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找茬
正是放學的時候。</br> 餓了一下午的學生絡繹不絕的往外跑,倒沒急著回家,而是奔向門口的小吃攤子,買點小零嘴炸雞柳什么的墊墊肚子。</br> 營養(yǎng)液這種東西,雖然方便快捷,但是對于學生來說,這種東西和直接喝毒沒什么區(qū)別。</br> 很多人口袋里都會待著家長讓帶著的營養(yǎng)液,只是都不會喝罷了。</br> 單棋燁緩了一陣,走出來的時候精神百倍,要不是手上還貼著止血的膠帶,從他的精神頭來看,還真難想到不久之前他還發(fā)燒到站都站不住,“同桌,放學以后你打算去干嘛呀?”</br> “回家。”</br> “直接回家?”單棋燁挑了挑眉,“那不是很無趣。”</br> “嗯。”</br> “……”</br> “那我就先……”</br> 秦以牧驀地停下腳步,側身斜睨他一眼。</br> 那道視線就跟掃描儀似的,他輕咳一聲,忙不迭的避開他的眼神,說:“我還有點別的事。”</br> “回去。”</br> “我……”</br> “你在生病。”</br> 單棋燁還想據理力爭,輸液見效很快,他現(xiàn)在已經沒有什么難受的感覺了,秦以牧也沒必要這么緊張他的病情。</br> 再說了,發(fā)燒而已,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問題。</br> 之前發(fā)燒三十九度照樣舞池蹦迪,酒吧最靚的那個崽,怎么可能栽在發(fā)燒上。</br> 但是沒等他開口,秦以牧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后頸處。</br> 單棋燁可不認為秦以牧這是想直接當街捏死自己,也沒急著躲開,“據說,一個alpha按住一個ega的后頸,就是想……”</br> 唰</br> 話沒說完,秦以牧霎時間收了手,直挺挺的站著,目視前方。</br> 緊張了。</br> 肉眼可見的緊張。</br> 單棋燁抿了抿唇,把嘴角的一抹笑意壓下去,不讓他同桌太過于尷尬,聰明的并沒有點破眼下的情況。</br> 而是……</br> “同桌,那我先回家嘍。”那小聲音,夾著嗓子說的話,別提多甜了。</br> “嗯。”秦以牧淡淡的說:“注意休息。”</br> “好。”</br> 單棋燁激動的揮手手:“同桌再見!”</br> 等秦以牧走后,笑彎了的眼睛和乖巧的表象瞬間蕩然無存。</br> 撥通手機上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單棋燁冷聲問:“那些人怎么回事問清楚了嗎?”</br> 對面先是一陣糟亂的嗚哇聲,被對方匆忙遮掩下去,“七爺,你來了當面問吧。”</br> 頓了頓,又說:“打的差不多了。”</br> “好。”</br> 砰、砰、砰</br> 拳拳到肉發(fā)出悶響,捂住了嘴巴,痛呼聲只能從猙獰糾結的面上顯示,咬碎了一口銀牙,目光兇狠冷漠的打量著嵌在真皮沙發(fā)上的人。</br> 咔噠</br> 禁閉的包間門開啟。</br> 少年纖細略顯瘦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逆著光,一頭銀發(fā)邊緣仿佛鍍上一層金邊,少年氣十足的校服,身前的拉鏈扯到腹部,僅搖搖欲墜的拉上了一小段,修身的校褲完美拉長了雙腿,簡簡單單一身稱得上是運動裝的搭配,卻能帶給人審美上的沖擊。</br> 單棋燁食指挑起,抹了一下發(fā)線邊緣,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包間內的情況,準確無誤的將視線落點放在了那兩個挨打的人身上。</br> 茅俊宇察覺到有人靠近,轉過身將這倆人牢牢擋住,不善的抬起頭,在看見單棋燁的瞬間,他頓了頓,連忙讓開位置,指著這倆人說:“七爺,他倆承認了哪天堵人是有人指使的。”</br> 單棋燁點了點頭,就算他們不承認,這事也絕對有古怪。</br> 開學第一天是多大的仇才能這么上趕著堵人?</br> 還是一個高一新生。</br> 沒有這么湊巧的事。</br> 而且……</br> 之前放學的時候又看見了這倆人。</br> 本來都奔著他和秦以牧上來了,結果看見他也在,扭頭就跑。</br> 都不用仔細分析,就能知道這倆人又來找秦以牧的麻煩了。</br>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br> 單棋燁干脆讓小胖帶人注意著,但凡看見這倆人在學校周圍出沒,干脆把這倆抓了再說。</br> 本來只是一句未雨綢繆,結果還真就蹲到人了。</br> 單棋燁拎了把椅子坐到他們正對面,倒沒直接動手讓他們開口,而是先禮后兵的詢問道:“怎么說?”</br> 大有一種,給你們自首的機會。</br> 他們被堵著嘴。</br> 兩人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fā)和酒架中間騰出來的一點小地方里,兩個大男人這么畏畏縮縮的在里面顯得有些委屈。</br> 但單棋燁可沒這個好心,給他們沙發(fā)坐著小酒喝著,痛痛快快招了,比什么都強。</br> 茅俊宇過去扯下他倆嘴上的東西,指點著警告道:“問你什么老老實實的說。”</br> 單棋燁敲了敲桌子,扣扣的聲音足以讓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下來,單刀直入問道:“找你們的那個ega,是女性還是男性?”</br> 茅俊宇聽單棋燁這么問,當即挑了挑眉,“七爺,你知道找他們的人是誰?”