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拯救病嬌少年
顧眠知道今天晚上會下雨,所以課桌里她備了一把傘。
她看向黎毓的方向。
他帶傘了嗎?
坐在角落里的黎毓并沒有趴在桌子上睡覺, 而是在畫畫。
喧鬧的教室里, 他那一角仿佛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外了。
黎毓是個異類。
他除了睡覺、發(fā)呆、就是畫畫,他喜歡畫各種各樣的裸體, 男人的、女人的、年輕的、蒼老的,他喜歡畫各種各樣黑暗系的畫, 在他的畫里,永遠都看不到陽光。
所以背地里,同學(xué)們都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女同學(xué)都不敢從他的桌子邊上路過,生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但他依舊我行我素,拿著畫冊每天畫, 誰也不知道他那本厚厚的畫冊里都畫了些什么東西。
晚自習(xí)結(jié)束了。
教室里拖動椅子的聲音響成一片,爭先恐后的往教室外涌。
顧眠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書桌,似是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一看,黎毓還在那里坐著畫畫。
教室里除了她和黎毓,還有幾個學(xué)習(xí)刻苦的同學(xué)留在教室里繼續(xù)看書做題,他們分布在教室座位的前半段, 都是學(xué)習(xí)的黃金位置。
顧眠也不急了,把書桌整理好后,坐下來看書, 她倒不是純粹的等著黎毓, 而是她也需要學(xué)習(xí)。
看了一會兒書, 顧眠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往外走去。
黎毓仿佛毫無所覺,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在顧眠走到教室門口時,他漫不經(jīng)心的抬了下眼,又收回。
江曦晨的教室就在隔壁。
顧眠走過去,直接推開教室的后門往里看,每個班都會有幾個真的想要學(xué)習(xí)的人,他們聽到聲響,都回過頭看過來,看到顧眠,都有點驚訝,里面沒有江曦晨。
顧眠又把門帶上了。
站在走廊里看了一會兒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才回到教室里。
那幾個好學(xué)生看到她去而復(fù)返,又看過來,她旁若無人的回到自己位置上,接著看書,也沒往黎毓那邊看。
直到教室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
“我要鎖門了,你們快走吧。”負責(zé)鎖教室門的同學(xué)鎖好教室后門后催促道。
角落里的黎毓拿上他的畫冊,直接起身離開教室。
顧眠隨便拿了本書,拿上雨傘,也跟著走出了教室。
下到一樓的時候,就看到黎毓把黑色兜帽往上一掀,就走進漫天的雨幕中,幾乎和漆黑的雨幕融為一體。
顧眠撐開傘,也走進雨幕里,并沒有追上去,只是走她自己的路。
校門口已經(jīng)有學(xué)生家長撐著傘在那兒等著,有人等待的學(xué)生快步跑過去,飛快鉆進父母的傘下,被摟著離開,或者快步上車離開。
顧眠看到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撐著傘接近黎毓,把傘撐到他頭頂上。
黎毓卻看都不看他,徑直從傘下走過。
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撐著傘跟著走了幾步,黎毓猛地轉(zhuǎn)頭,冷冷的看著他:“別跟著我。”
西裝男人只能撐著傘看著黎毓走遠。
顧眠撐著傘不緊不慢的跟在黎毓身后,兩人相距不到三米,一個戴著兜帽,一個撐著傘,一前一后在雨幕中前行。
黎毓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黑色兜帽下,細碎的劉海壓下來,幾乎遮住他一半的眼,他站在路燈的光暈外,他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黑暗吞沒,烏黑深幽的眼看著站在路燈下的顧眠,她站在光下,連落在雨傘上的雨,都被路燈的光線穿透,折射出亮光。
“別跟著我。”黎毓面無表情的說。
“我沒跟著你。”顧眠說,然后伸手指了指旁邊岔開的街道:“我到家了。”
黎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
