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秦老師
如發(fā)現(xiàn)文字缺失,關(guān)閉/轉(zhuǎn)/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閱讀 依然是意識模糊的感覺。
白霜行聽見雌雄莫辨的系統(tǒng)音。
【恭喜通關(guān)本次白夜挑戰(zhàn)!】
【由于監(jiān)察系統(tǒng)暫時離開,接下來,將由白夜主系統(tǒng)為你進行積分結(jié)算】
很好。
又是熟悉的“監(jiān)察系統(tǒng)暫時離開”
【姓名:白霜行】
【主線任務(wù)完成度:100】
【獲得10積分】
【支線任務(wù)完成度:100%】
【獲得4積分】
【隱藏任務(wù)完成度:500%(?)】
【獲得5積分】
【本場白夜共四條主線分支(四門課程),挑戰(zhàn)者四次被評為貢獻度最高,額外獎勵8積分】
【獲得積分總額:27】
【感謝與你共度的美妙旅程,期待下一次相見!】
看清積分總額,白霜行挑了挑眉。
不愧是中級難度的白夜挑戰(zhàn),比起初級的【惡鬼將映】,獎勵多出整整一倍不止。
結(jié)算完畢,周身的黑暗淡去,有陽光涌入眼簾。
白霜行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動一動僵直的手臂。
她回到了興華一中的保安室門口。
進入白夜之前,她和沈嬋見到校門緊閉,于是打算問問保安大叔,能不能把大門打開。
結(jié)果剛一開口,就被卷入了白夜挑戰(zhàn)。
好不容易回到現(xiàn)實世界,當(dāng)白霜行緩過神來,一抬頭,就望見大叔萬分驚駭?shù)哪槨?br/>
想想也是,好好的大活人在眼前突然消失,又冷不丁一下子出現(xiàn)在原地,無論是誰,都會被結(jié)結(jié)實實嚇一跳。
白霜行暗暗算出時間,她們在白夜里度過了一天半,對應(yīng)現(xiàn)實世界,大概過去一個多小時。
終于回到正常世界,身旁的沈嬋如獲新生:“老天,終于回來了!白夜里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她說著低頭,看向白霜行手上的傷口。
果然愈合了。
沈嬋松下一口氣。
江綿也跟著她們出來,由于體力消耗太大,一個踉蹌晃了晃身子,被白霜行穩(wěn)穩(wěn)扶住。
“你們——”
保安把她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向江綿時,語氣尤其忐忑:“你們沒事吧?被卷進白夜了嗎?要不要我?guī)湍銈兘芯茸o車?天吶,還有個這么小的孩子,皮膚白成這樣……”
白霜行笑:“這場白夜挑戰(zhàn)不算太難。我們沒事,謝謝。”
沈嬋默默瞧她。
回想起語文課上的極寒極熱、數(shù)學(xué)課里的人鬼捉迷藏、物理課種種反人類的設(shè)計、還有最后壓軸的邪神像,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足以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在白霜行看來,或許確實不難。
畢竟她都把整場白夜徹底玩癱瘓了。
“那就好。”
大叔拍了拍胸口:“你們消失的時候,我快被嚇?biāo)懒恕恢痹谶@兒等你們回來,還好沒事。”
他居然一直守在這里。
接收到陌生人的善意,沈嬋心中一暖:“謝謝。”
“這有什么好謝的。”
大叔擺手:“對了,你們不是這兒的學(xué)生吧?來興華一中有事嗎?”
他說著咳了聲,把嗓音壓低:“還有件事……我聽說,只有怨念深重的鬼魂才能引發(fā)白夜,你們見到誰了,能跟我說說不?畢竟我整天坐在這兒……想想還是挺瘆得慌。”
八卦果然是全體人類的天
性。
正好,趁此機會,也能問問這場白夜的后續(xù)。
白霜行與沈嬋對視一眼,直奔主題:“您知道兩年前這兒的校長嗎?”
“噢!”
大叔一拍腦門:“還真是他啊!”
沈嬋:“欸?他出什么事了嗎?”
“就是那個殺害了一位女老師的李程暉,對不對?”
保安大叔露出嫌棄的表情:“活著的時候壞事做盡,死了居然也要害人,晦氣。”
校長對秦夢蝶所做的事情……暴露了?