</br> “有個大概猜測。”</br> 單棋燁回答的也很含糊。</br> 他覺得這個人是那個陷害秦以牧的ega,目的很明顯,也很好解釋,但是……如果是女性ega,單棋燁猜的人是秦以牧的母親。</br> 雖然這個猜測很無厘頭且可笑。</br> 但是單棋燁總覺得那個所謂母親,攻擊性很強。</br> 幾乎是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毫不掩飾的抗拒著。</br> 秦以牧剛轉來新學校,身邊沒什么朋友,按理說,一個母親見自己孤僻的兒子身邊有了朋友,那肯定是很高興的,不讓你陪笑嘻嘻,那也不至于這么排斥。</br> 而且。</br> 那個ega是在酒店那邊第一次露面。</br> 如果羅女士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秦以牧在這邊,所以過來找事的,那……這兩個一開始堵人的,就和秦以牧的親生母親脫不了干系。</br> 畢竟,就單棋燁所知,那個人可是希望秦以牧回去娶那個ega的。</br> 單棋燁緩緩蜷縮起指尖,他問,也不過是讓高懸在頭上的那把刀落下來。</br> 猜測始終是猜測。</br> 只有得到證實。</br> 那這件事才真的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結局。</br> 其中一個人咽了口唾沫,不知想到了什么,整個人變得有些暴躁,看向單棋燁的眼神更是不善,他啐了一口血沫,說:“是秦以牧他媽找我們干的。”</br> “啥啥啥?”茅俊宇在后面都聽懵了。</br> 一開始單棋燁和秦以牧被堵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人不為財,居然是秦以牧他媽找的人?</br> 親媽找人打自己兒子?</br> 好家伙。</br> 茅俊宇震驚的恨不得臉上的肉都跟著心跳一起顫,自己晃了晃臉,把這種莫名的情緒甩出去,定了定神說:“親媽找人打自己的兒子?”</br> “他想讓秦以牧回去。”得到了自己早知道的答案,單棋燁并沒有多少預知的開心,反倒微不可及的嘆了口氣,那么這件事……就在他這里解決,不要牽扯到秦以牧了,更不要讓他知道是怎么回事。</br> 正想著怎么瞞過秦以牧,那個人又說了。</br> “她只說秦以牧很有錢,讓我們倆人去堵他,得到的錢自己留著,她還會額外給我們一筆錢,如果秦以牧離開川橈市,我們還能得到一筆獎金……”</br> 男人咬了咬牙,“但是她并沒有告訴我們,秦以牧會打架!”</br> 說是打架都模糊概念,那身手和專業(yè)訓練過的有什么區(qū)別?</br> 吃了這么大個虧,錢還沒拿到,要不是這次那個女人提前付了一部分錢,他根本都不會趟這趟渾水。</br> “她這次想讓我們去碰瓷,倒在地上喊疼,她安排了人接應,事情鬧大,秦以牧沒臉在這待下去就會走,但是誰知道看見你了……”</br> 男人心里也懊惱著呢。</br> 那是個ega,被打了心里憋屈,他要是把對方打了,ega保護協(xié)會可不會放過他。</br> 結果人沒打到……反而被他們堵著抓走了。</br> 真是想想都憋屈。</br> 單棋燁看著這人的表情,都快被氣笑了,你還懊惱上了?受害者還沒吭聲呢,你個施暴者賣什么慘?</br> 反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扭轉手腕,直挺挺的向下砸去!</br> “啊!”</br> 男人緊緊閉著雙眸,嚇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勉強能有小動作的手臂艱難的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br> 冰冷帶著氣泡的啤酒緩緩從頭頂淋下,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單棋燁那雙冷漠的眸子,一瓶酒倒盡,單棋燁翹起二郎腿往后一靠,隨口問道:“你調查過那個人?”</br> 被淋成落湯雞的男人說:“她很高傲,根本沒想著防我們,對著照片隨便一查就知道。”</br> “那……”說著,話音突然被打斷,隨著被打開的房門,外面暴躁的重金屬音樂也傳了進來,單棋燁當即蹙起眉頭,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門口,“滾出去!”</br> 旋即,單棋燁猛的放下二郎腿,呆若木雞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在校門口保證了回家好好休息保護身體以后,又在酒吧碰面了。</br> 秦以牧緩緩關上包間門,目不轉睛的看著單棋燁,聲音緩慢且一字一頓,“你說什么?”</br> 單棋燁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小心的垂頭。</br> 我、我哪敢說話呀qaq。</br> 作者有話要說:忙完了碼字發(fā)現(xiàn)還趕的上嘿嘿繼續(xù)保持更新。感謝在2020061716:43:382020061823:2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笙笑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冬至煙火5瓶;sabrina48693瓶;南喬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