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狂屠
“接下來呢?”當風(fēng)間滄月把被這個亂世的傳奇當作故事講給他在猛犸森林新認識的朋友,精靈族的天才弓箭手加西亞的時候,這個年輕的精靈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聽故事對于精靈來說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馬上就要出發(fā)去加林公國干一票了,加西亞還是想把這個故事聽完。
“別廢話了!”傭兵團長格萊特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加西亞的后腦勺,大聲訓(xùn)斥道:“檢查裝備,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加林公國了,不想被邊防軍干掉的話,就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人家只是想聽故事嘛!”精靈族的弓箭手小聲地咕噥了兩聲,對風(fēng)間滄月擠了擠眼,悄聲說:“接下來的故事偷偷講給我聽吧!”
風(fēng)間滄月看著走到前面去的格萊特的背影,微笑著,在記憶深處挖掘著那一段他絕不愿意忘記的傳奇盡管他記得的也不多了,而且那段記憶正不可救藥地消失中!他不斷地講那些故事,只是為了不忘記它!“接下來啊,哦,我講到哪了?接下來的應(yīng)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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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軍區(qū)指揮部,林遠星中將的辦公室外傳來警衛(wèi)員響亮的聲音,“將軍,東方世家有人請見!”
“東方世家?”林遠星中將停下手中疾書的鋼筆,抬起頭來略一沉吟,“讓他們進來。”
門開,五名身著統(tǒng)一制服青灰色長風(fēng)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領(lǐng)頭的一個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眉宇之間卻隱著一股淡淡的憂色,而他后面的四個年輕人,也都是一副不怎么好看的表情。
“林將軍,我是東方家一等弟子,我叫東方煉鐵,他們是我的師弟,他們的名字是”東方家的弟子分為三等,最低級的三等弟子屬于入門級別的,力量不高,但比起普通人來已相當不錯,他們雖不能使用飛劍,但近身搏擊,粗淺法術(shù)也都運用得相當熟練。二等弟子略高一籌,可以短距離使用飛劍,也可短距離飛行,基本法術(shù)使用上也很熟練,已可單獨降伏一些低等魔物。一等弟子則是弟子中的精英,比第二等高出許多,可以御劍飛行,法術(shù)也修行到中級,這樣的弟子輕易不會出動,只有對付中高級魔物的時候才會出手。但這一次,居然有五個一等弟子一起來找林遠星,足以看出c市的局勢已嚴峻到何種地步。
林遠星中將搖頭說:“你們的名字對我不重要,說出你們來的目的。”
東方煉鐵的話被打斷,卻沒有絲毫不悅,“將軍,我們是奉家主令來傳話的。家主說,希望將軍能把軍隊帶出c市,目前c市的情況,已經(jīng)不適合軍隊繼續(xù)停留了。”
“哦?”林遠星中將沒有絲毫驚奇,“東方家主親自來到c市了嗎?那么東方家的八金鋼三長老是不是也全到了?”
八金鋼,比一等弟子更高一個級別,每一代只有八人,功力超凡,雖未達入圣地步,但也相當驚人,一個金鋼的實力強于四十個一等弟子。三長老,屬于東方世家權(quán)力最頂層,雖不過問家中事務(wù),但在大事上有決斷權(quán),可以直接干涉家主的決定,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有人甚至認為,現(xiàn)任家主東方滄月尚不是三長老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東方煉鐵略感驚奇:“林將軍,您對東方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
林遠星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不多,但基本情況還是了解一點的。坦白說,我對你們的實力并不抱太大希望,若你們真是有力量的話,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未解決c市的事情?”
