指沖他晃了晃,“看,什么都沒有啊。”</br> 衣服穿得也是不帶口袋的那種,根本無處可藏。</br> 教官見狀也沒有死抓這件事,扭頭進去檢查別的。</br> 單棋燁也松了口氣,算不上劫后余生,但是也把教官騙過去了。</br> 不過……</br> 單棋燁扭頭找了找,巧克力不見了!</br> 剛才伸手的時候他明明有把巧克力丟到地上,結果就一扭頭的功夫居然不見了。</br> 單棋燁還怕會被教官撞見那個巧克力沒法解釋,還沒等細找,一抬頭就看見秦以牧朝著這邊走來,他登時把巧克力的事全都拋之腦后,有些興奮的抬起手,喊道:“同桌!”</br> 這邊只有一條路,秦以牧身后,還跟著班里其他同學,除了Omega,別的同學都到場了。</br> 雖然人多,但是單棋燁滿眼看見的只有他的同桌,“這是要去干嘛?集合了嗎?”</br> 秦以牧指定是不能回答,旁邊的茅俊宇主動說道:“老師讓我們先下去站隊,站軍姿等他來。”</br> 單棋燁說:“他剛到我們宿舍,這邊都檢查完了還要不少時間呢,不用這么著急吧。”教官才下來沒多久,這些同學就都下來了,教官這是多大的威懾力啊,竟然一個偷懶的都沒有。</br> “同桌……”單棋燁剛一開口,秦以牧突然伸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拽!</br> 單棋燁腳下不穩(wěn),但是沒做出什么抵抗的動作,他有些狼狽的踉蹌幾步,扶著秦以牧的手站穩(wěn),他晃了晃頭,試圖將自己被弄亂的頭發(fā)打理正常,見秦以牧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問道:“同桌你怎么回事啊?”</br> 秦以牧沒說話,視線落點在剛才單棋燁站的地方。</br> 單棋燁自己也覺得不對了,扭頭一看,自己藏的那些巧克力被教官包著衣服一起丟了出來。</br> “……”</br> 要是他剛才站著不動,那些東西不就砸他后背上了嗎。</br> 單棋燁后知后覺的逃過一劫,“哇!感謝同桌的救命之恩!”</br> 秦以牧斜睨他一眼。</br> 單棋燁朝他燦然一笑,然后就發(fā)現(xiàn)秦以牧看的地方有些不對,他脖頸僵硬的向下,低頭的動作十分緩慢,在看見他雙手抱著秦以牧一邊手臂的時候,他‘唰’的一下收回手,笑瞇瞇的說:“抱一下,可以更好地增進同桌之間的感情。”語氣特別真誠。</br> 然而秦以牧漠然抽手。</br> 教官看著這倆人眉來眼去的,大喝一聲:“衣服不要了是嗎!”</br> “要要要!”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單棋燁只能先去把衣服解決一下。</br> 巧克力和衣服一起掉在地上,單棋燁怕把巧克力撿起來以后,教官還要借此訓他,便干脆拿都沒拿,反正外面還有一院子的零食沒收拾,一會肯定有專人處理,用不著他操心。</br> 只把衣服撿起來,拍拍上面的土,等軍訓完,有時間把它們都洗洗。</br> “帶巧克力,帶什么巧克力!”教官吼道:“你們來是軍訓的!又是零食又是巧克力,你們當這里是度假的嗎?!帶了吃的的人,都給我去操場做俯臥撐!不做到精疲力盡不許停!”</br> 后面的話就不單單是針對單棋燁了,那是對著所有人說的。</br> 單棋燁摸了摸鼻子,知道教官一開始要立威,也沒有去觸教官的眉頭,悄咪咪的站在秦以牧身邊,和全班同學有難同當。</br> 教官檢查完他們宿舍以后,又轉(zhuǎn)身負手進了隔壁,這邊動靜那么大,隔壁想必也是有所警覺,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把東西藏好。</br> 單棋燁抻著脖看,結果教官‘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隔絕外面一切視線。</br> 啥也看不見了,這樣站著也浪費時間。</br> 茅俊宇招呼著說:“先去操場吧,一會出來還碰上教官的話,說不定他得生氣呢。”</br> “走走走,別耽誤時間了,先去操場站隊。”</br> “嗯,省得一會教官挑錯。”</br> 茅俊宇的話可謂是說出了別的同學心里想法,大家都是這么想的,便一大班人浩浩蕩蕩的往操場走。</br> “同桌!我站你身邊怎么樣?”單棋燁仰起頭比量著他和秦以牧的身高,現(xiàn)在才高一,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肉眼看著秦以牧比他高一些,但是也高不了多少,按身高站隊他倆站在一起也是應該的。</br> 秦以牧全程任由單棋燁在自己身邊蹦蹦跳跳,除了在單棋燁摸他頭發(fā)的時候躲了一下以外,其他時間完全就跟個木頭人一樣。</br> 饒是茅俊宇都覺得,秦以牧的脾氣也太好了點。</br> 明明看著應該是一個很生人勿進的狠角色,沒想到被單棋燁這么鬧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br> “同桌,我站你邊上好不好?怎么不回答我啊。”單棋燁蹦跶累了,站在他身邊,拉長了尾音道:“同桌啊~你理理我啊~哪怕是個‘嗯’也行啊!”這怎么一晚上過去,連個‘嗯’都沒有了。</br> 秦以牧:“嗯。”</br> 單棋燁:“……”</br> 突然覺得也不是那么的開心。</br> 單棋燁輕咳一聲,促狹的笑著,“既然‘嗯’都‘嗯’了,那你說,我站在你身邊好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