顧眠撐著傘走向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和他一樣的黑暗中,把傘遞過去:“我到家了,傘借你。”
黎毓沒接,發(fā)梢下深幽的眼盯著她。
“拿著啊。”顧眠說著,又往前遞了遞。
黎毓鬼使神差的接過,雨傘把手上仿佛還殘留著顧眠掌心的余溫。
顧眠抿唇笑了一下,用書蓋住頭頂,說了聲再見,就小跑著沖進雨幕中,離開了。
黎毓撐著傘站在那里,看著顧眠小跑著跑進她剛才手指的那條街道,又拐進一條小巷,不見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撐著傘離開。
顧眠剛回到家樓下,就看到“顧眠”的爸爸撐著一把傘手里又拿著一把傘匆匆走過來。
“爸爸。”顧眠朝他小跑過去。
“你怎么自己就這么跑回來了?”爸爸愣了一下趕緊快步走過來用傘撐著她:“我正準備去給你送傘呢。”
“我?guī)懔恕!鳖櫭呶⑿χf:“快到家了就把傘借給同學(xué)了。”
“沒淋濕吧?快上樓換衣服。”爸爸說著推開門讓顧眠先進去。
顧眠的衣服淋濕了一點,她順便洗了個澡,洗了個頭,回到房間里,小書桌上放著一碗切好的蘋果丁。
她坐在書桌前,一邊看書,一邊把那碗切好的蘋果吃完了,然后拿著手機給江曦晨打了個電話,確認她已經(jīng)在宿舍睡下了,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顧眠起來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出攤了。
他們一般五點鐘就要起來開始準備,六點鐘就出攤了。
顧眠走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照鏡子的時候,覺得那厚重的齊劉海實在礙眼,干脆直接一把擼到腦后全都扎起來,從抽屜里找出兩個一字夾,把碎發(fā)夾住,露出一張完整的小臉和兩條清秀的眉毛。
顧眠看著鏡子里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臉蛋,左右看了一下,覺得十分順眼,滿意的走了。
她在樓下早餐店買了一籠熱騰騰的小籠包,一邊吃一邊往學(xué)校走。
學(xué)校操場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多了起來。
顧眠找到自己班級的隊列,和以往的習(xí)慣一樣,走到最后面,她沒有看到黎毓。
黎毓是不出操的。
無論是早操還是課間操,他都不用出操,明晃晃的賣弄著他股東兒子的特權(quán)。
倒是有不少人對顧眠側(cè)目看來。
顧眠還是穿著那身寬大的校服,但是卻不像平時像是做錯了什么又或者是生怕引起誰的注意一樣總是駝著背低著頭走路,她挺直了背,抬起頭,劉海全都盡數(shù)撩上去扎起來,毛茸茸的發(fā)際線處留著些碎發(fā),顯得有些可愛,整張臉白白凈凈清清爽爽,兩條清秀的眉毛襯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濃密卷翹,再配上挺翹的鼻子和淡粉色肉肉的唇,是個實打?qū)嵉那寮兠郎倥?br/>
江曦晨看到顧眠也有些驚訝,說:“顧眠,你怎么把你的劉海都梳上去了?不過你這樣好好看,好漂亮!以后就這么扎上去好看多了。”
顧眠看到江曦晨安然無恙,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抿唇笑了一下。
早操結(jié)束,學(xué)生們爭先恐后的奔向食堂吃早餐,顧眠吃過早餐,就直接回了教室,教室里空蕩蕩的,沒有人,除了教室角落里趴在課桌上睡覺的黎毓。
顧眠走回自己的位置,沒看到被歸還的雨傘,她走過去,在黎毓的肩膀上輕輕戳了兩下。
黎毓從手臂中抬起頭來,蒼白的臉頰上印出了一道淡紅色的印子,他并沒有驚訝顧眠的變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借給你的傘呢?”顧眠問。
“丟了。”黎毓說,聲音也透著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淡。
“哦,那你賠我一把就行。”顧眠說。
黎毓:“......”
“我能看看你的畫冊嗎?”顧眠問,說著直接把旁邊同學(xué)的椅子拉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黎毓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可以嗎?”顧眠又看著他問一次。
黎毓冷笑了一下,烏黑的瞳仁中眼神隱含譏諷:“你確定?”