東方煉鐵無奈地說:“將軍,希望你能明白,對方是躲在黑暗中的暗殺者,他們擅長的手段正是我們所不擅長的,而且他們混在人群中根本無法區(qū)別,高級的魔物在變身之前不會泄露出一絲一毫怪異的氣息,除非具備馬家家主‘通靈眼’那樣的能力才可以辨認,但令人氣憤的是,怪物們從不在馬家家主面前現(xiàn)身其他世家和修仙派別雖各有法寶,但卻不如馬家遺傳的‘通靈眼’那樣靈光。峨眉派的‘昊天鏡’能令妖邪現(xiàn)形,但我們卻無法借得,據(jù)說在魔族入侵之前峨眉的昊天鏡是不會動用的,所以”
“好了好了,不要跟我講這些,我不是魔幻愛好者,”林遠星中將不耐煩地揮手打斷滔滔不絕的東方煉鐵,“你要記住,這些東西你只能對我說說,要是傳出去的話,會引起恐慌的!”
“我相信以林將軍的智慧,自然有辨別的能力,我說這些,無非是希望林將軍能聽從勸告,撤出軍隊。另外,最好在撤軍時帶走c市現(xiàn)留的所有百姓。”
“所有百姓?”
“不錯,所有百姓,c市必須成為一座空城,來迎接即將到來的正邪大戰(zhàn)。若雙方全力發(fā)動的話,c市整個市區(qū)將會被抹成一片空白。”
林遠星中將右手食指緩緩地扣著桌子,他在考慮。東方煉鐵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林遠星將軍的決定。
“警衛(wèi)員,集合部隊所有軍官,我要開會。”良久,林遠星中將才說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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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指揮部,會議大廳。
偌大的會議廳里站滿了人。
部隊所有軍官到這里集中,結(jié)果是他們只能站在會議廳里,沒有多余的地方讓他們坐。
林遠星中將站在講臺上,身后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員,東方家五個一等弟子站在警衛(wèi)員身后。
林遠星中將緩緩地掃視著所有的軍官,長吸一口氣,大聲道:“同志們,我們將要面對一個痛苦的抉擇!”林遠星中將的開場白震撼了所有的軍官,每個人臉上開始流露出不安的神情來。他們不知道將軍接下來要說什么,只有靜靜地聽著。
“同志們,我知道在大家心中,軍人的榮耀是不容褻瀆的,我們擁有世界無敵的陸軍,面對任何敵人我們都不會畏懼,我們完全有能力打敗世界上任何一支敢于進犯的軍隊!但是現(xiàn)在,我們現(xiàn)在卻要做一件很可恥的事不戰(zhàn)而逃!”艱難地說出不戰(zhàn)而逃四個字,林遠星中將長長呼出一口氣,看著軍官們憤然的神情,提高了聲音:“同志們,對于我們來說,不戰(zhàn)而逃是不允許的,但是現(xiàn)在的事情卻已超出了我們能力控制的范圍。我們面對的不是敵人的飛機坦克,也不是大炮導(dǎo)彈,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看不見的敵人。這樣的敵人,已不是鋼鐵所能消滅。我們盡力了,卻毫無進展,我們必須承認失敗。現(xiàn)在,能夠應(yīng)付事件的人已經(jīng)出面,我們在這里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時候走了。現(xiàn)在我宣布,軍隊正式撤出c市!我要求你們,將你們的部隊完整地帶出c市,同時帶走c市所有現(xiàn)留的市民。不能消滅敵人,我想,至少能做到保護人民吧?”
林遠星中將說完這一番話,靜靜地看著軍官們的反應(yīng)。軍官們臉上的神情是憤慨的,心里是屈辱的,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將軍的話不容他們反對。
但是,仍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直接與將軍的命令對抗:“我不同意,軍隊絕不能撤!”
林遠星中將瞇起雙眼,看著那個出聲反對的人。
“呂國友上校,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馬上有軍官出聲指責(zé)那個敢于抗命的軍官。
呂國友上校,緩緩地自軍官中間走了出來,走到林遠星中將面前,歪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林遠星中將,“軍隊,不能撤退。”
林遠星中將不怒反笑,“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軍隊不能撤?”
