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悲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Www.QΒ5。coM//
曉禾看著不斷靠近的李元吉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雖然覺得很不吉利,卻還是忍不住的叨念著,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李元吉除了一開始的忡愣外,隨即便像撿到了骨頭般哈哈大笑,曉禾鄙視的看著他,心想落到他手里是沒什么好下場了,與其哭哭啼啼的求他不如有點(diǎn)氣節(jié)的慷慨就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恩哼,曉禾拼命的壓下心中的沮喪和恐懼,照汗青。
李元吉拼命的止住了笑,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對著身后的人說道:“看到了嗎?那娘們翻了一天,把晉陽翻了個個都沒找著,竟然給我遇著了,竟然還是在晉陽城最大的妓院里。”話剛一說完,就又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曉禾郁悶的看著他,心想你怎么不一下子笑死過去,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什么也不敢說,畢竟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現(xiàn)在多說話就意味著得多吃苦頭,只得乖乖的閉上嘴,心底卻開始拼命的想著古今中外所有的金蟬脫殼的妙計(jì),可是卻沒有一條能適用在這個時候,曉禾郁悶的抓了抓腦袋,真是恨不得馬上得了失憶癥什么都不記得,也不用這么站在這傻忽忽的看著他在那笑的開心,而自己則怕的要命。
李元吉笑完后,伸手抓過曉禾的下巴,另一只手則一把拉過曉禾的身體向身后的眾人問道:“你們說,我該怎么處置這個丫頭?”
“爺?shù)姆椒ㄟ€不多的是嗎?”
不知是誰喊了句,身后的眾人立即開始放肆齷齪的浪笑,曉禾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雙手推在李元吉的肩膀處開始拼命的掙扎。
“哎?還想跑?”李元吉一把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臉孔慢慢的靠了過去,幾乎貼在曉禾的臉上,曖昧的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回還有誰能救你。”
曉禾心中大慌,這小子要干嗎?不是恨不得殺了她嗎?怎么還跟她這個大仇人來搞這種調(diào)調(diào),自己長的有那么國色天香嗎?有道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可是雙手被他緊緊的握住,一時間掙也掙不開。不由得大驚失色。
李元吉見她害怕越發(fā)的高興了起來,“怎么?害怕了?本王當(dāng)初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一個小丫頭還能搞出那么大的動靜,怎么樣?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沒關(guān)系,本王疼你。”然后就向她的臉吻來,周圍的那群屬下非但沒有退出去,反而就那么站在原地的鼓掌叫起好來。
曉禾看著他那越發(fā)近的嘴,心想這家伙怎么跟豬一樣,心底突然涌起一陣無法忍耐的惡心,剛剛喝下的酒在這個時候無比爭氣的發(fā)揮了作用,只聽哇的一聲,一堆黃白的嘔吐物自曉禾的嘴里涌出來一下子全數(shù)吐到李元吉的臉上身上,李元吉大叫一聲就向后跳去,卻一不小心踩在剛剛?cè)酉碌囊粔K果皮上,砰的一聲仰天摔了下去。
曉禾這邊剛剛吐完,正無比的舒服,看著李元吉那狼狽的樣子,一時間也忘了危險(xiǎn)的處境,更忘記了禍從口出的千古定律,樂不可知的哈哈大笑了。
一幫子人七手八腳的把李元吉扶了起來,又拿帕子拼命的開始擦拭他身上臉上的穢物,李元吉被一大幫人圍著,越發(fā)的火大,突然大叫了一聲“滾開!”
屋子里利馬鴉雀無聲,曉禾看著一身狼狽的齊王,也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笑道:“呵呵,那個,不好意思了啊!”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李元吉更加生氣,大吼一聲:“把她給我綁上,帶回府去!”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散發(fā)出一種慘淡凄迷的光輝。現(xiàn)在雖然正處在亂世,可是晉陽城里還是在實(shí)行著宵禁,所以街上這個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人的。而這個時候還在街上亂逛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王爺,咱們回宮嗎?”