顧眠也笑了一下。
黎毓懶洋洋的直起身子,把壓在手臂下的畫冊推出來。
“謝謝。”顧眠就坐在這里拿起畫冊,翻開來。
翻開第一頁,就是一個男人的裸體畫。
黎毓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顧眠垂著眸,掃過這幅裸體畫,然后面不改色的翻過另一頁,那是一片迷霧,迷霧中隱隱透著一個怪異的黑色軀體,有著纖長的四肢,和怪異的無法分辨出是什么形狀的身體,這仿佛是一只不存在于世間的怪物,它的頭顱面朝著這邊,一雙黑洞似的眼睛仿佛能穿破畫紙,感覺看久了,仿佛那是一個活物。
顧眠還是面不改色,一頁接著一頁翻過,每一頁都會停留十幾秒鐘,然后再翻開另一頁。
這本畫冊還很新,除了各種各樣的裸體,就是一些看著讓人有些窒息的黑暗場景,顧眠翻到最新的一頁,然后忽然頓住。
這還是一幅裸.體畫。
少女的身體纖細瘦弱,身體沒什么起伏的曲線,但還是有種未成熟青澀的美感。
顧眠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臉龐上。
那是她的臉。
對比畫冊上細節(jié)不夠的身體,她的面部細節(jié)卻十分傳神,她散著頭發(fā),齊劉海下一雙杏眼隱隱放著冷光,連眼睛里的水澤都畫了出來。
黎毓驀地湊過來,一雙幽黑的眼盯著她,壓低了聲音:“ 你覺得畫得怎么樣?”。
“不大像。”顧眠淡定的抬起頭看著他,離得那么近,她才發(fā)現(xiàn)黎毓的眉眼極好看,眼瞳烏黑,沒有一絲雜色,深邃幽深,這么盯著像是要把人的靈魂往里拖去。
“哪里不像?”黎毓的目光又落在畫上。
“胸畫小了。”顧眠淡定的說。
黎毓抬起眼,看著面不改色的顧眠,幽黑的黑瞳里明晃晃的寫著錯愕。
這時教室里陸陸續(xù)續(xù)人多了起來,當(dāng)看到顧眠和黎毓挨得那么近在說話的時候,都露出了驚訝又好奇的表情。
顧眠合上畫冊,驀地傾身湊近了。
黎毓的面頰被她的發(fā)尾輕輕掃到,有點癢癢的,鼻尖鉆進少女發(fā)梢間縈繞的洗發(fā)水的清香。
然后就聽到顧眠輕軟的聲音壓低了,在他耳側(cè)輕輕吐氣:“我雖然瘦,但是我的胸是b。”
黎毓的瞳孔顫動了一下。
顧眠說完,又和他拉開距離,把合上的畫冊放回他桌上:“謝謝你給我看你的畫冊。”
說完起身把椅子擺回原位,又轉(zhuǎn)頭對他說:“記得還我的傘。”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邊的同學(xué)奇怪的看著她,仿佛她也變成了黎毓那樣的“異類”。
而她毫不在意,坐在椅子上翻開了書本。
論臉皮厚度,難道她還會輸給一個高中生嗎?
黎毓還是沒有聽課,他趴在課桌上,不是睡覺,就是睜著那雙幽黑的眼睛盯著顧眠。
中午的時候他又睡著了。
下課鈴聲一響,老師才剛走下講臺,同學(xué)們就爭先恐后的跑出教室往食堂方向跑去。
黎毓像是根本沒聽到下課鈴聲,趴在課桌上一動不動。
顧眠起身走過去,在他課桌上敲了兩下。
黎毓沒動。
“不去吃飯嗎?”顧眠問。
黎毓還是沒動,聲音從手臂下面?zhèn)鞒鰜恚骸瓣P(guān)你屁事!”
他說完就從手臂中抬起頭來,想要看看顧眠是什么表情,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不能從顧眠臉上找到一丁點惱怒生氣的表情,她依舊那么淡定的看著他。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她問。
黎毓瞇起了眼,半晌,嘴角譏誚的一扯:
“干什么?你喜歡我?”
