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困得很
聞聲,洛長安心頭大喜,同時將白皙的手壓在帝千傲的手臂上,“白澤回來了,他年少正懵懂知道些事,教他看見你我親密不好,晚些再說吧,將我放了。”
帝千傲在她腰際緊了緊,深深呼吸了下,只在她耳邊道:“夜里朕早些回來。”
洛長安卻不動聲色地遠(yuǎn)著他,半笑道:“這幾天身體不好了,越發(fā)不能支持,我尋思不如將行宮那邊接回來吧,我倒吃不消了,我反而想她們分擔(dān)些了。”
帝千傲以為她在說笑,捏著她鼻尖道:“別試探我。既然轟了出去,就不接回來了。”
洛長安沒再多說,此事也不能求急,只求大家和美就好了。
他將她腰身松了,松手的動作似乎比打下幾座城池還難,這下天底下再沒異地亂匪自稱為王了,不受掣肘的滋味著實舒坦,江山全得了,皇后是否也全得了?
白澤進(jìn)得屋內(nèi),洛長安便朝兄弟看過去,半年沒見,白澤出落的頎長俊秀,竟又長開了許多,許是在軍中勤加鍛煉,身體也結(jié)實了不少,個子竟與她齊高,她一把扶住白澤雙臂,“澤兒長高了,也曬黑了,更俊俏了。教姐姐都認(rèn)不出來了呢。”
說著就將白澤前前后后轉(zhuǎn)著圈看了個仔細(xì),越看越是喜歡。
帝千傲心覺...羨慕了。何時也這樣轉(zhuǎn)著圈打量朕,朕一進(jìn)屋立刻就來細(xì)細(xì)打量的那種。
白澤思念姐姐不已,真情流露,一把將姐姐擁在懷里,沉聲說道:“我想你了姐姐。”
洛長安心中一動,以前都是自己抱著白澤,今年倒被他擁在懷里了,真是長大了,才十歲多呢,而她雖一直不愿面對,但到底是二十七歲了,她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回來了就好,明日姐姐帶你回家去拜拜父母靈位,咱家歷代經(jīng)商,只出你一個武將,得回去教先輩都知道一下,指定都為你驕傲。”
帝千傲倒是沒有離開去慶功宴,眸色深深的凝著白澤擁在洛長安肩頭的手臂,這是她兄弟,親的。
白澤頷首,“姐姐,我在軍中一直反思,我想好了,我追求自己夢想的同時,閑暇可以和你學(xué)刺繡的。我可以兩個都做。我錯了姐姐。”
“沒有,澤兒追求夢想沒有錯。是姐姐一時心急拿家里的手藝給你壓力了。”洛長安竟笑了出來,“姐姐也想通了,你既然不喜歡,就術(shù)業(yè)有專攻,專心跟著康將軍學(xué)本事吧。將來為國家做貢獻(xiàn)就可以了!家里的手藝有我和哥呢。”
白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姐姐真好。”
白澤抱著姐姐舍不得丟開,以往自己瘦弱,被姐姐保護(hù),現(xiàn)下自己長大了,就想處處保護(hù)姐姐了,發(fā)現(xiàn)帝君一直幽幽看著自己,便將姐姐放開,詢問道:“帝君是否有何吩咐?”
“朕...帶你一起回慶功宴,教你喝酒,英雄不能無酒。”帝千傲沉聲說著,便領(lǐng)著白澤走了,“長大了,不能一直黏著姐姐了。”
海胤心想,對啊,不把人帶去慶功宴,一直摟著皇后娘娘怎么是好,又不能下旨?xì)⒘藝耍y受壞了吧帝君,畢竟能黏著娘娘的只有帝君嘛。
等幾人走后,洛長安一人在屋內(nèi),坐在床邊上,將褲腿給緩緩的卷了起來,在佛龕前跪了四個時辰,兩個膝蓋黑青了,她在膝蓋上抹了些藥,便又將褲腿放下了。
慶功宴后,御書房內(nèi),帝千傲坐在龍案之后,他約的訪客也到了,是大理寺卿納蘭修。
“愛卿,朕命你拿的東西,可帶來了?”帝千傲擺手令納蘭修坐下,隨即詢問出聲。
納蘭修沒有耽擱,坐在龍案對面,便將一個精致考究的錦盒拿出來呈在龍案之上,將蓋子打開,只見錦盒之內(nèi)靜靜地躺著一塊完好無損的琉璃瓦。
“帶來了。”納蘭修指著那琉璃瓦,“小女一直細(xì)心照看此琉璃瓦,沒有損壞半分。實在感謝帝君,此次命人將她帶回國內(nèi),哪怕臣知道她自作孽不得善終,但仍感激帝君使她重回故土了,好歹落葉歸根。”
帝千傲面容冷清,“她與龍?zhí)嬷拢阋呀?jīng)知曉,朕不必贅述。她辱朕在前,對皇后不敬在后,犯下忤逆之刑,她曾在皇后面前說皇后青春不在,皇后是朕的門面,朕深覺被令愛冒犯,若是留她,使朕意難平。”M.
納蘭修立時渾身冷汗,“微臣惶恐,小女實在作風(fēng)教人不齒,是臣教女無方。”
“但她代替皇后與太子為質(zhì),朕對納蘭府始終有一線感激。朕為愛卿由二品直接提升為一品大員,賜萬金,賜十處華宅,同時賜令愛一個干凈,留全尸吧。”帝千傲說著,便揚(yáng)了揚(yáng)修長的手指。
海胤立刻將一個碩大的托盤放在了納蘭修跟前,將奢貴的蒙布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金票,躺著地契,躺著數(shù)尺白綾。
納蘭修跪在地上,對自己的上司始終心存畏懼,左手賞賜右手重罰,果然是帝君的做派,沉重道:“謝帝君賞賜。臣必定鞠躬盡瘁,為國效力。”
說完,便端著白綾回到了府邸,將白綾交給即將臨盆的納蘭嬌,“女兒,來生萬萬自重,不可再行差踏錯了,你腹中孽種不能出世,帶去吧。”
“父親......女兒好悔,不該肖想今上攔了那龍?zhí)娴鸟R車。”納蘭嬌心如死灰,癱坐在地上,原來那琉璃瓦從來不是為了我,而是帝君對燕國的安撫之策罷了,現(xiàn)下帝君不僅收回了琉璃瓦,還要了我的命。帝君心頭之人,是皇后吧,原來年輕并非資本,也可能是作繭自縛的催命符。
洛長安剛剛將槿風(fēng)哄睡,她自己也有些困乏,便歪在榻上準(zhǔn)備歇下,突然便覺有腳步聲傳來,她忙回頭去看,卻見是身上帶有薄薄酒香的帝君,他來至床邊,輕聲詢問:“睡下了?”
洛長安坐起身來,“還沒有。您下了慶功宴了?”
“嗯,宴后去書房了一趟。你乏么,走動一下?”
洛長安猶豫著,不大想動了,不知是怎么了,困得很。
帝千傲拿起她繡鞋,握住她穿著羅襪的腳踝幫她將鞋子穿了,她被他動到了腿牽痛了膝蓋,她忍著也沒露出痛意,隨即他牽著她手道:“去金鑾殿看月亮。”
這大半夜的,如何突然有雅興看月亮......
洛長安撫摸著他的眉宇,軟聲勸道:“找旁人伴著你去可好,我乏了。薛貴人眼下或許得空,她似乎會作詞兒,教她陪你解解悶兒消磨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