“因為”呂國友頓了頓,臉上忽然綻出一絲邪笑:“我需要這支軍隊。”
“將軍快走!”東方煉鐵忽然一聲大吼,身形化作一道旋風(fēng)猛卷向呂國友,而他的四個師弟則從四個方向護住林遠星中將,拖著他就走。
“砰”,一聲槍響震懾全場,東方煉鐵疾撲的身形忽然頓住,一動不動地呆立在離呂國友僅有不足兩米的地方,手中的青鋼長劍離呂國友的眉心還有三寸。
呂國友邪笑著,手中的大口徑手槍冒著青煙。
東方煉鐵的眉心,一顆通紅的子彈停在半中,緊觸著他的皮膚,彈頭在不住地旋轉(zhuǎn),發(fā)出有如電鉆轉(zhuǎn)動時一樣凄厲的噪聲。
“你還不錯,能將我的子彈制止。但是,你還有能力躲過我第二槍嗎?”呂國友食指一扣,槍響,彈殼飛出,子彈出膛,東方煉鐵心口綻出一團血花,與此同時,那停在他眉心的子彈也透腦而入,將他的大腦貫穿。兩顆子彈穿透東方煉鐵的身體,帶起一串鮮血腦漿,東方煉鐵倒地身亡,兩顆子彈在空中詭異地轉(zhuǎn)向,瞬息間穿透兩名警衛(wèi)員的腦門,將二人打得腦漿飛濺。子彈余勢未歇,竟又在空中轉(zhuǎn)向,射向林遠星中將!
兩名東方家弟子齊聲大喝,兩道劍光同時亮起,雪亮的劍光如同兩道狂熱的陽光,刺得所有人眼睛一痛。“叮叮”兩聲,那兩顆子彈終于被兩道劍光攔了下來。
這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廳內(nèi)的軍官絕大多數(shù)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時,東方煉鐵和兩名警衛(wèi)員已被殺死。
當下有軍官大叫:“誰讓他把槍帶進來的?”也有軍官大叫:“警衛(wèi)員!警衛(wèi)員!”
有五名軍官甚至已經(jīng)手無寸鐵地朝呂國友撲上。
東方家一名弟子大叫一聲:“不要,快退!”
但已來不及了,呂國友手一抬,一顆子彈呼嘯而出,只走直線的子彈離奇地繞起了圈子,有如穿花的蝴蝶,慘叫之聲猛地響起,五名軍官先后被這一顆子彈擊穿腦袋,五具尸體砰然倒地,鮮血腦漿瞬間流了滿地。
軍官們不是蠢貨,他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打贏呂國友,馬上四散開來,尋找掩體,而此時門外的警衛(wèi)員們早已聽到槍聲沖了進來。五名警衛(wèi)員,五柄半自動步槍瞄準呂國友的五個要害,沒有喊話,沒有勸降,五柄槍同時開火,點射,連射,點射,連射,一百五十發(fā)子彈形成一片天羅地網(wǎng),罩向呂國友,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所有人都等著看呂國友被打成篩子的那一幕,但事實卻令他們無比震驚。
呂國友大喝一聲,身周蕩出一圈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空氣波紋擴散出去,形成一張球形的罩子,將呂國友的身體罩在其中,那一百五十發(fā)子彈被球形空氣罩子擋住,凝成空中,不住地旋轉(zhuǎn)。
所有人的嘴都張成了o形,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有個軍官甚至小聲嘀咕了一句:“拍《黑客帝國》嗎?”
沒有人回答他,而他自己也帶著這個問題到了閻王處。
呂國友一聲大喝,圓形空氣罩猛地爆破,那一百五十發(fā)子彈如同有了生命般四下亂飛,擊穿所有人的掩體,將他們的大腦洞穿,所有人都是眉心中彈,腦后破出,無一例外,百多名軍官包括那五名警衛(wèi)員,一聲不吭地,幾乎在同一時間變成尸體,當子彈擊穿大腦的那一剎,鮮血和腦漿同時迸出,灑上天花板,再慢慢滴下,大廳中彌漫著腥臭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呂國友卻十分舒暢地大口地呼吸著帶著血腥味的空氣。
現(xiàn)在活著的人只剩下林遠星中將和四名東方家的弟子。
“你是誰?”身為軍人,林遠星中將雖被這樣的場景震驚,臉色也變得蒼白,但仍能保持鎮(zhèn)定。反而是那四名東方家的弟子,他們雖是法力高深,卻未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不僅臉色變得煞白,連手腳都在微微顫抖。
呂國友邪笑著,對林遠星中將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報告將軍,屬下是暗血軍團人類雇傭軍軍團長,靈能者,人送外號‘狂屠’。我的任務(wù)是留住這一支軍隊,將它變成我們的軍隊。”
林遠星中將緊盯著呂國友,“你參軍多久了?”