“蠢貨!”被吐了一身污穢的李元吉顯然還是很火大,惱怒的沖著不知道看火候的隨從怒吼道:“回府去把這個丫頭讓給那個女人讓她帶回去對付我和大哥嗎?啊?”
隨從被吐了一頭一臉的吐沫星子,很是委屈的低下了頭,喃喃的嘟囔了兩句,卻也不再敢說什么。前方引路的侍衛(wèi)回過頭來很是恭敬的對著李元吉行了一禮才老老實(shí)實(shí)的問道:“那么王爺,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
然而李元吉現(xiàn)在簡直就像是被燒著了尾巴的犀牛,還沒等侍衛(wèi)說完又大吼道:“你是蠢材嗎?這么點(diǎn)事也要問我,自然是出城去綠溪別院,難道去你家嗎?”
侍衛(wèi)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是,掉轉(zhuǎn)了馬頭向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一時間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說話,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霉頭,寂靜的長街上只聽到韃靼的馬蹄聲,在這樣夜深人靜夜涼如水的秋夜里,很是有一種別樣的韻律。
當(dāng)然這不包括齊王馬后的繩子上拴著的少女的叫罵聲。
李元吉聽到身后女子的怒罵聲似乎很是舒服,還變態(tài)了露出了笑容,一掃剛剛的倒霉樣兒,甚至還轉(zhuǎn)過頭來神情曖昧的沖著對方笑了笑:“這就受不了了,待會出城了我若是讓扶風(fēng)跑起來,你還不得死在這?”
曉禾雙手被綁在一根繩子上,而繩子的另一端則拴在馬尾巴上,她一步一踉蹌的勉強(qiáng)跟著,心想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這種情節(jié)還覺得滿刺激的,今天自己親自體會了才明白了個中的滋味。怨氣沖天下更是在嘴上心上把李元吉的祖宗八代問候個遍,全然不顧這小子還有個跟她關(guān)系不錯的兄弟,絲毫沒有留情。
李元吉冷哼了一聲,眉梢一挑,威脅的說道:“你信不信你現(xiàn)在再罵我一句,我待會就拔你一件衣服。”
曉禾一驚,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就收了回去,底氣一瀉,心里的委屈和難過就又涌了上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除了像個潑婦一般罵罵人還能做什么?
李元吉見她乖乖的閉上了嘴,便很是輕佻的笑了笑,停下了馬,用力拽著繩子一把把曉禾拉了過去。曉禾使勁的想站穩(wěn)身子,誰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頭重重的摔在泥土里,弄的一頭一臉全是泥土。李元吉見壯哈哈大笑了起來,旁邊的侍從見他高興,也附和的跟著大笑了,一時間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充溢了整條街道。
曉禾突然仰起了摔的灰頭土臉的頭,恨恨的盯著李元吉,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
李元吉正笑的高興,突然看到曉禾那怨毒的眼神,不知為何,心下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很是不舒服。想也沒想,手中的鞭子就那么揮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曉禾的左臉一下子就多了一條血痕。曉禾疼的差點(diǎn)暈了過去,悶哼了一聲,頭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侍從們的笑聲突然頓了一下,待看清楚后笑的越發(fā)的開心。
李元吉似乎覺得稍稍挽回了一點(diǎn)面子,用手拿著鞭子輕輕的甩著,輕蔑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曉禾:“再用你那種眼神看本王,信不信本王現(xiàn)在就把你扒光了掛在城樓上。”