白霜行眉心跳了跳,順?biāo)浦郏骸澳茉敿氄f說這件事嗎?他害了人,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聽說李程暉不知從哪里學(xué)來了封建迷信那一套。”
大叔道:“你說,好端端一個校長,怎么也是文化人,為什么非要想不開……不好意思跑題了啊。總之呢,就是他覺得活人祭祀能讓他升官發(fā)財,于是買了個小孩——好巧不巧,被一個叫秦夢蝶的女老師發(fā)現(xiàn)了。”
這是她們已知的信息。
白霜行默默聽,沒有打斷。
“秦老師很快打電話報了警,沒想到當(dāng)天夜里,被他放火……唉。”
大叔搖了搖頭:“當(dāng)時學(xué)校跳閘,監(jiān)控停了,警方雖然懷疑是李程暉干的,但搜不出證據(jù)。”
他說著雙目圓瞪,語氣陡然拔高:“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
這大叔講得聲情并茂,很有說書的潛質(zhì)。
沈嬋好奇得厲害,連忙催促:“怎么了?”
“就在那天晚上,李程暉瘋了。”
大叔沉下嗓音:“據(jù)他老婆說,李程暉回家后,突然像是被火燒著一樣,渾身抽搐倒在地上打滾,慘叫了整整兩三分鐘!”
三分鐘。
白霜行心下一動。
這是【焚心之火】在他身上持續(xù)的時間。
秦夢蝶的技能十分強勢,業(yè)火不僅能侵蝕身體,也能灼燒靈魂。
屬于校長的那一部分魂魄,在受到極致的痛苦后……應(yīng)該從他身體中徹底消失了吧。
失去一部分靈魂的人,會變成什么樣呢。
“慘叫完,他就瘋了。”
保安大叔嘖嘖嘆氣:“像突然變成了一個傻子,成天嘀嘀咕咕說什么,他錯了,神不要懲罰他,秦夢蝶別來找他復(fù)仇,火是他同伙放的……警察這能不抓他?仔仔細細一問,嘿,李程暉把幾個同伙的名字全說了。”
白霜行想起校長告訴她的幾個人名:“章誠、宋友全、謝穆陽?”
大叔愕然。
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是從白夜里知道的吧?對,就是他們。平時看上去都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全是些狼心夠肺的王八蛋,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蹲著呢,其中一個被判了死刑。”
心里懸著的石頭緩緩落下,白霜行握了握右手,掌心滿是冷汗。
萬幸,真相沒有遲到太久。
沈嬋也如釋重負:“說起李程暉,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死了唄。”
提起他,大叔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的瘋病一天天越來越重,滿大街地喊‘神來了’、‘神要懲罰他’,我看,就是封建迷信入腦,最后跳進泥塘自殺了。”
……神。
白霜行目光微黯。
校長既受到了秦夢蝶的業(yè)火焚燒,又在危急關(guān)頭放棄神像獨自逃跑、遭到了“神明”的報復(fù)。
兩頭不討好,被生生折磨致死,屬于意料之中。
這位所謂的神,還挺小心眼嘛。
“對了。”
短暫的沉默后,
保安大叔神秘兮兮開口:“我跟你們說,兩年前那件事,奇怪的地方,還不止這些。”
沈嬋又又又被吊起胃口:“還有?”
但與白夜有關(guān)的,似乎只有秦夢蝶和校長——
沈嬋心中靈光乍現(xiàn):“難道是學(xué)生!”
保安大叔點頭。
“秦老師帶的哪個班,我記不太清了,不過當(dāng)時他們班上,好多學(xué)生同時——”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原本停留在沈嬋和白霜行身上的目光微微一動,向兩人身后望去。
怎么了?
白霜行心里納悶,正要轉(zhuǎn)身,聽大叔揚聲笑道:“喲,這個故事里的主角來了。”
主角。
難道是——
白霜行和沈嬋同時回頭,江綿也迅速轉(zhuǎn)過腦袋。
在她們身后,保安大叔視線停留的地方,正站著個年輕的姑娘。
單馬尾,身材高挑筆直,穿著淡藍色牛仔外套。
見到她們,女生驀地愣住。
似是驚訝,又像恍惚,她停頓好一會兒,逐一看向保安室門前三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你們……白霜行、沈嬋、江綿?”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相遇。
沈嬋:“陳妙佳?!”
興華一中旁,咖啡店。
向保安大叔道謝后,三個女生帶著小朋友江綿,在學(xué)校附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江綿興致很足,即便累得筋疲力盡,雙眼也布靈布靈閃著光,一副期待滿滿的樣子。
——因為眼前的單馬尾姐姐,是哥哥的高中同學(xué)。
只要問一問她,說不定能得到有關(guān)哥哥的消息。
白霜行看出小朋友的心思,與陳妙佳寒暄幾句后,開門見山:“你還記得我們?”
“嗯。”
直到現(xiàn)在,看著她們的臉,陳妙佳仍感到很是驚訝:“我還以為那是做夢……”
沈嬋想起保安大叔說過的話,恍然大悟:“所以你們班里的學(xué)生,全都做了關(guān)于那場白夜的夢?”
陳妙佳:“白夜?”