誰料顧眠愣了一下后,居然微微笑了:“對啊,我喜歡你。”
黎毓嘴角的笑意一凝,臉色漸漸冷下來,就這么冷冷的盯了顧眠一會兒,然后面無表情的又趴下去,把臉又埋在手臂間,只把后背和后腦勺留給顧眠。
顧眠不以為意:“那我自己去了。”
黎毓沒有回應(yīng)。
顧眠就獨自走開了。
顧眠走在食堂里,那些人好像不認識顧眠一樣,全都紛紛側(cè)目看過來,甚至還有人問她是哪個班的。
“顧眠”沒有朋友,無論去食堂還是去廁所,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然而這次,顧眠剛坐下吃了兩口飯,就有人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顧眠抬起頭,目光微微一凝。
男生個子很高,皮膚曬得很黑,寸頭,單眼皮,嘴唇很厚,穿紅t恤,把餐盤往桌上一放,就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顧眠認識這個人。
是本該在昨天晚上殺死江曦晨的人——趙子豪。
看到顧眠抬頭看他,他反而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有魅力的歪笑來:“學(xué)妹,你是哪個班的?以前沒見過你啊。”
不等顧眠有所回應(yīng)。
江曦晨就端著餐盤往這邊走了過來,她皺著眉頭看了趙子豪一眼,然后給顧眠遞眼神:“眠眠,沒事吧?”
“哎,晨晨,你們認識啊?”趙子豪笑嘻嘻的說:“你叫她什么?綿綿?軟綿綿的那個綿綿?”
江曦晨想到昨天晚上顧眠和她說的那些話,現(xiàn)在看到趙子豪,心里就有點發(fā)毛,正不知道該怎么把顧眠叫走。
就在此時,又有一個人在顧眠旁邊坐了下來。
江曦晨轉(zhuǎn)頭看過去,頓時有點驚訝。
居然是黎毓!
黎毓把餐盤往桌上一放,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看他們,坐下來就埋頭吃飯。
趙子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看著顧眠繼續(xù)說道:“學(xué)妹,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的名字是不是軟綿綿的綿綿啊?”
“閉嘴,吵死了。”
江曦晨驚訝的看過去。
黎毓頭也不抬的埋頭吃飯,好像剛才那一句不是他說的。
顧眠也無比淡定的用勺子舀了一勺豆子放進嘴里咀嚼。
趙子豪被當(dāng)眾下了面子,臉上的笑意褪去,臉色頓時一沉,一雙細長的單眼皮陰沉的盯著黎毓:“你他媽說什么呢?”
黎毓抬起頭來,精致蒼白的面孔面無表情,細碎發(fā)梢下一雙幽黑的眼睛冰冷的盯著他,聲調(diào)沒有任何起伏,冷冷道:“我讓你他媽的閉嘴。”
顧眠停止咀嚼。
“□□媽!”趙子豪哪里被這樣挑釁過,瞬間暴怒!直接站起來掀翻了黎毓的餐盤,米飯和菜還有湯頓時都潑了黎毓一身,不銹鋼餐盤也摔在了地上,發(fā)出尖銳的碰撞聲。
周圍的人頓時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趙子豪是校籃球隊的,又因為行事作風(fēng)一直很高調(diào)所以算得上是知名人物,而黎毓,因為長得好看,但是性格卻孤僻陰沉,也很出名。
很快就被周圍的人認了出來。
黎毓被潑了一身,蒼白的臉頰上甚至都濺上了菜湯,他面無表情甚至稱得上是平靜的站起身來,把腿跨出長凳,然后彎下腰去撿地上的餐盤。
趙子豪已經(jīng)從那邊繞了過來,看起來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黎毓。
黎毓背對著他,仿佛對趙子豪從身后接近毫無所覺。
顧眠站起身來,右手抓住了餐盤邊。
然而就在黎毓直起身子,而趙子豪也伸手抓他的同時,黎毓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手里的不銹鋼餐盤就重重的拍在了趙子豪的臉上!
只聽到砰的一聲脆響!
黎毓這一下十分用力,直接把趙子豪拍倒在地。
顧眠抓住餐盤的手放松了。
江曦晨嚇得連忙把顧眠拉開。
黎毓隨手丟掉拍變形的餐盤,彎下腰去拎起被拍懵了的趙子豪的衣領(lǐng),面無表情的揮起拳頭沖著趙子豪的臉上砸了一拳!