呂國友呵呵一笑,“十年了。我參軍已經(jīng)有十年了,憑關(guān)系走后門干到上校,不過憑我的能力,就算做上將也是可以的。”
林遠星中將道:“你在軍中潛伏了十年?你做過多少壞事?”
“很多,多得我自己也記不清了。憑著軍人的身份,做某些事情確實很方便呢,比如說,殺死我的將軍,林遠星中將”呂國友慢慢抬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林遠星中將。
“不能讓他得手!”一名東方家弟子大喝一聲,“出飛劍!”
四人身上同時綻出雪亮的劍光,以光速刺向呂國友,同時他們猛地脫下身上的風(fēng)衣,現(xiàn)出里面掛著的無數(shù)法寶飛蝗石、紙符、桃木鞭、寒鐵飛刀、銅錢劍、符水洗過的手機、錢包、縛妖索等等,數(shù)十件法器閃著金光從他們身上一古腦兒地飛出,罩向呂國友。而他們放出法寶后又將手中的風(fēng)衣拋半空,風(fēng)衣在空中不停地旋轉(zhuǎn),射出四道白光,將四人罩在中間,四人身上相應(yīng)地也冒出白光,白光聯(lián)成一片,將林遠星將軍罩住。
他們的風(fēng)衣上繪著的,不是伏魔陣,而是逃命用的奇門遁甲。
但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四柄飛劍,數(shù)十樣法寶紛紛扮紛地擊向呂國友,飛劍和法寶上蘊藏的法力足以削平一座大山,但對呂國友來說,卻是無濟于事。
他只開了一槍。
一顆子彈出膛,在零點零三秒的時間內(nèi)同時擊碎四柄飛劍,又在零點零五秒的時間內(nèi)擊碎所有的法器,在那顆子彈與最后一件法器同歸于盡之后,呂國友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手腕上猛地蕩出一連串空氣波紋,就如水中的漣漪出四周擴散,隨著空氣波紋擴散出去的,還有五顆子彈,這五顆子出膛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直到子彈穿破奇門遁甲的白光將四名東方家的一等弟子和林遠星上將的頭打成粉碎之后,廳內(nèi)才響起一聲將大廳四周的防彈玻璃全部震碎的巨響。
呂國友在一瞬間開了五槍,子彈被他用奇異的手法加速,這樣的速度,比聲音快了不知多少倍!五聲槍響連在一起變成一聲槍響,空氣波紋加強的聲音的震蕩,將玻璃震得粉碎,同時被震碎的,還有聽到了槍聲沖向會議室的,一百二十名警衛(wèi)員的腦袋。
一百二十顆腦袋同時碎了,完全地粉碎,就像被敲碎的西瓜一樣,不對,比西瓜碎得還要徹底,因為沒有人能分辯得出哪是血哪是肉哪是骨哪是腦。
林遠星中將和四名東方家的弟子與那一百二十名警衛(wèi)員的死狀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死法而已。
“喂,如來佛啊,搞定了,派人過來接收成果吧。”做完了一切的呂國友給佛如來打電話,不過他似乎更喜歡叫佛如來為“如來佛”,“不是我要提前發(fā)動的,是東方家派人過來搗亂啊,我不發(fā)動的話,軍隊就跑了!現(xiàn)在又多了五萬強壯的戰(zhàn)士給你們改造,我說,王那里應(yīng)該給記一大功吧別別別,我暫時還不想變成僵尸,哈哈,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愿意永遠不死呢”</br>