“那兩天的經(jīng)歷,都是白夜里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我們正巧被卷進去,所以出現(xiàn)在了你們的記憶里。”白霜行解釋得言簡意賅:“對于你們來說,那是兩年前的遭遇;但在我、沈嬋和綿綿看來,就在剛剛,我們才從那場白夜離開。”
陳妙佳一時茫然:“白夜里的一切,怎么會進入現(xiàn)實……”
說著,她搖了搖頭。
“不管怎樣,那些事情的的確確真實發(fā)生過,對吧?”
陳妙佳垂下眼,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黯然:“我就知道……那一定是真的。”
白霜行沒說話,留給她單獨思考、接受現(xiàn)實的時間。
“沈嬋說得沒錯,在我們班里,很多同學(xué)都做了夢。”
過了會兒,陳妙佳說:“在白夜里死去的同學(xué),全都發(fā)了一場高燒,隱隱約約夢見自己遇到危險,很可怕;至于我們幾個最后活下來的,夢境比他們清晰很多。”
沈嬋若有所思:“你記得一切?”
“……差不多。”
陳妙佳頷首:“我、李知奕和季風(fēng)臨,是記得最清楚的三個人。”
與【惡鬼將映】時的狀況一模一樣。
提前死去的學(xué)生們和白夜?fàn)砍恫簧睿槐挥绊懥撕苄∫徊糠值囊庾R;
活下來的高中生們知曉了前因后果,意識與白夜緊密相連,所以對發(fā)生的事情印象深刻。
聽見最后一個名字,白霜行看一眼身邊的江綿。
“
實不相瞞,其實我們之所以來興華一中,是為了尋找季風(fēng)臨。”
白霜行指指江綿:“這孩子是季風(fēng)臨的妹妹,一直很想見他。你們當(dāng)初同班,請問,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陳妙佳抿抿唇,望向江綿。
和記憶里一樣,女孩膚色慘白、不似活人,直到現(xiàn)在,陳妙佳都清清楚楚記得,當(dāng)時在數(shù)學(xué)課上,白霜行把她召喚出來的景象。
她沒記錯,這是一只厲鬼。
不過……自從經(jīng)歷那次白夜以后,對于江綿的存在,她似乎已經(jīng)慢慢接受,不覺得有任何害怕了。
“我和他不是很熟,沒存手機號碼。”
陳妙佳仔細想了想:“不過在班級群里,應(yīng)該能找到他。要不我給他發(fā)條信息?”
江綿點頭,情不自禁揚起嘴角:“謝謝姐姐。”
陳妙佳很快找到季風(fēng)臨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去一條消息:
【記得江綿、白霜行和沈嬋嗎?我遇到她們了。江綿想見你。】
暫時沒得到回應(yīng)。
“對了。”
等待回復(fù)的間隙,白霜行開口:“你怎么會來興華一中?”
“今天是秦老師的忌日。”
陳妙佳回答:“高中同學(xué)里,有不少人念的大學(xué)就在附近,所以我們商量好了,今天早上一起來為她送花。”
她忽地一頓:“當(dāng)時季風(fēng)臨也在。不過我們沒聚太久,他現(xiàn)在大概回學(xué)校了吧。”
難怪保安大叔會認識她。
白霜行抓住重點:“附近?他在哪所學(xué)校?”
陳妙佳笑笑:“季風(fēng)臨一直是我們的年級第一,去了a大,聽說是軟件工程系。”
沈嬋“哇哦”一聲:“霜霜,那他豈不是你的學(xué)弟!厲害啊!”
哥哥是姐姐的弟弟。
江綿小朋友眨眨眼睛,認真記下這層關(guān)系。
白霜行點點頭,目光一轉(zhuǎn)。
——在她腦海中的【神鬼之家】技能欄里,有某種屬于厲鬼的力量,正在漸漸蘇醒。
離開白夜后,邪神的影響尚未消退,秦夢蝶的意識仍然不太清晰。
不過此時此刻,她的人物欄上,狀態(tài)赫然變成了【較為清醒】。
應(yīng)該……是能夠交流的吧?
白霜行嘗試點了點【召喚】。
出乎意料地,對方拒絕了邀請。
咦……?
哪怕是在九死一生的白夜里,秦夢蝶都不忘保護這群學(xué)生,現(xiàn)在回到現(xiàn)實世界,她怎么可能不愿意與陳妙佳見面?
