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帥啊
一天的課,也沒講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br> 畢竟第一天上學(xué),老師按著人腦袋啥也不說就讓他學(xué)習(xí)也不太可能。</br> 正常都是軍訓(xùn)后開始正式授課。</br> 正常開學(xué)的第二天,才開始軍訓(xùn),今天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老師把軍訓(xùn)服分班發(fā)下來,今天第一天入學(xué)就算完美度過了。</br> 一整天,單棋燁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秦以牧身上了,但是依舊沒有讓秦以牧開口說一句話,但是單棋燁依舊沒感覺挫敗,大不了明天再來嘛。</br> 臨走的時候他沖秦以牧招了招手,“走了啊同桌。”</br> 秦以牧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br> 單棋燁天生樂天派,也沒覺得有啥尷尬的,扭臉把胳膊搭在茅俊宇身上說:“走,爺帶你擼串去。”</br> “好的爺~”茅俊宇笑嘻嘻的拉長了尾音,弄出一種很細(xì)很細(xì)的聲音,“爺請客哈。”</br> 這賤兮兮的聲音把單棋燁驚起渾身不自在,動了動肩膀都沒能抖掉這種反胃感。</br> 初中畢業(yè)的時候沒有作業(yè),再加上外面熱,熱的一出門什么都沒干呢后背就濕一半,誰也受不了。</br> 這種天氣,他們也都不怎么出門,在家里宅著一臺電腦闖天下。</br> 全靠著其中的游戲來維護(hù)兄弟情。</br> 正好第一天沒作業(yè),要是上了正課還沒這么多時間出去跑呢。</br> 現(xiàn)在的天氣雖然也不涼快,但是遠(yuǎn)沒有盛夏的時候那么熱,高中典型的上課早放學(xué)晚,晚上放學(xué)又是七點左右,正好出去擼個串。</br> 因為初中就是在這附近上的,單棋燁找了一個以前他們幾個朋友就經(jīng)常一起去的燒烤攤。</br> 只是現(xiàn)在開學(xué)了,雖然沒有大學(xué)那種各奔東西的感覺,但是也挺難聚到一塊。</br> 單棋燁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招手道:“叔,老樣子來一套。”</br> 站在燒烤架前面的師傅聽見聲音扭頭看了一眼,隨手用掛在脖子上的濕毛巾抹了一把臉,“來了啊同學(xué),今天就你們倆人啊?烤那么多吃不完吧。”</br> 單棋燁揚聲說:“沒事,吃不完打包回去當(dāng)夜宵。”</br> 師傅也不是個磨嘰的人,樂呵的應(yīng)道:“成,等著啊,馬上就好。”</br> 桌子是很簡單的塑料小圓桌,原本的顏色可能是白色,但是時間久遠(yuǎn)現(xiàn)在有些微微發(fā)黃,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斑斑點點,算不上干凈,但是上手摸的時候也感覺不到一點油。</br> 茅俊宇開了一瓶飲料推給他,自己捧著另一瓶一口氣干了半瓶,沒辦法,這一路走過來滿頭大汗的,不喝口涼的他感覺自己都快支撐不住了。</br> 用紙抽隨便胡嚕一把臉上的汗,茅俊宇捧著剩下半瓶的飲料貼臉借涼,復(fù)又問道:“七爺,你還沒跟我說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呢。”</br> 單棋燁晃晃玻璃瓶,往里兌了一些啤酒,“不小心弄的。不用在意那個。”</br> 也就是一點小事,不至于茅俊宇這么注意。</br> 他自己都忘了怎么弄的了。</br> 茅俊宇把剩下半瓶飲料干了,說:“我聽說這附近好像是有人‘守’著的,高三的學(xué)生都有被攔過,你要是遇上了可得小心。”</br> 單棋燁挑了挑眉,沒想到茅俊宇會跟自己說這些,“你這是不放心爺?shù)膶嵙Π !?lt;/br> 茅俊宇否認(rèn)道:“不是,我這是太放心你的實力,我才這么說的。”</br> “嗯?”</br> “你要是把他們打出個好歹來還得賠錢,不值當(dāng)?shù)摹!?lt;/br> “……”</br> 好家伙,你擔(dān)心的原來是他們而不是我啊。</br> 單棋燁笑著甩過去一瓶沒開蓋的果汁,“滾一邊去。”</br> 茅俊宇雖然胖了點,但是勝在身形靈活,輕輕松松一伸手把果汁撈到手里,大笑著說:“七爺你這脾氣越來越不好了。”</br> “胡說,爺?shù)钠馐裁磿r候好過?”單棋燁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性格,但凡像個真正的Omega也不用單身到現(xiàn)在,但是脾氣這種東西,天生的他也沒辦法不是。</br> 茅俊宇是個Alpha,但是性格比起單棋燁那可是溫柔的多了,正要就著性格這事調(diào)侃一句,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秦以牧過來了,由于白天上課的時候那倆人摟摟抱抱的,茅俊宇對這個沉默的男人可謂是印象極深。</br> 畢竟也不是那個Alpha都這么幸運的能從單棋燁的掌心之中逃出。