曉禾把頭埋在泥土里,一種巨大的悲傷和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鮮血順著她的面頰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的灰塵里,她緊緊的咬住下唇抑制自己發(fā)出聲音,她一直自認(rèn)為是個驕傲且冷靜的人,可是自從來了這里她那些曾經(jīng)自持的冷靜堅(jiān)強(qiáng)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失了,她終于明白這里不是她的時代,她曾經(jīng)的那些生存法則在這里全不適用,所以萬夫人可以絲毫不顧念舊情的來害她,李智云可以完全不在乎的不管她,而李元吉也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來欺負(fù)她,就算馬上就殺了她也不會有任何人會為她說上一句話,她不得不再一次的體會到她在這個世界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她幫助給她溫暖。曉禾的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zhuǎn),她緊緊的咬住下唇,忍住了想大哭一場的沖動。還以為自己早就認(rèn)識到了,還以為自己早就接受了,還以為一滴眼淚就那么流了下來,流進(jìn)嘴巴里,苦苦的。曉禾握緊了被綁住的雙手,這本就是個弱肉強(qiáng)食的時代,沒有人性,沒有法制,強(qiáng)權(quán)就是一切的真理。而她,一無所有的蘇曉禾,在這里注定就是任人欺凌受人凌辱,她想反抗,卻沒有任何反抗的籌碼與資格。
李元吉見她久久的趴在地上也不起來,還以為她暈了過去,忍不住叫手下過去看看,那名侍衛(wèi)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她的肩膀,
“哎!起來,別裝死!”見曉禾仍是沒有動彈,就加大力氣用力的一腳踢去。然而腳還沒有碰到曉禾的肩膀只聽風(fēng)中“嗖”的一聲,一只利箭破空而來,一把把那名兵丁的腳一箭釘穿。
慘叫聲立時響徹整條晉陽長街!
“有刺客!”李元吉大叫一聲,“護(hù)駕!”
眾人無不駭然大震,往兩旁望去,「颼颼」聲響個不斷,一時間遠(yuǎn)處弩箭齊發(fā),取馬而不取人。戰(zhàn)馬的慘嘶聲,人的怒喝聲,震天響起。燈籠墮地,黑暗中戰(zhàn)馬吃驚跳躍,情況混亂。李元吉見狀大吼道:“不要驚慌,保住陣形!”
然而突然間只見敵人已如豹子般從兩側(cè)屋檐上撲下,先落下了幾尺,然後凌空飛出長索,天兵般在暗黑中來到大街的上空。
李元吉的隨從這時候已倒下了大半,戰(zhàn)馬慘叫哀鳴,馬蹄亂揚(yáng),好多人被弩箭射傷,摔在地上,卻被戰(zhàn)馬一腳踩死,隊(duì)伍早已亂了陣形,而更多僥幸沒傷的人則為了逃命向長街兩旁的小弄相里跑去,二百多人的護(hù)衛(wèi)團(tuán)立時潰不成軍。
李元吉正驚慌之中,拼了命的勒緊馬韁,振臂高呼。四周的居民早就聽到聲音,可是卻害怕泱及無辜而緊緊的關(guān)上了窗子,寂靜的長街上突然充溢了可怕的慘叫和撕殺聲。
突然聽到敵方傳來一聲輕哨,仿佛是受到了召喚,原本占了絕對上風(fēng)的敵人突然毫不戀戰(zhàn)的退了開去,只是半盞茶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元吉站在原地,右臂和左腿都有輕傷,看來敵人顯然不是真心想刺殺他,不然他現(xiàn)在絕對不可能站在這里,那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李元吉愣愣的想著。
一個士兵一瘸一拐的走了上來,顯然是傷的不輕,
“稟王爺,我們傷了二十八個弟兄,沒有死的,不過有六十七個人逃跑了。”
李元吉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明天去逃跑的人的家里,把他們的父母妻小全都給我抓起來,男的腰斬,女的充為官妓。一群廢物!”
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
到底是誰干的呢?李元吉皺著眉頭,剛要上馬卻看見那名兵丁仍是跪在地上,不由得有些不耐煩:“還有什么事?”
“那個”兵丁支吾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說了出來“剛剛王爺抓的那個女的不見了,不知道是跑了還是”
李元吉的眉頭皺的越發(fā)的緊了,許久,翻身上馬,大吼一聲:“你,去給我通知馮將軍,全城禁嚴(yán),誰也不準(zhǔn)給我放出去,挨家挨戶的給我查,挖地三尺也得把她給我找出來。其他人跟我回宮,我倒要看看這晉陽宮里到底是誰說了算!”
不多一會,喧囂的了一日的晉陽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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