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VS白蓮花
“怎么了?”鄭鈺看顧眠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忍不住也跟著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門口空空如也,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顧眠微微笑了一笑:“沒什么。”
鄭鈺又因為這笑呆了一呆,隨即臉上又控制不住的微微泛起紅,輕咳一聲說:“那我們來解這道題,這里我們可以套這個公式進去......”
鄭鈺講的認真,顧眠也聽的認真。
忽然,門被敲響。
顧眠聞聲望去。
就看到蘇韶涵和阿初站在門口。
“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蘇韶涵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不忘招呼阿初:“阿初,你也進來吧,眠眠今天在補習(xí)功課呢。”
阿初對著顧眠揮揮手,又插進口袋里,看了一眼鄭鈺,沒搭理他,走過來看了一眼,然后在顧眠的頭頂上揉了一把:“那么熱愛學(xué)習(xí)啊,星期六還補課。”
鄭鈺看到他揉顧眠的頭,頓時皺了皺眉。
阿初又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同學(xué)?長得還挺帥的。”
說完很隨意的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鄭鈺看著他,暗自憋氣。
顧眠對鄭鈺說:“鄭鈺,這是我姐姐,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阿初。”
鄭鈺“哦”了一聲,又低著頭繼續(xù)做題。
蘇韶涵把托盤里的甜點推到他面前,微笑著說:“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可以嘗一嘗。”
“謝謝。”鄭鈺頭也不抬,冷冷淡淡的說:“我不喜歡吃甜的。”
蘇韶涵臉上的表情僵了一僵,大概是這不是第一次被人用這個理由拒絕了。
顧眠說:“嘗嘗啊,姐姐特意做的呢。”
她一說,鄭鈺就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然后放下筆,勉為其難的拿起叉子。
蘇韶涵心里更不舒服了。
只是這種不舒服她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她隱秘的看了阿初一眼,阿初和她對視一眼,就笑著把位置換到了顧眠旁邊,挨著她去看她的卷子:“你們在做什么卷子呢?”
鄭鈺看了一眼挨著顧眠坐的阿初,說:“請問你們可以出去嗎?你們在這里,會打擾到我們。”
顧眠把就要泛上嘴角的笑壓下去,說道:“姐姐,我們要學(xué)習(xí)了,你和阿初去外面玩吧。”
阿初嘴上的笑微妙的頓了一下,看著顧眠說:“我是來找你的。”
顧眠滿臉歉意的說:“可是我今天要學(xué)習(xí)呀,不能和你一起玩。對不起啦。”
阿初捏了捏她的臉,用一種寵溺的語氣說:“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先出去了。”然后掃了鄭鈺一眼,冷笑了一下,起身和蘇韶涵一起走了。
兩人走了之后。
顧眠若有所思。
鄭鈺悶悶不樂,忽然站起來說:“我去喝杯水。”
然后就站起來往外走去,剛走到走廊外面,就看到顧眠的姐姐和那個叫阿初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說著什么,他走過去:“你好,請問可以讓人給我倒杯水上來嗎?”
然后就看到蘇韶涵和阿初都猛地轉(zhuǎn)過頭來去,兩個人都像是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
他心里頓時有點奇怪。
回到房間,越想越覺得怪異。
顧眠見他神情有異,問道:“鄭鈺,你怎么了?”
鄭鈺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跟顧眠說:“我剛才看到你姐姐和那個男的在走廊里說話了。”
顧眠眼睛微微一亮:“說什么了?”
鄭鈺說:“我沒聽到,但是他們看到我好像嚇了很大一跳的樣子,我覺得有點奇怪......”說完了又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像是個偷窺者,他忍不住偷偷看向顧眠,卻見顧眠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初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
鄭鈺一直待到天黑了才想起來走。
蘇冰清留他吃完飯再走,他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了,蘇冰清只能安排了車送他回去。
*
吃過晚飯,她一如既往的來到顧少棠的房間,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顧少棠為了她不無聊,在書柜里增加了不少小說類的書。
顧眠坐在沙發(fā)上看一本外國小說,看著看著就犯困,也不知道在沙發(fā)上睡了多久,但是門一開,她就醒了。
門又關(guān)上了。
顧少棠沒有開燈。
顧眠依舊閉著眼睛,聽到顧少棠的腳步越來越近,她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到過顧少棠身上的酒味了,而且這一次的酒味比以往都要濃重,還沒有完全靠近,她就已經(jīng)聞到了。
她能感覺到,顧少棠就站在沙發(fā)前,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她不確定在不開燈的情況下他能不能看清她的臉,今天晚上好像有月光,窗簾是拉開的嗎?