</br> 單棋燁見他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盯著噴香流油的烤串似的,蹙眉問道:“你看什么呢?”</br> 茅俊宇抬了抬下顎,示意他扭頭,“七爺,你看那是誰。”</br> “嗯?”單棋燁狐疑的轉(zhuǎn)過頭去,只見秦以牧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br> 本著一同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友情,單棋燁朝他揮了揮手,“同桌!過來一起啊!”</br> 這個時候空桌子已經(jīng)很少了,拼桌實屬正常操作。</br> 茅俊宇那被臉上肉擠得只剩下兩條縫的小眼睛一瞥,就能知道這倆人是怎么回事,嘖嘖稱奇的喝了兩口果汁,沒想有朝一日還能看見七爺這么熱情。</br> 秦以牧本來是奔著這個方向來的,但是聽到聲音,他定睛一看,隨后側(cè)身走向另一個方向。</br> 單棋燁明顯的就看著秦以牧頓了一下才改了方向。</br> 我就這么不招人待見嗎?</br> 單棋燁‘砰’的一下把果汁放下,正打算過去找人,就看著里面燒烤師傅跟他說了些什么,秦以牧端著烤肉出來了。</br> 這看一眼單棋燁就安生了,那是他點的東西。</br> 果然下一刻,剛才還避著他走的秦以牧,主動走了過來。</br> 秦以牧放下東西就要走,單棋燁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結(jié)果一手拉脫了,順著手腕滑到下面抓住了他的手。</br> 秦以牧微微一怔,低頭看了他一眼。</br> 可能是離得比較近,或者周邊顏色的襯托,單棋燁第一次發(fā)現(xiàn),秦以牧的眼睛是褐色的,不是純黑色。</br> 褐色是很溫暖的顏色,但是秦以牧卻能以眉間的微動,讓眼神看起來冷若冰霜,真就恨不得看一眼就把你凍住的感覺。</br> 眼見著秦以牧臉色越來越不好,單棋燁連忙抽回手,摸摸鼻子訕笑著問道:“同桌,你在這做兼職嗎?”</br> 單棋燁沒覺得他會回,話音剛落就拿了一瓶果汁要給他,然后就聽見一聲特別輕的:“嗯。”</br> 嗯?</br> 單棋燁恍然的睜大了眼睛,他們在的這個燒烤攤是一個露天大排檔的地方,雖然干凈衛(wèi)生,但是聲音這種東西是擋不住的,喝多了的人總喜歡談天說地的大聲呼喊,幾個人相擁而泣的都有。</br> 周圍的氛圍算不上安靜,甚至有幾分嘈雜。</br> 但是秦以牧這一聲,就好像是在熊熊烈火上落下一滴清澈冷冽的泉水,沒有被火光淹沒,反而輕而易舉的隔絕火焰,這一聲清晰的落在單棋燁的耳朵里。</br> 一時間,單棋燁愣住都不知道該說什么。</br> 我靠。</br> 他聲音這么好聽?</br> 那他為什么不愛說話呢?</br> 人長這么帥,說話聲音還好聽,真是不給普通人留活路啊。</br> 不……我在想什么呢!</br> 單棋燁清了清嗓子,“咳咳,那……那什么,你、你會說話啊。”</br> 話一出口,單棋燁恨不得飛回去把上一秒的自己拍死,怎么說話呢?會不會說話啊?平時口齒伶俐的嘚啵得嘚啵得不停,怎么能問出這么蠢的問題來!</br> 不過好在他同桌不介意這么蠢的問題,又是一聲“嗯。”</br> 秦以牧便轉(zhuǎn)身走了。</br> 那邊有人催著問燒烤怎么還沒上。</br> 單棋燁聽一耳朵就知道這人干嘛去了,也就沒追著問。</br> 茅俊宇樂呵呵的看著這倆人,結(jié)果秦以牧都走了半天了,單棋燁還一直看著他那邊,這眼神……茅俊宇忍不住叫他:“七爺,七爺!”</br> 單棋燁扭頭沖他挑了挑眉,“嗯?”意思是問怎么了。</br> 茅俊宇忍不住嘿嘿笑,“你知道你剛才的眼神像什么嗎?”</br> “什么?”</br> “像看見夢中情——啊!錯了七爺!”</br> 話音剛落,單棋燁迎面一瓶果汁砸過來,茅俊宇躲開以后,又緊接著摔了兩瓶。</br> 他們直接要了一籃子果汁,茅俊宇一邊閃躲一邊抓,硬生生的在挨揍之前將果汁抓在手里,然而最后一瓶飛過來的時候茅俊宇實在是沒手接,剛把手里的放下扭頭想拿,結(jié)果已經(jīng)晚了。</br> 那瓶果汁徑直的繞過茅俊宇,直奔后面那桌而去。</br> 單棋燁自己也沒想到茅俊宇沒抓住,瞳孔驟然收縮,他快速起身要追,然而下一刻,一只五指纖長且分明的手抓住了那瓶飲料。</br> 沒傷到人,單棋燁松了一口氣。</br> 然而往上看去……是秦以牧?</br> 秦以牧拿著果汁走過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br> 讓單棋燁有了一種找自己算賬的感覺,他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這事就是自己的錯沒跑,這是幸好沒砸到人,要是砸到了后果還更嚴(yán)重呢。</br> 即使被秦以牧訓(xùn)一頓也沒什么。</br> 但是秦以牧似乎沒有要訓(xùn)他的意思,反而當(dāng)著他的面,拇指微微上挑,‘砰’……指腹輕而易舉的挑開果汁瓶蓋,然后把果汁放在了他的面前。</br> 什么也沒說,扭頭就走。</br> 茅俊宇抱著滿懷的果汁眨眨眼睛,有些驚嘆道:“帥啊。”說著話,伸手就要拿那瓶被秦以牧打開的果汁。</br> 單棋燁一巴掌拍上去,“去,喝你自己的去。”</br> 茅俊宇摸著被打的手背正要說話,秦以牧去而復(fù)返,放下一盤涼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