難以想象他單薄的身體里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一拳下去,趙子豪嘴里直接吐血了,一顆牙混著血水從嘴里吐了出來。
黎毓見了血,眼神更加幽冷,他又揮起一拳。
但是這一拳卻沒能砸下去。
他抬頭,對上顧眠黑白分明的眼睛。
“別打了。”顧眠說。
她在半空中攔了一下,手都被震痛了,真不知道看起來那么瘦的人,手怎么那么有勁。
“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這時江曦晨也著急的說。
黎毓低下頭去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昏過去的趙子豪,松開手,趙子豪高大的身子頓時委頓下去,倒在地上。
有老師聞訊匆匆趕來。
趙子豪被送到了醫(yī)務(wù)室,黎毓、顧眠、江曦晨,一個不落,全都被叫到了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
顧眠主動作證。
是趙子豪先罵的人,也是他先動的手。
江曦晨聽顧眠這么說了,也立刻說出了和顧眠一樣的證詞。
她們兩個只是證人,不是沖突雙方,再加上兩人信譽良好,也沒被懷疑,被詢問了幾句就被放走了。
教導(dǎo)主任看著站在墻邊上面無表情的黎毓,覺得頭疼。
從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出來,江曦晨有點擔(dān)心:“黎毓不會有事吧?趙子豪那么壞,以后會不會報復(fù)他啊?”
顧眠忽然問道:“你認識黎毓嗎?”
江曦晨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啊?”
顧眠又問一遍。
“算認識吧,我爸爸和他爸爸認識,我們以前一起吃過飯,但是不熟。我們兩個也沒有說過話。”江曦晨問:“怎么了嗎?”
顧眠眼神里飛快閃過一絲暗芒。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沒事,我就是問問。”顧眠輕描淡寫的說道,想到剛才在食堂黎毓抬起頭來的那個瞬間那陰郁的眼神,她又問:“你能跟我說說他嗎?”
“誰啊?”江曦晨又是一愣:“黎毓?”
“嗯,我對他很好奇。”顧眠說。
江曦晨也不疑有他:“那我們?nèi)バ〕匈I個面包吃吧,我們邊吃邊說。”
她們兩個都是打了飯沒吃就被帶走了。
于是兩人一起去小賣部一人買了個面包買了盒牛奶找了個僻靜的花壇坐下。
江曦晨一邊斯文的吃著面包,一邊說:“我也是聽我爸說的,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啊!”江曦晨看到顧眠點頭答應(yīng)才繼續(xù)說道:“其實黎毓也挺可憐的......”
顧眠一邊吃著面包,喝著牛奶,一邊聽著江曦晨從她爸爸那里聽來的黎毓的身世。
原來黎毓是個私生子,黎毓的媽媽是黎毓爸爸以前包養(yǎng)過的一個情婦,她知道黎毓爸爸有錢,就偷偷懷了黎毓爸爸的孩子。
誰知道黎毓爸爸有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大兒子,所以根本不想認黎毓。
直到四年前,黎毓爸爸的妻子和大兒子一家開車外出的時候出了車禍,車上無人生還。
黎毓爸爸一下子失去了妻子,兒子兒媳,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孫子,受了很大打擊,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流落在外。
這才把黎毓和他媽媽一起接到黎家來,認了這個兒子。
“可能就是因為黎毓爸爸以前不肯認他,所以黎毓和他爸爸關(guān)系很差,那次我和爸爸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因為黎毓不理人,他爸爸罵了他,他直接摔門走了。我現(xiàn)在看到他都有點怕。”江曦晨有點心有余悸的說:“剛才看到他打趙子豪,也好恐怖......”
“你那么怕他,剛才你還幫他說話?”顧眠歪頭問道。
“那是因為他是為了幫你啊。”江曦晨理所當(dāng)然的說。
顧眠笑了一下,低頭吃面包。
是因為她?還是因為江曦晨呢?
他那么突然的自殺,會不會跟江曦晨的死有關(guān)? 161小說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