困惑一剎,白霜行頓時明白原因。
當(dāng)初置身于白夜,在那種鬼怪橫行的環(huán)境里,秦夢蝶都不想讓學(xué)生們見到她化作厲鬼的模樣,如今一切回歸正軌,就更不可能以鬼魂的姿態(tài)現(xiàn)身。
那樣猙獰可怖的相貌,或許會把陳妙佳和周圍的客人們嚇到。
“抱歉。”
思忖幾秒,白霜行含笑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動作很快,走進其中一個隔間,把門鎖好。
然后又一次按下【召喚】。
這一回,秦夢蝶沒有拒絕。
一襲白裙漂浮于半空,映襯出女人夜色般純粹的黑發(fā)。
秦夢蝶沒有說話,雙目渾濁、滿含血絲,雖然被火燒過的傷疤盡數(shù)褪去,但皮膚依舊白得像紙。
白霜行語氣溫柔:“你不想面對面見她?”
厲鬼沉默一秒,開口時,因為神志模糊,嗓音含混不清:“會……嚇到。不好。”
果然。
但她既然愿意被召喚過來,
就說明在心底里,秦夢蝶還是渴望著能與學(xué)生們重逢。
白霜行嘆了口氣,低頭拿出手機,指尖飛快劃動幾下,緊接著,撥通沈嬋的電話號碼。
不到兩秒鐘,電話被接通:“怎么了?”
白霜行:“把手機給陳妙佳吧。秦老師在我身邊。”
沈嬋:“哦?”
沈嬋:“哦哦哦!立刻!馬上!”
白霜行笑:“謝謝啦。”
身邊的沈嬋神色驟變,陳妙佳下意識發(fā)問:“沒出什么事吧?”
“沒。”
沈嬋把手機遞給她:“這通電話,是打給你的。”
……給她?
陳妙佳略微怔住,伸手接下。
手機靠近耳邊,對面沒人說話。
她不知為何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期待與緊張,心臟緊緊揪起,懸在胸腔。
自從與白霜行見面之后,她一直有個問題,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出口。
江綿是厲鬼,既然她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里……那秦老師呢?
心口怦怦跳。
陳妙佳低下頭:“喂?”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須臾。
在這種時候,每分每秒都被無限延長。
緊接著,有道聲音低低響起:“妙……佳?”
像在做夢。
時間在這一刻渾然凝固,陳妙佳聽見腦海中嗡嗡的聲響,還有屬于自己的聲音:“秦老師。”
她的嗓音里帶著哭腔。
兩年過去,大家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而女人的聲線和記憶中一樣親切,很溫柔地笑了笑:“你……長大了。”
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陳妙佳呆呆坐在椅子上,聽她繼續(xù)說:“你們,高中畢業(yè)了吧?過得怎么樣?”
“大家都很好。”
狼狽抹去臉上的淚水,陳妙佳深吸一口氣:“季風(fēng)臨考上了a大,李知奕在b大,我看他朋友圈,居然加入了學(xué)校滑板社——以前明明是個書呆子。”
她說著笑了起來:“還有蘇瑾……”
她用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把知道的每個同學(xué)的近況都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女人聽得耐心,良久,輕聲問她:“那你呢?”
陳妙佳把手機握得更緊。
“我也不錯哦。”
她說:“我的高考成績是全班第九名,專業(yè)報了最喜歡的機械——爸媽還是不怎么喜歡我,不過我現(xiàn)在住在宿舍里,畢業(yè)打算直接租房子,過得很開心。”
說到這里,她停頓稍許,低頭的瞬間,眼淚又一次落下。
“秦老師,還記得我們給你買的那條白裙子嗎?你說你很喜歡。”
她說:“我在大學(xué)一直攢錢,又給你買了一條藍裙子,比上一條好看許多……真的。”
當(dāng)時行走在商場里,見到那條長裙時,大學(xué)室友們都在討論它的價格與版型,只有陳妙佳不由自主地想:
當(dāng)秦老師穿上它,一定非常漂亮。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會和兩年前一樣,對他們溫柔又靦腆地笑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秦夢蝶說:“謝謝你。”
她像是笑了一下:“妙佳,你很好,要開心。”
陳妙佳也揚起嘴角。
兩年過去,白夜里的一幕幕場景歷歷在目。
她始終無法忘記,見到紙上第一條規(guī)則時,自己心中的觸動與震撼。
[無論何時何地,你們是美好的。]<
/p> 在那之前,從沒有誰用“美好”二字形容她。
是秦夢蝶讓她知道,原來她并非一無是處的爛泥。
四下忽然很靜。
陳妙佳側(cè)目望向天邊,到今天,終于能親口說出那句被藏在心底幾百個日夜的話。
——在她眼里,總在微笑著的秦老師是美好的。
偶爾有小孩子脾氣的秦老師是美好的。
穿上那件樸素白裙、眼底溢出笑意、不停說“喜歡”的秦老師,也是美好的。
窗外陽光和煦,從樹梢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
“秦老師。”
陳妙佳輕聲告訴她:“你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