她胡思亂想著,因為想看顧少棠想干什么,所以一直沒有睜開眼。
有衣料摩挲的聲音,然后沙發(fā)邊緣陷下去了一塊,顧少棠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顧眠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停在她的臉上,被他盯到面皮發(fā)麻,都要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就在她想要睜眼的上一秒。
顧少棠終于動了。
伴隨著窸窸窣窣衣料摩挲的聲音,他俯身下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顧眠微微怔了一下。
晚安吻么?
然而緊接著,顧少棠溫?zé)岬淖齑骄陀|到了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瞼上輕輕地吻了吻。
顧眠心口微微一動。
然后顧少棠的吻依次落在她的臉頰,鼻尖,下巴......久久地停頓后,最后柔柔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顧眠的胸腔里的心臟重重的跳了兩下。
顧少棠炙熱干燥的唇瓣在她唇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把頭埋進她的頸側(cè),忽然低低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顧眠......”
顧眠后頸有些發(fā)麻,差點以為顧少棠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
“等等我,好不好。”
他緊緊的擁著她,炙熱混合著酒精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側(cè)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聲音恍若呢喃嘆息。
“再等等我......好不好?”
后面那三個字輕的像是羽毛,輕飄飄的,一不留神就被風(fēng)吹走了。
然后他就這么壓在她身上,久久的沒有動彈。
顧眠懷疑他就這么醉倒在她身上了。
僵了好一會兒,直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才試探著推他的肩:“哥哥?醒醒。”
顧少棠更往她頸側(cè)鉆,唇都貼到了她頸部,含糊著咕噥了一句:“以后我來幫你補習(xí)......不要叫別人。”
顧眠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忽然笑了。
只是顧少棠壓得她笑也笑的艱難,她伸長了手,從茶幾上把手機拿過來,想著讓管家過來把顧少棠弄到床上去,滑開手機,她卻忽然改變了主意,把手機放回茶幾上,然后貼著顧少棠的耳朵輕聲說:“哥哥,你脫了鞋上來睡吧。”
顧少棠竟像是聽進去了,真的把腳上的鞋蹬掉,整個翻進沙發(fā)里側(cè),順手把被他擠到外面的顧眠攬進懷里緊緊抱住,連腿也搭上來,如同巨大的藤蔓緊緊地束縛住懷里的獵物。
顧眠真懷疑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卻也順勢主動往他懷里鉆了鉆,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后在他身上嗅了嗅,好在他身上除了酒精,并沒有其他難聞的味道,在他懷里蹭了蹭,閉上眼,想象著明天早上顧少棠清醒后的模樣,微笑著安穩(wěn)的睡去。
*
昨晚的窗簾沒有人拉上。
窗外的陽光毫無遮擋的投在沙發(fā)上,隨著屋內(nèi)的光線越來越亮,顧少棠覆蓋在眼瞼上的濃密睫毛輕輕抖動,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緩緩地半睜開眼,然后,他先看到了自己的床。
昨晚上為了慶祝公司終于成立,所有的敬酒他都來者不拒,他和師兄都被灌了不少酒,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顧家。
但是為什么,床會在那里?他昨晚上不是在床上睡的嗎?
宿醉一晚的頭腦反應(yīng)遲鈍。
直到睡得不怎么舒服的顧眠在他懷里拱了拱。
顧少棠驀地整個人都僵住,不敢置信的緩緩低下頭,映入眼簾的是把整張臉都埋在他懷里的黑色小腦袋,再往下,可以看到他的手橫在她的腰間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黑色西褲和光.裸細白的腿親密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
顧少棠足足花了十秒鐘的時間才鎮(zhèn)定下來,不敢仔細回憶昨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此時,他西裝褲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早晨格外刺耳。
鎮(zhèn)定瞬間煙消云散,顧少棠一邊密切的注意著懷里人的動靜,一邊手忙腳亂的把手機從褲子里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師兄,果斷的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又低頭看懷里的人。
她大概睡得很沉,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他松了口氣,但是很快,他又開始為眼下的困境感到頭疼。
他要怎么在不弄醒顧眠的情況下從沙發(fā)上下去?
被他整個抱在懷里的小姑娘溫溫軟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她昨天晚上有沒有醒過來?
如果她是醒著的,他是不是在她面前丑態(tài)畢露了?
她會因此......討厭他嗎?
顧少棠的心口驀地抽痛了一下。
忽然。
懷里的顧眠又動了動。
他低下頭,就對上了顧眠從他懷里仰起來的臉,她的小臉微微皺著看他,他渾身一僵,想說什么。
顧眠就已經(jīng)蹭上來,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又縮回去把臉埋進他頸窩,咕噥著:“早,哥哥。”
顧少棠僵硬著,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